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無需牽手

李鴻博

幾天前，大學室友李舒喜得貴子。看他發在朋友圈里的照片，笑靨如花。

記得大四的夏天，4年同窗，即將一朝別離，李舒也正經歷著人生的一次低谷。他考研失敗，女友也提出了分手，說李舒無法給她想要的生活。

散伙飯時李舒借酒澆愁，很快就醉倒了，被我踉蹌攙到衛生間，吐得直不起腰。這時，我們班的一個叫楊敏的女生端來一杯濃茶：“剛沏的，讓他喝了吧。”我連忙接過來，“還是你想得周到。”

楊敏暗戀李舒的事，大家都知道。楊敏長相平凡，與李舒不太般配，一直沒敢表白。

我攙著李舒與大家告別，楊敏也跟到了門口，默默注視著，直到我們走遠。

路上，沿街不少小販在叫賣，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吸引了我：“鴨梨嘞！鴨梨嘞！又甜又脆的鴨梨！”我見他年齡小便打趣道：“這么小就出來做生意？”小男孩告訴我，他父母打工去了，他出來賣梨補貼家用，媽媽說等攢夠了錢好給他交學費。

“你這么做買賣什么時候能攢夠學費啊？”我有些好奇。

“你這梨真的甜嗎？”李舒也支撐著加入對話。

小男孩沒有立即作聲，低頭擦了一個黃燦燦的梨。“不努力怎么知道做不到，不嘗嘗梨怎么知道梨甜不甜？哥哥，嘗一個吧！”說著便將擦好的梨遞給李舒。

我和李舒驚訝地對視了一眼。李舒接過梨，大口地咀嚼起來，梨子香脆，汁液甘甜。

回到宿舍，半夜，李舒酒醒了，一個人坐在床上，若有所思。我問他在發什么呆，他說在想小男孩的話，我們便探討了起來。“不努力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是啊，我還沒有努力……”

臨睡前我問了他最后一個問題：“你喜歡楊敏嗎？”“……嗯。”

第二天一早，迎著晨曦的第一縷陽光，李舒晨跑去了。自打考研失利，他便把這個堅持了4年的習慣給荒廢了，現在重拾起來，似乎也預示著那個有野心、有理想的男孩正式回歸了。

后來，李舒和女友斷了聯系，和楊敏也沒能有后續。我問他，為什么沒和楊敏在一起，他沉默了幾秒說：“有一種愛就像青春年華額外的饋贈，無需牽手，只想默默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