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紫薇
《暴裂無聲》是由忻鈺坤導演執導的一部經典的犯罪嫌疑片。該部作品以獨特的時空結構、人物關系結構和對農村、城市與中國式的“痛感”揭露為電影愛好者所稱道。
從時空結構來看,在影片《暴裂無聲》中,導演選取了多線敘事,跨越多個時空維度——從礦場到村里,從城市到鄉村,從荒野到叢林。而它要講述的的故事也非常簡單,即一位啞巴父親尋子的歷程。三個人物的關系,三條線,被昌萬年的手下——大金這個人物串了起來。大金作為昌萬年的手下幫助其奪取李總的公司后,來到礦上趕工人。此時恰巧遇到了尋子的張保民。雙方打斗時,大金謊騙砸壞昌萬年車玻璃的張保民說見過張磊,并將其帶到昌萬年面前,這使得昌萬年和張保民開始有了交集。在后續劇情中,張保民被大金打了一頓,聽從昌萬年的話綁架了徐文杰的女兒,因此在集市上尋子的張保民看到大金后立刻騎摩托車追了上去,意外的救了律師的女兒,這使得張保民和徐文杰也有了聯系。之后的劇情則以律師的女兒開始展開,大金撒謊說張磊就在自己手上,張保民強闖昌萬年的辦公室,律師趕到谷豐村發現張保民就是那個放羊男孩張磊的父親。忻鈺坤用大金這一人物,巧妙地將電影中不同時空發生的故事連接到一起。
《暴裂無聲》中的人物關系結構也非常富有特色。在影片中,忻鈺坤不僅將目光投放在了底層階級,而且也放眼社會其他階級。弘昌礦業董事長昌萬年在片中則代表著上層階級,他愛吃羊肉,吃西紅柿時嘴臉貪婪;他性格暴戾,因為手下在謊騙張保民時所說的假話恰巧戳中了他的心虛,于是便用煙灰缸將手下砸成重傷;他濃密的頭發也是假象,所以當他取下假發帶著張保民去見律師時,他已經徹底撕裂了他虛偽的外表。律師徐文杰在影片中代表著中層階級,他性格軟弱,心中有正義,卻更多地屈從了利益。他幫助昌萬年買通證人作偽證,幫助昌萬年處理張磊的尸體,卻在女兒被綁架后,展現出了父愛。但面對救了女兒的張保民,他卻依舊沉默,選擇了屈從上層階級,拋棄了下層階級。張保民作為一個崇尚暴力的啞巴礦工,他代表著底層階級,他性格沖動,認為暴力可以解決一切,但他的無知以及對上層階級的無奈導致了他的悲劇。其他配角在影片中也起著不可替代的串聯作用,昌萬年的手下大金,作為上層階級的傀儡,被張保民打,也在說錯了話后被昌萬年砸;還有看似兇狠的屠戶救了被追的張保民,看似和藹的村長早就知道采礦會產生污染,并向上層階級提供張保民的線索。更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中三個主人公的孩子,老板的孩子吃著空運的羊肉,律師的孩子聽著父親的睡前故事,礦工的孩子日復一日的放羊,三個孩子的對比也令人深思。三個階層的人以金字塔的形式存在著,極少數在頂端的部分被稱為上層,大多數被壓在最下面的成為了底層,而中間的中層雖然被上層壓迫,但還是能站在多數人之上。
《暴裂無聲》中忻鈺坤對農村、城市與中國式的“痛感”揭露的淋漓盡致。首先是多線敘事解構故事。多線敘事來解構故事是忻鈺坤電影的重要風格。在這部電影中,他采取三主角并立,三條線交織進行敘事的方式,最終進行匯合。而這種將多線敘事融合在視聽語言和劇本編排中來凸顯鮮明的電影風格的手法,也給予了觀影人不同的體驗。其次是中國式“痛感”。在電影中,中國式“痛感”以階層的形式展現。影片非常鮮明地投射出以昌萬年、徐文杰、張保民三個人為代表的三個階層之間的不同立場與利益、生活與命運。在這個故事中,不同階層的人之間的目標和利益是有著巨大差別的;第一階層的昌萬年如同“獨裁者”,以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追求事業最大利益為目標;第二階層的人由于受到第一階層的壓迫,人性則被扼殺,第三階層更是由于處在社會的最底層而導致希望被剝奪,他們生活困苦,最終連抗爭都會被打到無力,只剩無聲的憤怒和有聲的哭泣......這些階層中的人物刻畫與展現均是對中國式“痛感”的有力詮釋。
就是這樣一部沉重壓抑的影片以其獨特的敘事手法和深刻的故事主題,最終也讓觀看完影片的我們陷入了無聲與沉默之中。
“我信佛,吃素。”
“羊也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