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倩妮 李月新
序 言
在電影《我不是藥神》中,主演徐崢為眾多身患癌癥卻買不起正規渠道的抗癌藥物的患者提供了購買印度仿制藥的渠道,患者在藥企前集結抗議的場景反映了部分抗癌藥物價格與患者經濟能力間的社會矛盾。不禁讓人沉思:這些進口藥物的價格是否合理?到底是所謂“黑心藥商”還是“無知群眾”?答案是藥物的定價是合理的。
抗癌藥物價格少則上千,動輒上萬。一粒抗癌藥比黃金還要貴是事實。例如一片規格為250毫克的艾瑞莎藥品在國內市場達到500元/片的高價,對于大部分患者而言,僅藥物成本就達到15000/月可謂是天價數字。對于國內抗癌藥物高價的原因,可總結為高成本和高加價,同時國內少有自主的抗癌藥物也是其價格高懸不降的原因。
高成本中分為研發成本、研發時間成本、資金回籠的時間成本、售后成本。以瑞士諾華公司為例,在1997年到2011年間研發花費大概在836億美元,在這期間只批準了21個新藥,平均每個新藥花費為40億美元,其中還有部分研發失敗的項目。2014年11月,由美國塔夫茨大學藥物開發研究中心發布的一份報告顯示,開發一個新藥的平均成本大約為25.6億美元,其中包括14億美元的研發開支和11.6億美元的同期投資損失。而一種抗癌藥物從研發到獲批上市的中值時間為7.3年,巨大的時間成本也是其高定價的理由。眾所周知藥物的專利保護期只有二十年,在專利保護期結束后便會有其它藥物公司生產價格低廉的“仿制藥”,故而能夠盈利的階段只有專利保護期內這幾年,為了在這段時間內達到資金回籠并盈利的目的,定價高昂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在藥物上市后,出現的副作用反應及部分個體的特異反應會給每款藥物帶來平均3.12億美元的售后開支。
在醫療環節中,需要盈利的不僅僅是藥企,故而高加價也是其定價高的原因,其中加價環節包括醫院加價、代理加價、稅務加價。按照規定,國內醫院可在實際購進價的基礎上加價10%-15%。也就是說,成本越高的進口藥,醫院賺到的差價就越高。不可避免的還有藥物從藥廠到病人手中途中的層層代理層層獲利。而關稅環節也曾是抬高藥物價格的一環,藥物出口到中國要經過5%+17%的增值稅,幸而近年采取了抗癌藥物零關稅的政策,使得價格有所降低。醫療行業是無數人賴以生活的手段,其中層層加價正是維持了這些人的生計,我認為這是無可厚非的。
有人會問,抗癌藥物為什么一定買進口的?國內自主研發的抗癌藥物是什么情況?事實上,抗腫瘤藥物的研發就如“芯片”技術一樣,一直掌握在歐美國家手中。且抗癌藥物研發成本高、研發風險大、時間周期長,其中還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國內大部分藥企根本承擔不起。同時少有政策扶持也是大部分藥企不敢研發的理由。值得一提的是,也有少部分藥企取得了成功,例如中國首創的抗癌新藥西達本胺今年獲準全球發售,業界僅3家企業在生產同類藥物,其中兩家在美國,每月治療費用分別為28萬元人民幣和14萬元人民幣。而相比之下,西達本胺只需2萬元人民幣。國內自主研發成功的抗癌藥物面對著研發難度大、投入高、風險大、支持政策少等多方面因素,但毋庸置疑是絕對具有價格優勢的。自主研發之路雖舉步維艱,但未來可期。
相比印度價格“攔腰砍”的仿制藥,國內的仿制藥不能如此“神效”的原因是兩國政策不同。印度采用的專利政策是只授予工藝制作專利,不授予產品專利。換言之,在專利期內印度生產仿制藥是合法的,而國內則不同。印度的這種方式雖然給自己帶來了短期的巨大的利益,但是也放棄了對藥品化合物的知識產權的保護,從長遠意義上來說阻斷了本國大廠商對原研藥的研制。
與此同時,政府也出臺了部分為患者分憂解難的政策。諸如對已納入醫保的抗癌藥實施政府集中議價、采購,對未納入醫保的抗癌藥實行醫保準入談判等。2016年和2017年兩輪國家醫保談判,赫賽汀、美羅華等15個臨床常用、療效確切但價格較為昂貴的癌癥治療藥品被納入醫保目錄,一些藥品價格甚至被“腰斬”。比如,治療乳腺癌的赫賽汀由一支2.2萬元降到7600元。目前抗癌藥的零關稅政策也導致價格有所下降,加上抗癌新藥入選醫保目錄,癌癥患者家庭負擔著實減輕了不少。
中國的抗癌藥面臨著專利藥品買不起、仿制藥性價比低、自主研發難度大的三重壁壘,層層壁壘阻擋的都是癌癥患者生的希望。但隨著醫改政策的推進、藥物創新的突破、技術自主的研發,低價抗癌藥終會以“長治久安”的姿態出現,并拯救更多患者的生命,讓“世上只有一種病,就是窮病”成為過去。
作者簡介:吳倩妮(1997-11-27),女,漢,籍貫四川。本科,會計方向,重慶市,401147
李月新(1997-),女,漢族,籍貫墊江,本科,保險學方向,郵編:401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