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新時代新社會階層統戰研究工作中的訪談法

黃丹

【摘 要】 我國新社會階層呈現規模不斷擴大的趨勢，且具有很強的動態性和復雜性。引起黨和國家對新社會階層統戰工作和研究的高度重視。本文著重從新社會階層統戰工作開展過程中，在研究方法上的不足和反思出發，嘗試通過對研究方法在新的社會階層統戰工作中運用的比較，提出了采用訪談法來加快推進統戰工作的進程的主張。

【關鍵詞】 新階層 統戰工作 訪談法

一、新的社會階層的崛起與統戰研究

新的社會階層是在我國改革開放的背景下，隨著市場經濟發展、所有制形式、社會分工等變化和改革而出現的一個新的社會群體。從總體規模上看，該階層呈不斷擴大的趨勢。

從經濟發展的視角來看，新階層已經成為我國經濟發展的新引擎，已經成為我國經濟發展的一支重要力量，同時也為國家提供了相當數額的稅收。職業的多樣化同時也導致了新階層內部教育和收入等方面存在較大的差異，且在沒有體制庇護的情況下，新的社會階層通常是對經濟波動感受最早也最明顯的群體。迫切的需要政府適時的采取宏觀措施，為新的社會階層打造“減震器”;從政治參與的視角來看。階層成員組成復雜，正處于飛速發展但尚未成熟的關鍵時期，在參與政治生活積極性、政治訴求和參政議政意向以及政治參與渠道和難度這幾個方面存在明顯差異;從統一戰線工作的角度來看，新階層人士的數量缺乏權威統計。伴隨著社會組織因體制和制度等原因發展相對滯后，使得組織無論從數量還是質量上都無法滿足黨和政府的政治需求，同樣也無法滿足新階層自身發展的要求，大量新的社會階層人士游離在組織之外，呈現一盤散沙的狀態。在自我組織能力受到主、客觀多種條件的限制的情況下，人數的增長速度與社會組織發展的不平衡，使得新的社會階層階層意識較薄弱、政治參與能力參差不齊、政治冷漠和不滿情緒有抬頭趨勢，新的社會階層以個體為行動單位的模式，讓該階層力量的發揮受到限制，階層凝聚力和向心力受到明顯的影響。

所以，面對新的格局，不論是政黨還是國家，都面臨一個基本問題，即如何重新協調與社會、與個人的關系。

二、新階層統戰研究方法

隨著我國社會飛速發展，新社會階層人士構成更加復雜化、多樣化，統戰部門要求實創新，從容應對統戰工作中出現的新情況、新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在重要講話中，也高度肯定調查研究的工作方法。當我們要切實地去探索新的社會階層統一戰線問題時，離開了研究方法或許就會止步不前。統戰的研究作為一種科學的探究活動，同時也是鞏固和發展統戰的一種過程。這種過程比起常識、歷史、權威、個人經驗以及其它一些知識和經驗來源來說，無疑具有更高的科學性、結構性、系統性和可信度。盡管通過社會研究產生的知識不可能達到完美無缺的境地，但其能夠減少缺陷存在的可能性，相對來說得到的知識也更為可靠一些。

現有的新階層統戰工作中相關的研究和論述，可以分為兩大類內容：一類是根據社會分層理論對新階層人群予以界定，對新階層樣態進行描述。這種研究主要集中于社會學領域，相關的研究成果為政治學及其他學科界定新階層的概念以及為進一步從國家與社會關系的視角研究新階層奠定了基礎。另一方面是從政治發展理論、市民社會理論、民主轉型理論和階級理論對新階層的發展歷程、現實意義進行研究。這種研究主要見于政治學、政治社會學領域。可以說，少量的有關新階層統戰工作研究方法的研究，在新階層統戰研究方面尚未形成“方法學”的研究氛圍。存在以下兩個方面的不足之處：

1、研究方式重規范，輕經驗

論及經驗性，我們更多地強調地是可檢驗、感知地資料。即對那些所見、所聞、所感的東西花心思。比如通過對新的社會階層的住房狀況、收入水平等評估新社會階層的經濟狀況;從家庭、個人和中產階層三個角度探析新社會階層的主觀階層認同等，就是這種“經驗上可感知的社會事實”的例子。運用方法論來研究新的社會階層統戰工作，其本質性的特征即是，研究者通過收集大量特定領域的經驗資料，揭示新的社會階層發展現狀的某些部分，將所有這些部分的資料合起來，我們就可以“經驗地”認識新的社會階層整體，發掘和理解諸種具體的制約力量。以定性或定量的方式去觀察這樣的現象、去詢問這樣的看法，并以此為基礎對它們之間的關系作出解釋。我們就可以回答“為什么要進行新的社會階層統戰工作。”我們雖然無法通過觀察新的社會階層，徑直得到關于關于整個新階層的全貌，但是，通過觀察新階層個體的經濟狀況、就業與社會保障、社會參與等等，我們仍然能經驗地“看到”這種結構，進而推動統戰工作的前進。

2、研究主題多傾向于內容，而非方法

研究的主題指的是研究所涉及的領域或范疇。新的社會階層統戰工作研究方法的研究主題首先必須是有關研究方法的。這一特征意味著研究的對象不僅要包括做為主體的新階層人士的社會行為、由他們的行為所構成的各種社會現象。還涉及認識研究視野里行動領域的諸種具體關系結構。研究的方法的探討更多地傾向于“為什么是這樣”而非“是否應該這樣”。將更多的研究精力放在方法上，而不是內容上。它所關注的興趣中心是如何進行關系建構，也就是說，通過什么樣的具體局部安排和方式，使得位于具體環境中的行動者之間的關系得以建立。要做到這一點，研究者就必須采用方法論的研究視角，這樣一種視角所關注的興趣中心是如何進行重新建構，即通過什么樣的具體方式和安排，位于具體環境中的行動者之間的合作得以建立。好比將相關行動者至于一場游戲之中，嘗試分析局部游戲的規則和攻略，走一條婉轉迂回的道路，以期理解諸種限定條件和制約力量。總之，方法研究的主題十分廣泛，它涉及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的方方面面，涉及新的社會階層的方方面面，觸及統戰工作的各個角落。換句話說，方法的研究是新階層的統戰工作研究各個方面都要涉及的。

（一）統戰研究工作的方法

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是社會研究的兩大研究方式，學術界關于“定性”和“定量”之爭由來已久。社會科學家們逐漸意識到定量方法的局限性，開始重新對定性的方法挖掘和豐富，并積極尋求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邊際效用最大結合點。筆者認為二者不存在優劣高低之分，只是在認識和研究社會具體現象的過程中，從不同的角度、層面對同一事物進行研究，進而得到關于同一問題的不同方面的解答。至于在實際的社會研究問題中采取哪種研究方式，取決于要解決問題的性質。

定量研究堅持“價值中立”的原則，十年間，定量研究方法的使用隨著大數據時代的到來，成為了學術界研究的主流。調查研究方法作為定量研究方式之一，是社會研究中一種最常見的研究方式。隨著大數據時代的到來，大規模的問卷調查和大量數據的獲得變得更加容易，但是對于大數據的統計分析通常只能得出相關性，對于其內在的邏輯聯系，卻不一定能夠通過大數據分析得出。標準的、定量的方法，對于強調共情、強調主體間互動的這樣一種解釋性態勢并不那么適用。以調查研究為主要代表的定量研究方式往往為了概括，因此簡化了許多東西，忽略了許多東西。

2、定性研究與新的社會階層統戰

我們將關注點轉向依賴于經驗的、定性分析的方法，它使我們能夠感知并歸納既定領域內的個體性和多樣性，抑或更準確地說，為經驗事實提供因果邏輯的證據，這樣一來，不僅能夠對經驗事實加以探索和解釋而且能夠抽絲剝繭地發掘內在的邏輯聯系。相較于定量研究在程序、形式上的“高度相似”的特征所不同，定性研究在研究的具體方式、方法、形式上展現的則是“千姿百態”、“五花八門”。也正是因為現實社會中的各種不同性質的問題紛繁復雜、多種多樣，只靠一種研究方式不可能很好地去解決和回答，而必須有適合不同問題的這兩類研究方式分別解決和回答。

盡管在理論層面學者們強調，研究的過程既需要諸種定量的證實的手段，也需要定性的對事實的真切描述，但是，針對發現豐富內涵的定性研究而言，在新的社會階層統戰工作中的應用存在定性研究方法應用不足和已有研究寬泛不聚焦兩方面問題。我們無意在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之間做出抉擇，只是對于小心建構探索方法必要性的立場，提出提高新的社會階層統一戰線研究中采用定性研究方法特別是訪談法的應用。

三、新社會階層統一戰線中的訪談法

鑒于新的社會階層由學歷較高、觀念較為復雜、社會經歷相對豐富的多個群體構成，該階層的思想動態與經濟訴求無法直接觀察到，對新的社會階層的思想動向了解上存在著較大的困難。因此，在國家重視和新階層人士積極配合的大背景下，本文主張充分利用訪談法來開展對新的社會階層統一戰線工作的深入推進工作。選用訪談法來解決新階層統戰工作，有以下三方面的優勢：第一，訪談法靈活性較強，由于被訪談對象熟悉自己的職位特征和性質，訪談者可以就捕捉到的信息靈活提問，從而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與大面積的網絡問卷調查相比，更能夠獲得深刻的、跳脫問卷本身的信息，由此，我們得到的資料才可顯示出其應有的復雜性和多樣性;第二，由于訪談是雙向溝通，因此比較便于訪談者向被訪談人員解釋訪談的必要性和作用，從而獲得更高的配合度;第三，輕松愉快的訪談環境能夠使被訪談者放下心中的芥蒂，消除或減輕被訪談者的心理防備，由此訪談者能夠獲得某些關鍵問題進深層信息。

1.訪談對象選擇

（1）第一種研究對象是從事統一戰線工作的統戰相關工作者。根據工作和職業把他們分為兩個群體進行調研，一類是從事統一戰線工作的統戰干部，另一類是高校、黨校教授等對新階層統一戰線有深入研究的專家學者。這樣可以保證對兩種不同職業在統戰工作方面的看法都有一定了解，以單獨描述其在統戰工作上的視角和差異。這種情況下，我們一般采用無結構的個別訪談的方式，對單個在統戰領域內有一定的知識積累和工作經驗的訪問對象進行訪談。且與結構訪談相反，并不依據事先設計的問卷和固定程序，而是只有一個訪談的主題或范圍，圍繞這個主題或范圍進行比較自由的交談，有利于充分發揮訪談雙方的主動性和創造性[]。相較于封閉式的問卷調查方式，無結構的個別訪談往往不需要固定的提綱，也鮮有關于某個問題的固定提問，也能夠有效的規避受訪者提出“是”或“不是”、“對”或“不對”這樣二分式的反應。這種訪談形式常常能更多地獲得訪談者預期之外的信息，常常會有1+1>2的效果。

（2）根據不同工作和職業把新階層分為多個群體進行歸類和總結，有方向有側重的了解，歸納其特征和政治訴求。在這種研究對象選擇方式下，我們采用正式訪談和非正式訪談相結合、靈活采取個別訪談和集體訪談相交替的方式來進行調研。“座談會”就是一種典型的代表形式，在這種訪問模式下，訪問者不是就一個問題逐一詢問每一個被訪者，而是鼓勵每一個參與座談會的被訪者針對訪談者提出的一系列開放式的問題積極探討并相互交流。相交與上述的個別訪談，該訪談方法獲得的信息比較廣泛迅速，成本也相對較低，由于被訪者之間相互討論，糾錯，因此能夠獲得更準確明晰的資料。非正式訪談則能在輕松的環境中，使新階層人士卸下防備，提高安全感;這種一對一的訪談方式，也能滿足新階層人士的“精英心態”，更愿意與調查人員分享自己的看法與感受，減少在對新階層人士訪談過程中的“隱私屏障”;也有利于對特定的新階層群體進行具體分析，合理調整工作方法。

四、總結

本文是在新的社會階層統一戰線的背景下在對新階層進行分析的基礎上，通過比較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兩種研究方法在該領域中的應用情況，提出了將定性研究方法——訪談法作為研究工具來開展新推進新階層人士統戰工作開展的一個探索，并且根據具體情況分析了不同的情景下使用的訪談方法。在已有研究中“方法論”是統戰工作中比較少涉及的層面，定性研究方法論尤甚，對這個問題的解決既需要理論層面的努力， 也需要實踐層面的努力。本文可以看作是在這兩個方面所做的一個嘗試。就訪談本身而言， 本文試圖在操作層面回答“面對不同的統戰工作范圍內的訪談對象，如何匹配不同的訪談方法”這樣一個問題， 并希望經此能將新階層統一戰線工作訪談質量再提高一步。基于上述的討論，新階層統戰工作人員要提高對統戰工作方法論和方法的重視，通過使用合適的研究方法，深入到新階層的日常生活中去;結合合適的研究方法，對新的階層人士的統戰工作作出合理的規劃，進而推動統戰工作的進程和方法論的創新，實現方法論與方法之間的統一。

【參考文獻】

[1] 趙竹茵著，中國社會新階層發展問題研究[M]，廈門大學出版社，20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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