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寺中殿壁畫研究

郭彥廷

摘 要：山西省現存有很多古代寺觀，其年代從唐延續至明清。其中以明代寺觀壁畫保存最多，堪稱精品者就有2000平方米[1]。明秀寺位于山西省太原市南郊王郭村，寺內中殿墻壁上存留有三壁完好的壁畫。明秀寺中殿壁畫現存80余平方米，筆者經過實地考察，判定中殿內繪制有千手千眼觀音圖像、千佛圖像、三身佛、二十四諸天、無量壽經變等內容，且其繪制年代應在嘉靖七年（1528年）農歷八月。本文的主要內容，即根據碑記、地方志的記載及中殿內的壁畫題記，從實證角度判斷明秀寺重點壁畫的繪制年代。因篇幅限制，關于此處壁畫的繪制內容，筆者將另做探討。

關鍵詞：明秀寺壁畫;題記;繪制年代

2017年，筆者在實地考察的過程中有幸看到了明秀寺壁畫。明秀寺位于太原市清徐縣王郭村東北角，在明秀寺中殿的東、南、西三壁上，遺存有明嘉靖年間的佛教壁畫。由此，也使得明秀寺的壁畫與其建筑相映成輝，形成了深厚的歷史文化積淀。明秀寺壁畫面積較大，保存相對完整，壁畫的構圖布局與題材都帶有明顯的時代特色，具有一定的學術研究價值。但筆者在翻閱柴澤君先生《山西寺觀壁畫》一書和發表于美術研究的《山西寺觀壁畫》這一論文時，卻發現關于明秀寺壁畫的記載與實際情況存在差異，筆者由此開始著手研究。

目前，對明秀寺壁畫提及最多的研究者是柴澤俊先生，其所著的《山西寺觀壁畫》[2]中，明確記載為：“嘉靖二十一年（公元1541年）”。其后，曹巍《大同上華嚴寺壁畫研究》及姚雅欣《山西平遙鎮國寺三佛樓佛傳故事壁畫考略——兼談山西佛傳故事壁畫發展脈絡》兩篇文章中，僅記錄此處壁畫為明代繪制。

筆者查閱資料發現，乾隆四十八年（1783）《重修明秀寺碑記》載：“明秀寺創始于漢，累朝俱有重修”。寺內現存的嘉靖三十八年的一通碑記中，就提到了三次重修記錄。寺內另存大明崇禎十二年《重修明秀寺禪林碑記》和乾隆四十八年（1783）《重修明秀寺碑記》兩通，各記錄了明秀寺的補建活動。此外，《太原古縣志集全》中提到：“嘉靖初年僧道永重修明秀寺，在縣南十五里北郭都。”在此可知，明秀寺有明確文字記錄的修葺活動就有六次之多，加之還有很多重建活動因資料缺失根本無證可考，這就使得從實證角度判斷明秀寺壁畫具體的繪制年代存在一定的難度。

所幸寺內存有明清重修碑三通，對明秀寺的重建活動有相對具體的記錄。其一為上文中提到的明嘉靖三十八年《重修明秀寺記》，碑文記載：“至嘉靖壬寅，邊疆失守，北狄入寇，經兵火而寺為煨燼矣”。在明代相關史料中，也有太原縣于壬寅年（即嘉靖二十一年）經歷兵火的記錄。由此可見，明嘉靖二十一年間，明秀寺經歷戰爭或部分被毀。

而后明秀寺開始重建，并于嘉靖三十八年立碑記錄[3]。碑文中提到“今有一庵徒圓住道號寶山……乃建中殿五間，七檀六椽，內金塑佛像，壁畫諸天，修北廊房四間，鐘樓一座?！贝吮杏涊d了明嘉靖年間明秀寺的重建緣由是歷經兵火寺廟損毀，且筆者通過將壁畫榜題所記內容與明嘉靖三十八年《重修明秀寺記》對比，發現位于西壁一處題記中有“本村信士王仲然”的字樣，與碑記中位于糾首首位的名字“王仲然”[4]相吻合。

另外，在明秀寺現存的大明崇禎十二年《重修明秀寺禪林碑記》和乾隆四十八年（1783）《重修明秀寺碑記》中，均未提及關于明秀寺壁畫的重繪補繪內容。至此，大致可證明明秀寺壁畫為明嘉靖壬寅年所繪，且在此之后的重建活動中，并沒有大規模的重繪、改繪壁畫活動。

筆者在查閱資料的過程中發現，明秀寺的重建活動最早有文字記錄的年代為明嘉靖初年，即《太原古縣志集全》中提到：“嘉靖初年僧道永重修明秀寺，在縣南十五里北郭都?！睍袥]有明確的重建規模及寺內壁畫的繪制活動。但在明秀寺壁畫中，卻有關于壁畫繪制年代的榜題。在西壁三尊主佛像的右下角，畫工皆留有榜題，其內容均記錄有“太原縣北郭第一都南頭村……嘉靖七年仲秋八月上旬吉旦記”。

除此之外，中殿東壁兩鋪千手千眼觀音像旁，也各有一處榜題記錄有繪制時間，因壁畫部分剝落，也可依稀辨認此兩處榜題所記錄的時間為“嘉靖七年”。以上所提到的榜題所記年代也能夠與《太原古縣志集全》中所記錄的“嘉靖初年……重修明秀寺”相符。歷史上，明朝使用“嘉靖”這一年號共四十五年（1522年——1566年），而上文碑記中提到的“嘉靖壬寅（嘉靖二十一年）”顯然與古縣志所記載的“嘉靖初年”不吻合。所以筆者認為，明秀寺中殿的主體應于明嘉靖初年道永和尚主持修建，并在建成之初就開始繪制壁畫。

【結論】明秀寺中殿壁畫于嘉靖七年仲秋八月繪制完畢，直至嘉靖嘉靖二十一年，寺廟經歷戰火，明秀寺建筑部分被損毀，但中殿建筑及壁畫幸免于難，且在此之后的多次重建活動中，中殿內的壁畫也未經歷大規模的重繪、改繪活動。

參考文獻：

[1]太原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編《太原市古縣志集全中》山西出版集團·三晉出版社

[2]柴澤俊.山西寺觀壁畫.文物出版社.1997.

[1]柴澤俊.山西寺觀壁畫.文物出版社.1997.12.

[2]柴澤俊.山西寺觀壁畫.文物出版社.1997.P86上：“明秀寺，明嘉靖二十一年（1941年），壁畫40平方米”.

[3]見于明嘉靖三十八年《重修明秀寺記》中：“時大明嘉靖三十八年歲次已未二月丁卯二十四日立石。”

[4]見于明嘉靖三十八年《重修明秀寺記》中：“糾首王仲然，王伯永，王伯保，王伯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