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計委員會有效性、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

王 鵬，雷 歡

(西安外國語大學 商學院，西安 710128)

安然事件的爆發，給美國政府、企業及注冊會計師行業帶來了強烈的沖擊，最終以安然公司破產及第五大會計師事務所安達信解體而結束。這一事件引起各國政府對內部控制、內部審計等控制體系的重視。事件爆發后，美國國會迅速通過了《薩班斯-奧克斯利法案》(下文簡稱“SOX”)，不僅要求企業建立內部審計部門監督管理層行為，而且要求外部審計師對管理層報告的準確性進行證實，以此來提高公司治理水平。中國也出臺相應政策來明確內部審計和外部審計在公司治理中的關系。2016年2月，財政部頒布《中國注冊會計師審計準則第1411號——考慮內部審計工作》(下文簡稱“中國注冊會計師審計準則1411號”)，強調內部審計的職責是檢查企業會計信息和經營情況、監督內部控制制度，而外部審計則主要鑒證公司財務報告并評價內部控制有效性，二者在功能職責與角色定位相輔相成。然而，內部審計與外部審計并存也給企業造成了一定的挑戰和爭議，如公司的治理成本提高等問題。因此，如何協調二者的關系、更好地發揮它們的協同效應，是理論界與實務界亟待解決的關鍵問題。

在企業的控制體系中，內部審計和外部審計共同約束和監督管理層行為。已有文獻分析二者在治理結構中扮演的角色，但結果卻未達成一致，包括“替代關系”、“互補關系”和“不相關關系”。同樣，作為公司治理重要組成部分的審計委員會，是促使內部審計與外部審計發揮協同效應的重要機制。然而，現有文獻鮮有關注審計委員會在提升內部審計與外部審計協同作用中的效率，僅僅關注于它的功能和角色定位。因此，本文從審計委員會有效性角度出發，深入研究中國審計市場中內部審計和外部審計的關系，并進一步厘清審計委員會在二者關系中發揮何種作用；從內部審計質量提升會減少企業對高質量審計服務需求的角度，檢驗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的關系。

1 文獻綜述

1.1 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關系的文獻綜述

學者們對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的關系進行了豐富的研究，由于選取角度的不同，關于二者關系的結論并不一致，主要包括：“替代論”、“互補論”和“無關論”。“替代論”認為，內部審計質量的高低影響注冊會計師對內部審計工作的依賴，因此，內部審計質量的提升有助于注冊會計師減少工作量和時間，降低審計費用。Felix等分析了影響外部審計師依靠內部審計成果的因素，發現內部審計質量的提升增加了外部審計師對內部審計成果的信賴，進而提高利用內部審計工作的頻率[1]。王守海等根據“中國注冊會計師審計準則1411號”文件，探索中國內部審計的治理效果，發現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負相關[2]。“互補論”認為，雖然內部審計與外部審計都強調“監督”，但二者的關注點并不同，內部審計偏向對經營過程的監督，而外部審計是對經營結果的監督，因此，需要內部與外部監督機制共同發揮協同作用加強公司治理水平。Goodwin-Stewart等認為，企業通過內部審計加強對經營過程的監督，發現并完善經營過程中的內部控制缺陷，提高公司治理水平；同時通過聘請高質量外部審計服務加強對經營結果的監督，提高財務報告質量[3]。“無關論”認為，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并不存在關系。Hay等選取147篇研究審計費用影響因素的文獻，發現總體上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不相關[4]。

關于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的研究頗豐，但并未得到一致的結論。二者之間究竟是替代關系、互補關系還是不相關關系，仍存在很大的爭議，因此，需要進一步研究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的關系。

1.2 審計委員會與審計費用關系的文獻綜述

審計委員會作為內部審計和外部審計溝通的橋梁，負責會計師事務所的選擇和審計定價的確定。已有研究主要從審計委員會特征(如獨立性、專業性和勤勉性)來研究其對審計費用的影響。Kikhia認為，獨立董事會基于聲譽考慮和保護股東財富的目的，通過聘請高質量的會計師事務所監督管理層行為，提升審計費用[5]。柯明等研究了審計委員會獨立性與審計費用的關系，發現獨立董事基于保護自身聲譽的動機，對超出審計計劃但存在風險或不確定的領域，會要求審計師擴大審計范圍，以獲得高質量的審計報告，增加了審計費用[6]。李云等認為，審計委員會專業性通過提高內部控制質量和會計信息質量減少審計師工作量和審計風險，降低了審計費用[7]。胡蘇等認為，審計委員會通過召開會議加強與內部審計師的溝通，降低履行責任過程中受到的阻力，進而提高審計委員會的治理效率[8]。

審計委員會、內部審計和外部審計是公司治理的重要組成部分，職責分工較為明確，三者發揮協同作用才能更好地提升公司治理水平。審計委員會負責安排內部審計工作，選擇會計師事務所并確定審計定價，負責內部審計和外部審計的溝通，協調二者之間的關系。因此，審計委員會的履職情況，影響內部審計和外部審計溝通的效率，進而影響審計質量和費用。但是，現有研究主要集中于內部審計質量和審計委員會對審計費用的影響，忽略了審計委員會在內部審計與外部審計關系中的協調作用。本文從審計委員會的角度出發，進一步分析其在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關系中的作用，以期補充審計委員會治理效果的相關研究。

2 研究假設

委托代理關系中管理層與股東的信息不對稱問題嚴重損害了股東的利益，因此，需要完善的公司治理結構降低信息不對稱程度，保護股東利益。從治理功能定位來看，公司治理是一套對企業經營管理和績效進行監督的控制體系，在該控制體系中，只有各治理機制共同發揮作用，才能提高公司治理效率。內部審計與外部審計作為公司治理中的重要監督機制，關注的重點不同，外部審計監督特定期間結束后經濟活動的結果，存在滯后和不完整性，而內部審計監督公司經濟活動過程，發現并改善經營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彌補外部審計存在的不足。二者通過協同作用共同監督和評價管理層行為，提升公司治理水平。盡管內部審計與外部審計關注的重點存在較大差異，但二者在履行職責的過程中采用的審計手段通常是相似的。例如，為了支持審計結論，都會通過訊問、函證等方法取得證據。此外，二者的審計內容有重復的部分，如審核財務信息的真實性等。因此，二者在審計流程中不可避免地出現重復工作。為了完善治理結構的協同效應，提升控制效率，外部審計師應考慮是否依靠內部審計工作確定審計程序的性質、時間和范圍，以減少不必要的重復性審計。但是，在利用內部審計工作之前，必須評估其可靠性，評估結果決定注冊會計師對內部審計工作的依賴程度。內部審計質量越高，注冊會計師會認為內部審計工作越可靠，會傾向于利用可信賴的工作成果，減少工作量和時間。在審計費用定價過程中，隨著審計工作量和復雜程度的降低，審計費用的增加程度會減少。基于此，提出本文的假設1。

H1：內部審計質量越高，審計費用越低。

審計委員會負責監督內部審計制度的實施，包括復核和批準內部審計章程、計劃、部門的組織形式、主管任命和審計成果等。內部審計在審計委員會的監督和指導下，負責監督和評價日常經營活動，并有權向審計委員會匯報審計過程中發現的問題。在上市公司董事會履職過程中，審計委員會的有效性對于公司評審重大戰略決策有重要影響。審計委員會成員的獨立性、專業性和勤勉性越強，審計委員會履職的有效性越高，在決策過程中扮演的角色越主動，他們會積極履行職責，與內部審計溝通的頻率和效率會提升，更能積極主動地參與評估企業經營和風險的狀況、審核內部審計制度的實施情況。當內部審計質量較高時，審計委員會認為公司財務報告更可信，公司的風險越小，在與外部審計進行議價的過程中，會利用所獲得的信息，降低審計費用。因此，提出本文的假設2。

H2：審計委員會有效性能夠增強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之間的相關性，即審計委員會有效性越高，內部審計質量對審計費用的影響力越強。

3 實證設計

3.1 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由于中小企業板上市公司內部審計制度更完善，內部審計數據披露全面，本文選取2007—2016年中小企業板上市公司為樣本，按照以下原則進行篩選：(1)剔除金融保險類公司；(2)剔除存在數據缺失的公司。最終獲得805個有效樣本，詳情如表1所示。

本文的內部審計質量數據通過手動翻閱上市公司“內部控制自我評價報告”、“內部控制規范實施方案”、“內部審計制度”和“內部控制鑒證報告”獲取；審計委員會特征數據通過手工查閱CSMAR中央委員會成員數據和年報中相關數據獲取；其余控制變量數據均來自于CSMAR數據庫。

表1 研究樣本

3.2 變量定義

3.2.1 內部審計質量(自變量)界定與測度變量的構建

“中國注冊會計師審計準則1411號”文件規定，注冊會計師是否依賴內部審計工作，取決于對它的評估結果。評估時，需要考慮的影響因素包括內部審計的客觀性、專業勝任能力及職責范圍等。客觀性越強，內部審計受到管理層的干預越小，越有助于內部審計人員更好地履行職責，提高審計效率和質量。規模越大，部門內部員工分工越專業，員工的工作效率會越高，越能夠有效提升審計效率和質量。專業勝任能力越強，越容易辨認財務信息的真實性，從而發現內部控制中存在的問題，提高內部審計質量。職責范圍越廣，代表內部審計的工作內容越多，越有助于發揮監督和評價功能，為注冊會計師提供幫助。因此，本文結合該準則的規定選取內部審計客觀性、規模、專業勝任能力和職責范圍等4個特征因素衡量內部審計質量。同時，借鑒國外學者Prawitt等的方法，分別對每個特征因素進行賦值，若樣本的值低于樣本平均數，賦值為0，否則為1[9]。對賦予的特征值求和，值的范圍在0～4之間，用Iaquality代表，即為內部審計質量。

(1)客觀性。用內部審計部門隸屬模式衡量客觀性，用Objective表示，若屬于董事會或監事會，賦值為1，否則為0。

(2)規模。鑒于部門人數可能會受到企業規模的影響，用內部審計部門人數/公司總人數衡量內部審計規模，用Size表示。

(3)專業勝任能力。指是否具有會計、審計等專業知識，是否通過專業技術培訓且精通審計業務，是否具有內部審計部門工作經驗。上市公司披露的內部審計制度中規定，擔任審計崗位的人員應具備會計、審計專業知識。同時，管理層會根據內部審計制度的要求進行員工的聘任和培訓。所以，本文選取上市公司是否披露內部審計制度衡量專業勝任能力，用Institution表示，如果有，賦值為1，否則為0。

(4)職責范圍。根據“中國注冊會計師審計準則1411號”文件2010年修訂版，內部審計可能進行的活動包括以下6項中的1項或多項：監督內部控制、檢查財務和經營信息、評價經營活動、觀察遵守法律法規的情況、風險管理和治理。本文以上市公司內部審計制度中規定的活動的數量衡量職責范圍，用Scope表示。

3.2.2 審計委員會有效性(調節變量)測度變量的構建

中國《上市公司治理準則》要求，審計委員會成員中獨立董事占多數，且至少有一名為會計專業人員。本文結合該準則的規定，選取審計委員會獨立性、專業性和勤勉性程度衡量審計委員會有效性，用Ace表示。其中，獨立性以審計委員會中獨立董事占比衡量，占比高于50%，賦值為1，否則為0；專業性以具有會計、審計等學歷或取得相關職稱或具有相關工作經驗人數所占比重衡量，占比大于50%，賦值為1，否則為0；勤勉性程度以審計委員會召開會議次數衡量，開會數量大于樣本平均值，賦值為1，否則為0。審計委員會獨立性、專業性和勤勉性程度同時取1，則有效性為1，否則為0。

3.2.3 模型構建

采用Simunic的審計費用影響因素模型[10]，結合中國的實際情況，構建模型1檢驗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的關系，模型2進一步探索內部審計質量特征與審計費用的關系，并構建模型3檢驗審計委員會對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的關系的調節作用。

LnFee=β0+β1Iaquality+β2LnAsset+β3Complexity+β4Lev+β5Roe+β6Situation+β7Big8+β8Auc+β9Opinion+β10Dual+β11Msr+βt∑Year+βs∑Industry+ε

(模型1)

LnFee=β0+β1Objective+β2Size+β3Institution+β4Scope+β5LnAsset+β6Complexity+β7Lev+β8Roe+β9Situation+β10Big8+β11Auc+β12Opinion+β13Dual+β14Msr+βt∑Year??+βs∑Industry+ε

(模型2)

LnFee=β0+β1Iaquality+β2Iaquality×Ace+β3Ace+β4LnAsset+

β5Complexity+β6Lev+β7Roe+β8Situation+β9Big8+β10Auc+β11Opinion+β12Dual+β13Msr+βt∑Year+βs∑Industry+ε

(模型3)

以上3個模型中所涉及的變量如表2所示。

表2 變量定義

4 實證分析

4.1 描述性統計

表3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

由表3可知，內部審計質量(Iaquality)均值是2.39，說明企業內部審計質量整體處于中等水平，仍需進一步加強內部審計建設，提高審計質量；審計委員會有效性(Ace)均值為0.19，說明大部分公司審計委員會沒有很好地履行職責，有效性較低，仍需進一步提升；審計費用(Fee)最小值為15萬元，最大值為350萬元，表明不同公司支付的審計費用具有較大差異；公司規模(Asset)最小值是11893萬元，最大值是5940545萬元，表示被審計公司規模差距較大；公司上年度被ST(Situation)均值為0.030，說明只有3%的公司在上一年度處于ST狀態，但資產收益率(Roe)均值為5.7%，代表公司盈利能力不高；樣本公司審計更換(Auc)均值是0.58，表示58%的樣本公司進行了審計更換。

4.2 相關性分析

表4列示了主要變量的相關分析結果，與預期一致，較高的內部審計質量對應較低的審計費用。解釋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均小于0.5，表示不存在多重共線性。

表4 相關系數矩陣

注：、、分別表示在0.1、0.05、0.01水平上顯著相關。

4.3 回歸分析

本文模型1、模型2和模型3的回歸結果如表5所示。模型1中，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的回歸系數是-0.046，且顯著，表明提高內部審計質量有助于降低審計費用，假設1得到驗證。原因在于內外部審計進行審計的手段通常是相似的，二者在審計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出現重復審計，注冊會計師應考慮是否利用內部審計的工作幫助判斷審計程序的性質、時間與范圍，而注冊會計師依賴內部審計工作的程度取決于內部審計質量，當內部審計質量較高時，注冊會計師認為內部審計的工作越可靠，會傾向于依賴內部審計的工作，減少工作量和時間。

模型2中，客觀性(Objective)與審計費用(LnFee)的回歸系數是-0.135，且顯著，說明客觀性越高，越能夠履行職責，減少審計費用；規模(Size)與審計費用的回歸系數是-0.001，且顯著，說明規模越大，部門分工更加專業，從而提高審計效率和質量，降低審計費用；專業勝任能力(Institution)與審計費用的回歸系數是-0.132，且顯著，說明專業能力強的審計人員能更好地履行職責，進而提高內部審計質量，減少審計費用；內部審計職責范圍(Scope)和審計費用的回歸系數為-0.01，但并不顯著，說明內部審計的審計范圍對審計費用影響不大，可能因為雖然明確相關審計職責，但并未較好履行。

審計委員會有效性與內部審計質量交叉項(IaqualityAce)的回歸系數是0.141，且顯著，說明審計委員會對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的負相關系有顯著加強作用，表明審計委員會有效性程度越高，注冊會計師對內部審計質量的評估越高，越傾向于利用內部審計質量降低工作量，進而減少審計費用，假設2得到驗證。此外，控制變量公司規模(LnAsset)、審計復雜度(Complexity)、資產收益率(Roe)、財務狀況(Situation)、事務所排名(Big8)、審計意見(Opinion)、高管持股比例(Msr)均會影響審計費用，與Hay等的結論一致。

表5 回歸結果匯總情況

注：、、分別表示在0.1、0.05、0.01水平上顯著相關。

4.4 內部審計質量與會計師事務所變更分析

為了深入分析內部審計與外部審計的關系，文章檢驗內部審計質量提升是否會降低對高質量會計師事務所的需求。內部審計質量提升，上市公司將選取聲譽高的會計師事務所變更為聲譽低的會計師事務所，則表明內部審計與外部審計具有替代作用，因為內部審計質量的提高會減少上市公司對高質量會計師事務所的需求。構建模型4檢驗內部審計質量與會計師事務所變更的關系。會計師事務所從八大變更為非八大，賦值為1，否則為0，用Big8Change衡量。內部審計質量提升是指內部審計質量較上年增長，賦值為1，否則為0，用Iaquality-Change衡量。內部審計質量提升與會計師事務所變更的回歸結果如表6所示。

Logistic(Big8Change)=β0+β1Iaquality-Change+β2LnAsset+β3Complexity+β4Lev+β5Roe+β6Situation+β7Auc+β8Opinion+β9Dual+β10Msr+βt∑Year+βs∑Industry+ε，

(模型4)

表6 內部審計質量與會計師事務所變更的回歸結果分析

從表6中能夠發現，內部審計質量與會計師事務所變更呈正相關，說明內部審計質量越高，對高質量審計服務的需求越少。在上市公司內部治理完善的過程中，通過構建較多有效的控制系統，提升內部審計的履職有效性，可以對公司經營決策行為進行更專業和更規范的監督，避免內部人員的違規行為，也會提升企業的信息質量。對于外部利益相關者而言，信息質量的提升會降低對更高質量的審計服務的需求。因此，內部審計與外部審計為替代關系。

4.5 穩健性檢驗

采用DeFond等所使用的方法，控制影響審計費用的其他變量，以橫截面回歸方程獲得的未預期審計費用作為因變量[11]，對研究結果進行穩健性檢驗。

4.5.1 估算非預期外部審計費用

非預期審計費用(UnFees)是審計費用模型5中的殘差，模型5中變量含義與模型1一致，回歸結果如表7所示。

LnFee=β0+β1LnAsset+β2Complexity+β3Lev+β4Roe+β5Situation+β6Big8+β7Auc+β8Opinion+β9Dual+β10Msr+βt∑Year+βs∑Industry+ε，

(模型5)

表7 審計費用模型5的回歸結果

4.5.2 檢驗審計委員會有效性、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的關系

UnFees=β0+β1Iaquality+ε

(模型6)

UnFees=β0+β1Iaquality+β2Iaquality×Ace+β3Ace+ε

(模型7)

模型6檢驗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的關系。模型7檢驗審計委員會在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間的調節作用。非預期審計費用模型6和模型7的回歸結果如表8所示。

表8 非預期審計費用模型6和模型7的回歸結果

從表8中能夠發現，各項檢驗均與上述回歸結果一致。因此，本文研究結果具有穩健性。

5 結語

基于“中國注冊會計師審計準則1411號文件”，選取內部審計客觀性、規模、專業勝任能力和職責范圍4個指標構建內部審計質量，并選取2007—2016年中小企業板上市公司為樣本，分析審計委員會有效性、內部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的關系。結果表明：內部審計質量是決定審計費用的重要因素，內部審計質量越高，注冊會計師認為其工作越可靠，會依賴內部審計工作減少工作量和時間，進而減少審計費用；內部審計質量的提升會減少上市公司對高質量會計師事務所的需求。此結果進一步證明審計委員會有效性程度越高，內部審計質量越能降低審計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