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沁功利主義法學評述

王夢姣 陳燕

【摘 要】 邊沁認為人類的基本法則是“避免痛苦，追求幸福”，人們的行為也是在這一本的控制和支配下。邊沁將功利主義應用于立法和法學領域，并提出衡量正確與錯誤標準以及一切法律目的都是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政府的職責正是通過避苦求樂來增進社會的幸福。這一法律思想在英國的政治領域和西歐的法律領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但這一理論當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

【關鍵詞】 功利主義 避苦求樂 局限

一、邊沁功利主義法學概述

功利主義，風靡于19世紀的哲學思潮，是西方傳統倫理學中的一個重要理論。代表人物主要有杰瑞米·邊沁和約翰·斯圖亞特·密爾。邊沁是一位很有智慧并且對法學興趣濃厚的學者，他將這種功利主義應用于立法和法學領域。因此，他不單被認為是功利主義法學的主要代表人物，也是分析法學的有效倡導者。

從哲學上講，功利主義是一種基于理性的規范理論，它主張人們必須從效用和有用的結果來判斷自己的行為。換句話說，功利主義作為一種道德理論，將社會福利或個人幸福視為終極價值。任何人、任何行為和任何事物的價值完全取決于他們對最終價值的貢獻程度。功利主義認為人類的基本法則是“避免痛苦，追求幸福”，即功利主義。逃避困難、尋求幸福是人類的本性，并且人們的行為也是在這一本的控制和支配下。他認為應該依據行為自身造成的痛苦和幸福程度來權衡行為的善與惡。因此，善良的行為就是能任何能夠減輕痛苦、增加幸福的人的行為，政治上是優越的，法律上是正確的。因此，這種外來物往往會產生善良、幸福、利益等。為了謀求幸福和防止痛苦，邊沁提出依附四種制裁：第一，自然制裁（如疾病等）。），其次，政治制裁（如法律判決等。），第三，道德制裁（如輿論等。），第四，宗教制裁。當人們覺得不服從比服從更有害時，他們要求建立一個國家。因為人們沒有國家，就缺乏安全感，不能組建家庭，儲蓄自己的財產，功利就成為國家產生的唯一基礎。對于政府來說，通過避免困難和尋求幸福來增進社會幸福是政府的職責。邊沁認為功利主義適用于立法，立法應該基于整個國家的幸福（幸福包括生存、平等、財富和安全）。它還提出了判斷立法等的標準，這里不再贅述。

二、邊沁功利主義法學的歷史地位

（一）政治領域。邊沁的功利主義法學出現之后，很快成為了19世紀乃至西歐影響最廣的法學思潮。邊沁所處的時代，是英國的產業革命發展迅速的時代，產業革命打破了光榮革命的格局所確立的政治格局，新興資產階級要求更多的權力和利益。在法律制度上也是如此，工業資產階級要求改革舊有的法律制度。邊沁是激進自由主義運動的思想領袖，為英國的法律思想改革提供理論準備。他反對君主制，提倡普選制。他對被壓迫的人們抱有深切的同情心。他的立法技術和立法原則思維對19世紀英國的法律變革運動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基于功利原則的價值判斷，他特別關注刑法，并通過對刑罰合理性的評論開始了他的法律改革創作活動。功利主義認為，一個好的政府必須體現為大多數人提供最大幸福的原則，減少不平等，致力于保護公民的基本權利。在19世紀的三次議會改革中，對選舉資格的財產限制越來越少，選舉范圍也相應擴大。國會頒布了一項無記名投票法，邊沁在半個世紀前提出了這項法律。英國議會頒布和修訂的《公務員法》和英國議會頒布的《國民教育法》都受到邊沁功利主義的啟發和借鑒。

（二）法學領域。在邊沁之前，自由、公平正義和理性是法律的原則和準則的主要內容，這種傳統從柏拉圖到黑格爾都沒有實質性的改變，被稱為自然法理論。 邊沁提出功利主義并且將其與法律相結合，樹立了明確清晰的法律標準。比如在法律起源問題上，邊沁拋棄了以往啟蒙思想家通過“自然狀態”、“社會契約”的假設來論證國家與法律的生成的起點問題，而是通過人類自身可感受的快樂和痛苦來起融入政治、法律問題的分析。在法律思想中具有革命的意義，意味著追求指導思想從追求價值和理想，轉向產業革命后的追求實際，也意味著法律思想從傳統的正衣觀走向現代實證觀。并且，在他之后，功利主義直接影響了奧斯丁的分析法學、耶林的利益法學等。

邊沁的功利主義產生之后，影響了很多政治家和思想家，對于分析實證主義法學、法經濟學、法社會學等法學流派的產生起到了促進作用。邊沁最大的影響在于為分析法學的創立直接奠定了基礎。分析法學家的創始人奧斯丁的思想就受到邊沁功利主義法學和法律研究方法的很大影響，而且，現代學者研究發現兩人的某些觀點很相似。邊沁的分析法學思想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1）法律與道德分離;（2）立法學與法理學的區分，法律評價屬于立法學的范疇，而實在法的分析則屬于法理學的范疇;（3）法律命令說，包含四個要素;（4）最高立法機關不受任何法律限制，功利原則是最高立法原則。這些理論為分析實證主義法學奠定了理論和方法基礎。

邊沁論證了編纂法典，或把所有的法律都轉換成書面的并且按系統排列的的法典的必要性和可行性。法典要包括解釋法律必不可少的一切，還要自身修正和改良的永久良性規定。他已經表明這樣一部法典由什么部分組成，那些部分互相間的聯系如何定性。通過他的區別和分類，在表明專有名詞和排列方面，他已經做了大量工作。

綜上所述，功利主義在倫理學和法哲學領域都有很高的學術地位，這是不容忽視的，尤其是民法學者。任何法律流派都反映了某個階級或階層的效用。沒有一個法律學派完全超越了效用或非效用。區別僅僅在于借助于某種形式的某種方式的具體表達。僅這一點就表明功利主義在法律中總是有其重要地位。

三、功利主義法學存在的局限性

邊沁是西方法律思想史上第一個提出功利主義法律理論的人，對理論和實踐都產生了重要影響。首先，邊沁以功利主義為核心的法律理論批判了封建法律制度和理論，論證了司法改革的必要性。其次，其功利主義理論在研究方法上采用實證主義分析方法，這在實證主義法學中尚屬首次。邊沁的學生奧斯汀解釋后，形成了一個系統的實證分析法學理論體系。再次，功利主義的立法原則更加具體，抽象的理論討論被拋棄。最后，他的法律理論豐富了西方法律思想，他的法律改革思想也影響了各國的法律實踐。當然，邊沁的思想也有很大的局限性，反映了資產階級的利益。功利主義法學理論的局限性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人類的動機是否是為了避免痛苦和尋求幸福。邊沁認為快樂和痛苦是有意識動物行為的唯一來源，人類行為有自己的規律，那就是“避免痛苦，尋求快樂”。如果人類行為只遵循這條規則，世界上就不會有痛苦。功利主義法律的問題在于它忽視了人類的其他動機和需求，使用統一的標準來衡量人類行為的善與惡，簡化和絕對化了人類的本質。

第二，大多數人最大的幸福是否可以量化。圍繞這一內容，功利主義法則認為，人類幸福是可以量化的，具有同質性，衡量一個人的行為應該只關注結果是否帶來幸福的改善，而不是他最初的動機。幸福是個人的主觀感受。雖然主觀感覺可以用語言來表達，但它不是客觀事物，不能用數學公式來計算。不同的人對同一件事有不同的好惡，對幸福和快樂有不同的體驗。同樣的兩個人，一個不喜歡吃面包，另一個喜歡吃面包，兩個人吃同樣的面包，幸福程度不一樣，功利主義法律完全否認了個人之間的差異。康德認為，在定義一個人的行為時，應該只考慮行為本身是否道德。例如，一個人不應該用謊言做出承諾，也不應該考慮行為的結果。這不是道德應該考慮的。功利主義法律只注重結果，把人視為追求“大多數人最大幸福”的手段。人應該是目的，而不是手段。

第三，把大多數人最大的幸福作為判斷對錯的標準是否正當。權力主義法律主張立法應該追求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幸福無法量化，也沒有同質性。不可能把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作為立法目的。一個人的幸福與大多數人的幸福同等重要。沒有理由讓少數人的幸福從屬于多數人的幸福。為了少數人的利益而交換多數人的幸福是不恰當的。作為一個道德概念，幸福不應該作為一個標準。在立法過程中，根據功利主義的法律觀點，立法者也往往趨利避害。如何保護立法者制定的法律是為了公共利益，而不是他們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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