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谷渺音
我經歷過校園欺凌,動筆了又改掉,兜兜轉轉還是寫了下來,這沒什么關系的,對吧?
命運的改變點在于那年,我初中考上了附中。
那時,我加入了一個文學閣,在里面發帖子,分享我考上了附中的喜悅,那些姐姐們都笑著對我說:“你真厲害。”
從小家庭關系不和睦的我,生就一顆敏感的心。初一,男生評選班花的時候,把我評為了班花,可能是因為我考了年段第二。
當時的我,沉默寡言,也在節食減肥中比之前瘦了,有時候人會有點兒暈暈的。班花評選出來后,宿舍的人看我開始有點兒不同了;后來又因為我在網絡上的活躍和比較受歡迎的關系,她們開始孤立我。
討厭一個人,女生們可以閑言碎語說很多,白的也可以變成黑的。
孤立是從一點一滴開始的,先是偷偷拿了我的日記本,然后在我晚上熬夜讀書的時候,故意說我壞話給我聽。
我的月經不調被說成和男孩子亂搞,我的認真讀書被嘲笑書呆子,我的異性緣好被說成騷。
從小順風順水的我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找班主任說明情況,換來的卻是更嚴重的孤立。
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個卷毛的女生,她在體育課上用籃球砸我,體育老師讓我們當面對峙,我一直哭,她卻在冷笑。回去后一個跟我關系好的女生抱了我,而另外那些女生正商量著怎么樣讓我不搞事,她們把體育老師掀開我的衣角查看傷情說成猥褻。我覺得這樣的語句很嚴重,但這確是無中生有。她們眼中的“開玩笑”,對我來說,是人身攻擊。
我開始頻繁地去找心理咨詢師,但是我還是害怕和女生們交流,我只能用讀書來麻痹自己。后來因為心理咨詢師一個責怪的眼神,我不再去找她,此后我每晚都在害怕中度過,腦子總會想到那些人的嘴臉。
好不容易到了高中,卷毛仍然像幽靈般跟來了。我當班長,她就在社交平臺說我:“當班長了不起?”
然后她開始在班里和一個女生說我的壞話——那個女生性格很直,聽了以后一直跟我作對。我開始后悔當班長,即使當班長期間提出的讓班級更好的意見被很多老師認可,但我還是受不了這個壓力,放棄了。
當班長的壓力、學業壓力、人際壓力等等壓垮了我,我過分地焦慮,高三最后幾個月一直在家里度過,后來去了一個藝術生的補習機構。本來有希望上一本的我,到了二本。
現在的我,即使把它寫下來還是很難過,但我終究是寫出來了。我從不感激那些傷害過我的人,我只感謝那些時候一直關心我的同學和老師。
《我的前半生》說:“最佳的報復不是仇恨,而是打心底發出的冷淡。干嗎花力氣去恨一個不相干的人?”現在的我,在新的環境里生活,慢慢淡去了心中的疤痕。誰的青春沒有淡淡的淤青?我知道,敏感的孩子不容易幸福,那么我選擇每天都努力開心,每天盡力精彩。
我也想告訴那些曾經被欺負過的孩子:不要怕,你沒有錯,你只是太弱小了。總有一天你會慢慢強大起來的,帶著傷痕飛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