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斯鳩和盧梭自由思想的比較

賈英萍

孟德斯鳩和盧梭都是啟蒙運動的偉大思想家，他們都非常重視自由，還為了實現自由提出了具有制度性的見解。但是，針對自由與平等、法律與自由等方面，兩人又有不同的見解。孟德斯鳩代表的是大資產階級，盧梭所占的立場是社會大眾，主要秉承社會公正的理念，代表的是中小資產階級的利益;孟德斯鳩主張崇尚君主、同王權妥協立憲，盧梭主張的是政治權利。

一、針對自由與平等的關系有不同見解

在孟德斯鳩看來，自由和平等是在悠久的歷史之中所形成的，具有深遠的歷史性意義。這種看法和那時自然學派的一般看有所差異。在政制中發現政治自由在孟德斯鳩看來沒有想象的那么困難，所以，人們可以從孟德斯鳩分析的政制中看出自由是如何形成的。孟德斯鳩將政體分為共和政體、專制政體以及君主政體三種類型。每一種政體都是由兩種元素組成，即性質和原則。孟德斯鳩肯定地說，共和政體在性質上不是自由的國家，政治自由通常只會出現在國家權力合理使用的政府里。孟德斯鳩斷言那時的實行君主政制的英格蘭的直接目標就是實現政治自由。

在盧梭看來，自由和平等是全部立法體系所要實現的目標，然而平等是自由的前提條件。通過查看《社會契約論》與《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礎》兩本術中對自由的解釋，人們可以看出盧梭在自由和平等這個問題上的思路：由表揚野蠻人的自由在經歷了社會的不自由之后轉變為更高層次的社會自由。這個過程可以分為自然的自由、普遍的奴役和不自由、社會的自由三個階段。盧梭指出，人生而自由但無往不在枷鎖之中。在他看來，人天生具有可完善性，對環境做出反應，導致人類結合為社會并且墮入了專制政府的統治，個體層面的自然狀態完全被消解，而一個人一旦進入社會狀態，自然狀態的自由就不可能存續，因為社會作為枷鎖與自然的自由并不相容，勢必導致人們陷入困境之中，但盧梭的目的不是去除枷鎖而是將枷鎖合法化，即通過約定的自由來代替自然的自由，使這個枷鎖不致淪為王權奴役的工具，從而實現社會的自由，保障公意。

在孟德斯鳩看來，古代民主政治和現代民主政治之間最大的差異就是對個人觀念的重視程度，換句話說就是平等要退讓自由，同時民主政治的價值目的是自由可以替代平等，這是現代民主政治發展的必然趨勢。盧梭認為，獲得自由的前提條件是人人平等。羅素曾經說過：“盧梭思想的名義目的就是自由，但事實上盧梭還是非常注重人人平等的。”另外，孟德斯鳩將自由和平等之間的不同和各政體類型有效地整合起來，并不認為自由和平等是從自然狀態中所形成的權利，按照不同類型的政體落實相應的價值目標。盧梭認為，國家的法律是對弱者進行新的約束，給強者給予支持，他們消除了天賦的自由，讓自由不能恢復。在這種現實的背景下，盧梭基于社會契約，建立了人民共和國制度，以便實現人人自由、人人平等。

二、在自由與法律關系上，孟德斯鳩和盧梭有不同的自由觀

孟德斯鳩認為，自由可以分為兩種類型，即哲學自由和政治自由。政治上的自由可以有效保證公民的安全，或者是自己認為安全。哲學自由指的是意志不受約束。孟德斯鳩將政治自由作為自由思想的主要內容。自由和法律具有緊密的聯系，在這個基礎上，孟德斯鳩著重提出，自由指的是在法律允許的條件下可以做任何事情的權利。然而，在政治自由角度來看，它就會有一定的約束性。一個國家就應該有相應的法律對一切事物進行約束。

盧梭也經常使用法律幫助人們達到自由的目的。在他看來，人類從自然狀態逐漸步入社會狀態之后，遺失的只是人們自然的自由，然而重獲的自由是道德的自由、社會的自由等。只有道德自由才可以讓公民在真正意義上成為自己的主人。在盧梭看來，“法律是公意的行為”。他認為，法律的意志具有普遍的性質，因此，自由的本質在于意志按照自己的法則，做自己的主人。由此可以看出，盧梭所想要實現的自由不只是法律范圍內的自由，還是人民相對于法律本身的自由，換句話說就是法律可以充分體現出每個公民共享的公意，不然法律的本質意義就會有所改變，公民就不會像服從自己一樣去遵守法律。人們需要通過契約的手段來保障公意的實現，防止法律淪為王權、上帝或社會中特殊利益的產物。

盧梭撰寫的《社會契約論》主要目的是使人們的自由得到有效保證，然而在其自由觀的各種細節上都可以看到藏于后面的平等。盧梭既要求法律下人人自由，又著重重申了人們針對法律方面的自由。這種情況和盧梭具有的獨特生活經歷以及出身具有非常緊密的關系。首先，由于盧梭出身于社會底層，因此其大力贊揚底層人們淳樸的人性、聰明才智以及良好的生活，盧梭非常憎惡一些厚顏無恥、無道德的巴黎上層權貴;其次，盧梭一生漂泊在外，嘗盡了傍人門戶的酸甜苦辣，同時他親眼目睹了社會的不公平對社會群眾產生的嚴重影響。所以，盧梭非常希望社會公平公正，將實現社會平等作為自己的一項重大使命。正因為這樣，盧梭和孟德斯鳩在自由保證方面存在很大的差別。

三、兩人在保障自由方面構建的政制體質存在明顯差異

自由是人們應該享有的基本權利，這是盧梭和孟德斯鳩共同的觀點。為了使自由得到有效的保障，兩人都是把政制和自由進行系統整合，但是在建立政制體質方面有不同的看法。

在孟德斯鳩看來，每個公民的政治自由屬于一種心境狀態。如果公民想要自由，就需要構建一個這樣的政府，在這種政府的管理下，公民之間不必相互害怕。因此，孟德斯鳩闡述了政治自由的政體和法律之間具有的相互關系。孟德斯鳩否認了共和政體有自由、君主政體有自由等具有緊密關系的觀點。在他看來，政治自由僅僅是在政府不濫用職權的情況下出現。假如國家的職權不能得到有效利用，國家就可能會逼迫公民去做法律不允許的事情，不讓人們做法律允許的事情，這種情況下，人們就會失去政治的自由。然而很多當權者會濫用權力，這是亙古以來普遍存在的一種現象。從事物的性質方面來看，要想避免職權的濫用，人們需要通過權力進行制約。孟德斯鳩撰寫的《論法的精神》當時對整個世界的政治民主化進程產生了直接影響，詳細講解了政治自由、行政以及司法之間的政治關系。

由此可以看出，孟德斯鳩并不主張通過某種政體來保障自由，而是采用權力劃分的方式。如果不將權力進行合理的劃分，不論是君主體制國家，還是共和國，不論是在古代還是近代都不能實現人人平等，人人自由。政治自由之所以構建和存在，究其原因是建立以實現政治自由，將權力進行明確劃分為代表的寬和政體。孟德斯鳩認為，英國君主立憲制度是公民的自由得到最有效保障的政制。因此，孟德斯鳩的分權學說可以看作是將政治自由為中心而提出，并順利實施，最終實現社會人們的自由。

在贊揚英國君主立憲制度方面，盧梭和孟德斯鳩具有不同的看法。在盧梭看來，只有人們擁有國家主權以及立法權的民主共和制度才可以使公民享有人人平等、人人自由的權利。盧梭將政府分為三種，即民主制、貴族制以及國君制，民主政府適用于小國家，貴族政府適用于中等國家，然而國君政府適用于大國家，國家越大，自由相應就會越小。從盧梭的思想角度來看，如果多數人服從少數人就會違背自然的發展規律;民主政府是最理想的政制體質，社會公民只有在民主共和國中才會享有自由的權利。從理論和實踐上來看，盧梭認為日內瓦的民主共和制度是最理想、最適宜的政制體質。作為一個自由國家的一員，享有主要的特權，即便呼喊聲在公共事務中非常薄弱，但有權利去研究公共事務的投票權。

（西安科技大學（臨潼校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