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色諾芬尼哲學的背景下重新解讀巴門尼德哲學思想

陳小兵

摘 要：巴門尼德著作僅存殘篇二十五則，大體上分“序詩”、“真理之路”和“意見之路”三個部分。了解和把握色諾芬尼的哲學思想，是研究巴門尼德思想的一個重要的途徑。

關鍵詞：色諾芬尼;巴門尼德;重新解讀;哲學思想

本文通過對色諾芬尼哲學思想的梳理，在色諾芬尼哲學思想的背景下，重新解讀巴門尼德哲學的范疇/命題和思想，提出巴門尼德殘篇的寫作目的主要是批評色諾芬尼哲學思想，并據此對巴門尼德為什么不是色諾芬尼的信徒，為什么要在殘篇按排序詩這部分內容，為什么要將殘篇第三部分內容稱之為意見，為什么不能將巴門尼德新范疇理解/翻譯為“存在”等問題作闡述分析。

一、色諾芬尼的哲學思想和巴門尼德的寫作背景

我們認為，巴門尼德學說針對的主要就是色諾芬尼的哲學思想。原因有以下幾個方面：色諾芬尼是巴門尼德的老師。但巴門尼德自己認為，他雖然受色諾芬尼的教導，卻并不是他的信徒。色諾芬尼是希臘哲學史最早提出“真理”和“意見”這一對范疇的人，并且將它們對立起來。而巴門尼德的著作討論的就是“真理”和“意見”方面的問題。色諾芬尼認為人不能認識真理，而巴門尼德認為有一條“真理之路”。

色諾芬尼的殘篇和亞里士多德的記述給我們提供了一些重要的資料，這些資料顯示色諾芬尼提出了一些嶄新的思想觀念：1.神的存在是永恒的;2.神作為一個整體在聽、在看、在知;3.神不給人指點;4.人不能認識真理。人的一切認識都是意見。這就是說色諾芬尼認為神既不是誕生的，也不會死亡，神的存在是永恒的。這是一個嶄新的思想，在色諾芬尼之前，希臘人的神都是誕生的，都會死亡。這是色諾芬尼“認識論”的一個主要思想。另一個重要思想就是神不給人指點，神與人之間不會發生任何信息的交流與溝通。

色諾芬尼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意識到“神人信息交流溝通論”的重要意義并予以批判否定的人。這樣，色諾芬尼就摘掉了他們頭上神的使者的光環，剝掉了他們思想身上披著的“真理”的外衣，還原了他們及其思想的本來面目，揭露了他們關于神的一切思想觀點的本質是意見而非真理?，F在看，這個見解沒有什么稀奇之處，但在當時，這是最先進的思想，是色諾芬尼對哲學和人類的一個重大貢獻。這一思想被巴門尼德全盤接受并繼承，成為愛利亞學派的一個基本思想。

色諾芬尼的思想對當時的希臘社會和哲學思想界產生的影響是巨大的。這就是巴門尼德研究與寫作的思想背景。色諾芬尼不僅認定前人的一切思想，無論是關于萬物及其本原的，還是關于神的，都是意見而非真理，而且還斷定沒有人能夠認識萬物和神的一切。這迫使巴門尼德不能不首先面對色諾芬尼及其思想，否則，不論他批評誰，針對誰，他的一切思想都只能是意見，不可能是真理。

二、巴門尼德面對的問題與他的偉大發現

巴門尼德關心、關注，研究、思考并首先試圖解決的問題是：沒有神的指點，人究竟能否認識萬物的過去、現在、將來，把握真理？“萬物”全部都可以用系詞“是”來表述嗎？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不可以用系詞“是”來表述的事物嗎？究竟有沒有判斷真理與意見的標準？

巴門尼德發現，沒有什么東西不可以用系詞“是”來表述。人對事物的所有認識，都可以用系詞“是”來表述。于是他做出了一個重要推論：一個事物如果可以用系詞“是”來表述，那么人就可以認識它。在當時，對“不存在的東西也可以用‘是’表述”的發現，無論如何都算是人類思想史上的偉大發現，巴門尼德是發現這一點的第一人，這是巴門尼德的偉大貢獻。

巴門尼德還發現，色諾芬尼并未否定人能夠認識萬物，而是否定人能夠認識萬物的一切。色諾芬尼的“一切是‘一’”這個觀點也是人的認識，如果這個觀點是真理，那么就說明至少人的這個認識是真理，所以，“人的一切認識都是意見”就是錯誤的，就是意見而非真理。這是希臘哲學史上首次提出“真理”與“意見”這對范疇并將二者對立的人?！耙磺校ㄈ说恼J識）都是意見”這一命題實際上可以表述為：一切（人的）認識都不是真理。如果說色諾芬尼的“人的一切認識都是意見”就是“說謊者悖論”的另一種形式、另一種版本，或者說，“說謊者悖論”是“色諾芬尼悖論”的另一種形式、另一種版本，那么，巴門尼德可能就是發現“說謊者悖論”的第一人。

三、巴門尼德提出的新范疇、新思想究竟是什么

如果說色諾芬尼是傳統思想的“毀滅者”、“終結者”，那么巴門尼德就是新思想的創造者、建設者。巴門尼德提出了一對新的哲學范疇“可是”與“不可是”。他用“可是”這個范疇將前述語言現象概括為“無物不可是”，將色諾芬尼與前人的思想的前述共同之處概括為“萬物可是”?！叭f物可是”是巴門尼德對前人思想的共同特征的把握與概括，是對前人的思想的認識，而不是對萬物本身的認識。巴門尼德不僅提出了一對新的范疇，還提出來兩個重要思想。

一個重要思想是：可思與可是，是同一的。一個事物如果“可是”，人就能夠認識它。反之，一個事物如果“不可是”，那么就不可知，我們就無法對其做出判斷，甚至不知道它是有是無。在巴門尼德之前，包括色諾芬尼在內的哲學家、思想家們都認為認識就是指感性認識，就是指耳聞目睹，眼見為識?，F在巴門尼德說，一個東西只要可是，可以用系詞“是”表述，就可以思想，可以認識。即使它現在不存在，即使它現在看不到。這一說無論是對哲學，還是對人類都意義重大。從此，認識就不僅僅是指感性認識，理性認識被包括進來。巴門尼德將人類的認識領域從存在的世界，擴展到可是的世界，不存在的一切東西從此被人類自覺地有意識地納入了視線之內，成為認識的對象。

另一個重要思想是：“可是”非產生，不滅亡。巴門尼德發現，事物在滅亡之后或者由存在變為不存在之后，仍然“可是”。例如荷馬描述的那些早已死去的希臘英雄們，我們可以認識它們，認識它們是如何產生、如何發展、又是如何滅亡的。巴門尼德認為可是。例如蝴蝶在破繭成蝶之前可是，嬰兒在出生之前也可是。事物并非是在產生之時或者產生之后才“可是”的，即“可是非產生”。

巴門尼德提出的新思想，也是巴門尼德“真理之路”論述和表達的核心思想。其立論的基點，就是殘篇八中的一段話：“真正信心的力量決不容許在“可是”以外，還從“不可是”產生任何東西;所以正義決不放松它的鎖鏈，容許它生成或毀滅，而是將它抓得很緊;決定這些事情的就在于：可是還是不可是”。

巴門尼德沒有否定生滅和運動，而是發現了“‘可是’不滅亡”，一個事物如果現在“可是”，那么它過去和將來也一定“可是”。發現了存在與不存在并非是絕對對立的，而是對立統一的，“可是”是存在者與不存在者所共同具有的特征與屬性，他用“可是”將存在與不存在統一起來。

四、“可是者可是，不可能不可是”究竟是什么意思

全面梳理“可是者可是，不可能不可是”，我們認為有七層意思。一是只有可是者可以被系詞“是”表述，成為命題的“主詞”。巴門尼德實際上就是認為，我們只能用系詞“是”表述可是者，不能表述不可是者。也就是，只有對可是者我們才能做出判斷，才能知道或者判斷它是有是無，對不可是者我們不能用系詞“是”表述，不能做出判斷，不可能知道或者判斷它是有是無。當然，從語言邏輯上，不存在的東西也可以成為命題的主詞。比如我們可以講“金山是這世界上沒有的東西”。

二是可是者可知，不可能不可知。巴門尼德在殘篇二至殘篇八中反復強調，可思即可是，可知即可是。人能否認識一個事物，一個事物是否可知，可以歸結為這個事物是否可是，或者說取決于這個事物是否可是。

三是“可是”不生不滅，不可能變成不可是。在殘篇八中巴門尼德明確指出，“可是”這個范疇具有五個特征或屬性，第一個就是“可是”是不生不滅的。第二個特征即“可是”是連續的、不可分的“一”。在時間上是連續的、不間斷的，過去、現在、未來，可是者永遠可是。

四是可是是有限的，萬物并非全部都可是，都是可是者。巴門尼德說：“可是”是完滿的，形如球體。意思是說“可是”之域是有限的。如果可是之域是無限的，或者“可是者”是無限的，那么“不可是者”就不具有有或者存在的可能性，也就不存在“可是”可能不可能“不可是”的問題了。

五是“可是”是不動的?！翱墒恰钡谝辉跁r間上永恒不變。第二在空間上靜止不動。承認存在是一，也就必然承認存在是不動的，無生滅的。

六是“可是”與“不可是”是絕對對立的，永遠對立的，不可轉變的?！翱墒恰痹跁r間上是永恒的、連續的，非產生，不滅亡，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永遠不可能變成“不可是”;“可是”在空間上是有限的、不動的，既不可能變成無限，也不可能變成無，“可是”與“不可是”的對立，永遠存在。

七是堅持并遵循或相信“可是者可是、不可是者不可是”這個“邏各斯”，人才可能獲得真理。反之，違背了這個“邏各斯”，或者不符合這個“邏各斯”，認為可是者不可是，或者認為不可是者可是，人就不可能認識真理，就必然導致邏輯上的自相矛盾。

五、為什么巴門尼德認為自己雖然受色諾芬尼教導，卻并非他的信徒

究竟有沒有判斷“真理”與“意見”的標準？如果有，是什么？這是巴門尼德必須面對和解決的問題。巴門尼德的回答是有標準，標準就是“可是者可是，不可能不可是”。巴門尼德提出一對哲學范疇“可是”與“不可是”，將“可是”的東西稱之為“可是者”，“不可是”的東西稱之為“不可是者”。進一步發現事物滅亡了、不存在了，仍然“可是”;人死了、不存在了，也仍然“可是”，“可是”并不隨著事物的滅亡而滅亡，他將這一發現稱之為“可是”不滅亡。

巴門尼德從色諾芬尼那里繼承了重視推理的優良傳統，根據“‘可是’非產生、不滅亡”，完全依靠推理構造了西方哲學史上第一個邏輯嚴密的哲學理論，得到了“可是者可是，不可能不可是”這個結論，這個重要思想。他在“真理之路”的最后，也就是殘篇八的第五十行講：“現在結束我關于真理的可靠的邏各斯和思想”。巴門尼德在色諾芬尼的貢獻的基礎之上，將人類對真理的認識向前推進了一大步。

但是，巴門尼德并未就此止步。巴門尼德接受了色諾芬尼關于“一“的思想，但不同意色諾芬尼的“一”就是神的觀念。巴門尼德在色諾芬尼的思想中發現了問題，認為色諾芬尼的思想不符合“可是者可是，不可能不可是”這個邏各斯，是意見，而非真理。巴門尼德不同意色諾芬尼哲學的核心思想，即“一切是‘一’”的理論，認為色諾芬尼的“認識論”不僅不符合“可是者可是，不可能不可是”這個邏各斯，或者說違背“可是者可是，不可能不可是”這個邏各斯，還違背常識，不符合實際。色諾芬尼通過對在陸地上發現的海生生物化石的研究，在神沒有給予指點的情況下，認識了陸地的過去是大海，原因究竟是什么？巴門尼德認為，原因就在于陸地“可是”。過去陸地尚未存在，將來陸地不再存在，但“可是”卻是永恒的。只要陸地現在“可是”，那么，陸地的過去與將來無論存在不存在，都“可是”，不可能“不可是”。人只要能認識事物的現在，就能認識事物的過去與將來，絕不可能出現或者發生人只能認識事物的現在，不能認識事物的過去與將來的問題。巴門尼德的新思想恰恰是尊重常識，符合實際的。在巴門尼德那里，可靠的邏各斯與常識是一致的，與實際也是一致的。

六、為什么巴門尼德要安排序詩這部分內容

巴門尼德殘篇“序詩”中說到接待他的女神，在希臘神話中卻從未出現過。巴門尼德為什么非要安排“序詩”這一部分內容呢？在色諾芬尼已經明確否定了“神人信息交流溝通論”，否定了神會給人指點之后，巴門尼德為什么還要在“序詩”中虛構女神這一內容呢？我們認為，這是巴門尼德規避“瀆神”風險的結果。

色諾芬尼明確肯定有神，也從未懷疑神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巴門尼德卻不同，他的學說有很大的瀆神的風險。在認識問題上，色諾芬尼堅持“神人有別”，只有神才能認識事物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這一傳統思想觀念。但巴門尼德的學說中，神不再是萬能的。對“不可是者”，神和人一樣都不可知，都無能為力;關于有沒有“不可是者”這一問題，神和人一樣都不可知;關于萬物是否全部可是，神和人一樣都不可知。巴門尼德要批判和否定色諾芬尼的哲學思想，尤其是批判“人只能認識事物的現在，不能認識事物的過去和未來”這一傳統思想觀念，瀆神的風險極大。

巴門尼德通過“序詩”安排女神出場指點，告訴人們凡神能夠認識的，人也一樣能夠認識;人不能認識的，神也一樣不能認識。讓女神來宣布自己的這一核心思想，就將自己的思想“隱藏”在神的話語中，不僅規避了風險，而且提高了自己思想的站位。因此，“序詩”也是巴門尼德的這部著作中最重要的部分。他借女神之口表達了自已的基本思想，講“可是”不是產生的，目的之一也是為了論說“可是” 沒有本原，與神無關?！翱墒恰奔炔皇怯伞安豢墒恰碑a生的，也不是由神產生的。從這個角度講，巴門尼德也使哲學擺脫了神的婢女地位，開始獨立出來。

巴門尼德安排“序詩”這一部分內容，另一個目的是為了解決“一切（人的認識）都是意見”這個色諾芬尼悖論。巴門尼德的解決方案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鑒于色諾芬尼思想在當時希臘的巨大影響，巴門尼德認為，色諾芬尼雖然很偉大，但也是人，不是神。按照色諾芬尼的邏輯：只有神能夠認識真理，神不給人指點，人不能認識真理，“一切（人的認識）都是意見”。按照女神的邏輯，即使過去“一切（人的認識）都是意見”，現在“一切（人的認識）都是意見”，也不意味著將來“一切（人的認識）都是意見。只要遵守“可靠的邏各斯”，人將來一定能夠認識可是者”的過去、現在、將來及其真理。

七、為什么巴門尼德的Being應該翻譯為“可是”

將巴門尼德的Being理解/翻譯為“存在”，有歷史原因。在古希臘語中estin這個詞既可以作實義動詞“存在”講，也可以作聯系動詞“是”講。巴門尼德選擇用estin這個詞來表示自己提出的這個新范疇“可是”，他的這一選擇或許是深思熟慮的。古希臘人發現存在的東西都可以被系詞“是”表述，于是他們認為，可以用系詞“是”表述的東西一定存在。但巴門尼德發現不存在的東西也可是，可以用系詞“是”表述的東西不一定都存在時，傳統認識被徹底顛覆，既然不存在也可是，那么，可是就不再是存在的專利。

對于巴門尼德提出的這個新范疇Being，國內外一直以來有三種譯法：有、存在、是。這三種譯法都是按照Being這個詞或者estin這個詞的詞義來翻譯的。但上述這三種譯法無論哪一種都不合適。如果將巴門尼德的“可是”這個新范疇按照estin詞義理解/翻譯為“存在”，必然會出現與巴門尼德的“可是”不滅亡這一人類思想史上一個偉大發現相矛盾的問題，從而顛覆了巴門尼德全部哲學思想的基礎。

這種矛盾還給我們制造或帶來許多“新困境”。比如，巴門尼德殘篇二的第一句話就必須翻譯為“存在不可能不存在”;殘篇八中明確闡述的觀點就只能理解為存在非產生，不滅亡，是不動的。從而使巴門尼德違背常識，否定萬物是運動發展變化的，否定存在能夠變成不存在，不存在能夠變成存在，否定事物都有一個產生、發展、滅亡的過程。殘篇七的第一行“決不能證明存在著不可是的東西”，就只能翻譯為“決不能證明有不存在的東西”，或者“決不能證明不存在的東西存在”。這種解讀同樣是違背常識，是不符合實際的。

而為了不讓巴門尼德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一些希臘哲學的專家學者們講，巴門尼德提出的那對范疇不是“存在”與“不存在”，而是“存在”與“非存在”。這種解讀，一是生搬硬套，有違歷史性原則。比如有的將“真理世界”理解為“本質世界”，而“意見世界”理解為“現象（或假象）世界”。這難免有用近代的學說來解釋古人的思想之嫌。二是不但沒有解惑，反而令人更加困惑。說巴門尼德認為“有生滅的、可分的、非連續的、運動著的東西，是不能用思想來認識和表述的東西”，實際上還是說巴門尼德違背常識，不尊重實際，不尊重事實。三是按照這種解讀，巴門尼德殘篇二講的是：一條路，有存在，它不可能沒有;另一條路，存在是沒有的，而非存在卻是有的。這根本就是答非所問。四是不接地氣，不尊重事實。按照這種解讀，巴門尼德殘篇反復講的是：存在非產生，不滅亡，是不動的，永遠不可能變成不存在。這就讓巴門尼德是有意與全希臘人對立，與全希臘人都認同的所有常識為敵。

老子是色諾芬尼的同齡人，在《道德經》開篇就提出他著名的觀點：道可道，名可名。他認為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天下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我們能夠論述言說可以論述言說的東西，指稱命名可以指稱命名的東西。天下萬物及其本原均“可道”、“可名”，可知可識。老子之后，中國哲學就幾乎毫無爭議地全盤予以肯定并接受了老子的這些思想，中國的先賢大哲們從來就不認為萬物是否可知，尤其是萬物的過去、將來是否可知是一個問題，而且是哲學的基本問題。但古希臘不同，在公元前6世紀末5世紀初，發生了一場爭論，爭論發生于愛利亞學派內部，師生之間，爭論是由色諾芬尼挑起的，爭論的焦點就是：人究竟能否認識事物的過去、現在、將來及其真理？人究竟能否認識萬物？今天，我們已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兩個問題比“萬物是否有一個本原？這個本原究竟是什么？”更加根本，更加重要。這場爭論徹底改變了希臘哲學的走向，導致西方哲學從此與眾尤其是與中國不同的根源。

參考文獻

[1]汪子嵩等.《希臘哲學史》

[2]柏拉圖.《智者篇》

[3]亞里士多德.《形而上學》

[4]（法）德蒂安.《希臘古風時期的真理大師》

[5]亞里士多德.《修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