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政府問責辦公室發布《國防部培訓手冊》維持網絡任務部隊的作戰能力

◎中國電子科技集團公司第三十研究所 金晶

2019年3月，美國政府問責辦公室（GAO）發布了《國防部培訓手冊》以維持網絡任務部隊的作戰能力。2013年，美國網絡司令部（CYBERCOM）和各軍兵種開始建立CMF網絡部隊。最初的計劃——我們將其稱為“第一波”由133支網絡部隊構成。2017年，CYBERCOM的指揮官批準了陸軍提出的“第二波”21支陸軍預備役（包括10支陸軍預備役和11支陸軍國民警衛隊）網絡保護小組劃歸CYBERCOM并納入CMF的建議。CYBERCOM宣布，2018年5月第一批133支網絡部隊具備了全面作戰能力，第二批21支網絡部隊計劃在2024年9月30日前實現這一目標。

CYBERCOM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來發展網絡任務部隊（CMF）。為了快速培訓CMF網絡部隊，CYBERCOM會盡可能的利用現有資源。截至2018年11月，在最初報道稱具備全面作戰能力的133支網絡部隊中，已經有很多人員不再具備全面作戰能力，因此，CYBERCOM采取了一系列新的戰備流程，國防部也已經開始將重點從建立轉移到維持一支訓練有素的CMF。

圖1：CYBERCOM網絡任務小組的組織架構圖

一、背景

（一）CYBERCOM下設的網絡任務部隊

2012年，美國防部計劃建立133支CMF網絡部隊，專注于實施進攻性/防御性網絡活動，保護國防部網絡免遭攻擊。CMF網絡部隊的三個主要類別如下：（1）作戰任務部隊及其相關作戰支援部隊在作戰指揮過程中通過提供進攻性的網絡空間作戰能力，支持作戰計劃和緊急行動；（2）國家任務部隊及其相關的任務支持部隊負責保護國家免遭網絡攻擊，避免嚴重后果的出現；（3）網絡保護部隊加強傳統防御措施，保護具有優先級的國防部網絡和系統免受網絡威脅。

國防部從2014財年開始為網絡部隊的建立提供資金預算，并為它設定了達到初始作戰能力和全面作戰能力的目標。一旦CMF網絡部隊實現了全面作戰能力，就必須至少每兩年對其任務進行一次認證。根據CYBERCOM的2017年網絡戰備指南要求，為了使每個CMF網絡部隊達到最佳戰備等級，必須每12個月對任務進行一次認證。

CMF網絡部隊與國防部其他機構相結合，形成了完整的組織架構體系，如圖1所示。陸軍網絡司令部、艦隊網絡司令部、海軍陸戰隊網絡司令部和空軍網絡司令部都是CYBERCOM下屬的軍事部門，協助CYBERCOM完成各類任務。

（二）CMF網絡部隊培訓的四個階段

CMF網絡部隊的人員培訓分為四個階段，由不同的實體單位進行管理，如圖2所示。第一階段的基本培訓是由各軍兵種負責的初級培訓，主要針對新招募的人員，目的是為軍事人員提供從事特定職業所需的基本技能。第二階段（基礎培訓）、第三階段（集體培訓）和第四階段（維持培訓）的培訓更關注CMF網絡部隊中不同類型人員所需的特定技能。

二、建立具有全面作戰能力的網絡任務部隊

為了發展和維持CMF網絡部隊的全面作戰能力，CYBERCOM和各軍兵種提出了若干倡議。

（一）加強針對CMF網絡部隊的培訓

迄今為止，指揮官已經為CMF培訓的第二階段（基礎階段）、第三階段（集體階段）和第四階段（鞏固階段）制定了標準，并對標準進行了更新。以上標準主要包含在兩個文件中。第一，CYBERCOM發布并定期更新的《聯合網絡空間培訓和認證標準》(JCT ＆ CS)，該標準為個人和集體培訓制定了標準化的聯合流程和指南，同時對CMF網絡部隊的執行力進行了準確評估。第二，CYBERCOM發布的《CMF培訓和戰備手冊》，該手冊將作為國防部網絡專業人員培訓和評估的主要指南，還要求網絡部隊每兩年重新認證一次，并且各部隊之間有超過50%的人員可以進行崗位流動。

（二）為戰備報告開發標準作戰流程

2017年12月，CYBERCOM針對戰備報告發布了標準作戰流程，CMF網絡部隊將使用該流程評估他們是否具備執行任務的資源和能力。該文件確定了三個培訓指標，用于評估：（1）人員是否接受了符合職業資格標準的培訓；（2）CMF網絡部隊在培訓演練和真實行動中是否成功完成了任務；（3）正式評估之間的時間間隔。該標準作戰流程強調，為了獲取最佳的戰備評級，網絡部隊必須至少每12個月進行一次評估活動或實戰演練。

（三）設立一系列個人基礎培訓課程

CYBERCOM為第二階段的基礎培訓設立了一系列CMF課程，所有執行特定任務和具有特定角色的CMF人員都要完成相同的基礎課程。為了適應不斷變化的威脅環境，在過去四年，CYBERCOM對第二階段基礎培訓的課程進行了增加、修改或刪除。這些改變解決了不斷演變的威脅問題，也對培訓的時間框架產生了負面影響，特別是對由國民警衛隊和預備役人員組成的CMF網絡部隊，因為他們必須從全職工作中協調時間來參加所需的第二階段基礎培訓課程。為了應對這些挑戰，CYBERCOM使用了移動培訓團隊，方便培訓活動的開展。

（四）借助現有的培訓手段完成培訓

針對CMF網絡部隊各個階段的培訓，國防部都借用了現有的培訓手段，包括課程、講師和設備。例如，（1）聯合網絡分析課程：該課程是第一階段的基本培訓課程，專門針對從事密碼工作的人員；（2）網絡和密碼培訓機構：CYBERCOM已經與國防網絡調查培訓學院、國防信息系統局、國家安全局和軍事學院合作，為CMF網絡部隊提供第二階段的基礎培訓；（3）作戰實例：CYBERCOM使用網絡上模擬/真實的作戰實例來支持CMF網絡部隊的認證工作。未來，各軍兵種和CYBERCOM計劃繼續利用現有資源進行新的、持續性的培訓。

（五）采取行動提高培訓和戰備工作

因為CYBERCOM和各軍兵種關注的焦點是實現全面作戰能力，而不是建立戰備狀態，因此CMF網絡部隊還沒有接受充分的培訓，戰備水平較低。建立戰備狀態要求各團隊必須擁有足夠的、經過培訓的作戰人員。CYBERCOM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存在，并決定通過兩項行動來解決CMF培訓及戰備不足所帶來的影響。首先，CYBERCOM開發了一個系統，可以為CMF網絡部隊中的每個人分配唯一的標識符，便于跟蹤人員從一個團隊轉移到另一個團隊的時間。第二，2017年12月，CYBERCOM發布了戰備報告標準作戰流程，并建立了新的戰備報告指南，強調在實現中期目標的同時要做好戰備工作。

三、GAO對CYBERCOM未來工作的建議

（一）為CMF人員設立培訓豁免流程

CYBERCOM通過個人等效培訓流程來評估CMF人員之前的從業經歷，以滿足培訓的要求。該流程允許CMF人員提供之前的從業經歷證明他們已經具備了所需技能，從而免除特定的培訓課程。CYBERCOM建立了一個個人等效培訓委員會，由來自CYBERCOM、國家安全局和各軍兵種網絡部門的主題專家和代表組成，他們負責審查豁免申請，并建議是否應授予等效培訓。從2013年9月到2018年4月，個人等效培訓委員會審查了大約700份等效申請，其中有超過四分之三的申請人至少獲得了一項課程的豁免權。

根據負責管理個人等效流程的CYBERCOM培訓理事會的官員表示，有很多原因會導致課程豁免申請未獲批準。例如，一些申請人由于行政原因（沒有正確填寫文件等）被拒絕。還有些人員試圖獲得其培訓角色要求之外的課程豁免權，這也是不會獲得批準的。官員們還表示，一些申請人所提交的經歷，與他們尋求豁免權的課程中所需要的知識和技能并不相當。

CYBERCOM的備忘錄記錄了大約700份個人培訓豁免申請，申請人通常會要求豁免多門課程，其中一些申請想要豁免多達16門課程。在此期間，GAO發現CYBERCOM為第二階段大約90個不同的基礎培訓課程提供了超過1400個等效課程。某些課程比其他課程更容易獲得豁免。例如，CYBERCOM通常給予個人豁免的課程是聯合高級網絡戰課程。本課程為期四周，旨在向CYBERCOM、全球密碼平臺和情報機構，進行網絡作戰、規劃和效果分析方面的盟友及主要合作伙伴提供指導。

其他通常被授予培訓豁免的課程主要包括為期一周的計算機網絡開發、網絡攻防作戰、網絡與操作系統基礎知識等相關課程。這些課程教授與執行CMF操作相關的基本技能。此外，CYBERCOM的個人等效培訓委員會還批準了大約50個中級網絡核心課程的豁免，該課程為期八周，提供了識別、理解和駕馭數字環境所需的背景和熟練程度，還提供了對網絡作戰方法和網絡攻防作戰原則的理解。

（二）建立課程的主培訓任務清單

CYBERCOM尚未建立第二階段基礎培訓的主培訓任務清單，這是一套關鍵的標準，各軍兵種將會在準備課程等效標準時使用這套標準。各軍兵種將利用任務清單中所羅列的知識、技術和能力來開發培訓的學習目標和課件材料。這份清單對于通知各軍兵種作出等效應用的決定也很重要，因為它其中包含了可能被繞過的課程清單。確定申請人的經歷是否與課程中教授的內容相同；做決定的機構必須知道課程的學習目標。然而，截至2018年5月，CYBERCOM依舊無法提供證據證明他們已按要求為第二階段基礎培訓課程編制了主培訓任務清單。

2017年1月，CMF培訓轉型計劃要求CYBERCOM最遲于2018年3月向軍隊提供第二階段基礎培訓課程的主培訓任務清單。各軍兵種和CYBERCOM每月舉行一次會議，通報與培訓標準和其他培訓轉型相關信息的更新信息，但截至2018年5月，CYBERCOM尚未證實他們已向各軍兵種提供了主培訓任務清單。各軍兵種的官員稱，他們需要這些主培訓任務清單來制定明確的決策規劃，因為他們負責為第二階段的基礎培訓課程做出等效決策。

2018年2月，CYBERCOM的官員聲稱，他們不知道CMF培訓轉型計劃中的要求，但表示將開始制定主培訓任務清單。目前，制定明確的標準尤為重要，因為各軍兵種計劃在2018年10月開始承擔管理網絡保護部隊第二階段基礎培訓課程的個人等效培訓工作。

在CYBERCOM為第二階段基礎CMF課程建立和分發主培訓任務清單之前，各軍兵種有可能為其等效培訓過程制定不一致的決策規則，并延遲此類流程的開發，從而導致產生不必要的培訓經費。

四、結論

發展和維持一支訓練有素的網絡任務部隊，對國防部在網絡世界中實現全面作戰能力至關重要。國防部在建立和維持一支訓練有素的網絡任務部隊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當國防部開始集中力量維持現有CMF網絡部隊時，解決其培訓計劃和結構上的差距將有助于實現這些目標。陸軍和空軍缺乏時間框架，例如海軍在其實施計劃中確定的時間框架，可用于驗證第二階段基礎培訓課程，但也可能會導致培訓效率低下和不必要的時間延遲。此外，各軍兵種由于沒有確定需要培訓的人員數目，妨礙了為確保培訓基礎設施充足和有效使用而進行的規劃和協調工作。同時，由于CYBERCOM沒有為第三階段集體培訓認證活動設立獨立的評審員，可能會導致各團隊使用不同的認證標準。如果沒有必要的主培訓任務清單來制定明確的決策規則，為第二階段的基礎培訓課程給予個人培訓豁免，可能會導致人員技能水平的不一致和培訓資源的使用率低下。集中精力保持可持續的戰備狀態，并解決上述問題，可以幫助CMF實現能力上的長期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