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大作家雨果說過:“有一種比海洋更大的景象,是天空;還有一種比天空更大的景象,那就是人的內心世界?!痹诟鞣N描寫中,最能揭示人物內心世界、塑造人物形象、刻畫人物性格的莫過于心理描寫。心理描寫是對人物在一定環境中,圍繞客觀事物而產生的看法、感觸、情緒、聯想等思想活動和內心世界的描寫。它把單靠外部形象難以表現的內心感受揭示出來,使文學作品中的人物形象立體化,從而顯得更為完整和真實。人的心理活動的復雜多樣,決定了心理描寫具有多種多樣的表現技巧,常見的有以下幾種:
一、內心獨白法。內心獨白,就是自己對自己講的無聲的話。人在不同的心理狀態下會對自己講不同的話,這不同的話就能反映人物不同的心理狀態。把特定狀態下自己對自己講的話詳盡地描寫下來,就能生動地表現出人物的心理。如海明威的《老人與?!罚骸翱墒且粋€人并不是生來要給打敗的?!彼f,“你盡可以把他消滅掉,可就是打不敗他。”這句獨白生動地刻畫出了一個堅毅、頑強的硬漢形象。
二、神情暗示法。“情動于中而形于外?!比说谋砬?、神態、動作、語言是心理活動的外在流露,因而從人物刻畫的角度看,對特定心理支配下人物表情、動作、語言的描寫都間接反映了人物的內心活動和精神狀態。如邵志鴻的《父親和他最后一茬埋葬》:“他伸出兩手,將一大叢麥子向自己的胸前擁過來,那姿勢就像一個男人在擁抱要永遠離開他的心愛的女人。擁也就擁了,父親還彎腰將臉埋在麥子之中,用鼻子嗅了嗅麥穗。我看得出,父親的本意不是想嗅麥穗,而是想親吻一下麥穗,因為父親的鼻尖只是輕輕地靠在細細的麥芒上,而父親的唇卻緊緊地貼在麥穗上。做完這一切動作之后父親猛地站起,一抬腿又上了田埂,他把目光灑向整個麥地,兩行渾濁的淚水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边@一細節描寫將父親在即將離開自己心愛的土地時的留戀之情刻畫得淋漓盡致。又如,我們常用“他瞥了一眼”或“他撇了撇嘴”等,來表現對人的輕視。
三、環境襯托法。清代學者王國維說,“一切景語皆情語。”一個人在不同的心情時看相同的景物,會產生不同的感受,人的眼睛能根據自己的心情選擇景物,并伴隨著強烈的主觀感受。恰當的環境描寫既對刻畫人物、反映主題起到很好的作用,又能襯托出人物的心理。如茅盾的《春蠶》:作者描寫老通寶抬起他那焦黃的皺臉,苦惱地望著他面前的那條“官河”,河里“來往的船也不多”“倒影在水里的泥岸和岸邊成排的桑樹,都晃亂成灰暗的一片”,塘路邊的繭廠“依舊空關在那里”。這些景物描寫,一方面暗示著帝國主義的瘋狂掠奪與國民黨的殘酷壓榨使江南蠶業蕭條,另一方面也襯托了老通寶憂愁痛苦、迷惑不解的心情。襯托人物心情的景物描寫,要求抓住景物特征,緊扣人物的心理,最好從視覺、嗅覺、觸覺、聽覺等方面著墨,將人物的悲喜之情恰當地襯托出來。
此外,還有夢境描繪法、心理分析法等等,這些方法在我們實際寫作時,可以綜合起來運用。要注意的是,每個人的經歷、性格都不相同,因此每個人的心理和表達心理的方式也不同,只有把這種“不同”表現出來,才能展示人豐富復雜的內心世界,才能寫出精彩紛呈的動人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