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勝 陳秀英
[摘要] 深港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協同集聚,是推動先進制造業與生產性服務業深度融合、從 “生產型制造”向“服務型制造”轉變的重要抓手和現實路徑,對促進深港科技協同創新和產業高質量發展具有深遠影響。盡管深港科技與產業合作呈現良好態勢,但兩地間產業互動融合與高質量發展瓶頸仍有待破解。應抓住粵港澳大灣區建設契機,構建多元聯動協同機制,從提升深港產業協同集聚效率、構建高效協作的產業協同機制、促進深港服務業內外聯動開放等方面著手,以產業協同集聚驅動深港科技協同創新的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 ?生產性服務業 ? 協同集聚 ? 深港科技協同創新
[中圖分類號] F062.9 ? ?[文獻標識碼] A ? ?[文章編號] ?1004-6623(2019)05-0073-05
[基金項目] 國家自然科學青年科學基金項目“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協同集聚驅動全球價值鏈演化的機理與路徑”(71803033);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全球價值鏈分工視閾下中國城市生產性服務業空間發展模式及溢出效應研究”(18YJC790101);廣東省省級科技計劃項目“全球創新鏈嵌入與廣東制造業‘低端鎖定破局:影響機制及路徑優化”(2018A070712034);廣州市哲學社會科學發展“十三五”規劃課題(2018GZQN10、2018GZQN25)。
[作者簡介] 劉勝(1987 — ),廣東高州人,廣東外語外貿大學粵港澳大灣區研究院云山青年學者,博士,研究方向:服務經濟與管理;陳秀英(1987 —),女,湖南邵陽人,廣東金融學院經濟貿易學院教師,博士,通訊作者,研究方向:服務經濟與管理。
引 言
作為中國最具創新力的一個重要區域,香港和深圳需要形成科技創新合力,構建統一籌劃、優勢互補、平臺要素共享、風險共擔的協同創新機制體系。其協同創新實踐不僅對促進深港創新鏈和產業鏈深度融合發展、產業高質量發展提供了載體和空間,也為“一國兩制”下提升跨境科技創新成效、助力中國參與全球科技競爭提供了重要支撐。
事實上,改革開放以來深圳在科技創新發展上所取得的成就,與其現代服務業崛起以及深港科技服務業的合作密不可分。從產業投入產出和知識溢出視角來看,生產性服務業蘊含了豐富的人力和知識資本,在產業轉型升級和高質量發展中起著關鍵性作用。2010~2018年期間,深圳現代服務業發展迅猛,其增加值從3362.86億元增至10090.59億元,增幅超過2倍。受益于此,高新技術產業增加值從3058.85億元增至8296.63億元,增幅超過1.7倍。但也應看到,目前深圳科技創新還面臨原始創新能力不足、高端科技服務業發展不夠等短板。
在知識經濟和服務經濟背景下,深圳制造業正處于從“生產型制造”向“服務型制造”跨越的轉型期。相較之下,香港科技創新則面臨科研經費投入不足、科研成果轉化缺乏完整工業體系的強有力支撐等困境,要想補齊現有的產業化短板,香港也需要進一步加強與深圳等創新型城市的合作。為此,需要在新形勢下進一步發揮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協同集聚效應,規避產業空間錯配的資源效率損失,通過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協同集聚深化深港科技協同創新,加快優化產業空間布局,推動產業科技高質量協同創新、攜手打造國際科技創新中心。
一、深港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
協同集聚驅動科技協同創新成效
根據《國家統計局關于印發〈生產性服務業統計分類(2019)〉的通知》,生產性服務業是指專門為促進生產過程持續性、提高效率和知識溢出的中間品投入的服務行業,涵蓋研發設計與其他技術服務、物流倉儲和郵政快遞服務、信息服務、金融服務、節能與環保服務、生產性租賃服務、商務服務、人力資源管理與職業教育培訓服務、批發與貿易經紀代理服務等①,是驅動制造業企業創新的知識密集型投入要素。隨著珠三角城市生產性服務業的快速崛起,粵港澳三地實現了從傳統的“前店后廠”模式向新型“前店后廠”模式轉型,新時代深港在發揮生產性服務業對科技創新的作用方面積極探索和創新,取得了一定成效。
在CEPA協議對港澳生產性服務業持續擴大開放力度的基礎上,深港生產性服務業和先進制造業發展均取得了較大的進展。根據深圳市統計局數據,2018年,深圳市現代服務業增加值10090.59億元,增長7.1%;先進制造業增加值6564.83億元,增長12.0%。依據《中國城市統計年鑒》數據進行測算,深圳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協同集聚度從2007年的3.86上升至2017年的3.96。得益于此,深圳高技術制造業增加值6131.20億元,增長13.3%,發明專利申請量與授權量分別為7.00萬件和2.13萬件,分別增長16.1%和12.6%②,研發投入占GDP的比重已經達到4.2%。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統計處和知識產權署數據顯示,2018年,香港服務業占比超過九成,同時,香港標準專利申請數目為314件,相比2014年增長了63.54%,標準專利授權數161件,相比2014年增長了82.95%③。廣東省推進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新聞發布會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3月,已有6所香港高校在深圳設立了72個科研機構,轉化成果及技術服務近300項,粵港聯合創新資助項目達151個④。可見,近年來深圳和香港在現代服務業和科技創新領域均呈現出良好的協同發展態勢。在粵港澳大灣區加快建設、粵港澳產業合作漸入佳境的條件下,深港產業合作和科技創新有望取得新的突破。
二、深港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協同集聚
驅動科技協同創新存在的瓶頸和面臨的挑戰
深港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協同集聚對科技協同創新起到了良好的成效,但也應看到,深港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集聚發展還存在產業協同結構不優、合力不足、效益不高等現實障礙,仍需在優化產業空間協同布局、推動產業內外聯動開放、強化制度政策創新等方面持續發力。
(一)深港產業協同發展戰略相對缺乏,要素自由流動還有梗阻
雖然近年來深港科技和產業合作取得了較大進展,但一方面,深圳和香港兩地在社會制度、法律體系、關稅制度、貨幣體系等方面存在較大差異,導致兩地在科技管理和產業政策體系上銜接不暢,如在研發資金跨境使用、關鍵科研設備過境等方面還存在困難,產學研用一體化的科技研發體系難以形成,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兩地的創新要素流動與配置、關鍵技術協同攻關與成果轉移轉化,成為深港產業科技協同創新高質量發展的掣肘。同時,現代服務要素,如研發設計服務、金融服務、人力資源服務等的跨境流動還存在各種顯隱性的障礙限制或政策制約。如何在頂層設計環節把握全局、協調各方利益沖突,避免兩地重復建設、同質競爭,發揮各自服務優勢、提高科研成果轉化率、實現科技協同創新,還存在一些挑戰和困難。
另一方面,隨著深圳現代服務業和高科技產業的快速崛起,深港兩地在金融服務、高端物流服務、研發創新服務等部分高端服務業和先進制造業領域的發展路徑存在重合,出現了一定程度的重疊和競爭。目前,兩地產業對接協作的戰略和機制仍相對不足,盡管香港擁有國際領先的研發創新等知識密集型服務業,但由于兩地產學研之間的協作并未打通,中間缺乏共性技術和產業化技術對接環節,深港協同研發和成果轉化的潛力還未得到充分釋放,亟需加快提升深港兩地的產業協同集聚及協同創新效率。
(二)深港產業協同集聚質量欠佳,高端服務業驅動產業核心技術創新能力有待提升
對標舊金山、紐約和東京等國際一流灣區,雖然深圳服務業發展近年來異軍突起,但其更多依賴于商業模式創新驅動,在依靠基礎研究能力驅動的研發設計、信息服務、高端金融等知識密集型服務業,或是資訊傳輸、軟件和資訊技術服務、租賃和商務服務等新型服務業、高技術服務業領域,其對科技成果的轉化支撐能力還相對薄弱,面臨原始創新型人才匱乏、知識產權保護薄弱、科技服務配套不健全、科研成果與市場需求錯配等困境,知識密集服務業發展仍是創新環節中的“短板”。而香港雖然在貿易及物流業、金融服務業、專業及工商業支持服務業與旅游業等領域有優勢,但在以新一代信息技術和高科技產業驅動的跨境電商、供應鏈金融等新型服務業方面,面臨創新成本高、產業基礎與市場需求缺乏、科研成果應用轉化緩慢等瓶頸。由此造成當前深港產業協同集聚效率不夠高,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還存在空間錯配和脫節化風險,以產業集聚驅動深港協同創新集約發展有待提升等問題。此外,近年來深圳房價持續走高,“大城市病”誘發了較高的“擁擠成本”,對服務企業、服務人才等要素的擠出效應也逐漸顯現。同時,深圳仍受到土地財政依賴癥和行政區劃利益等傳統發展思維束縛。產業關聯機制未有效建立,集群效應不突出,缺乏關聯、配套與協同效應,存在技術和信息等資源難以共享、對本地溢出效應不強等“卡脖子”難題,難以對產業協同集聚的價值鏈升級效應發揮成本降低和知識溢出效應。
(三)深港服務業開放程度不足,產業合作平臺支撐作用有待加強
雖然深圳和香港近年來受益于CEPA及其補充協議,兩地服務貿易開放程度一再擴大,但在高技術和新興服務業領域雙向聯動開放格局尚未形成,產業協同集聚對深港協同創新的紅利效應未能充分釋放,新階段下對于深化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與開放來釋放新興產業增長潛力的需求十分強烈。特別是深圳現代服務業現有開放度仍舊不高:電信、金融、教育等部分現代服務業領域還存在一定的準入門檻,外企和民企在行政審批、牌照獲取等方面仍有相當管制,未能享受公平競爭的發展環境,盈利能力受到一定的擠壓。此外,香港在醫師行業等現代服務業領域開放度也還不夠,存在一定程度的保護主義,內地畢業生想進入香港從事相關工作的門檻依然存在。雖然深圳和香港正致力于依托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等進行突破,但對標國內和國際先進水平,在新產業、新技術、新業態和新模式下,目前合作區服務業合作還面臨政策創新力度不夠、高端服務業發展不足等短板,合作平臺在銜接效率、高端化發展上還有待提升,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協同集聚對促進深港科技協同創新的作用還需加強。
三、深港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協同集聚驅動科技協同創新的政策建議
破解當前深港科技協同創新中的空間錯配和效率損失困境,推動深港科技協同創新高質量發展,應當立足補齊深港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集聚在規模能級、區域協調、支撐環境、對外開放等方面的短板,既要從宏觀政策層面入手,針對產業協同集聚和深港科技協同創新進行制度設計與激勵,又要從企業微觀層面入手,引導其在空間布局和微觀選址等方面尋求優化,多措并舉、多策聯動,進而推動深港科技協同創新、打造國際科技創新中心。
(一)構建高效協作的產業協同機制,推動要素自由流動和優化配置
為進一步提升深港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區域聯動性和要素配置效率,亟需構建深港產業協同發展機制,推動深港建立制度化和非制度化的合作協調機制,破除行政區劃壁壘和市場準入障礙,推動資源要素自由流動和高效配置。一方面,在正式制度上,依托粵港澳大灣區建設領導小組等職能機構,加強頂層制度設計和有效制度供給,建立深港地方產業發展合作機制。具體而言,推動深港在產業規劃政策、科技管理政策、法律協調、信息交流等方面深度互動和交流合作,有序開展市場競爭,共同協商解決產業發展中政策實施、項目安排、體制機制創新和平臺建設等方面的問題,消除跨境服務要素自由流動的體制機制障礙,完善成本分擔和合作利益共享機制。依托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深港科技創新合作區等重大平臺載體,加快完善深港協同創新生態系統,對跨境項目建設、產業轉移、投資活動等,進行利益分成與共享,找準利益平衡點,推進深港科技創新聯動發展。另一方面,在非正式制度上,建立健全深港高校與研究機構、中介及行業協會、企業、民眾等多主體協同的多層次民間交流協同機制,充分引導和鼓勵社會力量參與深港科技創新合作。在更廣闊的空間范疇上,匯聚兩地創新資源,形成創新功能互補、要素流動有序、產業分工協調的現代產業體系,以此推動深港科技創新的互利共贏。
(二)提升深港產業協同集聚質量,充分釋放集聚經濟的正外部性
為破解深圳制造業創新與香港服務業空間布局協調性不強、協同集聚效率不高等問題,兩地在產業發展定位和路徑上要尋求差異化和互補點,基于優勢互補、合作共贏原則,強化協同發展優勢。
一方面,在空間協調上發揮產業空間規劃統籌引領作用,從無序布局走向均衡協調布局。隨著產業轉型升級加速,深圳產業空間錯配問題也愈加突出。深圳羅湖、福田、南山等區高度集聚了研發設計、專業商業服務、金融服務等現代服務業,存在過度集聚的擁擠效應,而光明、坪山、大鵬(新)區等地高端服務業的集聚度則較低,發展不平衡,難以滿足這些地區新興產業的高速發展需求,由此導致不同區域之間的服務資源錯配和效率損失等問題。為此,應推進產業空間規劃統籌布局,促進香港研發創新、文化創意、科技金融等服務業與深圳不同片區電子信息制造業、機械裝備等制造業深度融合,形成協調有序、優勢互補的多層次發展格局,優化具有上下游投入產出關系的生產服務業和先進制造業的空間布局,通過產業協同集聚衍生的規模經濟、專業化分工和技術外部性,促進科技產業優勢互補、深度融合、協同聯動,提高深港科技協同創新績效。
另一方面,在行業互動上通過統籌產業規劃、建立利益補償和共享機制,促進香港服務業與深圳制造業深度融合,構建包容性產業價值鏈和產業集群。隨著深港制造業和服務業產業分工越來越細、產業互動越來越頻繁,要素跨地區轉移所衍生的產業空間重構和利益分配問題也日益突出,亟需加快形成跨境制造業創新體系和服務業分工協作體系,整合延伸產業價值鏈條,推進產業鏈上下游深度合作。這不僅有利于深圳制造業企業通過服務外包、服務采購等突破“服務內置化”困境,并在時機成熟時自主提供專業化服務和配套解決方案,實現從“生產型制造”向“服務型制造”轉型,還有助于香港服務企業從深圳制造業企業升級過程中獲取更先進的技術和設備,進而提高服務能力,形成良性循環累積因果機制,逐步構筑起串聯產業鏈上下游環節的聯動性服務功能節點,培育形成優勢互補、分工合理、布局優化的世界級產業集群。
(三)強化重大產業平臺支撐作用,促進深港產業融合創新的先試先行
為突破深圳和香港之間科技創新和產業高端化發展耦合質量不高、輻射能力不強、發展支撐環境體系不優短板,應進一步發揮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深港科技創新合作區等重大合作平臺先試先行的政策優勢,強化創新政策的推廣應用,促進深港科技研發合作和產業協同發展。
一方面,依托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深港科技創新合作區等重大產業平臺,以先試先行探索擴大知識密集型服務業開放,以開放促集聚、以集聚促協同。服務貿易方面,對接高標準國際貿易投資通行規則,探索深圳與香港在金融、法治、人才引進、創新創業等領域的合作交流,打造互聯互通的營商環境。依托前海蛇口自貿區等,打造全球港口鏈,支持轉口貿易、離岸貿易、數字產品貿易等國際貿易新業態、新模式,以擴大開放驅動全球創新要素集聚。服務投資方面,進一步完善“準入前國民待遇+負面清單”管理制度,對互聯網、法律、金融、咨詢調查、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等生產性服務業中還存在的禁止投資、中方控股、股比限制等特別管理措施,對外資金融機構準入、人民幣國際化、資本賬戶開放、金融市場境內外互聯互通等方面,在風險可控前提下可探索有序開放、先試先行。適當放寬或優化行業管制,簡化相關資質審批,放寬準入門檻,探索金融、信息服務等領域的新型開放模式,激活社會資本參與,形成多元化市場主體,塑造良好的行業競爭生態。
另一方面,拓展深港現代服務業發展腹地,與周邊形成產業聯動集聚格局。借助東莞松山湖等廣深科技創新走廊沿線重點片區,強化其作為創新服務節點的優勢,承接莞廣深優質創新資源和優質產業外溢,在莞深邊界地區產業格局中發揮節點作用,成為整合、服務、支撐深港現代服務業和先進制造的創新鏈集成點,從而以深港為核,輻射聯動周邊,形成優勢互補、協同發展、齊頭并進的產業發展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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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e co-agglomeration between industries is an important grasp and path to promote deep integration of producer services and manufacturing and transformation from "production-oriented" to "service-oriented", which has a profound impact on promoting synergistic innovation and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industry. Although the cooperation in innovation and industry of Shenzhen-Hong Kong is going well, the bottlenecks of industrial interaction and high-quality innovation need to be eliminated. Taking the opportunity of the Guangdong-Hong Kong-Macao Greater Bay Area, we construct a multi-linkage and synergy mechanism, by enhancing the co-agglomeration efficiency of industries, building an efficient synergy mechanism and promoting opening up to improve the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Shenzhen and Hong Kong.
Key words: Producer Services; Co-agglomeration; Synergistic Innovation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 Shenzhen and Hong Kong
(收稿日期:2019-07-31 ?責任編輯:沈 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