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對外漢語教學案例中的話語標記語

摘要：對外漢語教學案例作為我國漢語國際傳播建設的組成部分，對漢語國際傳播有著重要的啟示，而這些教學案例中的話語標記雖然可以體現漢語教師的教學過程、思路等，但形式還是較為單一，有些過于冗雜導致口語化。

關鍵詞：話語標記語? ?對外漢語教學案例? ?教學

一、話語標記語研究

話語標記的研究從上個世紀50年代的外國興起，如今國內的各派學者對“話語標記語”的指代研究也各有自己的想法，從“插入語”階段到“語用成分”階段再到如今的“語用標記語”的語法化研究階段，話語標記語經歷了一段很長時間的認知之后，也未達成共識。在教學方面尤其是對外漢語教學中話語標記語的研究雖然呈上升趨勢但總體的數量和質量還是需要提升的，各位學者的研究有的從宏觀的話語標記出發進行研究（如劉麗艷 2005，李秀明2011，殷樹林 2012，），也有少數學者選取某個情境進行話語標記研究，如對外漢語教學留學生的話語標記（何秋菊2014，李瑤2016）還有學者從教材中選取話語標記進行研究，如（高健，石戴镕2014，王鵬2016，吳迪2016）。但是對外漢語教學的研究不僅僅只有這幾個方面，教學案例作為我國對外漢語教學事業的一部分，對漢語教學有著重要的借鑒作用，加強教學案例研究可以為國內外對外漢語教師提供經驗，使以后的對外漢語教學更加完善。文章以對外漢語教師的教學案例為語料進行研究，為我國漢語國際教學建設提供參考。

二、對外漢語教學案例中的話語標記類型統計

教學案例來源于孔子學院官方網站，筆者選取了語音、詞匯、語法三個方面的案例共20篇自建語料庫進行解讀分析，把其中的話語標記語進行統計，根據李秀明（2011）對話語標記語的分類方法得出結果，語篇功能元話語和人際功能元話語，分類結果如圖：

由此可見，在這20篇的案例分析中，語篇功能標記語中最多的是順序序列標記語，其次是并列式標記語，遞進式標記語次與并列式標記語，總結式標記語最少;在人際功能話語標記語中，只有一類含糊表達的標記語占比語篇功能中的并列式持平。現文章對這些數量信息的原因進行如下分析：

（一）教學案例是課堂真實的反映。教學案例的寫作一般都是教師在課堂之后對自己的課堂教學進行的回顧性寫實，在教學中，教師一般是按照自己的教案順序進行課堂活動的，所以在寫作中也不乏有順序性話語標記語來講明自己的課堂活動開展情況。并列式標記語和遞進式就暗含著不僅僅老師有自己的教學手法，同時教師也考慮到學生的情況進行教學。

（二）教學案例是教師主觀描寫。這一特點就決定了含糊表達式類似“我覺得”這類話語標記語比較多，教師在準備課程的時候要根據自己的想法對學生的思維和理解進行分析，這種主觀性是建立在對以往教學情況和學生掌握情況的分析下決定的。

（三）教學案例是解說類文章。教師作為“傳道受業解惑”的人，對于知識不僅僅要有理論的講解還要有具體實例的證明，才能讓學生更好地理解從而做到學以致用。這些例子教師在轉述時就要用“例如、比如”這樣的舉例式話語標記對自己的語言進行語篇構成。同時教學案例也不能口語化，所以其中的目的式“以便”，推論式“原來”內指式“那個”出現的比較少，使得案例更具客觀性。

三、對外漢語教學案例中的話語標記語用分析

（一）順序標記體現教學過程。例如在《初級班學生的語音——以聲母b p 為例》中說到：

1.先做了示范發音，然后用俄語向學生介紹b和p都是雙唇音;

2.我長出了一口氣。然后讓學生進行聲韻拼合訓練，順便復習上一課學過的元音;

3.然后，玩了“拍字”游戲：課前我把前面學過的關于水果、顏色和家庭成員的詞語卡片貼在一張大紙上，然后每次叫兩個同學到前面來，沒人發一個蒼蠅拍，我說單詞，讓他們拍，拍的既對又快的給獎勵。

這里的“然后”都表示對話題的延續，表示在時間和事件上的先后關系，“體現了說話人對前述話語的聯系。”①這些舉例都說明老師對知識點進行講解，下一步是教師進一步教會學生如何發音以及學生如何操練的情況。雖然例④中的第一個然后是起補充作用，但它的意義還是延續話題。除此之外“接著”的是使用也很頻繁，例如：

1.接著，我們開始準備不用的問題。在欣賞完漢語系表演的節目后，代表團問了學生們很多問題。（漢語教學中的問題）

2.緊接著，我又要求和他們用計算機比，讓他們挑出輸入的高手，用最快的速度寫一段話，記下時間。（漢字文化在拼音文字文化背景中的傳播與接受問題）

3.接下來就是聽我所要任課的班級的課以及其他兩位漢語老師的課。（我愛寫漢字）

這些“接著”都表示話題出現的先后順序，“接著”或者“接下來”都表示下一步發生的事，對話題都起著先后順序的作用。

使用這些順序話語標記語能更加清楚的展示出自己在課堂中的教學步驟，使得教學案例更有邏輯性，更能清晰地了解教學實施過程，使讀者能準確地獲取案例中的有效信息。從而在其他對外漢語課堂的實施中得到借鑒。

（二）條件式標記體現教學思路

在統計的話語標記中，并列式和遞進式都表現出教師對現有環境的思考，其中的并列式和遞進式都是表現條件的加合。只不過在重要程度上有所區分。例如

1.來夜校學中文的人，有男有女，有二十幾歲的大學生，也有正處旺年的在職中青年，更有退休的老人。（成人學校的中文課）

2.另外這本書有配套的教學資源，圖片、生詞卡、練習冊什么的都有，而且書中配有很多插圖，內容比較生動，對于小學生來說是很好的選擇。（初級班學生的語音，以b p為例）

3.我們不能簡單的借用前人經驗或者襲用我們自己的思維慣性，忽視一些在我們看來似乎是不成問題的問題，而是要在教學過程中更加仔細地學會觀察和記錄，并且耐心地引導和答疑，從而使漢語學習者逐步揭開漢語的奧秘，不斷深入地領略漢語言文化的神奇魅力。（兼類詞用法錯誤——國外漢語教師語法專題講座實記）

以上的例句中，都是有表現并列式和條件式的話語標記語，他們的運用都體現出作者對當時所處的環境的解讀，例①中的“也”表現了教學對象的復雜性，年齡差距大，職業跨度大，從側面反映出教學的難度增加。例③的“而是”“并且”“從而”旨在說明作為對外漢語教師不能自己主觀臆斷教學中的困難，也不能根據經驗忽略實際的情況，要對現實情況仔細觀察找出問題和對策，使學習者理解漢語。可以看出，條件式話語標記語的使用體現了教師多方面的思考，這些思考也是教師自己開展教學的前提條件，從而有效地對課堂教學進行規劃。

（三）主觀性標記體現教學風格

在收集的的語料中，有不少“在我看來”“我認為”諸如這樣表現人際功能的含糊表達標記語，例如：

1.我認為聽說讀寫教學時，要同時進行，拼音就像拐杖，骨頭長好了，必須扔掉拐杖走路。（成人學校的中文課）

2.我覺得，還有很多值得深入研究和實踐的地方。（漢字文化在拼音文字文化背景中的傳播與接受問題）

3.作為一名從事對外漢語教學的老師，我覺得自己比較擅長在具體教學環節中把握教學的節奏、調動學生的學習興趣。（進步一點點，跟我學漢語）

4.我覺得這首歌的好處就是可以根據人數的多少，隨意增減歌曲的長度。（通過課堂活動加強對“把字句”和“被字句”的理解和掌握）

上面的話語標記都屬于人際功能話語標記中的含糊表達標記語，而“我認為”屬于個人認為類，“這些話語標記后面的命題不是一個普遍真理，而是個人體會的私人話語。”②以上的例子中，教師表明自己對教學思路的判斷，降低了這些話語的武斷性，“能使作者的言說擺脫‘宏大敘事的話語特征。”正是這些個人判斷，體現了教師的教學設計，教學設計最能體現教學風格。

四、結語

由以上的討論結果可知，對外漢語教師的話語標記語在教學案例中側重在順序、條件和個人表達上。當然，這與教學案例本身的寫作特點有關，但這也反映了對外漢語教師在話語標記語使用上雖然可以按照一定的邏輯關系講清自己的思路，使讀者懂得其教學理念，但是話語標記語使用過于單一，有些話語使用不當造成過度口語化，使教學案例有失正式之感。所以，作為對外漢語教師，要加強對話語標記語的理解、學習和語用，才能對我國對外漢語教學建設方面貢獻力量。

注釋：

①李倩：《“然后”的語篇語用功能及認知分析》，《現代語文（學術綜合版）》，2013年，第11期，第135-137頁。

②李秀明：《漢語元話語標記研究》，復旦大學，2006年。

參考文獻：

[1]劉麗艷.口語交際中的話語標記[D].浙江大學，2005.

[2]李秀明.漢語元話語標記研究[D].復旦大學，2006.

[3]殷樹林.話語標記的性質特征和定義[J].外語學刊，2012，（03）：91-95.

[4]李倩.“然后”的語篇功能及認知分析[J].現代語文（學術綜合版），2013，（11）.

（作者簡介：高婷婷，碩士，湖北工業大學，漢語國際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