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2022國家跳臺滑雪中心無障礙設計研究

潘睿，邵磊/PAN Rui, SHAO Lei

1 緣起

2022 年，北京將舉辦第24 屆冬季奧林匹克運動會及冬季殘疾人奧林匹克運動會，從2014 年申奧開始，全面無障礙就是北京向世界做出的承諾，即設施無障礙、信息無障礙、設備無障礙和服務無障礙。從《北京2022 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無障礙設計指南》來看，與2008 年相比，北京2022 對無障礙的要求更加的全面和精細，這是人文、綠色、共享、開放的冬奧會對北京和張家口城市環境提出的更高要求。

國家跳臺滑雪中心是北京2022 張家口雪上賽區最重要的比賽場館，同時跳臺滑雪中心也是使用功能、競賽工藝最為復雜的場館，因此設計團隊按照國際殘奧委員會、北京冬奧組委及中國殘聯對無障礙設施的要求，對場館的無障礙設計進行了系統的梳理和研究，希望將其打造為張家口賽區無障礙設計的示范場館，為其他場館無障礙的設計提供借鑒。

2 殘奧會背景下的無障礙設計

從公認的觀點看，無障礙設計（Accessible Design）的系統化研究和實踐開始于美國。1949年，在蒂莫西·紐金特 （Timothy Nugent）教授的主導下，美國伊利諾伊大學厄巴納-香檳分校開始了無障礙物理環境和殘疾人高等教育的相關研究，并在1961 年，美國標準協會（后來被稱為美國國家標準協會，或ANSI）發布了全世界第一部無障礙設計標準：《A117.1 無障礙和可用的建筑和設施》（Accessible and Usable Buildings and Facilities），此后，世界各國的無障礙研究及立法也相繼開始。

對于殘奧會而言，其前身是斯托克曼德維爾運動會，發起者是德國神經外科醫生路德維格·古特曼（Ludwig Guttmann）爵士。1944 年，應英國政府的要求，古特曼爵士在英國斯托克曼德維爾醫院開設了脊柱損傷中心，隨著時間的推移，康復運動逐漸發展為休閑運動，然后發展為競技運動。1948 年7 月29 日，即1948 年倫敦奧運會開幕式的那天，Guttmann 爵士組織了第一次輪椅運動員比賽，并將其命名為“斯托克曼德維爾運動會”。斯托克曼德維爾運動會后來成為殘奧會，于1960 年首次在意大利羅馬舉行。

從時間上看，無障礙研究的開始與第一屆殘奧會大致發生在同一時段。它們共同的背景是20 世紀中葉的民權運動（The Civil Rights Movement），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大量的殘疾退伍軍人回到社會，再加上身有殘疾的平民，他們呼吁平等權利、拒絕歧視的聲音越來越強，逐漸發展為殘疾人權利運動（Disability Rights Movement），殘疾人接受公共教育、參與公共活動、使用公共場所的機會也成為衡量社會公平正義的標準。

從兩者的關系看，殘奧會是被服務和保障的目標，無障礙設計則是實現殘奧會的必要手段。由于奧運會在世界范圍內的影響，對于殘疾人而言，殘奧會是他們身體復建、參加公共活動以及體現自己身價值的最佳平臺，因此殘奧會的要求是無障礙環境最高等級的標準，是促進無障礙設計提高的最直接刺激因素。在殘奧會發展的歷史上，從與奧運會在不同城市舉辦，到同一城市不同場館舉辦，再到同一城市同一場館舉辦1），殘奧會不斷對無障礙提出更高的要求，也促使著無障礙設計的通用化和普遍化，無障礙設計也將一次次地在殘奧會的實踐中接受檢驗，不斷發展。

2.1 殘奧會無障礙設計是對聯合國殘疾人權利公約和IPC 無障礙設計指南的踐行

1由Ronald L. Mace繪制的無障礙緣石坡道圖示，1974（圖片來源: Accessible America: A History of Disability and Design. Bess Williamson）

2斯托克曼德維爾運動會歷史照片（圖片來源：https://www.bbc.com/news/av/uk-17703391/paying-tribute-to-theman-who-started-the-paralympic-games）

2006 年12 月13 日，《殘疾人權利公約》由聯合國大會通過，在《公約》的第九條，明確提出了對締約國無障礙環境的要求，并在第二、三、四、二十一、三十條中均涉及到環境無障礙、信息無障礙、服務無障礙等內容，顯然，全面無障礙理念成為國際普遍認可的價值取向。

同樣是在2006 年，國際殘疾人奧林匹克委員會（IPC，International Paralympic Committee）成立了無障礙工作組，目標是編寫殘奧會無障礙指南，一方面它用于對奧運會和殘奧會主辦城市的在場館設計的指導，另一方面它旨在建立一個高水平的、通用的無障礙標準，提高全球的無障礙環境條件，鼓勵更多的國家在無障礙設計領域的探索和實踐。與 《殘疾人權利公約》 更為宏觀的理念闡述不同，IPC《無障礙指南》十分具體詳實，對空間、設施使用都做出的詳細的說明，并且更多地體現著通用設計（universal design）和包容性設計（inclusive design）的理念。

北京2022 的張家口賽區的無障礙設計不僅僅將IPC 無障礙指南、北京冬奧組委無障礙指南看作是奧運會場館設計及張家口城市無障礙設計的基準要求，更是在希望現有成果中試圖有所突破。在中國殘聯及清華大學無障礙研究院的支持下，應用了大量全新的無障礙設施及設計方法，更加注重場館無障礙設施的通用設計原則，體現共享包容的特征。同時，在場館運行設計的過程中，對場館臨時設施及競賽設施也進行了無障礙的研究，相信隨著項目的建設和相關研究的深化，北京2022 無障礙設計能夠對奧運會無障礙知識積累有所裨益。

2.2 殘奧會無障礙遺產是對城市無障礙環境建設的促進

在IPC 手冊中，殘奧會的目標明確提及“利用殘奧會作為刺激社會發展的工具，并留下一個長期的、積極的奧運遺產，惠及東道主國家的社區環境”[1]。事實上，殘奧會的遺產是在兩個線索上發揮作用的，第一是物理環境層面，主要體現為體育設施的無障礙遺產和城市交通基礎設施的無障礙遺產；第二是制度層面，主要體現為無障礙設計理念的推廣和相關法律的建立。正如索契，得益于殘奧會的舉辦，成為俄羅斯首個實現無障礙環境計劃的城市。

從歷史上看，中國無障礙設計的發展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北京2008 年奧運會的成功舉辦。2001年北京申辦奧運會成功，同年，將我國1988 年頒布的國家標準《方便殘疾人使用的城市道路和建筑物設計規范》（JGJ250-88）修訂為《城市道路和建筑物無障礙設計規范》（JGJ250-2001）；2003 年10 月，來自中國，日本和韓國的無障礙設計專家在北京會面，同意成立一個委員會，為易于理解和使用的各種產品和服務制定設計標準，目標是在2004 年推出這份標準，為2008 年夏季奧運會服務[2]；2004 年 5 月 16 日，《北京市無障礙設施建設和管理條例》正式實施；2004 年11 月22 日原建設部頒布了《全國無障礙設施建設示范城（區）標準》。這一系列的無障礙研究和標準制定推動了北京無障礙環境的建設，保證了北京2008 奧運會和殘奧會的順利召開。

而在奧運會后，北京分別在2008-2010 年和2013-2015 年開展了兩次無障礙創建工作，提高了北京無障礙設施在全市范圍內的普及；并在2010 年，制定并發布《城市軌道交通無障礙設計規程》。2012 年，配合老舊小區無障礙改造，制定并發布《北京市既有居住區無障礙設施改造導則》[3]；2012 年我國頒布了最新的《無障礙設計規范》 （GB50763-2012）。

無疑，2008 年的夏季奧運會是我國無障礙建設非常重要的一個里程碑。而2022 年與2008 年相比，其更大的意義在于將無障礙的理念從我國的一、二線城市推廣至三、四線城市，這對提高我國城市整體文明程度有著極大益處。

2.3 殘奧會無障礙設計是對以人為核心的建筑學設計理念的實踐

從建筑學的理論來看，無障礙設計從兩個方面涉及到了建筑學理論的內容，其一是城市空間關懷，屬于設計服務社會公平范疇，其二是以人體為核心的西方建筑設計傳統。

首先，在今天的建筑實踐中，關注社會弱勢群體一直是一個重要的課題，從貧民窟改造到社會保障房建設，從鄉村學校計劃到災后援建，建筑學的理論范疇里從來都有關注社會弱勢群體的傳統，而對弱勢群體的態度，也往往體現著一個社會的文明程度。無障礙設計在體現社會關懷方面主要實現了兩方面改進：第一，無障礙設計讓殘疾人能夠通過公共生活自主地分享城市資源，獲得社會發展的成果。第二，無障礙設計，特別是通用設計，讓殘疾人能夠獲得跟正常人相比無差別的對待，避免歧視的產生。從這個層面上講，無障礙設計的服務對象是占人口總數15%的殘疾人，其中2%～4%的人面臨嚴重的功能性障礙[4]，建筑學是關于人居環境的學科，責無旁貸。

其次，在西方建筑學研究的傳統中，關于人體的研究一直是占有核心的位置，公元1 世紀，維特魯威在他的著作中總結了人體比例，并視作建筑的基礎，此后到文藝復興的1000 多年間，阿爾伯蒂、達芬奇等人繼承并發展了維特魯威的關于人體比例的傳統；在中世紀，建筑空間和人體感官體驗的方方面面被整合在宗教朝圣的儀式中；現代主義運動中身體的研究依然延續了身體的尺度和比例，比如柯布西耶的模度理論及人體工程學，只是在現代主義理性思潮中被過度地簡化和標準化；當代，身體研究更多地傾向于現象學內容，從梅洛龐蒂直覺現象學對身體的研究開始，身體成為人們認識世界的重要途徑。

應該說，無障礙設計中對于殘疾人人體尺度、空間尺寸的研究更多的屬于人體工程學的范疇，其精細化的測量和設計是保證無障礙設施有效運作的基礎，但是隨著無障礙設計向通用設計的不斷發展，無障礙設計也面臨著去“設施化”而“美學化”“人文化”的趨勢，在這個過程中如何在保證無障礙功能性的前提下，更好地美化城市環境，必將是無障礙設計面臨的挑戰，也是建筑學理論更為關注的領域。

3 無障礙示范場館設計案例

3.1 項目概況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是北京2022 冬奧會雪上項目的標志性建筑，在奧運會期間將承辦跳臺滑雪、北歐兩項共7 個項目的全部比賽。主要建筑功能為跳臺滑雪場，包含頂峰俱樂部、跳臺滑雪賽道、觀眾看臺功能。國家跳臺滑雪中心設計采用中國傳統器物——“如意”作為設計原型，將跳臺滑雪賽道的曲線和“如意”的曲線進行結合，形成起跳區、助滑道、飛行段、降落段和觀眾席一體化的建筑形態，典雅流暢，完美詮釋了中國故事和傳統美學。

本次無障礙專項設計的范圍是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的頂峰俱樂部和觀眾看臺區兩處永久建筑，無障礙設計以他們的交通系統、衛生間系統和功能房間作為設計的主要對象。

3.2 無障礙交通系統

建筑交通系統主要由入口、門、電梯、樓梯和停車位組成。

3.2.1 入口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的入口設計主要以《北京2022 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無障礙指南》為設計依據，考慮的設計要點包括：

3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效果圖

4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功能組成及無障礙設計范圍

5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頂峰俱樂部入口無障礙設計

（1） 建筑出入口必須“零”高差，采用坡度為5.3%的坡道與室外地坪相接；

（2）有為視聽行覺障礙者設置的出入口標識；

（3）在條件允許情況下選擇自動門，自動門應具有合適速度、靈敏度、感應高度，并在入口位置設置自動門開啟方向標識；

（4）出入口門前確保合適尺度和移動空間，雙層門斗間距3m；

（5）提供完善的無障礙標識系統；

（6）設置提示盲道，取消行進盲道。

3.2.2 門

門的無障礙設計要點主要包括[5]：

（1）保證足夠通行寬度，不應小于850mm，不宜小于950mm；自動門通行凈寬不應小于1m；

（2）門內外必須“零”高差，嚴禁設置門檻；

（3） 門 把 手 保 證 合 理 高 度， 高 度 在850～1050mm 之間，盡量采用L 形把手；

（4）門前留有足夠的緩沖空間。

其中，在《北京2022 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無障礙指南》的相關規定中，最為重要的內容是對輪椅使用者在開啟房門時所需緩沖空間的規定，這比我國現行的《無障礙設計規范》（GB50763-2012）中的規定明顯精細化很多，在對于門前活動空間的規定中，首先對門的類型做出了詳細的劃分，分為推拉門、平開推門和平開拉門3 種，其次，對輪椅使用者接近門的方式也進行了區分，分為垂直進入，從門軸方向進入和從把手方向進入3 種，在門的類型與進入方式每兩種的組合情況下，全面地規定了門前緩沖空間尺度要求。

3.2.3 電梯

電梯的無障礙設計一方面是對于空間尺度的要求，在《北京2022 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無障礙指南》中進行了明確的規定[6]：

（1）在正常使用情況下，轎廂的平層準確度應為±10mm；

（2）轎廂門開啟后的凈寬不應小于850mm，體育場館的轎廂門凈寬不應小于950mm；

（3）轎廂的空間尺寸不應小于1.7m×1.5m，公共空間電梯轎廂尺寸不應小于2.1m×1.5m；

（4）侯梯廳深度不應小于1.8m；設備設施應便于使用，滿足規范要求。

另一個方面，則是對電梯無障礙設施人性化的考慮，這包括多感官樓層提示，開門延時開關，腳控開關，后視鏡，連續扶手等內容的設計 。

3.2.4 樓梯

在無障礙樓梯的設計中，《北京2022 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無障礙指南》的規定主要有如下內容：

（1）樓梯應有高度統一的踢面和深度統一的踏面；

（2）踢面高度不應大于160mm，不應小于120mm，宜為150mm。踏面深度不應小于280mm，不應大于350mm；

（3）不應采用無踢面和突緣（踏步前緣凸出踢面的部分）為直角形的踏步；

（4）距踏步起點和終點250～300mm，宜設提示盲道；提示盲道色彩應與周邊地面形成對比，其寬度與樓梯的寬度一致；

（5）采用欄桿式樓梯時，下方宜設置安全阻擋措施；

（6）扶手應貫通整個樓梯，如不能貫通，在端頭處應沿與樓板平行的方向延伸300mm。

2）在城市交通建設中要重視互動，提高促進力。通過大數據促進城市交通規劃理論的變革是一個長遠的過程，也是一個實踐與理論技術相結合的過程，因此，在城市交通中要重視交通建設過程中的各環節和各種設施的互動[5]。以城市公交為例，將城市公交的具體路線和交通車輛的時間問題以及在城市公交中的公交卡、移動支付等功能進行結合，可以給城市公交帶來更好的用戶體驗。

除此之外，樓梯應在設計中考慮無障礙照明的設置。

3.2.5 停車位及落客區

對于無障礙停車位和落客區，《北京2022 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無障礙指南》的規定主要有如下內容：

（1）應將通行方便、行走距離路線最短的停車位設為無障礙機動車停車位；

（2）無障礙機動車停車位的地面應平整、防滑、補給水，地面坡度不應大于1:50；

（3）無障礙機動車停車位的一層，應設寬度不小于1.2m 的通道，供乘輪椅者從無障礙通道直接進入人行道和到達無障礙出入口；

（4）無障礙停車位的地面應涂有停車線、輪椅通道線和無障礙標識。

6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頂峰俱樂部入口無障礙設計細部

8.9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電梯無障礙設計細部

在跳臺滑雪中心的無障礙落客區的設計中，考慮到車輛類型及輪椅使用便捷等因素，設計團隊對規范要求的7m 通道進行了升級，改為8m。

3.3 無障礙衛生系統

3.3.1 無障礙衛生間

在《北京2022 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無障礙設計指南》對無障礙衛生間內部空間及設備設施的尺度進行了比較詳細規定：

（1）無障礙衛生設施的設置比例：為每15 個有需求的人提供1 個無障礙大便器、1 個無障礙小便器；

（2）無障礙廁位應方便輪椅使用者到達和進出，尺寸宜做到2.2m×1.8m，條件受限時不應小于1.8m×1.5m；

（3）門在開啟后應留有直徑不小于1.5m 的輪椅回轉空間，門通行凈寬不應小于850mm；

（4）衛生設施應滿足無障礙的基本尺度要求；

（5）無障礙衛生間內應設置坐便器、洗手盆、多功能臺、掛衣鉤和呼叫按鈕。

設計單位在保證這些基本要求的前提下，充分考慮殘疾人在使用衛生間時的特殊需求，對衛生間門外空間及衛生間室內空間都進行了優化，對無障礙設施也進行了改造優化，提高了無障礙衛生間的舒適性。

3.3.2 無障礙廁位

無障礙廁位的空間要求和設備設施的尺度要求與無障礙衛生間基本相同，只是設備設施的完備程度稍有遜色，在跳臺滑雪中心的無障礙設計中對無障礙廁位也進行了詳細的設計。

3.4 無障礙功能房間

張家口跳臺滑雪中心無障礙功能房間的設計主要包括了3 個內容，其一是無障礙坐席，其二是無障礙會議廳，其三是無障礙接待空間。

10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樓梯無障礙設計細部

11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無障礙車位及落客區設計細部

12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無障衛生間設計細部

13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無障廁位設計細部

3.4.1 無障礙坐席

對于無障礙坐席，在《北京2022 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無障礙設計指南》中，對數量及尺度都做了明確的要求：

（1）無障礙坐席占場館座位總數的比例不應小于0.75%，冬殘奧會比賽場館不應少于1%。其中有輪椅運動員參加的冬殘奧會競賽場館，不應少于1.2%；

（2）在輪椅座位旁邊提供1:1 的陪同席位；

（3）還應提供1% 的禮遇席位，禮遇席位應平均設置在每排座位的兩端，孕婦、病人和特殊體型的人可以使用；

（4）每個坐席區域都應配備無障礙衛生間、無障礙服務設施和無障礙電梯。

跳臺滑雪中心無障礙坐席的設計嚴格按照《指南》的相關要求進行設計，并對無障礙人員的流線做了優化，使殘障人員可以非常便捷地抵達無障礙坐席區。

另外在無障礙坐席的設計中，視線設計也是非常重要的內容，一方面應保證無障礙坐席的視線不受前排觀眾的遮擋，即使前排觀眾站立觀看比賽，也不應影響無障礙坐席的視線，另一方面，無障礙坐席不應遮擋普通坐席的視線。

3.4.2 無障礙會議廳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的頂峰俱樂部在賽后將成為國際論壇的會場，在這里設有一個容納700人的會議廳，在此次無障礙專項設計同樣對會議廳進行了詳細的無障礙設計，主要包括：

（1）會場應考慮殘障者作為發言者和作為聽眾兩種身份的需要；

（2）應保證音響和手語等信息的交流手段，以及使用拐杖和輪椅等的動作空間；

（3）設置位于出入口附近，或者位于最前排或最后排的無障礙坐席；

（4）需要上舞臺時，有相應的通行坡道；

（5）有適應演講需要的高低位演講臺[7]。

3.4.3 無障礙接待空間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中包含多處門廳或具有接待禮賓功能的空間，在設計中將其進行歸納統一，主要設計要點包括：

（1）接待臺應安排在門廳一目了然，從入口可直接到達的位置；

14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無障礙坐席設計細部

15 無障礙坐席視線要求（圖片來源：參考文獻[7]）

（2）設置有對視覺障礙者的引導標識，如觸覺或視覺色彩的強烈對比；

（3）接待臺應設置高位和低位兩種臺面，為輪椅使用者提供方便；

（4）低位接待臺的構造尺寸應符合最新的無障礙設備（如電動輪椅等）的空間要求[8]。

4 結語

如上所述，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的無障礙設計是嚴格按照國際殘疾人奧林匹克委員會、北京2022 冬奧組委及中國殘聯的相關要求進行的，所呈現的成果將隨著奧運場館的建設及運行設計的進展不斷深化，在賽時將服務于奧運會，也將接受奧運會的檢驗，在賽后，這些無障礙設計的成果也將成為奧運遺產，長久地服務張家口地區。

當然，無障礙的城市環境的提升，僅僅依靠設計是無法實現的，在城市建設的整個鏈條上，無障礙的全面實現將依賴整個社會無障礙意識的提升。事實上，今天中國城市并不缺乏無障礙的設施，但這些設施在建設和使用中幾乎無法達到無障礙的基本要求，錯誤和破壞比比皆是，這不僅造成了無障礙設施使用上的不便，更重要的是造成了大量公共資源的浪費。

設計團隊在進行奧運場館無障礙設計的過程中，多次到中國殘聯學習交流，深刻地感到他們對中國無障礙事業的熱情，我們相信隨著2022 北京冬奧運會和冬殘奧會的召開，中國的無障礙事業會得到更多的關注，中國城市的無障礙環境也將再次得到發展。□

16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無障會議廳設計細部

17 張家口國家跳臺滑雪中心無障接待空間設計細部

注釋

1）1964年，國際奧委會決定：由舉辦夏季奧運會的國家承辦殘奧會，但舉辦地點可不在同一城市；1988年，漢城第8屆殘奧會以后，國際奧委會做出新的規定，夏季奧運會和殘奧會必須在同一城市舉行，申辦奧運會的城市，必須同時申辦殘奧會；2000年，國際奧委會與國際殘奧委會達成新的協議：從2008年夏季殘奧會和2010年冬季殘奧會開始，殘奧會不僅將在奧運會之后的相同城市舉行，并應使用相同的運動場館和設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