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見聞

林貴福

東山島作家協會首次率團外出采風，幾經醞釀，選擇了文化底蘊比較厚重的紹興做為首站。

選日不如撞日。此次江南行恰好是雨后初晴，藍空如洗，大地蘇醒，萬木蔥郁，花紅柳綠，草長鶯飛，一路上到處可聞草木和泥土散發出來的清香。

出門前，還擔心江南行成雨中行，還想體會一把煙雨朦朧的江南景象呢。想不到老天作美，為作協在春暖花開的日子里開了吉祥的大門。

紹興自古出名人、文人，出師爺，出芬芳醇香的黃酒，又因《蘭亭序》名揚中外。尤其是近代文化巨匠魯迅的《孔乙己》《阿Q正傳》《祥林嫂》《吶喊》等名作的影響，起到了名人名作人文效應，吸引了中外游客慕名紛沓而至，給魯迅的故鄉——紹興這座古城注入了沸騰的血液，古城煥發出新的生機，增長了旺盛的生命力。

關于紹興的故事，國內外不知有多少名家名作出現過，這里就不再狗尾續貂，只想從所見所聞的另一個側面寫點感想，以補遺于一二。

現如今大都市的人群夜生活豐富精彩，愛好各有不同，或是K歌跳舞，或是打牌搓麻將或是品酒海侃，不到深夜誓不罷休。然紹興人卻像生活在另一個世界，安于寧靜淡泊，養生安命。晚上九點后整個城市有一半人家就進入了休眠狀態。市面上除了主街道還有一抹不太明亮的路燈，大部分街道只有稀稀拉拉微弱的燈光，小巷里基本處于黑漆漆的狀態，市面上商鋪幾近關門，行人寥寥無幾。筆者走過許多城市，像紹興這樣安寧的絕無僅有。

魯迅故居坐落在老城區一條不足千米的古街道。如果不是親臨其地，老在魯迅筆下的情景里徜想，無論如何是體會不到其中三味的。說是老城區，除了一些仿古招牌，臨街懸掛的燈籠，還有點巨匠筆下的余味外，大部分都被現代化裝飾、音響、格局同化了。畢竟時過境遷，在如今大規模拆建改造舊城的大時代，紹興老城區還能保持這么一條古色古香的街道也著實不易，這和當地非物質遺產保護展覽館成了兩道似乎不適時宜的風景，但卻體現了一個地區的人文觀念和歷史的厚重。

自古江南出美女。在紹興的街道瀏覽了一天一夜，卻未見過一個婀娜多姿、苗條纖細的江南美女。問導游，導游說什么才叫美女？古時的美女標準除了相貌外，還必需懂得琴棋書畫，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現如今要說有美女，也是被脂粉造做出來的，卸裝下來正本還原后的素顏值得欣賞的還真不多。他說現在的女子很多臉是蒼白的，眼圈是青的，走路是癡呆的，歸其原因有一半是微信害的。導游的話雖然有點偏激，但也不無道理。現代人離了電視、電腦、手機，生活一下子不知所措，一天沒電就要罵罵咧咧，現代科技為人類造就了輝煌，也滋生了依賴。事物總就這樣矛盾著。

茴香豆是紹興的地方特產，魯迅筆下無意中為茴香豆做了廣告后，更為世人所知，身價大增。既到了原產地，哪能不品嘗一碟？信手拈上幾顆，往牙齒不全的口里一品，咸甜酥口也還津津有味，但那里面是加了糖精和鹽巴的，制作過程也不是手工的，而是機器烘焙出來的，現在的人沒品嘗過魯迅時代的茴香豆，說不出那時的味道，但可以想象到有機肥和化肥培養出來的產品哪個更俱原生態。盡管這樣，我還是隨俗買了幾包，算是不枉來了紹興一趟，也對得起魯迅的廣告，做回孔乙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