中小企業集聚、金融發展與區域創新能力
——基于我國地級市的工業企業數據

■張 翼，黃偉剛，鄭興無

本文基于中國工業部門的中小企業微觀數據，利用經濟集聚指數測算了我國地級市工業兩分位的中小企業集聚指數，使用面板回歸模型分析中小企業集聚水平和金融發展對區域創新能力的影響。回歸結果顯示中小企業的集聚成長和地區金融發展均能夠有效提升區域創新能力，二者存在明顯的相互促進機制，東部和中部地區中小企業集聚和金融發展對區域創新的促進作用明顯強于其他地區。本文認為更為積極的中小企業集聚發展政策和完善的金融體系是提升區域創新能力的重要路徑。

一、問題的提出

技術進步是區域產業體系發展和競爭力提升的主導力量，技術累積與創新的源泉從地理界限看主要來自地域范圍內構建的區域創新系統，影響區域創新能力的因素除了直接研發要素投入、企業和行業發展因素外，創新政策和環境等也是重要的影響因素（Guo et al.，2016）。創新環境的構建與發展依賴于本地生產要素的協同利用、企業之間密集的知識及信息交流和能夠通過集體學習開發具有前景的創新產品及工藝的能力（Keeble&Wilkinson，1999）。而中小企業集聚有利于知識和技能在各企業人才之間擴散和傳播，促進高素質勞動力池的形成和各企業專業技術能力的互補，彌補區域創新能力提升的短板（Oliveira，2008）；同時，集聚能夠形成產業內和產業間的外部性——馬歇爾外部經濟和雅各布外部經濟，而中小企業集聚能夠增強同一行業內及行業間企業的隱形知識的溢出和正式（或非正式）信息的交流，并豐富區域內專業知識儲備（Gordon&McCann，2005）；另外，中小企業在集聚過程中所形成的區域生產網絡在增強彼此之間正式及非正式的協作的同時會增加企業前后向聯系、同行間學習的頻率，推動區域內的集體學習發展進而提升區域內產品創新和工藝創新能力（Mitra，2000）。中小企業在發展過程中面臨著嚴峻的融資約束難題，而地區金融水平的發展一方面能夠緩解信貸資源緊缺，增加中小企業的信貸空間（姚耀軍和董鋼鋒，2015），另一方面有利于矯正金融資源配置扭曲，使中小企業外部融資成本下降（魏志華等，2012）。無論是企業外部融資渠道的拓寬還是其融資成本的降低，都能夠有效增強企業研發資金投入的連續性和穩定性，支持企業創新活動的開展（鞠曉生等，2013）。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嘗試將中小企業發展的產業集聚特征與面臨的外部金融環境結合起來探究其對區域創新能力發展的影響，使用我國工業二分位行業數據測算了城市層面的中小企業集聚水平，結合區域金融發展水平研究中小企業集聚、金融發展及其交互作用對區域創新能力的影響機制。

二、研究假設

（一）中小企業集聚與創新的關系

中小企業集聚能夠為企業創新提供較高的便利性，能夠有效提升區域創新能力。其一，地理上的臨近性有利于信息在中小企業之間傳播。鄰近的中小企業容易相互交流和學習，可以彌補彼此之間在知識或技能層面上的欠缺（文豐安，2018）；其二，中小企業集聚能夠吸引人才的集聚，而人才的集聚能夠通過間接的方式促進各企業之間信息、知識或者經驗的交流，進而促進各企業之間的知識溢出，進而增強各企業之間的技術互補（彭向和蔣傳海，2011）；其三，創新型企業對鄰近企業創新的示范效應。地理臨近性有利于企業發現鄰近企業的創新，了解行業創新動向，并在其他企業創新的基礎上吸收改良，從而提升整個集聚區內企業的創新能力（Beaudry&Breschi，2003）。由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設1。

假設1：中小企業集聚能夠提升區域創新能力。

（二）金融發展和創新的關系

多數研究認為金融發展水平的提高可以提升企業的創新能力，但是仍有文獻指出以信貸規模為主要成長模式的金融發展也會抑制企業創新（肖文和林高榜，2014）。中國金融體系發展主要以各大商業銀行為主導，銀行業務對象又多以國有企業和大企業為主，普遍缺乏向有創新動力的中小企業融資的意向（王淑娟等，2018），故地區金融發展并不一定能夠提升區域創新能力。但是從金融發展對區域創新的影響機制看，金融體系的快速發展能使企業依靠外源性投資來進行技術創新的成本降低，使企業的研發投入增加（史欣向和梁彤纓，2013）。而地區金融發展水平的提升也可以減少銀企之間的信息不對稱程度，并減少逆向選擇、道德風險等難題，使企業的研發成本降低，進而提高區域創新能力（楊青峰，2013）。因此，金融發展水平的提高能夠提升區域創新能力。由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設2。

假設2：地區金融發展水平的提高可以提升區域創新能力。

（三）中小企業集聚、金融發展和區域創新

企業集聚本質上意味著人才、資本等生產要素向某一區域集中，而金融發展水平的提高則意味著該地區產業資本可獲得性和資本要素優勢的增強。有實證研究發現，金融發展程度越高的地區，其企業集聚的規模越大，即金融水平發展能夠提高企業集聚程度（張小蒂和王永齊，2010）。同時，眾多中小企業在某一地區大量集聚，能夠催生出較多的金融需求，而密集的金融需求能夠促進地區金融產業的壯大和發展（萬道俠和胡彬，2018）。可見，中小企業集聚和地區金融發展之間具有動態耦合協調關系，中小企業集聚提高區域創新能力可能受到地區金融發展水平的限制，而地區金融發展促進區域創新能力也可能受到中小企業集聚的影響。由此提出假設3。

假設3：中小企業集聚和金融發展在提升區域創新能力上存在協調促進機制。

三、模型設定與數據來源

（一）模型

本文以Cobb～Douglas形式的知識生產函數作為基本模型：

其中，Y表示創新產出，K和L分別表示研發的物質資本投入和研發人員投入，A為知識存量，λ為創新制度和環境因素。這里重點關注中小企業集聚和地區金融發展對區域創新能力的影響，以區域創新能力為被解釋變量，核心解釋變量為中小企業集聚水平和金融發展水平以及二者的協同機制。影響區域創新能力的其他因素除了創新要素投入如研發資本和人員投入外，還受市場發展環境及創新環境等多方面的影響，包括市場競爭程度、區域發展程度等市場條件，以及政府對創新的支持等。故，本文的基準回歸模型為：

本文使用專利數量等產出類數據衡量區域創新能力inno，這里使用了《中國城市和產業創新力報告2017年》中以城市為單位構建的區域創新能力指數來表征區域創新能力（寇宗來和劉學悅，2017）。同時在后續回歸過程中還采用CNRDS數據庫的專利數據作為被解釋變量進行回歸，二者結果完全相近。

中小企業集聚和地區金融發展是本文的核心解釋變量。本文借鑒付文林和耿強（2012）的企業集聚測度方法，對某地級市各個行業占全國的份額的平方進行加總，并以此來衡量該地級市的中小企業集聚水平。而在表示行業份額的變量上，則按照文東偉和冼國明（2014）的做法將某地級市各產業就業人數分別比上全國各個產業總就業人數作為行業份額變量，則中小企業集聚水平（clst）的測度方法如式（3）：

Xijt為中小企業在第t年i地區j行業的總就業人數；Tj表示中小企業第t年j行業總就業人數；Sijt表示第t年i地區j行業就業人數占比。由于制造業在國民經濟中占據較為重要的位置，以工業企業為樣本具有較大的代表性，故利用工業企業數據庫中的中小企業各行業就業人數來計算各地級市的中小企業集聚程度。

對于地區金融發展水平（fd），本文參照崔巍（2013）的做法使用年末金融機構貸款余額來表示金融發展水平以體現金融發展對企業融資的支助功能。在中小企業集聚和地區金融發展水平的交叉項中，為克服模型中多重共線性，將中小企業集聚和地區金融發展水平的交叉項進行了中心化處理。在穩健性分析中，本文采用年末金融機構貸款余額/GDP衡量金融發展并以此進行穩健性檢驗。

本文的控制變量有研發資本投入（K）、研發人員投入（L）、經濟發展水平（pgdp）、政府支持（gov）、市場競爭程度（CR4）。其中，創新要素投入中研發物質資本投入對于創新具有直接影響，且產出貢獻最高（李平等，2007），考慮到固定資產投入到資本形成之間的時滯，這里使用滯后一期的固定投資來指代研發資本投入；研發人員投入使用了地級市的科學和技術服務行業的就業人數；經濟發展水平使用人均GDP指標來表示，用以控制其對創新的影響；地方政府的財政支持，用地方財政支出中的科學支出表示政府對創新的支持程度；關于市場競爭程度，本文利用工業企業數據庫的微觀數據將所有企業的工業總產值分行業加總到地級市層面，再將各地級市各行業工業總產值最多的4家企業的產值份額相加，來得出各個地級市各個行業的CR4，并將該行業在該地級市就業人數占比作為權重，并與各行業CR4指數先相乘后相加得出該地區的CR4指數。

（二）數據來源及描述性統計

中小企業的劃定標準是依據工信部等四部門聯合發布的《中小企業劃型標準規定》，將從業人員數量在1000人以下或營業收入在4億元以下的企業都認定為中小企業。借助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將2010～2015年符合中小企業標準的企業的就業人數、工業總產值分行業加總到地級市層面，得出各地級市分行業的就業總人數和工業總產值總值，再按照集聚指數方法計算各市中小企業集聚水平。在《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的行政區劃的處理中使用了《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區劃代碼（GB/T 2260～2016）》年版；行業代碼具體使用了工業二分位行業分類碼，依據的是最新版的《國民經濟行業分類與代碼（GB/T 4754～2017）》。所采用的研發資本投入、研發人員投入、政府支持、經濟發展水平數據源自《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個別年份缺失值利用插值法獲得，為保證回歸結果的穩健性，樣本不包含我國四個直轄市和港澳臺城市，最后得到的樣本數為279個。需要說明的是，本文的樣本區間采用了2010～2015年城市面板數據，主要是由于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自2010年起企業統計標準特別是銷售收入標準發生了重大變化，不過本文也計算了2001～2009年中小企業的集聚指數并進行回歸，其回歸結果與總體回歸結果相近。在后文實際回歸分析中，只報告2010～2015年數據回歸結果。表1為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回歸過程中對所有的變量對數化處理。

表1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四、回歸結果分析

（一）總體回歸結果

豪斯曼檢驗結果拒絕原假設，故本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為克服模型中可能存在的內生性，采用工具變量方法（2SLS）對模型3和模型4進行檢驗，以中小企業集聚水平的滯后一期作為工具變量，因為集聚所帶來的外部性如果要促進區域創新能力提高，則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結果見模型5和模型6。

表2 總體回歸結果

從表2可以看出，模型1～3的OLS回歸結果中，中小企業集聚和地區金融發展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支持了假設1和假設2，而2SLS回歸中，模型5也表明中小企業集聚和地區金融發展顯著提升了區域創新能力，回歸結果較為穩健，也支持了假設1和假設2。控制中小企業集聚和地區金融發展交叉項的回歸結果中，模型4的交叉項系數顯著為正，結合上述分析來看中小企業集聚和地區金融發展能夠提高區域創新能力，并且該促進作用隨著彼此的發展而增強。而在2SLS回歸中，模型6表明兩個變量及其交叉項系數都顯著為正，說明結果穩健，模型4和模型6均支持了假設3。中小企業集聚程度的提高既能催生出大量的金融需求，擴大金融市場規模，也能通過增強中小企業固定資產的折變能力，降低中小企業融資約束，進而降低企業創新的外部融資成本，增強金融對創新的支持力度，而金融發展也能夠提升集聚區內中小企業的融資便利，為中小企業集聚創新提供資金支持。

在此前的研究中多認為地區經濟發展程度越高，地區創新能力越強，故而本文控制了地區經濟發展程度，模型2、模型3和模型4中經濟發展程度對區域創新能力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也支持了前述論斷。同時本文在模型中控制了政府支持對區域創新能力的影響，結果顯示政府支持能夠提升區域創新能力，論證了地方政府向企業進行創新補貼的合理性。CR4及其二次平方項系數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為正，說明區域創新能力和地區行業壟斷程度呈正U型關系，而與地區競爭程度呈倒U型關系，由此說明中小企業市場競爭程度的加劇會損害區域創新能力，并且隨著競爭程度升高，其損害的速度會越來越快。

（二）分地區回歸結果

為檢驗中小企業集聚和金融發展對不同區域創新能力影響的程度差異或者機制差異。參考國家統計局劃分方法，本文將全國城市樣本分為東、中、西部和東北四個分樣本分別回歸，也作為對總體回歸結果的穩健性檢驗，結果見表3。

東部和中部的分地區回歸結果與總體回歸結果相近，但西部及東北地區的中小企業集聚變量不再顯著，而金融發展回歸結果則在各地區中較為穩健。模型8和模型10表明我國東部和中部中小企業集聚和金融發展能夠提高區域創新能力，值得關注的是東部和中部的中小企業集聚系數、金融發展系數均高于總樣本回歸，也高于其他地區。主要在于：第一，東部和中部城市經濟活躍程度較高，產業布局及產業鏈發展相對完善，中小企業之間的企業交流和合作更多，知識的外溢程度更深，中小企業集聚更能增強區域創新能力；第二，東部和中部城市的人力資本水平更高，中小企業集聚而引起的人才集聚中，高素質人員比例比其他地區更高，對區域創新能力的提升作用更強；第三，東部和中部城市金融發展水平更高，擁有更高水平的金融創新能力和更多金融產品，能夠滿足企業融資需求，降低企業創新的融資成本，故而金融發展對區域創新能力的提升作用更強；第四，根據中小企業集聚水平的計算結果來看，我國東部和中部中小企業的集聚水平更高，而集聚水平越高，企業固定資產折變能力則越強，企業融資約束越弱，金融對創新的支持就越大，因而東部和中部中小企業集聚較其他地區而言更能夠增強金融對創新的促進作用。

西部及東北城市的分樣本回歸結果中中小企業集聚水平不再顯著。從金融發展水平來看，西部城市中小企業普遍面臨金融約束，缺乏資本支持研發和創新，結合《中國城市和產業創新力報告2017年》所顯示的西部城市創新指數較低來分析，缺乏創新的中小企業集聚只會導致模仿和“搭便車”等行為，難以對地區創新能力起正向作用。而東北地區城市的金融機構更傾向于向國有企業提供信貸資金，致使金融發展并沒有真正惠及中小企業，進而難以對中小企業創新起到支持作用。再者近年來東北地區人才外流嚴重，中小企業難以引致高素質人才集聚形成高素質勞動力池進而提升創新能力。

表3 分地區回歸結果

五、穩健性檢驗

上述分地區回歸結果顯示，中小企業集聚促進區域創新能力的實現機制在東部和中部地區相對于其他地區要顯著得多，東北地區甚至為負，而東部金融發展對創新的促進作用明顯強于中西部地區。由此推測，中小企業集聚對區域創新能力還可能存在另外的非線性關系。因此，本文分別以金融發展和中小企業集聚作為門檻變量構建多重門檻模型（以雙重門檻模型為例），模型設定如下：

其中γ1、δ1是低門檻值，γ2、δ2是高門檻值；I（·）是指示性函數，依次對中小企業集聚和金融發展門檻模型的門檻數進行了檢驗，分析結果如表4所示。中小企業集聚和金融發展對區域創新能力的門檻估計值和相應的95%置信區間如表5所示。表6是分別以金融發展和中小企業集聚作為門檻變量時，中小企業集聚和金融發展對區域創新能力的效應估計結果，控制變量的估計與模型4相近。

表4門檻效果檢驗

表5 門檻估計值及置信區間

表6 門檻效應估計結果

從表4、表5和表6可知當以金融發展作為門檻變量，模型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存在2個門檻值（-0.45和0.0243），即當地區金融發展水平低于低門檻值時，中小企業集聚會抑制區域創新能力，但是該影響并不顯著，而當地區金融發展水平邁過低門檻值時，中小企業集聚能夠顯著促進區域創新能力的發展。當跨過高門檻值時，中小企業集聚對創新的促進作用進一步增強，這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假設1和假設3。當地區金融發展不足時，中小企業會面臨嚴重的融資約束，集聚的企業缺乏資金開展創新活動，使區域創新能力被削弱。但是隨著地區金融發展水平的提高，中小企業集聚引致的創新發展所面臨的融資約束會逐步減弱，當金融發展達到一定的高度時，集聚能夠顯著提高區域創新能力。以中小企業集聚作為門檻變量時，發現模型并不存在雙門檻及三門檻，僅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支持單門檻的存在，門檻值為-5.78，結合表6的估計結果來看，當中小企業集聚無論處于哪一門檻區間，金融發展都能夠顯著提高區域創新能力，這與金融發展在分地區回歸中的結果相吻合，支持了假設2，同時隨著中小企業集聚程度的不斷提高，金融發展對區域創新的促進作用是增強的，這說明了前述回歸結果穩健并支持了假設3。

六、結論

本文基于中國工業部門的中小企業微觀數據，利用經濟集聚指數測算了我國地級市分兩位數的工業中小企業集聚水平，結合地區金融發展水平利用面板回歸模型探究了中小企業集聚水平和金融發展對區域創新能力的影響。結果發現，中小企業集聚和金融發展能夠提升區域創新能力，二者還存在明顯的相互促進機制。但是這種影響機制存在明顯的地區差異，東部和中部的中小企業集聚和金融發展的提升作用更高，而西部及東北地區中小企業集聚作用不明顯。東部、中部的協同機制也較西部地區更顯著。當以金融發展作為門檻變量構建門檻模型進行的穩健性檢驗顯示，中小企業集聚對區域創新能力的影響存在雙門檻，當金融發展程度低于低門檻值時，中小企業集聚對創新的影響并不顯著，當其邁過低門檻值后，中小企業集聚能夠顯著提高區域創新能力。以中小企業集聚作為門檻變量時，金融發展對區域創新能力存在單門檻，無論中小企業集聚處于哪一門檻區間，金融發展都能顯著提升區域創新能力，并且該提升作用隨著中小企業集聚程度的提高而增強。

僅從促進區域創新發展看，所得研究結論具有非常直接的政策含義：對技術發展政策和產業發展政策而言，越為發達的地區更應注重中小企業的集聚式發展，更好的產業發展環境能夠為集聚式發展的中小企業提供更為良好的創新環境，產業集聚區、園區及創新區等園區發展更需要與之匹配協調的技術創新軟環境。金融發展水平對中小企業及中小企業的技術創新都能錦上添花。所有制與身份差異在我國改革開放進程中一直是國有大企業和民營中小企業市場地位非對等的重要因素，而與之對應的企業籌融資能力差異更是最為直接的體現，因而更為開放、具有競爭力的金融體系無論對中小企業的集聚式發展還是地區創新能力都有積極意義，后發地區更應注重金融體制和金融實踐的突破創新，為本就處于弱勢的中小企業技術創新舒緩融資約束。當然，加大研發創新的要素投入總是區域創新能力提升的基本路徑，特別是從長期看，地域人力資本的積累和教育投入的增加能夠促進中小企業發展，提升區域長期的技術創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