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本文是第十屆“中國海洋大學—《英語世界》杯”翻譯大賽英譯漢組一等獎獲得者賀叢芝在大賽頒獎典禮上的發言,談及她參加比賽的一些心得,很有借鑒參考價值,特刊發與各位讀者分享。
尊敬的各位專家評委、親愛的翻譯愛好者們:
大家上午好!
我是賀叢芝,是第十屆翻譯大賽的一名參賽者。非常榮幸我的英譯漢譯文能夠得到各位評委老師的青睞,獲得一等獎,讓我頗有些受寵若驚之感。在此,我謹代表個人,衷心感謝《英語世界》雜志社和中國海洋大學為我們翻譯愛好者提供這么好的機會,感謝大賽組委會所有評委老師和相關工作人員的辛苦付出,同時也恭喜所有獲獎的朋友。收到安排發言的郵件后,我深感惶恐,因為自知經驗不足,水平有限。無論翻譯理論技巧,還是實踐經驗,每位參賽者肯定都有值得我學習的地方。所以,我就簡單分享一下參加本次比賽的一些心得及對原文的理解和感悟,希望與大家一起交流探討。
相信大家參加比賽首先都是出于興趣,得不得獎倒在其次,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學習、交流,提升自己的翻譯能力。拿到原文以后,我個人的習慣是,先通讀一遍,排查生詞,對文章的體裁、語言風格、主要意思及其表達的思想情感有一個大概的了解。然后上網搜索作者和文章的相關內容,以便更好地理解原文。這篇文章的作者梅杰·杰克遜是美國當代著名詩人。我查閱了他的一些資料,感覺像是與作者進了一場對話,對他的生平、思想等有了初步的了解,我覺得這對深刻理解原文大有助益。
梅杰·杰克遜曾說,自己三歲就開始瘋狂地說話和閱讀。還曾戲稱,小時候,書籍就是他的保姆。十一歲的時候,梅杰邂逅了詩歌,從此便迷戀上這種更具韻律感的藝術表達形式。他說:“大多數人認為詩歌是表達的工具,我認為詩歌更多的是一種探索的工具。”他所謂的探索包含兩個層面,向外探索世界和向內探索自我,這就讓我們對他原文第一段中“寫詩是為了揭示自我的奧秘”以及第二段中“詩歌成為認識世界的工具”等內容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梅杰的祖父是一名教徒,小時候,他每周都跟隨祖父去教堂聽贊美詩,唱贊美詩,耳濡目染中鍛煉了他的節奏感和韻律感,讓他領略到歌詞的魅力,以及語言和聲音結合的魔力,對他日后創作詩歌產生了重要而深遠的影響。在原文中,梅杰多次提到聲音、歌曲、音樂,語言傳達的思想,文字背后涌動的情感,如此種種,都與他年少時的經歷和對聲音與音樂的熱愛密不可分。由此說來,我們中文“詩歌”這個詞也是個妙詞,是個帶有聲音的詞語。在梅杰眼里,文字就是一個個音符,一首詩也是一支歌。
梅杰說,人類的經歷是有限的。我們或由父母生育,或被人收養,我們經歷人生起落,我們體驗愛恨情仇,最后走向相同的宿命。他說,如何“演奏這些特殊的音符”將會成為讀者理解詩歌的橋梁。也就是原文最后一段所說的抒情詩的自由,不受時空束縛,不被格律羈絆,共通的經歷會讓讀者在詩歌中找到共鳴,在詩人的語言里體味自己的人生。
有了對作者的初步了解,對原文的內容、思想和情感便有了整體把握,為下一步的翻譯奠定了基礎,指引了方向。讀完這些資料,我更能感受到這篇短小的散文,處處散發著作者對詩歌的熱愛,對音樂的熱愛,以及對生命的熱愛。在具體翻譯中,采用偏文學性的語言,不拘泥于字字對應,句句還原,而是得其意忘其形,用自己設定的語言風格,盡可能完整地再現原文的字面意思和隱含的思想情感。翻譯重在理解和表達,在深刻理解原文的基礎上,靈活運用譯語,盡力做到譯文準確而貼切。我覺得這篇文章的難點在于表達,個別單詞、短語、句式如何用符合漢語語言習慣以及整體語言風格的表達方式呈現出來,確實需要費一番腦筋。我經常會將一個句子的多種譯文放在一起,仔細對比,反復閱讀,用心揣摩,看哪種更貼合原文意思,更符合中文習慣,與上下文銜接更自然。有時候理解了原文意思,但有種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由于時間比較充足,我完成初稿后,隔兩天就會修稿一次,看有沒有新的想法和更好的表達,其間腦子里也經常翻來覆去地思考。效仿苦吟詩人,推敲錘煉詞句。雖然不能盡善盡美,也要努力做到能力范圍內的最好。
實際上,翻譯涵蓋范圍很廣,我們現在所做的,簡單來說就是將目標讀者看不懂的語言轉換為看得懂的語言,以達到交流與傳播的目的。有人說,翻譯的過程好比拆掉一所房子,再重新搭建起來。英譯漢,就是拆掉一所西式洋房,建一座四合院。那么走進這座四合院,能感受到古香古色、極具中國特色的建筑風貌,絲毫不覺違和,也許就是翻譯的最高境界了。就如莫言所說,最好的翻譯就是好像沒有翻譯。這也是我們始終追求的目標。
人們常說做好翻譯需要做雜家。我覺得,譯者可以穿行于不同的文本中,感受不同的世界,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詩人眼中的世界和物理學家眼中的世界肯定是截然不同的。當然,翻譯很多時候需要寂寞獨行,難免枯燥乏味。惟愿我們都能常存歡喜之心,把每一次翻譯當成是魔術師完成了一場魔術表演,自得其樂。看著一段段文字在我們手中華麗地變身,那種成就感,還有偶然得一佳句的欣喜和滿足,就是對我們最大的獎賞。譯無止境,希望我們都能堅守初心,不斷學習和實踐,在翻譯這條道路上欣賞不同的人生風景。
最后,再次感謝《英語世界》雜志社和中國海洋大學,也預祝此次大會圓滿成功!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