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教育的哲學基礎》的對話

張秋

杜威說：哲學是教育的普遍原理，教育是哲學的實驗室。教育須根據普遍原理而實施，而普遍原理則須根據教育實施的結果來考核。

柏拉圖說：教育乃是靈魂轉向。靈魂要轉向哪里？轉向自身，轉向“人”本身。

王國維說：夫哲學，教育學之母也。

由此可見，古今中外的教育都離不開哲學，脫離哲學的教育就像沒有基礎的高樓，雖高大堂皇，卻不能長久立足。

那么，什么是哲學？李清雁老師在“教育的哲學基礎”課堂中說過：“哲學起源于對普遍問題的思考和對現實問題的解釋、反思。”也就是說，哲學所探討的是宇宙和人生的各種事物和問題，由此引申出來的有關問題，經過反復探究，反復推敲，試圖求解答案，獲得結果。

什么又是教育？根據課堂上的討論，我比較傾向于杜威的實用主義觀點，即教育是生活，教育是生長，教育之外無目的，而是一種民主的生活方式，是一種科學的思考方法。也就是說，教育在于幫助人們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這恰恰就是哲學的思考領域，是哲學所要探討的內容，那么教育，也應該建立在哲學的基礎之上，才能達到其無目的的目的。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哲學對教育實踐起指導作用，認為教育就是為了國家和社會的需要培養人才，為了兒童能夠更好的成長，而哲學就是一門離我們很遠的高深的學問，直到學習了“教育的哲學基礎”這門課程才頓悟：原來哲學就在我們身邊，而我們的教育也無時無刻不在應用哲學。

下面是我對教育的哲學基礎的一些領悟。

哲學對教育的指導作用大概可以分為下面三個部分：

1.哲學對教育的預見功能;

2.哲學對教育實踐中的各種現象還有解釋和說明的作用;

3.哲學對教育實踐還有選擇和規范功能。

古代哲學影響教育實踐以教育觀點為中介，學術思想尚未產生分化，哲學和科學還混在一起。教育學也未形成獨立的學科和系統理論。以奧古斯丁的宗教神學對教育的影響為例：他認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上帝創造的。他把社會的現實矛盾歸結為人和神的矛盾，他著力宣傳了人的渺小和上帝的偉大，人無力解決自己的問題，人的問題的解決只有依靠神的力量。奧古斯丁的神學宇宙觀、人性觀和歷史觀，直接影響他的教育觀：教學的目的在于使學生發現心中已有的真理，而不是去認識客觀的物質世界。

而近代哲學影響教育實踐以教育學為中介，學術思想已經發生分化，各門學科已經從哲學中獨立出來，教育學已經形成獨立的學科。我們在課堂上也接觸并研究了一些哲學觀點，有些觀點是我比較認同的。

首先是儒家哲學對教育的影響。天人合一是中國古代哲學關于天人關系的一種基本觀點，強調天與人的關系緊密相聯，不可分離。人們在自然力量面前不是無能為力，不應該消極服從天命安排，而應該根據自然事物的運動，順應天命積極努力;貶惡揚善的人性論是人類對自我本質的認識，是人生哲學與倫理道德學說的理論基礎，因而成為中國古代哲學家最為關注的核心問題之一;社會本位論的道德思想認為，社會價值高于個人價值，決定個人價值，個人價值必須以社會價值為轉移。也就是說，儒家倫理的最終價值取向不是個人，而是社會。所以儒家的教育是一種價值教育，培養人格和品質，關注道德和生命的精神質量。

其次是經驗主義。經驗主義主張一切知識均來自感觀經驗的認識論學說，認為教育本質的作用就是向受教育者傳遞知識，培養各方面的人才。

近代經驗論是機械論的認識論，他們只看到人的認識來自人的感官對外物的的感覺經驗，看不到認的主體能動性，看不到人的天賦素質的作用，認為人的智力的一切差別均來自人的環境和教育，甚至認為教育可以創造天才，這就過分夸大了教育的作用。另一方面，經驗論是機械論，他們不懂得人通過實踐反作用于環境和改造環境，人是在認識環境和改造環境的實踐中認識世界和獲得知識的，陷入“教育萬能論”，這是歷史唯心論的一種表現。

經驗主義對教學理論有重大影響。從知識價值觀和課程理論來說，經驗主義重視描述性知識和實科課程，教學過程的模式是：“感知教材——理解教材——鞏固知識——應用知識”。教學方法主要是經驗歸納法。

最后還有馬克思主義哲學。馬克思主義認為教育是社會的產物，在階級社會中具有階級性，馬克思從唯物史觀出發揭示了社會發展的基本規律。指出教育是一種社會現象，是由社會物質生活條件下的社會關系所決定并隨著社會的進步而發展。社會主義教育目的的總要求是培養“勞動者”。社會主義社會為消滅階級創造了前提條件，公有制的建立要求社會中的每個人都應該成為勞動者，都應首先為社會做出貢獻然后才能從社會中獲得自己所需要的物質生活資料。

馬克思主義還認為：教育應以人為本，促進人的全面發展。馬克思主義認為人的全面發展，就是符合人的本質和需要的發展，就是讓每個人的創造能力和價值得到充分的體現，在德、智、體各方面能發展到他可能發展的最好水平，實現人的本質的全面復歸。此外，素質教育可以培養人的各方面的能力，使人擺脫由于分工而帶來的片面發展。

除了這幾點哲學觀，后現代主義思潮也對我們的教育產生很大沖擊。后現代主義是對現代教育的反思和批判，雖然沒能提出一套強有力的系統的理論，卻讓我們反思我們的教育，反對中心，反對權威，提倡多元化和自主合作探究學習，轉變了學習方式，必然是一種進步。

教育不是一朝一夕的，哲學修為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哲學的價值在于不局限于任何現實的意見而獨立地理解和言說良善生活以及生活者的德性。在這個意義上，哲學向現實確定應當的價值，樹立追求的理想，哲學進行的就是教化。教育就是把人解放出來，上升到一種獨立的立場，在這種立場可以看清現實洞穴對良善生活和優秀品質的制約，從而對自己應該的生活有一個清醒的理解，追求有德性的生活，形成審慎生活的德藝，哲學必須通過思想而為追求良善生活的教育方式進行辯護。

（作者單位：北華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