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華
在你沒有到來之前
屋頂覆蓋著雪
水燒開了火
天空飛進一群白鳥
堤岸沖擊著大水
街道在車輪上飛馳
空蕩的鐘聲里傳出教堂
從兩行淚水中流出
一雙眼睛
在公園的西南角
一個戴著草帽的老人在挖土
腳下出現(xiàn)一個小土坑
他用的不是鋤頭
而是自己的十根手指
開始時還算順利
后來堅硬的土壤讓他的手指彎曲
我觀察了好久
然后走出公園
在一面廢棄的圍墻上
我看到一則尋人啟事
“爸爸,回家吧。”
那一年我還小,像個小牛犢
從原野深處粘著花香和泥巴
來到你身邊
我跪伏著吻你的指尖
甜蜜的氣息
讓我不住地喘息和戰(zhàn)栗
而我的靈魂開始著火
像一張彩色的紙
最初的火焰使它的邊沿蜷曲
那條小路在雜樹林左右迂回
我騎著單車,四周寂然
鈴聲驚動
雜草間幾朵蒼白的小花
不敢在一塊斷碑前逗留
生怕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名字
穿過這里,不遠處就有村落
隱隱傳來狗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