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花開

■ 山東省濟南市／魏子

一天傍晚，路口賣花草的小攤上一盆長得綠油油的銅錢草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想，把它買回去放在書桌上，定會讓書房多一抹盎然的生機。

“這一盆銅錢草多少錢？”我望著賣花老人問道。老人輕聲細語地說：“15元。”說完，不等我回應，她蹲下身整理著一盆摔在地上的茉莉花。

“茉莉花就這一盆了嗎？”看著老人那副心疼的樣子，我不理解地問道。

老人抬起頭，答非所問地自語道：“不會養就不要養，還說養了大半年不開花。送回來就送回來，干嗎給我扔到地上，我養了三四年了……”

聽到老人的話，我隱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是某個買花人將這盆茉莉花買去，卻沒有看到花開，情急之下，拿回來丟在賣花老人面前，摔成了盆碎花殘。看到賣花老人那樣傷心，我惻隱之心頓起，想買銅錢草時再給些錢帶走那盆茉莉，隨后找個垃圾桶扔掉，省得老人看著傷心。

“如果這盆茉莉花和銅錢草，我都買了，一共多少錢？”

老人略顯猶豫了下，說：“這盆茉莉花35元。”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這盆茉莉花都摔成這樣了，還35元？一盆好花也就這價吧。”

老人說：“你若真有心養這盆茉莉，銅錢草我可以送你。這盆茉莉花我養了好幾年了。你別看枝摔斷了，根沒事，早晚都會緩過勁來。”

付完錢，在接過那盆茉莉花的剎那，老人的手明顯地抖了一下，她看向我的目光里閃過一絲不信任。我沖著她笑著點了點頭，她顯得略微安心一些，憐惜地說：“這個時候茉莉花不該長這么旺，應該剪掉這些花枝，留一些芽，慢慢等著讓它攢攢勁，重新長出新枝才能開花。希望它能得到善待。”

幾個月后的深夜，我與這盆茉莉花對坐，看著一朵朵盛開的茉莉花在夜風中搖曳生姿，想起曾經讀過的一句詩：“時光不語，靜待花開。”孔子說“欲速則不達”，個中道理，第一位買花者未必不懂。但很多時候，我們因為急于得到想要的結果而“過猶不及”了。

月光西移，就著似水涌動的月光賞花，靜思一盆茉莉花一波三折的命運，我在花香四溢的時光里緘口不語，靜待花開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