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被選擇性遺忘的中世紀歐洲歷史,終于在高中歷史新教材[1]中“鑿空”上線,過去那種“千年黑暗”、“四處蒙昧”、“毫無光亮可言”貶損標簽也會隨著新教材的推廣與使用一點點被揭去。當我們把中世紀歐洲這段歷史當作養育學生的重要文本之一時,補教材之遺、匡歷史之誤、探史學之真、正史育之養就成為我們上好這一課不可缺少的教育教學行動。既可填補中世紀歐洲之史實不足,又可從不同視角佐證中世紀歐洲歷史,在真實與完整的歷史教育中深思警醒、昭史鑒今、知古育人,充分發揮新教材感染、鼓舞、教育學生的作用。
一、補教材之闕遺
歷史新教材是立德樹人與養育學生核心素養的文本材料之一,是中學歷史教師進行歷史教育教學活動的“腳本”,學生學習歷史的學材文本。由于新教材篇幅的限制和采用史學新成果的相對滯后,它所呈現的歷史知識基本上都是片斷式的、零散式的、模糊不清的或不完整的,不可能講清每一件歷史事件的前因后果與來龍去脈。因此,適當補充與延伸新教材上沒有的歷史知識,不僅可以彌補新教材上歷史知識的“高大上”所帶來的古板、枯燥與生硬,以糾史實不足與不確之弊,還能引起學生興趣和探究的欲望,以趣激趣,讓歷史知識在課堂師生交流中打動人心與形成共鳴。新教材“中古時期的歐洲”一課,以三個子目的形式零散呈現“西歐封建莊園”、“中古西歐的王權、教會與城市”、“拜占庭與俄羅斯”[2]等,忽略了對中世紀歐洲歷史脈絡的宏觀敘述,缺乏對中世紀歐洲歷史的系統學習與了解。事實上,中世紀歐洲歷史分為兩個不同時期。
一是公元5至8世紀歐洲混亂無序時期,也是歐洲人的探索時期。這個時期的主要特點是亂而無序,暴力橫行,戰亂不休,強者為王,裂土分民,各自為政。先后有四股勢力威脅和肆虐整個歐洲。一是日耳曼人征服羅馬帝國,他們崇尚武力,寧流血,不留血。無強大的統治權力習慣,無大一統主流思想,推崇地方習慣法。由于統治權力比較分散,當遭遇到外部入侵時,很難進行有效的抵抗。二是北部北歐海盜,一度成為統治歐洲北方的主要力量。今天法國的諾曼底這個地名的就是“北方人占領的地方”的意思,當時的法蘭克無法抵抗海盜的進攻,被迫把這個地方封給北歐海盜。三是歐洲東部馬扎爾人的侵略,這股源于西亞的馬扎爾人在向歐洲進攻的過程中,實行了恐怖的屠城政策。四是入侵歐洲南部西班牙的阿拉伯人,并準備北上征服整個歐洲。若抵檔不往入侵者北上的鐵蹄,后來的歷史很可能無歐洲一說了。查理馬特領導和指揮了獲勝的普瓦提埃戰役,阿拉伯人被阻斷在比利牛斯山以南,此后,阿拉伯人無力北上,這有效保住了歐洲。
二是公元9到14世紀歐洲封建制的確定時期,也是不同文化在歐洲的沖撞、融通與再生時期,更是歐洲從混亂無序走向穩定有序的時期。這一穩定有序主要得益于祖孫三位歷史人物。一位是查理馬特,他于公元732年在普瓦提埃戰役中成功折斷了阿拉伯人北上的鐵蹄,拯救了歐洲。另一位是其兒子矮子丕平,向教皇獻土,奠定教皇國的宗教基礎,打通了教會教權與世俗權力之間君權神授的神權關系。第三位是馬特的孫子、丕平的兒子查理大帝,加冕與受封于教皇,強力推行封建制,是中世紀歐洲文明確立的奠基者與重大貢獻者,后人稱其為“歐洲之父”。
二、明歷史之模糊
不可避免的“基因式”缺失,讓新教材很難對錯綜復雜與博大精深的歷史做出科學全面、清晰準確的評價,養育學生核心素養的“營養”也就難以全面豐富。本課如果按照新教材所述內容講解的話,史實相對簡單,帶給學生的精神養育價值也相對單一。當我們課堂在立足于新教材基本史實之上明歷史之模糊時,這段史實的養育價值與教育意義就會呈現倍增效應。
中世紀歐洲形成的封建制與西周時的封邦建國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歷史概念,歐洲封建制的核心是層層領主與附庸的關系,層層疊加,一層對一層負責,“我的領主的領主不是我的領主”、“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歐洲封建制不但讓歐洲人將國家統治起來,而且用一種新的組織形式,讓歐洲社會在混亂無序中走向了有序穩定。不但調整了社會,而且凝聚了力量,決定歐洲存亡的普瓦提埃戰役勝利正是依賴于這種新的組織形式取勝的。它成為近代歐洲文明的影響因素。具體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有了基本的權利與義務觀念。早期歐洲的混戰、動亂與動蕩,讓生活在這里的所有人均缺乏安全感,人人自危,個個恐懼。因此,尋求保護與安全的意愿十分強烈。這種免于恐懼的安全感尋找,是從看得見、摸得著的身邊開始的。那些在本地方擁有超強實力者往往是他們依附的首選對象,自覺、自愿、自發投靠強者,為其效忠。如此一來,以契約為基礎的領主與附庸的關系便產生了。領主進行有一定限度的統領權利,附庸也有一定限度的效忠義務。領主保障和維護附庸安全,附庸為領主征戰、服軍役,陪領主出席法庭,領主的長子長女成人出嫁時要出一定的財物表達效忠的心意。當領主被俘時,湊錢將其販回。初步形成了具有相互制約作用的雙向權利與義務,構成一定的契約性,并且被記載和習慣化。
二是產生了具有法理基礎上的“抵抗權”。領主與附庸關系是建立在契約基礎上的,具有一定程度的雙向選擇權。若附庸違約,領主有權毀約放棄附庸;如果領主違約,附庸同樣可以不認領主,另行擇木而棲。雙向選擇讓弱者反抗強者的權利在一定程度上被合法化了,抵抗權也就成為了后來資產階級革命合法性與正義性的重要影響因素。面對后來歐洲形成的王權統治時代,附庸們也不是以簡單武力討伐之,而是想方設法將曾經的約定付諸實踐,要求國王遵守并作出承諾。英國的大憲章,乃至后來的光榮革命和議會都是這種抵抗權的保留與發展。當限制與承諾走向契約化、書面化、明確化、規范化、制度化、經常化時,“抵抗權”就成為了近代歐洲法治的基礎。如英國的大憲章,不但讓反對者們有“章”可循、有法可依(當時把大憲章書寫在羊皮紙卷上),而且組成了一個25人委員會,具體監管和督查約翰國王執行約定的情況,以后國王征稅都必須經過25人委員會同意,稅種與稅額多少都必須協商同意才能進行,這就是后來議會制度的雛形。
三是強化了“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的理念。人身上的依附關系、經濟上的盤剝關系,這是歐洲封建制中領主與附庸關系的典型特征。這種關系一經確定,改變的難度非常大,具有極強的穩定性、強制性和規范性,有些習慣和做法還在施行過程中逐漸變成了法律,并且具有倍加效應和從眾效應,進一步強化了“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的理念。封君授封土地給封臣,受封者對其土地是“占有”或“保有”,雙方均不得隨意侵犯或變動,國王無權支配王國范圍內的任一個被國王封授出去的采邑或莊園,它已為貴族所有,國王不能隨意在封授出去的土地上隨意征稅征租或加租加稅。這與中國的“率土之濱、莫非王土”是完全不同的。國王的一切開支與消費,均來自于自己的直轄領地。同時,國王也無權隨意進入貴族領地,不能拿走受封出去的土地上的任何東西。英國俗語“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即是基于這種理念的。
四是具備了比較普遍的契約觀念與精神。法國官相查理馬特的改革,是一次讓歐洲走出黑暗時代的改革,同時又是一場契約精神的揚立與普及。日耳曼人傳統的“馬爾克制度”注入了本次改革,讓古韻有了新的生機與新的生命力,基本確定了正常情況下人與人之間的社會關系。如英王約翰法國人作戰需要增加經費,但數目超過了原先的約定,結果遭到貴族強烈反對,貴族主要反對的不是國王的加稅,而是國王不遵守契約的行為,貴族強力維護的正是雙方約定的契約精神。
三、救學術之滯后
新教材上的歷史知識隨著歷史研究的進展隨時有可能被新的歷史學術成果補充、替代,甚至推翻。再加上新教材本身的穩定性與相對封閉性特點,新學術成果難以及時進入教材。當我們把新的歷史學術成果當作一種動態的、生成的歷史教育資源時,課堂教學就應該及時以新換舊、多元延展拓展,“讓歷史課堂教學不斷體現時代性與科學性,引導學生從多視角歷史視域中進一步分析和理解歷史,培養學生創新能力與思維能力,讓精神滋養更加豐裕。”[3]過去乃至現在,對中世紀歐洲歷史仍或多或少存在兩大認知誤區:一是認為近代歐洲文明的源頭是古希臘羅馬文明的延伸、移植與翻版,是近代歐洲文明的唯一源頭。二是認為中世紀歐洲史是黑暗與蒙昧的,毫無可取之處。如何讓學生學習和了解全面完整的中世紀歐洲歷史就需要借助史學新成果了。
事實上,史學界對它的研究已產生了一批新的學術成果,上述兩大認知誤區早已不是史學界的主流觀點。美國歷史學家哈斯金斯認為中世紀是一個充滿活力與生機勃勃的時代,“是十字軍的時代、城鎮興起的時代、西方最早的官僚國家形成的時代。”[4]12世紀羅馬式建筑步入頂峰,哥特式建筑開始興起,方言文學開始出現,拉丁古典著作、詩歌和羅馬法走向復興,吸收阿拉伯人成就的希臘科學和大量希臘哲學得到了恢復,并且誕生了第一批歐洲大學。正是那個黑暗、沉淪、蒙昧千年的中世紀歐洲在民族與國家、民主與法律制度、文化形態與宗教信仰、生活方式與思維方式等方面蘊含了近代歐洲文明許多方面的起源。被歷史高歌盛贊的15、16世紀的文藝復興不可能一蹴而就或橫空出世的,它的源頭和歷史積淀正是歐洲中世紀文明。[5]《世界文化史》[6]一書也進一步指出:教會是中世紀的文化中心,特別是一些修道院保存了不少珍貴的文獻資料,對歐洲各地的文化發展起了積極的作用,為人類積累了寶貴的精神財富,對西方文明產生了深遠影響。如中世紀早期(公元500-1000年)古典文化和基督教文化、日耳曼文化相融合,促成了歐洲的誕生。中世紀中期(1000-1300年)經濟起飛,城市興起,政治文化教育發達,三百年間精彩迭現。中世紀晚期(1300-1500年)經過教廷分裂、英法百年戰爭、瘟疫流行等后,歐洲文化重新復興,宗教革新、文藝復興和科學革命依次出現,理性時代的近代歐洲呼之欲出。
第一,古希臘羅馬文明不是近代歐洲文明的唯一源頭。
應該說近代歐洲文明是多種文明相互交融的結果。“是由幾種文明混合在一起而形成的一種新的文明”,“歐洲文明是在吸納日耳曼和古典文明的基礎上構建起來的文明。”[7]侯建新教授認為,近代歐洲文明有三大來源:一是源自古希臘羅馬文明。中學歷史教材對此有專門論述。
二是源自日耳曼文明。日耳曼人雖然被羅馬人稱為野蠻人,但他們所創造的文明并非全部是“野蠻文明”,他們在入主歐洲的過程對歐洲產生了非常重要的影響,帶來了某些觀念、社會方式和生活習俗的影響。中世紀歐洲并不是莊園獨霸天下,也“不是歐洲唯一的鄉村組織形式。”[8]歐洲“中世紀真正的中心在村社,”[9]這種日耳曼人入主歐洲前的村社制度被習慣性稱為馬爾克(mark),是“對日耳曼人原來生活方式的概括性稱呼。”[10]在馬爾克這個架構里,有定期召開村民大會,有敞田制和輪耕制,甚至還有公共放牧制度等等。這些制度對中世紀的歐洲和后來的歐洲文明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如中世紀農村莊園的莊園法庭,“每個出席法庭的人都有裁決的權利,后來改為法庭陪審團也是由佃戶組成,”[11]同級裁決制度與陪審團制度,對近代歐洲文明的發展與完善都產生了重要影響。
三是源自基督教文明。基督教文明在羅馬帝國時誕生。起初,它不但“不是羅馬帝國的主流宗教。”[12]而且還深受打壓、排擠與迫害,基督教自己也有三百年教難的說法。經過信眾們的堅韌抗爭,在羅馬帝國晚期時成為了主流宗教,不但對歐洲文明產生了重大影響,甚至對歐洲人的生活方式(如結婚、生老病死等)、思維方式都產生了全方位滲透式的影響,近代歐洲文明也因此被之為基督教文明。
依據以上侯教授的分析,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歐洲文明主要源自三個方面,希臘羅馬文明主要影響了歐洲文明的政治理念與政治制度;日耳曼文明給歐洲文明注入了新的血液與活力;基督教文明深刻影響了歐洲文明中“人的思維方式和社會架構。”[13]三大因素的相互交融與影響,共同構成了歐洲文明的主要來源。事實上,歐洲近代社會最重要的接軌不是古希臘羅馬文明,歐洲中世紀文明才是歐洲文明之源的主要因素,真正的歐洲也是由此開始的,它不但讓歐洲“歷史獲得新生,”[14]而且成為了人類歷史上又一種全新的次生文明。
第二,歐共體也有中世紀歐洲封建制的文化與社會心理基因。
二戰后,歐洲為什么能在短時間內組成歐洲共同體,其歷史淵源之一便是中世紀歐洲封建制中的莊園與村莊的影響。在歐洲中世紀的封建制中,村莊與莊園是相互對應與相互依存的,就一般情況而言,一個村莊就是一個莊園。也有一個村莊有多個莊園、或一個莊園有多個村莊的現象。以何種方式呈現,由當時當地的實際情況決定。如“領主的勢力、傳統的習慣、村落的大小等。”[15]村莊普遍實行敞田制和輪耕制(敞田制是中世紀歐洲輪耕和強制公開放牧制,“村社中每個人的份地面積是固定的,”[16]以條田為單位,位置不固定,“春播地、秋播地和休耕地依次輪換,”[17]休耕地可變成公共牧場。),村民在敞田上勞作,面積是不變的。但由于輪耕制村民所耕種的土地地點是不斷變化的。A塊地是甲村民今年耕種的,他就擁有了神圣不可侵犯的權利。下一季耕種另一塊,也同樣擁有另一塊的權利,上一塊的私有權利則喪失。面積不變,耕種的地方可變,他所擁有的不變面積的權利經常發生轉移,原來耕種的土地可能變成公共用地如牧場或秋耕地。這樣一來,調配運籌與計算就蘊藏著巨大復雜的管理工作,要求所有人都要有較強的公共意識與共同體意識。“村社就是一個共同體,”[18]有共同遵守的村法,具有極強的嚴肅性和強制性。如老祖宗遺傳下來的東西誰也不能違背,誰違背了,誰冒犯了整個共同體,誰就是侵犯公共利益和整體利益的公敵。中世紀歐洲法庭在判決一個案例后,往往會寫上這樣一句話:“以上是全體佃戶和領主共同同意的,”[19]或“是經過了全體村民共同體同意的”[20],彰顯了法庭的權威性和不可違抗性。長此以往,村民就帶著這種千百年養成的共同體意識進入了城市、行會、商會和公司,乃至歐洲的民族國家。可以說中世紀歐洲所形成共同體意識成為了后來各種歐洲共同體乃至歐盟的底色與淵源。
第三,對中世紀歐洲歷史“黑暗”一說的追根溯源。
把中世紀歐洲稱之為 “黑暗時代”,在當時也不是指中世紀歐洲歷史的真正黑暗,或者說是我們今天所理解的黑暗。中世紀歐洲是“黑暗時代”的說法最早是意大利人文主義者彼得拉克在十四世紀三十年代提出來的,是文藝復興時代才開始出現的概念,具體是指從西羅馬帝國滅亡到彼得拉克以前的時代。這個概念本身在當時來說,不是對中世紀歐洲的歷史是好還是不好的本質概述,而是基于他自己不太了解的一種敘述。如同古希臘羅馬對“野蠻人”的描述一樣,把與自己不同、語言不通的異族統稱為“野蠻人”。至于“野蠻人”的真正生活,與他們自己有什么不同,是否光明或黑暗?都不是很了解。文藝復興時代的人文學者覺得他們自己發現了希臘羅馬古典文化的真諦,獲得了光明與新生文化。在基于文化自信中把自己和古希臘羅馬之間的時代一概稱之為“黑暗時代”。他們提出的“黑暗時代”,更多的是當時的人文學者們基于自己對中世紀歐洲歷史的不了解,并不是指中世紀歐洲本身的發展歷史一團糟。后來,蘇聯的主流歷史學家基于對基督教的批判和褒揚文藝復興,于是就把這段歷史稱之為“黑暗時代”了。新中國成立后,主流歷史學家基本沿用了蘇聯說法,也把這段歷史稱為“黑暗時代”。[21]
每一個時代都有其自身的局限與精彩,中世紀歐洲,確實有諸多讓后人覺得黑暗與蒙昧的地方,如宗教迫害、審判異端和火刑殺人等。但同時,中世紀歐洲不僅僅只有“黑暗”、“蒙昧”等標簽。其黑暗迷糊中也有自己的光亮點,其蒙昧無知中也有它自己的覺醒。他們在昏庸無道中也創造和累積了近代歐洲文明的諸多因素,如民主制度、法律制度、知識積累、大學創立、宗教信仰、教堂建設、城市擴張、草坪文化、建筑雕刻、圖畫藝術、行會商業、生活方式、思維方式等。[22]既有一段基督教走向極端化的不堪回首,也有人們信仰領域拓展的美好時光,以及那個時代所體現出來的苦修精神之意志、內心靜穆之程度、超然物外之靈性等。當我們向學生講述中世紀歐洲這段歷史時,應全面公正、客觀理性,避免以點代面、以偏概全。或選擇性解釋,或避而不談,或漠視不見,或取其一點不及全部,或刻意打扮與整容等,都是對歷史真相的傷害。新教材歷史知識只有在盡可能接近歷史真相的基礎上,才能抒真情、育真人。
【注釋】
[1][2]教育部:《普通高中教科書歷史必修課<中外歷史綱要>(下)》,2017年,第15-22頁。
[3]毛經文:《落紅不是無情物 化作春泥更護花——基于" 歷史解釋"評析2018年高考文綜Ⅰ卷歷史題》, 《歷史教學》2018年第8期。
[4][15]歷史教學編輯部:《零距離互動——侯建新教授與李惠軍老師在 “津滬兩地‘同構異表’課例探微”活動上的對話》,《歷史教學》2017年第9期。
[5]參見(美)查爾斯·霍默·哈斯金斯著,夏繼果譯:《12世紀文藝復興》,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2005年。
[6]參見(美)林恩·桑戴克著,陳廷璠譯:《世界文化史》,上海:三聯書店,2005年。
[7][8][9][10][11][12][13][14][16][17][18][19][20]侯建新:《早期歐洲文明建構及影響》,《歷史教學》2017年第9期。
[21] 《歐洲中世紀簡史》, 學術網文,來自百度百科,瀏覽日期2019年4月20日 。
[22]參見孫霞麗:《愛洛伊絲的修道思想和修道實踐研究》,江西師范大學2015年碩士學位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