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文靜 陸春燕
摘 要:紀錄片的真實性一直是研究的核心,隨著“真實再現”手法的出現,對于紀錄片的真實與非真實的爭論愈演愈烈。紀錄片的真實是相對的、深層次的,是對現實的藝術再現,本文以《冰峰168小時》為例,探討紀錄片中的相對真實。
關鍵詞:紀錄片真實再現冰峰168小時
一、紀錄片的真實與非真實
無論對紀錄片如何定義,“真實”兩個字都始終是研究的核心問題,真實是紀錄片的靈魂所在,“真實性是紀錄片的本質屬性,實際上就是強調它所表現的對象應該是現實中真正存在的事物。”做一部好的紀錄片一定要注重真實,取材于現實生活,拍攝融于生活,獲取盡量真實的效果,反映世界的本來面貌,但是紀錄片中的真實性是有一定限制的,或者說是深層次的。
在紀錄片的拍攝過程中,紀錄片會帶有制作者的主觀意識。在為了表達某種情感、傳遞某種價值觀的過程中,制作者對于素材的選擇,角度的選取,鏡頭的運用,一定會影響到紀錄片的“客觀”。就算拍攝過程力求客觀事實,也還是會帶有主觀審美和觀點,不同的人拍攝出的鏡頭和選取素材、角度也一定各不相同,被拍攝者在鏡頭下所呈現的狀態也一定會有不自覺的改變。紀錄片是對于原始素材進行藝術性處理,它來源于現實但高于現實,素材的選擇、后期剪輯和解說詞本身,就已經是一種主觀表達,是制作者通過各種表現手法來獲得深層真實,所以說紀錄片不是完全真實的,是更深層次的心理上的真實,而不是簡單的“復制現實”或者“客觀現實”,可以說只是對一部分“被選擇的現實”本質的重現,是部分客觀,但依舊具有客觀性和真實性。
二、《冰峰168小時》中的“真實再現”
紀錄片中的真實性是有一定限制的,對于原始素材進行藝術性處理,它來源于現實但高于現實,“真實再現”是紀錄片的一種創作手段,是對紀錄片的真實感的凸顯,是在尊重事實的基礎上對事件的重現,使用重演、扮演、特技和相關鏡頭來還原場景和氣氛。這種手法從傳統“真實”意義上來說是有很大爭議的,但我認為并不妨礙紀錄片應有的真實性和紀實性,紀錄片重在“紀錄”,真實再現只是一種手段,運用得當可以更好地還原復述事件。“絕對真實”是無法實現的,紀錄片永遠不可能和現實一模一樣,合理運用“再現”手法也是為“真實”服務,還原一定程度的現實,相比于口頭描述更具有氣氛和場景上的真實感,但是一定要做到讓觀眾明白哪些是扮演,哪些是原景,不能用再現鏡頭欺騙觀眾是原景,所有重現必須建立在真實事件的基礎上,都必須有所依據,還原得合理并且能讓觀眾承認它的真實性。
由于當事人不可能再重演現實,《冰峰168小時》采用了扮演的手法,看起來就有些和電影相似,其中的場景、細節自然無法做到完全還原,演員也不可能完全表現出主人公的真實狀態,從某種程度來說,它更像是一部紀實電影。但它所表現的人物、故事是真實存在的,經由兩位登山者的協助盡量還原故事原貌,《冰峰》的場景能讓觀眾產生身臨其境的感覺,中間插入的真正的主人公的獨白,也讓影片更具有信服力,這樣給觀眾帶來的“心理真實”是一種深層次的、觀眾所承認的真實性。《冰峰》是一部紀實性較強的紀錄片,盡管《冰峰》是“扮演”出來的紀錄片,但是整部影片對事實有著高度還原。拍攝者在拍攝時使用抖動鏡頭等技巧,同時將長鏡頭和短鏡頭的相結合,雪山的宏偉場景與登山者的渺小相對比,使畫面的感染力加強,觀眾也能直觀地感受著攀登者那段艱苦的時光。此外,影片中大量的細節完成了《冰峰》的真實感,攀越冰峰時細微的聲音,攀登者的呼吸聲、雪上的腳印……這些細節通過拍攝者的記錄,使影片達到最大化的真實。攀越過程中的心理歷程是最難還原的,片子沒有選擇完全靠兩位演員表現,也沒有使用解說詞,而是利用兩位真實的主人公的自述,穿插合理,使得最難獲得觀眾認可的內心獨白和情緒變化也做到了盡量真實。
《冰峰》是一個完整、真實的故事,用鏡頭記錄下事件復雜發展的過程,他表現出真實、鮮活的人在困境中表現出的矛盾沖突,將人文哲思融入于現實之中。從這種角度來看,“真實再現”就是一種相對真實,它依舊堅守了紀錄片“真實性”的這個底線,環境、人物、事件、時間全部都是真實的,能夠使觀眾感受到現實事件的復原。
三、“真實”與“非真實”結合的藝術特性
紀錄片往往承載著對現實世界的探討反思的作用,在表現主題對過程中,不僅需要生活內容本身的因素,而且要符合一定的美學創作規律,使紀錄片所喚起的現實比描繪的現實更為豐富。《冰峰》的紀實美高于自然美,演員的演繹和全篇不斷的獨白鏡頭插入,說一段演一段讓人感到一種不自然,在塞門割斷繩子那段兩位主人公真切隱忍的語言情緒表達配上演員夸張的演繹有些許違和,但是場景和氣氛卻能激起觀眾共鳴,這樣的手法也算是最大程度的還原了。《冰峰》其實是創作者從藝術層面對真實事件做的再描述,它是一種“生活的真實”與“藝術的真實”的統一,從人性的深度激起觀眾的共鳴,能給人帶來反思,是一種人文意義上的藝術美。
紀錄片的藝術特性從根本上說,是要在生活現實中選取富有審美意義的過程來闡釋生活的含義,既能展現真實的生活,又可以表現出創作者的目的,使紀錄片能夠利用畫面、聲音語言記錄下事件原貌,并且能夠反映出普遍意義和永恒價值。紀錄片除了客觀紀錄的逼真之外,對于創作來講,它所表現的現實已經是被創作者主觀組織過的、賦予了某種精神內核和價值觀傳輸的美學現實。
對于難以還原的和難以理解的高難度事件、歷史事件來說,它是一種對觀眾友好的二次重解。傳統紀錄片也需要利用鏡頭運用、特技等方式做出相應改變滿足大眾需求,適應新的制作模式和理念,例如《如果國寶會說話》運用了輕松活潑的現代解說方式,使用三維掃描技術,全息數字存拓技術,跳脫出文字的描述,使片中的視覺效果顯得尤為震撼,起到了錦上添花的作用。合理運用真實再現手法可以達到“以假代真”的效果,幫助觀眾更好地了解事件原貌,向觀眾展現塵封已久且真實的歷史,牽動觀眾情緒,以達到和觀眾產生情感共鳴的效果以及實現紀錄片精神內核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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