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明苒 齊海麗



[摘 要]公募基金會不同于以服務會員志愿為主旨的社會團體、以民間自有力量從事社會服務活動的民辦非企業單位,是一類可以實行公開募捐、以從事志愿服務為宗旨的非營利組織。由于自身屬性使然,這類社會組織在資金籌集方面存在著“慈善失靈”的問題。通過調查占上海市公募基金會總數26.79%的15家公募基金會財務狀況、組織架構以及業務活動等情況,研究上海市公募基金會籌資現狀,發現存在籌資支出低、籌資渠道單一、籌資手段落后以及籌資專業性不足的問題。據此,建議從以下四方面改善基金會籌資問題:完善支出結構,適當擴大籌資支出;拓寬籌資渠道,發展多元化資金來源結構;嫁接“互聯網+”,升級籌資手段;精細化組織結構,提升籌資專業化水平。
[關鍵詞]上海市公募基金會 籌資問題 籌資支出
[中圖分類號]C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9596(2019)07-0031-09
一、概述
據上海社會組織公共服務平臺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3月,上海市社會組織總數為16343家,基金會471家,占比2.88%,其中公募基金會56家,占基金會總數的11.89%。公募基金會不同于以服務會員志愿為主旨的社會團體和以民間自有力量從事社會服務活動的民辦非企業單位,也區別于有募捐限制的非公募基金會,是一類可以實行公開募捐,以從事志愿服務為宗旨的非營利組織。自2004年《基金會管理條例》頒布以來,我國基金會呈現蓬勃發展狀態。上海市公募基金在涉及教育、就業、醫療、弱勢群體幫扶以及小區域發展等多個不同領域皆有建樹,涌現出一批以上海市慈善基金會、上海真愛夢想公益基金會、上海宋慶齡基金會等為代表的優秀公募基金會。公募基金因其非營利性與慈善性兩大特性,決定了其在公共物品供給過程中,不可能忽視資金創收的問題,即基金會籌資問題。充足的資金可以使公募基金提高公共產品和服務供給的質量,更好地滿足服務對象的需求;也能夠擴大、拓展服務覆蓋范圍,使更多群體受益。公募基金會具有向全社會公開募集資金資源的權利,相對于其他社會組織來說享有優益權。但現實卻是,公募基金會在籌資支出、籌資渠道、籌資手段以及籌資專業程度四方面都存在一定問題。根據基金會數據的可獲得性與基金會服務領域多樣性,本文選取了知名度較高、業務服務較活躍的上海市15家公募基金,約占上海市公募基金會總數的26.79%,作為研究對象,希望為解決上海市乃至全國的公募基金會籌資問題提供理論參考與對策建議。
二、上海市公募基金財務收入現狀
筆者根據上海市15家公募基金2017年年度報告整理出各基金會財務收入數據詳情,由于這些基金會都不具有會費與商品銷售收入,因此省略未列,詳見表1。這上海市15家公募基金分別是上海市慈善基金會、上海真愛夢想公益基金會、上海市老年基金會、上海宋慶齡基金會、上海仁德基金會、上海聯勸公益基金會、上海市教育發展基金會、上海市大學生科技創業基金會、上海市華僑事業發展基金會、上海市體育發展基金會、上海市青少年發展基金會、上海浦東新區社會發展基金、上海市殘疾人福利基金會、上海市兒童健康基金會與上海市人口福利基金會。從總收入一欄可以看出,上海市慈善基金會以約8.6億元的總收入遙遙領先于其他公募基金;上海真愛夢想公益基金會、上海市老年基金會與上海宋慶齡基金會2017年年度總收入達到了1億多元;有4個基金會2017年年度總收入在5000萬至1億元之間,分別是上海市大學生科技創業基金會、上海市教育發展基金會、上海聯勸公益基金會與上海仁德基金會,而上海市華僑事業發展基金會、上海市體育發展基金會、上海市青少年發展基金會、上海浦東新區社會發展基金、上海市殘疾人福利基金會與上海市兒童健康基金會2017年年度總收入則在1000萬~3000萬元之間,上海市人口福利基金會2017年年度總收入最少,只有約672萬元,見表1。
(一)捐贈收入
由表1可見,15家公募基金會中,有11家基金會2017年捐贈收入占年度總收入的70%以上,可以斷定上海市公募基金會資金絕大部分來自社會捐贈。社會捐贈是指基金會接收的財力、物力資源不僅可以來自國內,也可以來源于國外,據此社會捐贈收入包括境內捐贈與境外捐贈。但是由于上海市公募基金活動范圍主要還是境內性與地區性的,其捐贈收入幾乎全部來自于國內,即使有基金會接收境外自然人與組織捐贈,但所占捐贈收入比例極小。以上海真愛夢想公益基金會等9家基金會的2017年境內捐贈收入情況為例,分析境內捐贈的主體。從表2可以看出,上海市公募基金主要依賴來自境內組織的捐贈,法人、社會團體等組織相對于自然人來說,擁有更為龐大的經濟實力,也往往出于各種目的和需要,更傾向一次性集中捐贈較多資源,這是其成為公募基金捐贈重要主體原因。
(二)政府補助收入
上海市公募基金籌資更多來源于社會捐贈,相應的,政府補助收入只占其總收入的極小部分,基本小于6%,而且絕大部分公募基金會2017年年度總收入中政府補助收入為0。調查的15家公募基金中,有9家基金會2017年沒有政府補貼收入,如上海宋慶齡基金會、上海仁德基金會、上海市教育發展基金會等。但也存在一些個例,如上海市老年基金會與上海市大學生科技創業基金會,政府補貼收入分別占其2017年年度總收入的40.42%與30.70%,以政府補助為重要籌資來源,使這兩家公募基金會在捐贈收入占比上相較于其他基金會遜色,其捐贈收入占總收入比例分別是51.26%與2.40%,過于依賴政府撥款與補貼,不利于公募基金會發展向社會公眾和組織的募捐能力,而且政府財政資源是有限的,容易因為政策可能會傾向其他社會組織提供補貼,從而減少對原補助基金會的撥款;也容易受經濟形勢影響,減少對基金會的撥款。總之,其資金來源具有不確定性,過度依賴政府補貼,基金會的生存狀態與服務效率難以得到保障,不利于基金會的可持續發展。
(三)服務收入
公益組織可以依靠自己的設備、技術與專業人員為會員企業或對外其他個人或組織提供服務,并向有支付能力的組織或個人收取服務費用[1],這部分構成公募基金會的服務收入。15家公募基金會中僅有4家基金會存在服務收入這一資金來源,上海市教育發展基金會的服務收入占總收入的10.81%,其次分別是上海真愛夢想公益基金會、上海市大學生科技創業基金、上海市華僑事業發展基金會,各占6.56%、5.59%、0.95%,更多的基金會未有服務收入。
(四)投資收入
《基金會管理條例》規定,“公募基金會每年用于從事章程規定的公益事業支出,不得低于上一年收入的70%”,一方面這有利于保持公募基金會的慈善特性,組織的絕大部分資金需用于公益事業支出;另一方面,除了業務活動、管理費用、籌資支出等其他支出外,公募基金可以將少部分資金用于購買低風險理財產品,在實現閑置資金保值增值的同時,可以為組織增加投資收入。數據顯示,15家公募基金中,11家基金總收入包含有投資收入,其中有4家公募基金的投資收入占2017年年度總收入的20%以上,分別是上海宋慶齡基金會、上海市教育發展基金會、上海市大學生科技創業基金會與上海市體育發展基金會,所占比例分別是45.13%、33.03%、27.99%與26.06%,其中上海宋慶齡基金會表現得最為出色,投資收入約占總收入的一半。總體來看,上海市公募基金雖有自創投資收入,但投資收入占總收入比例并不高。
(五)非自創性收入與自創性收入
根據資金來源的主動性,一般可以將公募基金的收入分為非自創性收入與自創性收入。非自創收入主要包含兩部分收入,即社會捐贈收入與政府撥款和補貼;而自創性收入則有服務收入、會費收入、商品銷售收入、投資收入與其他收入。非自創性收入是上海市公募基金運作資金的主要來源,見表3,除了上海宋慶齡基金會、上海市教育發展基金會與上海市大學生科技創業基金會自創性收入分別達到46.52%、47.80%與66.90%,其他公募基金不可避免都倚重非自創性收入。雖然以上3家基金會自創性與非自創性收入基本持平,但自創性收入過分依賴于投資收入,提供服務、銷售商品與會費產生的收入相對較低甚至沒有,其自創收入項目并不均衡,還有較大的發展與提升空間。
三、存在的問題
由于國內民眾甚至非營利組織自身缺乏發展出這樣一種認識:非營利組織籌資支出(fundraising expenditures)是作為吸引和獲得社會捐贈而從組織資金中劃出的必不可少支出[2],從而導致公募基金會對資金創收認識不當、不夠重視,造成財務收入中過分依賴非自創收入、財務狀況非健康發展的問題。雖然短期看來,籌資支出是組織有限的可利用財力資源的一種削減,但是作用在該目標主體的公眾或組織可能會接受請求,進而為組織提供更大份額的回報資源[3],這樣相較于發生在其之前的籌資支出成本是微乎其微的。總的來說,主要表現出以下問題。
(一)籌資支出少
上海市15家公募基金會2017年平均管理支出比例為4.78%,而平均籌資支出比例只有0.73%,相當部分的基金會籌資支出為零,見表4,籌資支出少甚至無支出成為普遍情況。澳大利亞學者Omura、Forster整理、分析本國48家非營利組織(NPOs)2001—2008年的財務數據[4],建立古諾雙寡頭模型實證分析籌資支出等因素對NPOs吸納社會捐贈的影響程度,結果發現籌資支出與組織獲得的捐贈收入具有統計學意義且存在強正相關關系,也就是說,高籌資支出帶來高捐贈收入回報。雖然對于NPOs籌資支出多少為宜、應占當年總支出比例多少,國內外學者均沒有提供確鑿結論。但較高的籌資支出水平可以幫助組織吸收社會資源,這是不可否認的。
(二)籌資渠道單一
上海市15家公募基金會的籌資渠道主要來自社會捐贈,其次是政府補助收入或投資收入,依靠非自創性收入是基金會從事公益活動的資金來源,非自創性收入少。總的來說,上海市公募基金會籌資渠道單一,資金結構不合理。多元化資金收入結構是NPOs維持財務穩定的重要因素[5]。一方面,多元化資金收入結構可以保證NPOs擁有足夠的資金去發展、嘗試創新項目,而不會損害或危及其原定的核心項目;另一方面,多元化資金收入結構使籌資渠道多樣化,不會過于依賴某類收入,各部分收入具有相對獨立性,這有利于維持NPOs資金來源的穩定性。
(三)籌資手段落后
公募基金會傳統的籌資手段有八種,分別是:(1)政令式籌資。指基金會憑借依托的黨群部門或政府機關下文進行資源動員籌款,這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常見方式。(2)關系籌資。指基金會通過邀請黨政領導或社會各界知名人士作為基金會名譽理事,憑借名人效應拉動籌資。(3)項目籌資。指依據社會最急需的慈善需求設計公益項目,然后尋求社會捐贈,具有獨特性、專門性。(4)災害籌資。指當特別重大災害來臨時,基金會為履行公益組織的社會責任,而參與的重大災害救助活動。(5)大型公益晚會籌資。指利用文體明星的影響力、媒介的傳播力公開向社會募資。(6)公益拍賣籌資。一般指將書畫作品、工藝品等物品用于拍賣從而獲得籌資。(7)募捐箱籌資。通過在一些公益活動現場或在慈善機構辦公場所等地方放置募捐箱進行籌款。(8)勸募函籌資。指利用向個人或組織寄送信函的方式委婉籌款[6]。
隨著高新技術的發展,互聯網與智能手機普及,傳統的籌資手段已不能適應新時代公募基金籌資的需求。當下,一是專門的公益籌資平臺出現,使公益眾籌成為公募基金籌資的新趨勢,其具有方便、快捷、透明的優勢,撥款周期短、打破勸募時空上的限制與運行中監管主體多元化[7],開始成為許多公募基金會的主要籌資手段;二是市場化運作機制引入進公募基金會的籌資管理,即如何做好借鑒商業思維做好公募基金會的市場營銷,以在競爭激烈的籌資市場吸引更多社會捐贈。
(四)籌資專業性不足
公募基金會是否設有專門的籌資部門、是否擁有具備籌資相關專業素養的人才,是體現其籌資專業性的兩個最重要指標。人才可以從外部招聘,也可以對職工培訓專業籌資技能,如國內第一家專注于公益事業評估與管理的瑞森德公司在2016年首次舉辦公益籌款人聯盟訓練營。這里主要考察基金會對籌資職能部門的設置情況。筆者調查2017年捐贈收入在2000萬元以上的10家基金會(上海市慈善基金會資料空缺)組織架構,發現如上海真愛夢想公益基金會、上海宋慶齡基金會、上海聯勸公益基金會與上海市老年基金會的社會捐贈收入明顯超過其他基金會,都具備多層級、多職能部門的組織架構,重視籌資,視籌資為基金會的一項獨立職能,設置獨立部門實行專人專事管理。而其他基金會組織結構普遍扁平化,內部只設有2~3個職能部門,一個部門往往統攬項目管理、資源募集以及志愿者管理,如上海仁德基金會、上海市體育發展基金會與上海市教育發展基金會。有的甚至不設職能部門,以辦公室總攬組織內部所有職能,如上海市華僑事業發展基金會。
四、對策建議
(一)完善支出結構,適當擴大籌資支出
公募基金會支出結構一般由慈善事業支出、管理或行政費用支出、籌資支出以及其他支出四部分組成。慈善事業支出不得低于上一年收入的70%,管理或行政費用支出不得超過年度收入的10%,是《基金會管理條例》對公募基金會支出情況的硬性規定,但對于籌資支出尚無法律條文的限制,籌資支出水平交由基金會自主決定。有的基金會限于籌資能力不足或沒有籌資動力,往往在基金會官網“坐等”捐贈或與固定的會員企業達成募捐意向,而不求助于新的籌資渠道與手段。民眾普遍希望自己所捐贈的財物能百分之百用于幫助對象,常常忽略非營利組織在提供服務或產品過程中所需要花費的成本,這其中就包含有管理成本。同樣,關于籌資費用支出,是用于挖掘潛在捐贈群體所需支付的成本[6],也往往會被民眾,甚至是非營利組織管理人員忽略。澳大利亞學者通過建模實證籌資支出水平與組織獲得的社會捐贈收入具有強正相關關系,是對非營利組織實行積極籌資戰略的佐證。只有公募基金會適當擴大籌資水平,通過在電視、網絡等媒介營銷組織品牌,使組織為更多人知曉,才能挖掘更多潛在捐贈群體,社會捐贈收入才會增加。
(二)拓寬籌資渠道,發展多元化資金來源結構
我國公募基金會過分依賴非自創性收入,其財務結構是單一型資金來源結構,也不具有穩定性。過分依賴政府補助收入的公募基金會可能因政策風向的轉變而收入驟減,導致慈善事業難以為繼;過分依賴社會捐贈,不管是以組織(企業)捐贈為主還是以民眾捐贈為主,都具有捐贈隨機性,可能受各種客觀因素影響,使基金會不能獲得足夠的活動資金。因此,多元化資金來源的財務結構可以很好地分散基金會財務風險。針對目前公募基金會普遍存在的自創性收入低這一問題,建議加強以下三方面工作。
1.開展服務業務,增加服務收入。基金會可以利用自己的設備、技術或專業人員為社會上有支付能力的個人或組織提供有償服務,由此形成服務收入。非營利組織通過接受政府外包項目而獲得政府補助是當前比較常見的服務收入,公募基金會不僅可以與政府合作,同樣也可以與社會企業或民眾合作。在美國、英國和日本等國家公益組織的收入來源結構中,私人付費收入是主要的[1],公益組織可以甄別服務對象是否具備支付能力,如果不具備支付能力,可以將其列為扶助對象,無償提供服務。
2.自主經營產品,增加商品銷售收入。國家允許公募基金會在不違背慈善特性的前提下,自主經營某些產品,所得收入必須投入公益支出。我國臺灣地區的喜憨兒社會福利基金會專注于心智障礙患者的治療與照料,為獲得更多資金,從而實踐其組織宗旨,該基金會設計了多種服務方案,如喜憨兒烘培屋及烘焙餐廳、社區家庭、臨時及短時托育等項目[8],在為社會提供服務和商品的同時,創造商品銷售收入,壯大組織實力。
3.合理保值增值,增加投資收入。由于我國金融市場的逐步發展,理財產品逐漸多元化,投資理財產品也成為資產保值增值的重要途徑。投資收入應成為非營利組織擴展籌資渠道、實現資金來源多元化的方式之一。公募基金會可以聘請銀行或理財公司等金融機構專業人士,協助制定符合基金會自身特點且市場發展的投資策略和目標,也可以委托專業理財公司進行資產管理[6],投資周期以中短期為主,1~3年為宜。
(三)嫁接“互聯網+”,升級籌資手段
智能手機與移動支付的普及使公募基金會籌資進入“公益籌資2.0”時代,加上慈善意識逐漸深入人心,潛在的捐贈群體是極為龐大的。北京人創咨詢有限公司發布的《中國眾籌行業發展報告2018(上)》顯示,2018年上半年,各綜合眾籌平臺與專業公益眾籌平臺共發起7879個公益眾籌項目,已成功項目4876個,占比61.89%,成功項目的總融資額約為1.86億元,總參與人次約為889.78萬人次。公益眾籌項目自2011年在追夢網首次發起以來,短短8年時間已形成規模。公募基金會籌資手段也應順時應勢,嫁接“互聯網+”翅膀,發展公益眾籌。公益眾籌由股權眾籌、債券眾籌派生而來,包括籌資方(項目發起人)、出資方(公眾)與眾籌平臺三方主體,公益機構或個人在眾籌平臺上發起公益眾籌項目,出資者對項目進行資金支持,一般有回報眾籌與捐贈眾籌兩種類型。捐贈眾籌與網絡捐贈類似,是出資者對項目或機構進行無償捐贈;回報眾籌是出資者對項目或機構進行投資,并獲得產品或服務。鑒于公益眾籌項目吸引捐贈或投資的原因在于出資者或公眾對項目理念的認同,因此對公募基金會在項目設計的創新性、籌款產品的吸引力,以及社交媒體的運用能力等方面都提出要求。由于公益眾籌發源于商業眾籌,基金會發起公益眾籌也可以借鑒商業眾籌的運營模式。
1.用商業思維進行項目設計。首先定位出資目標群體,公益眾籌平臺活躍的往往不是熱衷公益的人士,而是愿意為創新買單的年輕一代,因此不能以眼淚、故事來吸取關注,需要用商業思維進行項目設計,用新穎的形式或有新引力的回報來籌資。
2.用商業思維進行項目展示以及傳播。僅僅在項目包裝上下功夫還不夠,還需要對項目信息進行公開、充分的披露,公益眾籌作為連接籌資方與出資方的橋梁,在提供連接性的同時也存在阻隔作用,眾籌項目如果不是出資方主動獲取的,而是平臺推送的,天然存在不信任感,而籌資方對項目信息的全方位披露,有助于降低甚至消除不信任感。項目展示的信息應包括籌資方(公募基金會、受助人)信息、預算以及項目執行計劃。
(四)精細化組織結構,提升籌資專業化水平
根據調查了解到,捐贈收入與組織架構層級性具有相關關系,組織架構越復雜、組織層級越多的基金會,其獲得的社會捐贈收入相對越多。相對來說可以將職能細化,將基金會活動的根本源泉——資金募集視為組織日常工作,設計專事籌資職能部門。因為組織架構相對復雜,說明該基金會內部形成了職責分明,管理精細化的運營模式,在涉及組織發展決策、職工薪酬管理、組織資產運營以及財務管理等各領域都形成了專業化分工,職工工作職責明確。上海真愛夢想公益基金會是一家以推動青少年素養教育發展為使命的5A級公募基金會,其2017年年度捐贈收入達到1.3億元,僅次于上海市慈善基金會,其中現金捐贈占社會捐贈收入比例高達97.03%,社會捐贈收入質量高。上海市真愛夢想公益基金會組織架構如圖1所示,其組織架構具有高度專門化、細化程度高的特點,基本覆蓋到基金會活動的各專業領域,不但另外設置專門委員會為基金會在決策、籌資、審計、人力資源、投資以及評估等6個方面提供技術指導,而且還重視提升業務活動質量,在秘書長下設夢想課程研究院、教師發展學院、學習共同體研究院與夢想中心部,為志愿者培訓、教育研究提供支持。
五、結束語
通過調查15家公募基金會的財務狀況、組織架構以及業務活動等情況,分析了上海市公募基金會資金來源現狀,總的來看,非自創性收入高,大部分公募基金會擺脫了對政府補助的依賴,以社會捐贈收入為組織活動的生命力,自創性收入低,其中,投資收入相對較高,但服務收入與商品銷售收入并未成為基金會資金來源渠道,表現出籌資支出低、籌資渠道單一、籌資手段落后以及籌資專業性不足等問題。據此,建議從以下四方面改善基金會籌資問題:完善支出結構,適當擴大籌資支出;拓寬籌資渠道,發展多元化資金來源結構;嫁接“互聯網+”,升級籌資手段;精細化組織結構,提升籌資專業化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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