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靜 許 諾 徐濟益
(1.安徽工業大學 公共管理與法學院,安徽 馬鞍山 243032;2.安徽工業大學 藝術與設計學院,安徽 馬鞍山 243032)
糧食補償政策不僅僅要促進糧食的增產,保障國家糧食安全;更要穩固農民種糧的決心,讓農民愿意種糧,使糧食種植成為農民體面的職業,讓種糧收入在維持農民自身基本生活需求的同時也能夠讓其享受生活、體驗生活。在工業化和城鎮化快速發展的背景下,糧食主產區的補償政策也要順應時代的發展。2017年,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要“確保國家糧食安全,發展適度規模的經營模式,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健全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安徽省政府提出要“保持糧食持續穩定的供給,創新農業經營體制,促進農業現代化發展”。2018年,政協十三屆全國委員會第一次會議提出要“推動糧食生產環節向二三產業延伸,推動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習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八次集體學習時強調“把鄉村振興戰略作為新時代‘三農’工作總抓手,促進農業、農村和農民的全面升級、進步和發展”。安徽省糧食局提出要“科技興糧,壯大糧食科技人才隊伍規模和結構”。可見,“三農”問題是新時代黨和政府關注的重點問題。
近年來,國內學界對于糧食主產區利益補償機制的研究頗多,主要包括以下兩個方面:第一,對糧食主產區利益補償機制存在問題的研究。王秀清提出糧食主產區的補償仍存在著受益對象不明顯,不注重糧食生態安全等問題[1]。曲偉等指出糧食生產缺乏有力的政策支持,二三產業發展滯后導致主產區財政收入低,農田水利建設水平低[2];于偉等認為糧食補貼的收入由于種糧成本的提高而變得微乎其微,補貼發放不科學,區域經濟發展水平差異大[3];陳江提出糧食補貼種類多、政策不連續,不能發揮持久作用,農機補貼效果不明顯[4];楊建利認為產糧大縣獎勵政策并沒有改變糧食主產區發展相對滯后現象[5]。第二,對糧食主產區補償的必要性研究。王潔蓉等認為糧食主產區建設面臨很多問題,需要政府加以調控,對糧食主產區進行補償[6]。吳彩珍提出糧食主產區作為我國糧食生產的核心區域,保障著我國糧食安全。對特殊區域要滿足其特殊需求,不能造成糧食主產區糧食生產萎縮[7]。潘剛提出糧食主產區利益補償機制的建立可以保障國家糧食安全,應對糧食需求增大的壓力,調整農業需求結構,建立現代化農業[8]。王守禎探討在合理的成本下,當糧食主產區可以獲得與其對糧食安全貢獻相一致的補償時,可充分調動主產區政府和農民的積極性[9]。
綜觀已有研究發現,當前的利益補償研究主要集中于反哺性補償政策的研究,學者們也已經意識到反哺性補償政策存在的問題,要完善糧食主產區反哺性補償政策,才能提升糧食主產區自我發展能力。鑒于此,本文分析了糧食補貼政策的演進脈絡和安徽省反哺性補償政策的不足,提出健全安徽省糧食主產區利益補償政策的建議,以期推進安徽省糧食主產區的可持續發展。
建國以來,中央政府一直重視糧食生產和補貼政策的實踐,對當前的反哺性補償政策建構影響深遠。依據糧食補貼政策的階段性特征和內容來梳理,我國糧食支持政策大致可分為1953—1993年對糧食消費者的補貼,1994—2003年對糧食流通環節的補貼,以及2004年至今對糧食生產者的直接補貼。
新中國成立以來,國家積極推動工業化建設,工業化的發展帶動著城鎮化的推進,隨著城鎮人口的增加,糧食需求量急劇增加。1953—1965年,為了解決糧食短缺,滿足城鎮人口的糧食需求,建立了糧食統購統銷政策。1966—1978年,主要是對糧食消費者的差價補貼,對于糧食生產者只有間接性的補貼。1979—1984年,伴隨著改革開放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實行,糧食的統購價格大幅提高,出現了購銷價格倒掛的狀況,財政補貼幅度大幅上升。1985—1993年取消了糧食統購統銷制度,改為合同并購,國家將糧食購銷差價補給了國營糧食部門[10],在經濟緊張的情況下,最終還是保護了糧食消費者的權益。對糧食生產者的補貼則明顯不足,沒有有效調動農民的積極性。
1995年提出了“米袋子”省長負責制,中央政府要求各地區糧食總量平衡,集中精力搞全國糧食市場的宏觀調控,建立了糧食風險基金用來補貼糧食流通環節。這種間接性補貼政策效率低下,并不能達到保護農民收益的根本目的。1998年,國家出臺了對國家儲備糧食的補貼,政府希望通過補貼國有糧食流通企業帶給農民更多的利益,但國有糧食流通企業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這一目標無法實現。2001年,我國加入了世界貿易組織(WTO),國家開放了糧食主銷區的糧食市場,積極支持糧食主產區的發展,保障了農民的切身利益,大大提高了農民的種糧積極性。2002年,安徽省的天長市、來安縣和吉林省的東豐縣開始糧食直補試點工作;2003年,試點范圍擴大到16個省(自治區、直轄市)。
2004—2006年,我國全面開放糧食收購市場,由市場來決定糧食的價格,充分發揮市場的調節作用,積極推行糧食的直接補貼政策,取消農業稅,對糧食主產區的重要農作物實行了最低價收購政策。2004年,出臺了農機購置補貼這一重要的支農政策,鼓勵提高農業機械化水平,提高農業工作效率,促進糧食主產區種植的規模化經營。2005年,產糧大縣財政獎勵政策實行,是中央政府為了調動地方政府和農民積極性的重要舉措。2006年,隨著農藥、化肥、柴油等農業生產資料的價格上漲,農民的農業生產成本提高,提出了農資綜合補貼政策,減輕農民種糧的壓力。2007年,又提出了良種補貼政策,鼓勵農民種植高質量的糧食品種,提高農作物的抗災抗蟲能力,增加糧食產量。從對糧食消費者的補貼到對糧食流通環節的補貼再到對糧食生產者的補貼,糧食產業的綜合性補貼政策已初現端倪。
回顧糧食補貼政策的演進脈絡,國家高度重視“三農”問題。安徽省作為國家糧食主產區之一,積極響應國家政策,對糧食生產者進行直接補貼,農民直接享有補貼金額,惠農政策落到實處,安徽省也逐步形成綜合性糧食補貼政策。但當前綜合性糧食補貼政策主要是由中央政府對農民的一種“補血式”的收入補償,又稱反哺性補償政策[11]。安徽省糧食主產區反哺性補償政策主要有糧食補貼政策、最低價收購支持政策和產糧大縣財政獎勵政策。
1.糧食直接補貼
2002年,安徽省來安縣和天長市成為首批國家糧食直接補貼試點,每畝平均補貼額為24—25元。糧食直接補貼把之前國家對糧食消費者的補貼和對糧食流通環節的補貼全部轉移到對糧食生產者的補貼,減少中間流轉的環節,將利益直接帶給農民。2005年,安徽省農村信用社為每一戶農民開設了財政補貼專項賬戶,并以“一折通”的方式按計稅面積和計稅常產為補貼標準,為農戶發放糧食直接補貼。糧食直接補貼政策的實行增加了農戶的收入,提高了農戶的種糧積極性,2005—2017年,糧食產量已從2605.31萬噸增至3476萬噸。但安徽省糧食直接補貼為普惠型糧食補貼政策,糧食補貼發放到每個農民手中的資金較少,農戶也將補貼資金一直存放在“一折通”內未取,從而削弱了糧食補貼的激勵作用。在調研中發現按計稅面積補貼農戶方便了政府工作但卻沒有真正惠及實際種糧的農民。隨著城鎮化的加速發展,大量的農村人口轉移至城鎮務工,農村土地轉由親朋好友種植或由承包戶承包統一種植,而財政撥款的糧食直接補貼資金發放至土地所有者的賬戶中,出現糧食直接補貼與糧食實際生產不掛鉤的現象。
2.農資綜合補貼
2004年以來,柴油、化肥、農藥等農業生產資料價格不斷上漲,糧食種植成本急劇增加,農民收益降低,打擊了農民的種糧積極性,影響了國家糧食安全。為緩解農民的種糧壓力,鼓勵農民積極種糧,促進糧食產業的增收,我國于2006年出臺了農資綜合補貼政策[12]。農資綜合補貼資金是由中央財政預算統一撥付的,安徽省財政廳建立了專門接受中央財政補貼資金的賬戶,安徽省政府再依據糧食種植面積和糧食產量將補貼資金分撥到各個縣,最后由鄉鎮政府承擔補貼資金的兌付工作[13]。安徽省作為糧食主產區積極響應國家政策,實行農資綜合補貼政策,鼓勵農民多種糧、種好糧,促進農民增收、增加糧食產量,使得安徽省的糧食產量不僅能滿足自身需求,還可以向糧食主銷區調撥,保障國家糧食安全。雖然農資綜合補貼的金額在逐年增加,但也抵不上農資價格的上漲幅度,農資綜合補貼政策的實行還涉及到多個部門,由于各部門之間有各自的一套體系,缺乏協調機制,導致政策實行受阻,補貼管理體制不完善,政策執行成本居高不下,高價的農資物品,嚴重挫傷了農民種糧積極性。
3.良種補貼
2002年,首先在遼寧省、吉林省、黑龍江省和內蒙古自治區這四個區域對大豆開始良種試點補貼政策。2003年,安徽省全面實施良種補貼政策,小麥、玉米、油菜每畝補貼金額為10元,水稻、棉花每畝補貼金額為15元。安徽省積極推進良種補貼政策,鼓勵農民使用優良的農作物種子進行種植,提高農產品的產量和質量,推進農業規模化經營[14]。良種補貼也是由中央政府出資,地方政府確定農作物補貼種類根據種植面積計算補貼金額,再將金額轉入到糧農的手中。安徽省的農戶經營較分散,每季種植的品種和面積大小都有變化,政府難以計算農戶的實際種植面積,部分糧食種植承包戶得不到補貼。良種補貼本應具備時效性,要與農時緊密聯系,而當前的良種補貼并沒有注重時效性,農民也忽視了良種補貼,并沒有選取優質的高產量品種,實現農產品的提效增質[15]。
4.農機購置補貼
2004年,安徽省實行了農機購置補貼這一支農政策,這一政策主要是對農民和農業相關者購買農機所提供的補貼。政策實施以來,安徽省農業機械總動力從2004年的3784.44萬千瓦上升至2017年的6312.86萬千瓦,上升幅度巨大。農業機械化是農業現代化的基礎,通過鼓勵農民運用機械化種植,減少人力資本的投入,提高農業的生產效率,提高農業生產的綜合水平[16]。2018年,安徽省農機購置補貼范圍已擴大到15大類42個小類137個品目種類,調動了農民購買農機的積極性,推進了現代化機械的發展,帶動了其他相關產業的發展。但農機補貼資金也是由中央到省再到地方財政進行補貼發放,地方政府缺乏對農機購置補貼申請的流程宣導,導致農民申請農機購置補貼的過程相當復雜,需要很多道繁瑣的手續[17],對于需要農民出具的各類證明也沒有明確的文件規定,政策宣傳不到位,農民對補貼政策不了解,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補全材料再去申請,從申請到資金入賬長達半年之久。由于安徽省各地級市所處的地理環境不同,農業經營情況也存在差異,各地區主要的農機配置也大不相同,導致農機補貼各個地區的作用大小也不同。
從圖1中可以看出從2008年到2014年安徽省四項糧食補貼金額在逐年增加,但增加幅度較小,其中農資補貼收入占糧食補貼收入的絕大部分,糧食直接補貼、良種補貼和農機補貼金額占比較小。雖然農資補貼占糧食補貼金額的絕大部分,且上漲幅度也較高,但在實地調研中發現,大多數農戶還是反映當前的農資價格高、農民收入低。這是由于農資補貼上漲,農資產品價格也在隨之上漲,收益最終還是流向糧食主銷區,主產區與主銷區之間收益不均衡。

圖1 2008—2014年安徽省糧食補貼金額變動趨勢圖
糧食最低價收購支持政策是穩定農民的種糧預期收入、保護糧農的利益、激發農民的種糧積極性、提高糧食生產、滿足糧食市場供應需求的重要決策。但在政策設計中存在責任主體分離的問題。預案規定,中儲糧應是政策的執行主體,而實際執行者是政府糧食行政管理部門[18],政策預案的執行主體卻不是落實政策的責任主體,造成政策責任主體分離,兩者思考問題的角度不一樣,如委托庫點的數量和地址設定、最低價收購政策的實施時間周期等,在工作中產生矛盾,影響政策的執行力。對于最低收購價是如何形成的,也未能公開說明告知農民,讓農民沒有參與感,也使其有不信任感,嚴重影響了農民種糧積極性。2019年安徽省的小麥最低價收購政策已實施,在考慮各方面因素的前提下,經國務院批準,2019年三等小麥的最低收購價為每公斤2.24元,比2018年下調0.06元[19]。
在政策執行中,對收購糧食的質量要求偏高,2018年,國家糧食和物資儲備局相關負責人介紹,《預案》將最低收購價糧食的質量標準從之前的國標五等及以上提高到國標三等及以上,四等及以下的糧食由各地組織引導市場化收購[20]。這樣調整,使得農民的糧食預期收入狀況堪憂。在調研過程中了解到,安徽省鄉鎮的收購庫點較少,甚至存在幾個鄉鎮只有1個收購庫點的情況,農民賣糧并不方便,大多數農民的總產量也不多,如果要跑幾十公里售糧,反而產生了更高的費用,且當前安徽省農村老齡化、女性化嚴重,他們只能將糧食以低價賣給“糧食經紀人”,這使得他們的種糧效益降低,不能充分激發農民的增加播種面積的積極性。
2005年實行產糧大縣財政獎勵政策,一方面是為了加強地方政府對當地糧食種植積極性的關注強度,另一方面是為了保障國家的糧食安全。但政策實施以來,地方政府對于抓糧的積極性并沒有顯著提高,政策本身也存在不足。
政策實施開始,安徽省共42個縣獲得產糧大縣的財政獎勵,獲得3.4億元獎金,2018年已增至57個產糧大縣,獲得18.96億元[21]。安徽省的獎勵資金主要用于縣、鄉鎮以及農村的基礎設施的支出和公共事業的建設,但這些項目的支出時間周期長,效果不明顯,對于增強農民積極性的作用不顯著。獎勵資金是按照各個縣的糧食播種面積、生產產量以及商品供應量等估測,撥付給縣級政府[16],縣級政府成為主要工作的承擔者,而農業與糧食產業幾乎無稅收,這就導致縣級政府財政資金緊縮,地方政府只有發展第二、三產業來保障財政收入,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忽視了糧食種植業的發展,抓糧積極性不高[22]。
獎勵資金的增加幅度、獎勵依據的多元化、資金使用效果顯著,這對政策的實施效果以及促進糧食生產有重要作用。國家對于產糧大縣的獎勵資金金額逐年增加,但增加幅度偏小,產糧大縣的農田水利等基礎設施建設需要完善,抗災能力有待加強,獎勵資金的額度無異于杯水車薪,保障糧食安全基礎薄弱。獎勵資金主要依據播種面積、產量、供應量來撥款,其中供應量是衡量的主要依據,而產糧大縣大多是人口較多的地區,所以人口數也應成為衡量的依據,增加獎勵鼓勵農民種糧。由于當前各部門工作的交叉性,信息不對稱以及項目的多樣性等原因導致資金使用不集中,資金沒有做好合理的分配和協調,使得資金的使用效果不佳。
國家對糧食主產區一直高度重視,給予政策傾斜,資金和技術也是大力投入[23]。但在實際調研中,發現安徽省糧食主產區勞動力呈結構性短缺,留在農村的大多是年邁的老人和留守兒童,農村“空洞化”嚴重;相比于糧食主銷區經濟發展更是落后。陳明星提出,不僅要完善糧食主產區的反哺性補償政策,更要提升糧食主產區的內生性補償政策,這樣才能促進代際平衡,保障區域協調發展[24]。因此,在完善安徽省糧食主產區反哺性補償政策下,還要做好反哺性補償政策和內生性補償政策的有效聯結,發揮農民的主觀能動性,增加糧食主產區的自我發展能力,讓農民愿意、主動去種糧,把糧食生產作為體面的職業,并在其中取得較好的收益,保護農業生態環境,實現糧食主產區的可持續發展。
1.逐步完善糧食補貼政策
首先,受城市收入和機會的拉力影響[25]和糧食主產區低經濟收入的推力影響,大量的青壯年勞動力不愿意留在農村種地,轉移至城市務工,農地并非所有者種植。因此,要將糧食補貼發放給實際種糧者。按照農戶實際種糧的畝數來發放,而是不是按土地所有的畝數來發放[26]。其次,要提高糧食主產區的補償標準。當前糧食主產區的補償資金主要來源于政府,而糧食主產區的財政收入又遠遠低于糧食主銷區的財政收入,這使得糧食主產區政府的財政壓力巨大,因此,僅依靠政府補貼不足以完成高標準的補償金額。所以,可以通過向糧食消費者征收稅費擴大利益補償的資金來源,將糧食主銷區的收入向糧食主產區轉移,這也符合“誰受益誰補償”的原則。第三,良種補貼的實行是為了促進農戶使用高質量品種,提高農產品的質量和產量,從而增加農產品的市場競爭能力,提高農民的收入[27]。因此要合理有效地掌握良種補貼金額的發放時間。同時在補貼時注重優良品種的推廣作用,加強農業技術指導,做到良種和良法的雙結合。最后,政府要簡化農機購置補貼申請手續,出臺具體補貼申請細則落實到村委會,再由村委會通知到補貼申請者,減少申請者繁瑣的申請手續。
2.完善最低價糧食收購支持政策
首先,中儲糧和政府糧食行政管理部門要明確自身的職責,協調、分工好工作,充分發揮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的協助作用。建立科學方便的預測機制,實行網絡監測,當市場價格過高或過低時,及時做好相應的處理措施。同時,要合理的制定最低收購價,糧食的價格制定不僅要遵循市場規律,考慮市場供求關系,還要適時結合糧食的生產成本,保護農民的基本利益。其次,要做好農忙期間臨時收購倉儲的準備工作。由于安徽省部分糧食主產區的道路建設水平較差,小農戶經營較多,大多數農戶不愿意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將糧食作物運往鎮里或縣里統一的糧食收購站。因此,臨時收購倉儲建設變得尤其重要,招聘專業的質檢員、過磅員和保管員,并對其進行專業的業務培訓,以保障廣大農民群眾的利益。最后,要協調好糧食收購資金,確保足夠的資金,及時與農民清結,不拖扣農民的糧食收入。
3.完善產糧大縣財政獎勵政策
首先,要加強產糧大縣的獎勵額度,當前中央對產糧大縣的獎勵額度較低,應努力爭取更多的中央財政獎勵額度,提高糧食主產區政府的財政收入水平,從而彌補農民種糧所喪失的機會成本。其次,要提高資金的使用效率,產糧大縣的獎勵方式主要是資金獎勵,提高資金的使用效率就能有效提高政策的實施效果,緊跟每個政策實施的進度,實行政策實施的連續性,保證資金的使用效率,增強政策的實施效果。最后,要豐富政策獎勵依據,在執行產糧大縣財政獎勵時要充分考慮安徽省糧食主產區的實際情況,做到“因地制宜”。調動安徽省糧食主產區農民的積極性,提高安徽省糧食主產區對國家糧食安全的有效保障能力。
在我國,內生性補償還是一個漸進的過程,需要反哺性補償的支撐。糧食主產區的利益補償也不僅僅局限于解決短期的利益問題,完善市場機制,創造良好的體制條件從根本上解決糧食主產區的利益失衡問題。第一,要科學規劃農業產業布局,積極推進產業融合[28]。推動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延伸農業產業鏈的縱向和橫向發展,提高農產品附加值,讓農民可以獲得更高的收益[29]。同時,要創新政府管理體制。實現糧食主產區利益補償的長效性需要政府各部門之間協調配合,各部門要明確自身職責,提高工作效率和服務水平。政府要積極宣傳,激發農民的內生動力,給予農民更多的話語權,提高農民的地位,使農民能夠表達自己所想,充分發揮自己的能力。第二,培養新型農村經營主體。需要加強對新型職業農民從農產品的生產、加工、銷售等各個環節專業技能的培訓,打破傳統產業之間的壁壘,實現家庭農場和專業種植大戶的有效聯結,要給予新型農村經營主體資金、技術等方面的政策傾斜,引進人才資源,建立人才和普通農民的交流平臺,人才可以在平臺上分享經驗,農民能夠充分學習做到學以致用,同時要保證人才的待遇,要讓優秀人才愿意留下,使得不同利益主體之間互惠互利,降本增收[30]。第三,要提高糧食主產區的再生產能力。首先,要保證農業生產資料的數量和質量以及糧食產業人力資本的投入。其次,安徽省糧食主產區的糧食產業在生產、加工和銷售方面還沒有形成完整的體系。政府應積極鼓勵建設糧食產業園,增加糧食產業鏈,實現從零加工到粗加工再到精加工的完美轉型。同時,還要建立自身的特色產品,通過特色產品帶動其他產品共同發展,結合網絡大數據,實現糧食主產區的高端再生產能力。
2018年,農業農村部提出要加快推進農村人居環境整治,同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鄉村振興的任務,黨的十九大報告針對鄉村戰略也提出“生態宜居”這一理念,更需要我們保護生態環境,形成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新格局。保護農業生態環境,可以有效提高農民的生活質量,良好的生態環境也是經濟發展的基礎。第一,要加強環保設施的建設。在實地調研中發現,當前安徽省大多數村落并沒有分類垃圾桶,或者僅有極少數放置在村落的主干道上。要根據村落的大小和人口數來準確的規定分類垃圾桶的數量,并宣導農民不亂丟垃圾,做好垃圾分類,安排專門的人員用保潔車將垃圾統一運送到垃圾中轉站中,并積極開展垃圾回收利用座談會,鼓勵農民發揮創造力,使得垃圾能夠循環利用,做到廢棄物資源化[31]。第二,要減少農藥、化肥的使用量。農藥和化肥的過度使用是影響農村生態環境的重要因素,化學農藥對田間害蟲防治有功效,但同時也殺害了有益于農業生態環境的益蟲,從而破壞了自然界的生態平衡;化肥的過度使用會破壞土壤中的有機物,使得土壤中的肥力大大下降,導致農產品品質下降。應引導農民使用有機肥料,發展現代化農業,運用無公害生產技術制造防治蟲害的藥物,提高農產品的品質。同時,要加強干部保護生態環境的意識。要改變政府觀念,堅持可持續發展原則,各級部門要認真學習生態文明精神,積極推進生態保護工作,正確處理“三農”發展和生態環境之間的關系,堅持“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發展理念,走綠色發展道路,多措并舉、綜合施策,提高農村生態環境保護工作的科學性和有效性[32]。第三,要推進綠色農業發展。要加快現代農業化的發展進度,積極推動土地流轉、發展家庭農場、鼓勵專業種植大戶種植,促進適度化經營模式。土地的規模化經營更有利于禁止秸稈燃燒,做到秸稈還田[33]。還要加強對生態環境的修復功能,不斷美化鄉村環境。
安徽省糧食主產區作為我國糧食生產的核心區域,肩負著我國糧食安全的重大責任。但糧食主產區的糧食產業經濟發展落后,農民收入偏低,農民的種糧積極性受到影響,完善安徽省糧食主產區的利益補償政策迫在眉睫。利益補償政策的完善不僅包括傳統的反哺性補償,還應包括提升糧食主產區自我發展能力的內生性補償。只有在完善糧食主產區反哺性補償政策的基礎上,充分重視糧食主產區內生性利益補償機制的發展,才能實現政策與市場的有效聯結,形成國家糧食安全和區域經濟協調發展的良好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