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建筑的外在形式紛繁復雜,仔細探究源頭,可能誕生于天馬行空般的主觀想象,或是有理有據、縝密客觀的邏輯推斷,無論哪種,多少都會受到建筑結構的影響。建筑結構作為建筑學的重要分支,對塑造建筑外觀有重要影響,然而由于結構時常隱藏在各種界面的包裹之下,它對于建筑外形的潛在作用常被人忽視。本文探析的就是建筑外形與結構之間的關聯性。
關鍵詞:建筑;外形;結構
一、建筑外形源于對結構的充分了解和靈活運用。
建筑外形如果單純地通過各類意識形態主導,或直接地步入從形式到形式的過程(例如在商業設計中被廣泛應用的“元素提取”),是不具備討論價值的。設計的外在形式并非一拍腦袋就能成型,其中涉及許多問題,例如產品的地域性特點(歷史文化、地理特征等)、結構,使用者需求,可行的技術手段等。一部分優秀的建筑,其外形來自于對結構的充分了解和靈活運用。
(一)結構實驗性建筑所塑造的外形
其承重結構的革命性創新將直接導致形式創新。伊東豐雄耗時十年建成的臺中大都會歌劇院,是一座曲墻、無柱、無梁的混凝土建筑,相較一些外形怪誕,內里仍使用基礎結構的建筑而言,臺中大都會歌劇院在結構方面進行了巨大挑戰。關于該歌劇院的外形,諸多評論家都慷慨地給予各種比喻修辭,他們試圖找到一種恰如其分的形式概念來描述這個建筑。然而,不可否認,結構創新是該建筑能擁有奇特外形,且能在建筑史中留下光輝印記的要素,就如同薄殼結構、框架結構的誕生給建筑界帶來的巨大震動。
(二)承重或非承重結構創新都可能促進建筑設計落地
以扎哈.哈迪德為例,扎哈早期有非常多圖紙建筑在國際競賽中取得優異成績,但這些作品無法落地,直到維特拉消防站建成,其作品才慢慢從圖紙建筑轉型為實體建筑,原因就在于結構技術的約束。
此外,高迪的圣家族大教堂,始建于1882年,31歲的高迪接手該項目,并在此后的43年,不斷研究教堂的結構設計。最初由于技術水平的局限,導致建造速度緩慢,直到高迪意外去世,也未能完成這件作品。好在當時高迪對教堂的外形設計已經基本完成,留存有圖紙、出版物和石膏模型。依靠現代的建造技術,圣家族大教堂預計將在2026年完工。(作為贖罪教堂,建造資金來源于個人捐款和門票,這也是建造緩慢的原因之一)。
二、建筑形式和結構相互影響
(一)形式可以反映結構,而卓越的結構能成就形式之美
康策特,著名的結構工程師,相較于完全專注于結構的其他同行,他選擇站立在結構和建筑兩者之間。因為在目前的建筑行業中,大多數結構工程師會選擇進入專門的結構事務所工作,同樣建筑中的大部分工程結構都是外包給專門的結構事務所負責。然而,康策特選擇了卒姆托的建筑事務所,為此,很多情況下,他都得面對自己的同行,去盡力維護建筑師的利益。
康策特的作品,常能展現出對形式的敏銳,在理性中尋求空間與形式融合的建筑結構性表達。例如在巴塞爾學校,康策特設計了一個由墻和樓板組成的箱形結構,將整體的荷載分布到兩側的剪力墻上。為解決40米進深導致的光照問題,在箱體上開辟了四個錯動的光井。這導致整個箱形結構的強度被弱化,給結構設計帶來新難題。為了實現預期的外形效果,康策特決定在箱形結構的墻體內布置斜向的鋼筋受拉件。大尺度的預應力鋼筋在垂直的方向穿越課室空間,飛躍數個樓層。如同大型的橋梁結構一般,將被光井切斷的墻體和樓板重新捆扎在一起。如此具有張力的結構設計,最終靜默地隱藏在墻體和樓板之中,建筑的外表和空間呈現出一種極盡克制的冷靜姿態。然而,倒置的底部大空間、主立面上錯位的開窗以及內部錯動的光井,仍舊在暗示著墻體和樓板內不可見的復雜結構。
(二)非承重結構形成新的建筑表皮
設計領域,新的設計手段層出不窮,尤其以參數化為主要媒介的表皮設計風靡全球,通過算法快速生成模型,進行高效設計。模型的形式種類、復雜程度、生成的速度等方面遠超人腦。關于建筑設計的參數化軟件也在不斷發展,BIM、RHINO、REVIT等軟件,以及相關插件,例如GRASSHPPER、KANGAROO、WEAVE都得到建筑設計界的極大關注。
然而,面對這種設計趨勢,要批判地看待,如果從最本質的訴求去探究,我們需要反思這種表皮進化所蘊含的意義,選用這種表皮和那種表皮的差異性、合理性、必要性是什么?等諸多問題。
總而言之,建筑外形無法脫離結構的影響,無論是起決定作用的承重結構,還是錦上添花的非承重結構,作為設計師,不能忽略對結構知識的實時更新,當我們對建筑外形設計的思考進入瓶頸時,不妨從結構的角度想一想,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獲。
參考文獻:
[1]宗軒,吳博文,湯朔寧.再談結構成就建筑之美——約格·康策特設計作品的結構性表達[J].建筑師,2015(3):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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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姚宜瑋(1995.10-),女,漢族,籍貫浙江舟山,蘇州大學藝術學院,18級在讀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