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進虎
[關 ?鍵 ?詞]整本書閱讀;前世今生
自2017版《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頒布以來,“整本書閱讀教學與研討”這個詞便頻繁地出現在中學語文教育教學的各種場合。各種培訓會上、各種研討課上,語文老師們討論的似乎都少不了一個詞——整本書閱讀。為了更好、更快地跟上新課程改革的步伐,更有效地落實新課程標準中關于“整本書閱讀”的相關要求,更有力地培育學生語文核心素養,我們有必要梳理“整本書閱讀”的前世今生。
一、古代中國的“整本書閱讀”
“整本書閱讀”在我國可謂歷史悠久。我國在私塾、官學、書院等教育教學模式下的各種閱讀,基本上都屬于整本書的閱讀。我國古代的蒙學讀物大多是整本的書,如《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幼學瓊林》《龍文鞭影》等,當時的師生就以此展開基本的讀寫訓練;我國科舉時代更是將“四書”“五經”作為經典教材,對儒家文化,乃至我國社會都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
二、近現代中國的“整本書閱讀”
科舉制度廢除(1905年)后,胡適先生早在1920年就為中學生閱讀列出了《中學國故叢書》目錄,他認為“與其讀王安石的《讀孟嘗君傳》,不如看《史記》的《四公子列傳》;與其讀蘇軾的《范增論》,不如看《史記》的《項羽本紀》”,并在1922年為學生開列《一個最低限度的國學書目》(刊載在當年《讀書雜志》第七期上),主張用“看書”代替“講讀”,且要看整本原著。
1923年4月,梁啟超為達到讀書、治學、為政相統一的目的,從文言閱讀的角度推薦了整本書閱讀的書目《國學入門書要目》,并形成《要籍解題及其讀法》的上課講義。錢穆先生對此極為欣賞,他認為,梁啟超這一個書目及其讀法,較之百年來陳灃、曾國藩、張之洞、康有為諸人的意見,全要高明得多;在這十幾年來,還沒有比梁啟超更高明的指導讀書的新方案出現。令人意外的是,錢穆先生此番評論沒有提及胡適先生的《一個最低限度的國學書目》。其實,按照劉夢溪先生的說法,梁啟超在開列自己的書目同時,對“胡目”還做了尖銳的批評。他在《評胡適之的〈一個最低限度的國學書目〉》一文中就有明確的評論??陀^地講,梁啟超的“書目”比胡適的“書目”也要高明得多。
1931年,夏丏尊先生在《關于國文的學習》中提出“整冊的書的閱讀”。他認為“整冊的書,應讀哪幾種?怎樣規定范圍?這是一個麻煩的問題”,并為中學生的讀書范圍分出了三大類別。管然榮、陳金華先生認為這大概是中國語文教育史上最早提出的整本書閱讀教學概念。
到1942年,葉圣陶就在《論中學國文課程的改訂》一文中指出:“現在國文教材似乎該用整本的書,而不該用單篇短章……退一步說,也該把整本的書作主體,把單篇短章作輔佐?!钡?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他在《中學語文科課程標準草稿》中,又把上述觀點修正和發展成為這樣一條內容:“中學語文教材除單篇的文字而外,兼采書本的一章一節,高中階段兼采現代語的整本的書?!?/p>
三、當代中國的“整本書閱讀”
當代著名語文教育家顧黃初在《葉圣陶語文教育思想講話》第六講中提出:語文教材中“兼采現代語的整本的書”,這在理論上固然還可以做進一步的探討,在實踐上也還有不少具體困難須要解決;但是,據我了解,目前確實已經有一些學校的試點班在做這方面的實驗,相信持之以恒,碩果可期。但遺憾的是,直到人教版普通高中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出現,并在語文必修教材四個部分內容中將“名著導讀”(共選10部中外名著,每冊安排2部)單列出來,國內教育界并未對此引起足夠重視,也未能對此形成系統的理論研究,也未能因此取得顯著的教學效果,更沒有因此形成系統的教學指導思想及評價標準。
目前,我們所了解到的是,北京、上海、重慶、廣東及江浙一帶有部分大、中、小學正在做這方面的探究。尚不系統,有待深入。但令人欣喜的是,近年來有黃厚江、來鳳華、余黨緒、李煜暉、李衛東、趙福樓、曹勇軍、王彤彥、吳泓、李安全、巫正鴻、熊少華等一大批一線名師參與“整本書閱讀”研究,2017年版的《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則明確將“整本書閱讀與研討”作為課程內容中18個學習任務群的第一個,貫穿必修、選擇性必修和選修三個階段。由此,“整本書閱讀” 逐漸形成了研究熱潮。
參考文獻:
[1]馬嵐嵐. 高中整本書閱讀的實施研究[D].石家莊:河北師范大學,2018.
[2]胡適.胡適文存(卷一)[M].合肥:黃山書社,1996(12):167.
作者單位:重慶市廣益中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