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彤
摘要:本文立足基礎教育,主要探討魯迅小說在教學過程中應該引導學生注意的三個方面,即“獨特的題材”、“特定的小說結構”、“創新的敘述視角”。
關鍵字:魯迅小說、題材、結構、視角
魯迅從小接觸傳統文化與民間文化的熏陶。在南京求學及日本留學期間,又廣泛接觸了西方文化,在經歷了從上世紀末開始的中國社會、思想、文化的巨大變遷后,逐漸形成了自己獨立的思想。從1970年發表第一篇論文《人之歷史》至1936年10月19日逝世,筆耕一生,留下了大量著述,主要有短篇小說集《吶喊》、《彷徨》、《故事新編》。中學教育以魯迅的小說集《彷徨》為主,只有《祝福》一篇選自小說集《吶喊》。《吶喊》與《彷徨》是中國現代小說的開端與成熟標志。其重要性值得強調。對于如何引導學生理解魯迅小說,在教學過程中應該注意以下幾點:
其一,“表現的深切”——獨特的題材、眼光
魯迅開創了“表現農民與知識分子”兩大現代文學的主要題材,而且魯迅在觀察與表現他的小說主人公時,有著自己的獨特視角,例如《祝福》的深刻性正是在于描寫了祥林嫂在封建神權下所感到的恐怖;在《故鄉》里,最震動人心的不是閏土的貧窮,而是他一聲“老爺”所顯示的心靈的麻木。此外,魯迅對知識分子軟弱性的挖掘也有極強的深刻性,如《祝福》里的老派知識分子“魯四老爺”以及新派知識分子“我“。對人的靈魂創傷與病態的無止境的開掘,使魯迅的小說具有一種內向性:它是顯示靈魂的深的。但魯迅揭示人的精深病態,是為了揭露造成精神病態的病態社會:魯迅由此而開掘出“封建社會吃人”的主題,這一點是必須在小說主題思想上著重強調的。例如選修教材中的《阿Q正傳》不僅是對人的肉體的摧殘,更是“咀嚼人的靈魂”。這也是顯示了魯迅的獨特性的:鞭打人的靈魂。這一點,也是對魯迅作品教學最終的一個趨向。
其二,特定的小說結構模式
《吶喊》、《彷徨》里的小說在魯迅的努力下逐漸演化為“看/被看“與”離去——歸來——再離去“兩大小說情節、結構模式。“看/被看”的二元對立發生在先驅者與群眾之間。也就是說,“啟蒙者”與“被啟蒙者”、“醫生”與“病人”、“犧牲者”與“受益者”的關系在中國的現實中,變成了“被看”與“看”的關系,這是魯迅充滿苦澀的一大發現。如《藥》被質疑、批判的對象是雙重的:既是那些“吃人“的民眾,更是“被吃”的啟蒙者,以至啟蒙本身。在講解過程中,學生的理解層面肯定受限,需要老師予以引導,但引導的深度需要根據學情進行調整。透過現象看本質,透過情節看主旨,這是高中階段學生所必須掌握的閱讀本領。此外,魯迅小說常呈現出“離去——歸來——再離去”的模式,也稱為“歸鄉”模式。在這一模式的小說中,無論是《祝福》、《故鄉》還是未收錄在教材里的《在酒樓上》、《孤獨者》,敘述者在講述他人的故事(例如祥林嫂的故事、閏土的故事)的同時,也在講述自己的故事,兩者相互滲透、影響,構成了一個復調。如《祝福》里其實也有一個“我的故事”。“我”、“祥林嫂”、“魯鎮”構成了三重關系。
其三,匠心獨運——“創造新形式的先鋒”
20世紀20年代矛盾對魯迅小說有一個重要的評價:“在中國新文壇上,魯迅君常常是創造‘新形式’的先鋒。”在《孔乙己》中,作者本人往往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同時觀察與描寫孔乙己的可悲與可笑,看客的麻木與殘酷,從而展開知識者與群眾的雙重悲喜劇。而作為高中選修課本收錄的《阿Q正傳》,則需要理解到更高層面。魯迅的《吶喊》、《彷徨》被視為中國現代小說成熟的標志,一個重要方面是因為它創造了以《阿Q正傳》為代表的現代小說的經典作品。在指導學生閱讀的時候,可從作者、讀者、敘述者與人物的關系出發。在第一章《序》里,敘述者一面以全知視角出現,卻一再聲稱自己并非全知,連阿Q姓什么、籍貫在哪里都不知道,這就使作者與讀者也對人物的命運采取有距離的冷然關照,甚至略帶嘲諷態度。但是,隨著小說的展開,敘述者的視點逐漸集中于阿Q的行為與心理活動,作者與讀者與人物之間的距離也由遠而近。到小說結束時,臨刑前阿Q在幻覺中看見餓狼的眼睛在“咬他的靈魂”,以及最后“救命”一聲吶喊,已經融入了作者與讀者自身的心理體驗,因而具有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魯迅小說是中國基礎教育階段常選作品,伴隨著一代又一代學子成長。我們民族有幸擁有了魯迅,他是20世紀世界文化巨人之一,在關注本民族發展的同時,也在關注與思考人類共同面臨的問題。無論現在對于魯迅本人或作品有怎樣的質疑,作為中學教育工作者,我們需要在教學過程中端正學生審視魯迅作品的思想,注重引導學生鑒賞其小說題材、結構模式和敘述視角,獲益必匪淺。
參考文獻:
《中國現代文學史》.朱棟霖,丁帆,朱曉進.高等教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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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高中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必修一、必修四、選修五).人民教育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