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灣城市群對外經濟關系及前景展望

[摘 要]北部灣城市群在“一帶一路”倡議中地位突出，圍繞北部灣城市群沿海開放城市定位，從工業、農業、旅游產業等方面對外開放及“走出去”戰略來分析湛江與北海對外開放的現狀及面臨的問題。認為北部灣城市群要抓住新一輪對外開放機遇，以湛江和北海為核心擴大旅游和“走出去”方面的對外開放，突出海洋主題和東盟特色。利用“一帶一路”海上絲綢之路對湛江及北海的城市定位，積極走“創品牌”的制造業升級之路，在海外市場打響中國制造的北部灣品牌。

[關鍵詞]北部灣城市群;對外開放;走出去;海上絲綢之路;海洋主題;東盟特色

[中圖分類號]F7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3283（2019）05-0057-06

Abstract： Beibu Gulf urban agglomeration plays a vital role at the national strategy “Silk and Road”. The article argues key issues of opening up at cities of Zhanjiang and Beihai， from the viewpoint of opening at the industry， agriculture， and tourism，and going out strategy，etc. At the new age of opening， Beibu Gulf urban agglomeration should enlarge the opening of tourism and going out strategy， strengthen the ocean theme and ASEAN associated economics. The urban agglomeration should make use of the positioning of Zhanjiang and Beihai at the national strategy “Silk and Road”， positively create brands to upgrade the manufactures and promote the fame of manufactures of Beibu Gulf area.

Keywords： Beibu Gulf Urban Agglomeration; Opening Up; Going Out Strategy; “Silk and Road” on the Sea; Asean Characteristics

[作者簡介]蔡溢（1979-），男，浙江臺州人，副研究員，研究方向：全球化與國際貿易。

一、對外經濟關系的大背景及北部灣城市群的定位

（一）對外經濟關系的大背景

當下對外經濟關系合作的大背景是中國的全面開放，不僅僅是沿海地區，而且開放的面已經擴展到了內陸地區。從成都到新疆，從西安到重慶，中國的全方位開放開發的局面已經形成。北部灣城市群，包括廣東西部沿海地區的湛江、茂名、陽江，廣西的南北欽防四城市以及崇左、玉林以及海南的海口等城市。

在了解某一地區的對外經濟關系之前，有必要來了解整個國家面臨的開放形勢。2018年的中美貿易摩擦加快了中國進一步開放國內市場、開放金融等服務貿易市場。按照習近平主席對外宣布的四大新舉措：“一是大幅度放寬市場準入;二是創造更有吸引力的投資環境;三是加強知識產權保護;四是主動擴大進口。四大措施使得我國的對外開放再上新高度”。[1]首先，中國經濟在40年的開放歷程中，正是解放了生產力，建立了以民營經濟為主體的經濟結構，才使得經濟充滿活力。我國在改革開放的過程中，釋放了人才、資金、技術等要素的活力，為可持續發展增添動力。近年來各城市不斷放寬入戶標準，對農民工及社會弱勢群體增加了柔性政策，一系列有利于新生代農民工融入城市的法律法規政策出臺。還有城市管理的人性化，這一系列都使得阻礙經濟發展的障礙減少，發展經濟的要素在全國流動起來。

其次，“擴大進口”也是中國經濟強大以后必走的道路，自由貿易是建立在互利共贏的基礎上。中國對外貿易未來的發展趨勢是成為進口大國，這也是美國、歐盟、日本、澳大利亞等發達國家和地區曾經走過的路。產品生命周期理論告訴我們，當一個產品在初創和剛投入市場的嬰兒期，起決定作用的是研發和技術，但產品進入衰退期，起決定作用的人工成本。舉個簡單的例子，汽車曾經是技術密集型產品，在產業發展初期，美國占有技術優勢，所以大規模的出口;接著進入成熟期，比美國技術稍落后的日本和德國開始大規模的生產并且出口。進入衰退期以后的汽車產品，技術完全成熟，可以標準化規模化生產。在這個時候，人工成本就起著決定性的作用，人工成本越低的國家越具有生產汽車的比較優勢。所以，這就可以解釋中國為什么能夠取代日本、德國等成為汽車生產大國和出口大國。在其他領域也是一樣的，中國的人工成本正在不斷上升，相對于發達國家和一部分發展中國家來說，資源正在逐漸減少，環境在不斷惡化，客觀上也要求我們從出口大國向進口大國轉變。同時，國內的中產階級數量在不斷擴大，2018年已經達到2億，對高質量、高附加值的商品和服務的需求大增。這也是促使我國邁向進口大國的原因之一。從全世界購買中國貨到“中國人在家門口購買全世界商品”轉變，是深化對外開放、減少貿易摩擦的重要舉措之一。2018年我國將汽車整車稅率為25%的135個稅號和稅率為20%的4個稅號的稅率降至15%，將汽車零部件稅率分別為8%、10%、15%、20%、25%的共79個稅號的稅率降至6%。這項舉措將會影響到其他商品，可以預知的是國家降低進口商品關稅的方向不會改變。縮小貿易順差，基本達到貿易平衡的方向不會改變。所以，我們的消費層面和實體經濟要做好從出口大國向進口大國轉變的準備。

第三，“一帶一路”倡議是為了應對新形勢下，我國擴大對外開放，實現貿易對象國多樣化，減少對歐美市場依賴的一項重要舉措。對于中國這樣的發展中國家，盡管我國經過40年的改革開放，GDP總值已經達到了美國的60%，但人均GDP還達不到世界的平均水平。以2017年為例，中國排名71位，人均GDP為8643美元，不到美國的1/7。更何況我國經濟發展存在著各種問題，比如貧富差距拉大，地區發展不平衡，經濟發展的推動力仍然是出口、投資，特別是房地產領域的投資，消費嚴重不足甚至出現了中產階級消費降級的趨向[2]。

（二）“一帶一路”對北部灣城市群的定位：一個支點（湛江）和海上絲綢之路重要節點（北海）

“一帶一路”倡議是當今中國對外開放領域最重要的規劃。所以，要搞清北部灣城市群在其中的定位，首先要了解這個規劃的內容及其影響。

“一帶一路”是“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簡稱。“海上絲綢之路”沿線國家包括東盟10國;南亞（6國）;西亞（8國）：伊朗、阿聯酋、沙特阿拉伯、土耳其、科威特、伊拉克、阿曼、也門;東北非（7國）：埃及、坦桑尼亞、肯尼亞、蘇丹、莫桑比克、埃塞俄比亞、索馬里等。從以上可以看出，我國正在打造面向東盟、南亞以及非洲的貿易大平臺。同時這是一個開放的平臺，對任何愿意參與的并且愿意承擔責任的國家都開放。

從北部灣城市群的歷史來看，合浦和徐聞早在漢代就是海上絲綢之路的始發港，當時就已經跟波斯、斯里蘭卡等古絲綢之路沿線的國家做貿易。合浦的漢代大型古墓遺址就是歷史見證。在近現代鴉片戰爭以后，北海和湛江是重要的對外貿易港口。如今在北海老街等地還散布著英、法、德、葡、奧匈帝國、意大利、美、比利時等國家的領事館和商務機構，以及商館、教堂、學校和醫院。在北海，出現了中國近代史上最早的海關，最早的郵局，最早的西醫，最早的洋行。北海邊上的廣州灣，也就是現在的湛江，是與香港地區中國齊名的“七子之一”，曾經是商賈云集，在近現代史上劃上了濃重的一筆。湛江現存的廣州灣法國公使署舊址以及規模宏大、壯麗恢弘的天主教堂以及東方匯理銀行舊址都是歷史見證。可以說，北海和湛江這兩個城市是中國較早對外開放的地區，是接受外國文化洗禮最早的地區之一，具有深厚的貿易傳統。從國家層面也已經認可了這一地區對外開放的歷史重要性，2017年習近平總書記把北海作為視察廣西的第一站。要求北海挖掘海絲文化，進一步打造向海經濟。

“一帶一路”倡議對北部灣城市群的定位是很高的。國家對湛江的城市定位是與深圳、廈門、寧波等城市一起，構建海上戰略支點城市。對北海的定位是門戶和樞紐城市，對廣西的定位是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與絲綢之路經濟帶有機銜接的重要門戶。湛江和北海市政府對“一帶一路”倡議積極響應，其中湛江就提出來要借助海洋優勢，建設“南方海谷”。北海加大了鐵山港區的開放和開發，加快了海洋經濟園區的建設。

2018年“一帶一路”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截至2017年，中國與沿線國家貿易額已經達到7.4萬億人民幣。與24個國家或地區簽訂了自由貿易協定。2017年，中國企業對沿線國家直接投資144億美元，在沿線國家新簽承包工程合同額1443億美元，同比增長14.5%。更重要的是，中國為東道國創造了超過20億美元的稅收和20萬個就業崗位。”[3]可以說，通過建設“一帶一路”，改變了我國的外貿地理格局，也實現了互利共贏。

二、北部灣城市群對外合作層面：以湛江和北海為例

（一）湛江和北海對外開放特點

第一，兩個城市對外開放歷程都比較曲折，但開放的力度在逐漸增長。1984年，湛江和北海被列入首批沿海開放城市，開始了招商引資，引入外來資本發展經濟的局面。但湛江經濟經歷了曲折的發展過程：“港口興市”（1956年至20世紀90年代）、“兩水一牧”（1985年至1992年）、從“大發展”到“大轉軍”（1992年至1998年）和“工業立市，以港興市”（2003年至今）。湛江經濟發展比較緩慢，人均GDP長期低于全國和廣東省平均水平[4]。北海的經濟同樣經歷了曲折的發展過程，20世紀90年代的房地產泡沫重創了北海經濟，一直到2003年以后才從房地產泡沫中復蘇過來。20世紀80、90年代，沿海發達地區利用其豐富廉價的勞動力比較優勢以及國際產業鏈的轉移，大力發展加工貿易，出口的迅速增長了帶動了經濟的增長。但北海沒有抓住這一良好趨勢，導致了經濟的落后。至21世紀初，北海尚未形成強有力的工業體系和支柱產業，工業非常薄弱，工業的不發達反過來也影響了旅游業等第三產業的發展。很形象的例子，北海的房地產賣的是陽光、沙灘、海水等自然風光，但把北海作為長居地的外地人非常少。

第二，湛江利用外資規模較小，主要集中在制造業領域。目前，和珠三角的城市相比較，湛江經濟的外向程度比較低，工業實力不強，但港口優勢明顯。湛江利用外資的規模比較小，但增長幅度比較快。以2017年的數據為例，全年簽訂利用外資項目48個，同比增長269.2%;合同外資金額16065萬美元，同比下降44.1%;實際利用外資金額8095萬美元，同比增長32.0%。同期廣東省利用外資229.06億美元。湛江在廣東省排名第14位。對外合作的領域主要集中在制造業領域。

第三，湛江和北海共同特點是將東盟作為對外開放的重點。在外貿方面，湛江市在“十二五”期間與東盟雙邊貿易額年均增長18.6%，由2011年的4.31億美元增至2015年的7.95 億美元。且東盟已成為湛江的第一大出口市場。湛江在廣東省的定位代表廣東參與東盟的區域合作，所以政府把“走出去”“請進來”的重點也放在東盟地區。[5]北海的情況也同樣，“走出去，引進來”的重點都是在東盟地區。根據北海日報的數據，至2016年，共有東盟6個國家計51個企業到北海投資，北海實際利用外資4644萬美元，其中新加坡、泰國、馬來西亞是投資居前三名的國家，投資領域主要集中在制造業、房地產業、服務業等。[6]北海是一個以旅游業和房地產業為主的沿海開放城市，近期電子信息產業、化工和造紙產業也積極利用外資。根據北海日報的統計，截至2016年，共有22個企業“走出去”到東盟國家投資，中方協議投資額25853萬美元，投資涉及東盟5個國家，主要集中在柬埔寨、越南、老撾3個國家，投資的領域主要集中在電子信息、農業綜合開發方面。[6]北海在全國14個沿海城市的對外開放重要性排位比較低，但在廣西僅次于南寧、桂林等城市。加上北海近年來大力發展旅游業，利用外資發展酒店業，未來的對外開放前景可以期待。

（二）工業、農業、旅游等方面的對外開放與合作

1.2012—2016年湛江外貿發展的基本特點

（1）湛江市對外貿易總量比較穩定，增長比較緩慢，優勢產業比如小家電、機電、水海產品、家具出口增長明顯。由于“一帶一路”的推進，湛江對“海上絲綢之路”（簡稱海絲，下同）沿線國家的出口增長明顯，以2016年為例，在傳統大宗商品出口中，家具出口61.3億元，同比增長13.6%，湛江家具以質量好、價格優著稱，產品遠銷東盟、歐美等地區（見表1。）

（2）對“海上絲綢之路”沿線國家出口量增長較快，“海上絲綢之路”沿線國家對湛江對外開放的重要性凸顯。根據湛江海關數據，2016年湛江市對“海上絲綢之路”沿線國家外貿進出口總值為90.4億元，同比增長6.1%，占湛江外貿進出口總值的29.7%;其中出口77.9億元，同比增長17.9%，占同期湛江出口總值的40%。新加坡、越南、印度和馬來西亞成湛江市主要貿易伙伴。湛江對“海絲”沿線國家主要出口商品為家具、機電產品和鋼材。

（3）水海產品出口41.6億元，同比增長12.3%，湛江國家水海產品外貿轉型升級示范基地于2016年4月通過SGS集團審核認證，大大提高了水產品的國際競爭力。

（4）機電產品出口 39.4億元，同比增長15.5%，湛江小家電不斷推出擁有核心科技的高端產品，通過廣交會等平臺拓展海外市場，國際化步伐進一步加快。

（5）另外出口較多的有鋼材9.9億元、紙及其紙板8.8億元。對“海上絲綢之路”沿線國家出口穩步增長。

（6）湛江出口商品與經濟結構比較相似，即民營企業出口以家具和小家電、水海產品為主。國有企業以鋼材、造紙為主。民營企業在湛江的傳統行業比較有優勢，而國有企業在新興的臨海工業方面比較見長。

2.湛江利用外資增長速度放緩，入境旅游具有發展空間

湛江利用外商直接投資增長出現較大的波動。其中2013年較2012年有較大幅度的增長，2014—2015年保持了穩定增長的勢頭，但2016年出現了較大的滑坡，比2015年下降60%（見表1）。外資利用主要在外資企業。投資行業排在前面的有批發零售業、制造業、農林牧漁業。外資的主要來源是香港。在旅游服務貿易這一塊，由于湛江不是一個旅游業為主的城市，旅游的知名度不高，加上海南國際旅游島和北海旅游的同質化競爭，湛江的旅游業并不具有優勢。但從2012—2016年的入境旅游人數上可以看出，入境旅游人數呈現穩步增長的勢頭，雖然最高年份不敵海南的1/3，但增長勢頭非常良好。同時，旅游外匯收入2016年達到8512.2萬美元，幾乎比2012年翻了一倍。相比海南島和北海，湛江的旅游資源也非常豐富，有沙灘、海島等發展旅游的自然條件，如果在引進外資方面注意培育向旅游業傾斜，改善旅游基礎設施和服務，相信湛江的國際旅游也會有比較大的發展空間。湛江的氣候特點使得其適合旅游的時間比較長，能夠吸引北方的游客過冬和養老休閑，2012—2016年，湛江境內游客增長速度比較快。2016年境內旅游收入比2012年翻了1.5倍，實現了人氣和效益的雙高。

3.北海外貿發展速度快，重點行業外貿實力大增，外貿實現多元化，新興市場發展較快

相比較而言，以北海為首的廣西沿海地區外貿更呈現出增長良好的態勢，特別是對東盟的外貿，已經有持續十年增長。按照2017年的數據，北海市經濟總量不到湛江1/2，人口僅有170萬，是湛江的1/4。但2013—2016年的對外貿易額與湛江市差距不大，2016年進出口總額僅比湛江市少79.06億元。2013—2017年，北海市的對外貿易總量呈現出平穩增長的勢頭（見圖1）。按照廣西區的規劃，沿海重點發展石油化工、造紙、輕工食品、海產品深加工、海洋生物制藥、海洋化工等海洋產業以及北海的電子信息技術產業。廣西北部灣沿海已形成油脂加工、原油冶煉、銅礦精煉等大型產業集群，隨著“一帶一路”倡議、“中國—東盟合作”等國家規劃的不斷深入實施，產業發展持續穩定。[7]廣西作為“一帶一路”橋頭堡的優勢已經發揮出來，“2017年，廣西外貿進出口3866.3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22.6%，增幅較全國高8.4個百分點。北部灣經濟區6市進出口3319.4億元，同比增長21.6%，占85.9%。”[8]在對外貿易方面，廣西北部灣經濟區在廣西區發揮了領頭羊的作用，也是廣西對外開放的未來。

種種跡象表明，東盟地區對北海的重要性非常明顯。2017年，東盟已經成為北海第二大貿易伙伴。截至2014年，北海對東盟貿易額連續十年增長。2015—2018年，北海外貿的亮點都是與東盟有關。比如2016年1—2月，北海對柬埔寨、新加坡、緬甸外貿呈現井噴式增長，激增7.3倍、22.4倍、10.2倍。對柬埔寨出口高新技術產品同比飆升11.4倍，進口機電產品同比飆升17倍。東盟市場有效地解決了歐美市場回落的影響等問題。以2018年為例，上半年貿易額為20.6億元，同比增長58.8%，其中：與馬來西亞貿易額為10.1億元，同比增長538.1%，保持為對東盟最大貿易國[9]。

北海市外貿的另外一個特點是對非洲、拉丁美洲等新興市場增長比較快，已經實現了外貿地理的多元化。較好地執行了國家“一帶一路”倡議，有效地避免了傳統歐美市場需求下降帶來的影響。按照商務局的統計，北海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中的46個有貿易往來，貿易額為25.4億元，同比增長40.4%。2018年上半年對非洲市場貿易額為15.2億元，同比增長64.1%，成為北海第二大貿易市場;對南非的貿易額為14.4億元，同比增長70.9%。

4.北海涉外旅游及國際合作

2009—2017年，北海旅游總收入和游客總人數實現了較快的增長，近9年北海市的旅游總收入和游客總人數均實現了年均兩位數的增長速度。北海早在20世紀90年代就已經是聞名全國的優秀旅游城市，有全國聞名的銀灘風景區。近年來又發展了潿洲島旅游度假區，加上分布于合浦—山口等地的漢代墓葬和紅樹林風景區，北海的旅游資源十分豐富。但北海的入境旅游者人數增長緩慢，2009—2013年增長達到了兩位數之后，2014—2017年開始增長速度放緩，平均增長速度在4%—7.30%之間。與湛江等城市進行比較，旅游入境人數存在不少差距，2015年和2016年，北海入境游客人數不到湛江1/2。2009—2017年國際旅游收入也呈現出前段時間增長較快，后段時間增長較慢的態勢。在2012—2013年爆發式增長以后，2015—2017年都只有個位數的增長。2015年只有7.19%，2016年9.52%，2017年9.08%。2014—2016年比同期的湛江國際旅游收入少1794.29萬美元，2218.67萬美元和2941.12萬美元（見表2）。

以旅游見長的“旅游城市”卻不如一個非旅游城市的主要原因如下：

首先，北海旅游資源與海南國際旅游島同質化現象比較嚴重。北海的旅游資源集中在沙灘、海島、紅樹林等，而海南島擁有同樣的旅游資源且更優。比如北海雖然擁有潔白如雪的銀灘，但三亞也擁有長達十幾公里的沙灘，且開發和保護的力度比北海更好。在名氣上，海南國際旅游島的名聲絕非北海可比。

其次，在旅游基礎設施方面，三亞等城市經過多年的國際旅游島的培育和開發，已經形成了能與國際接軌的旅游基礎設施。比如說在游輪碼頭，五星級酒店方面。北海的旅游基礎設施不完善，比如全市到目前為止還僅有一家五星級酒店，相比三亞遍地開花的國際五星級酒店，北海顯然對高端游客的吸引能力大大降低。在著名的銀灘風景區，周圍的環境和基礎設施與4A級景區格格不入。很多游客反映來北海后除了看自然風景，沒有其他娛樂項目，所以旅游過夜人數大大降低。可以說，北海的眾多景區開發力度較小，旅游設施還不完善、不成熟。北海缺乏像三亞這樣的國際機場，這也導致境外游客較少來北海旅游。

第三，北海的旅游服務等軟條件也不如人意。北海的旅游滿意度曾經位居全國旅游城市倒數位置，近年來有所改善但距離高端游客的需求還有較大差距。國際上比較有名的旅游目的地大多有比較專業的旅游團隊，比較完善的旅游服務。相比較北海的旅游國際化程度比較低，沒有專業會英語的旅游服務團隊，沒有能夠吸引游客的人文景點，也沒有成規模的旅游項目。

綜上，2009—2013年北海對外宣傳之后，由于配套的旅游基礎設施和旅游服務沒有跟上，加上不具有海南國際旅游島的政策優勢，導致2014—2017年在入境旅游者人數和國際旅游收入的減速。目前北海不具有吸引國際高端游客的能力，也不具備成為國際旅游城市的能力。為了吸引高端游客，改善旅游基礎設施，北海市出臺了多個吸引國際五星級酒店的政策，比如《北海市鼓勵高級星級酒店投資建設政策措施》等，已經在銀灘中區、金海灣紅樹林、冠頭嶺、潿洲島等著名景點利用政策優惠措施和全域旅游的概念來吸引國際五星級酒店品牌投資和管理，介入北海旅游市場。截至2018年，喜來登、希爾頓、萬豪、洲際、溫德姆等已經進駐北海，另外還有希爾頓安泊酒店、北歐大酒店等已簽約。如果這些項目都能夠順利實施，會對北海的旅游市場帶來一些積極的影響。比如在服務上的改善，對高端游客的吸引力的提升，還有其先進的經營管理理念對北海市酒店業帶來的影響和提升。但北海離國際旅游城市的差距還是不小，除了基礎設施不完善以外，北海的旅游服務配套及城市等級低、知名度低也限制了其成為高端旅游目的地的夢想。

四、結語

第一，北部灣城市群橫跨三省區，對外經濟關系具有面向東盟的特色，北部灣城市群與東盟的外貿、旅游、文化及第三產業的合作具有優勢。第二，北部灣城市群的對外交流是一個以海洋為主題的交流，9個城市中有7個都是面向海洋，這樣的特色在今后發展對外經貿合作當中應該繼續堅持和發揚。沿海城市湛江和北海都把海洋產業作為支柱產業，但還停留在制造業領域，第三產業的合作還比較少。北海的城市定位是旅游和商貿城市，但北海距離國內一流的旅游城市還具有較大的差距，應不斷吸收國際旅游城市的優點和投資來豐富北海的旅游資源。同時，像湛江這些城市盡管不是旅游城市定位，但旅游發展具有廣闊空間，也應不斷借用外資來開發豐富的旅游資源。第三，在對外交流方面，北部灣城市群對外交往側重于政府的官方合作，民間交流較少，應突出民間交流的重要性。在今后的對外交往過程中，可以充分利用友好城市、高校、華人華僑團體等應發揮作用，積極在“走出去”中有所作為。第四，應充分利用“一帶一路”海上絲綢之路對湛江及北海的城市定位，積極走“創品牌”的制造業升級之路，在海外市場打響中國制造的北部灣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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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郭麗春 董博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