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指標體系構建*

□文│何國軍

近年來，中央和國家管理部門十分重視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工作，并推出一系列扶持性政策和項目。2013年，中宣部、財政部、原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以下簡稱“總局”）聯合發起中央文化企業數字化轉型升級項目，確定了“項目帶動、示范引領、央企先行、地方跟進”的發展思路，以項目和資金支持方式促進數字化轉型升級工作。2014年，總局和財政部聯合下發《關于推動新聞出版業數字化轉型升級的指導意見》，推進數字化轉型升級工作。與此同時，各新聞出版單位加快數字化轉型升級發展步伐，在數字資源建設、數字產品開發、技術裝備配置、平臺搭建、模式創新和技術應用等方面取得一定成效。但是，相對于國家政策項目和資金支持以及各單位實際投入而言，各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還未能達到理想目標。而且，部分單位經營活力尚未充分發揮，市場潛力仍未充分釋放，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依然存在，對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的支撐也不到位。

為了準確衡量國家政策項目和資金支持所取得的實際效果，深入了解數字化轉型升級的最新進展，總局于2017年發布《關于開展數字化轉型升級動態評估工作的通知》，正式啟動數字化轉型升級動態評估工作。為此，合理構建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指標體系并進行評價分析，既是通過科學量化方法摸清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情況的有效手段，也是進一步推進數字出版產業深化發展的重要舉措。本文結合對多家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情況的實地調研和深入訪談，綜合匯總學者專家和從業人員建議觀點，對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和應用策略進行初步探討，以期為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深入推進和促進高質量發展提供研究參考和科學依據。

一、開展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的必要性

目前，中央和國家管理部門大力推動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發展，并要求開展數字化轉型動態評估工作。2013年、2015年，總局先后兩次從全國新聞出版單位中遴選170家數字出版轉型升級示范單位。2016年，總局發布《新聞出版企業數字化轉型升級軟件系統需求框架（2016版）》，為轉型升級提供應用技術指導。2017年，總局與財政部聯合下發《關于深化新聞出版業數字化轉型升級工作的通知》，明確提出數字化轉型升級繼續深入推進的目標方向。而后，總局又專門發文要求開展數字化轉型升級動態評估工作。可見，開展動態評估工作是推進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深化發展的重要手段，具有現實必要性。主要體現在如下方面。

1.全面了解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的進展情況

當前，我國數字出版轉型示范單位的轉型升級工作取得了初步成效，但大多數新聞出版單位轉型升級仍處于起步階段，還存在許多實際問題。因此，通過開展轉型升級進展評估工作，有利于跟蹤了解轉型示范單位最新發展情況，全面摸清轉型升級發展的真實水平，特別是全面匯總分析轉型升級發展中存在的突出問題，形成問題清單，從而為有效清除數字出版深入發展中的現實障礙提供科學分析依據。

2.科學制訂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引導政策

面臨數字化轉型發展中存在的實際問題，以及行業外互聯網企業強大競爭壓力，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需要國家政策項目和資金提供持續支持。而國家政策項目和資源資金投入效果，以及后續資助主體和投入方向選擇，則要通過科學評估測算來進行遴選和確定，這樣才能形成良好的競爭激勵機制，從而更好地發揮政策資源的引領作用，繼續鼓勵和扶持示范單位和優秀企業深化發展。同時，基于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分析和綜合比較，不斷加大對人民群眾公共文化出版、少數民族出版和西部地區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的支持力度，促進我國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全面發展。

3.深入推進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進一步發展

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發布的《2017—2018中國數字出版產業年度報告》指出，2017年，我國傳統書報刊數字化收入占比持續下降，互聯網期刊、電子圖書、數字報紙總收入為82.7億元，在數字出版總收入中占比為1.17%。可見，我國傳統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收益總體上比較低，同時也反映了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開展數字化轉型進展評估工作，一方面有利于新聞出版單位發現評估指標體系中的不足方面，發揮優長，補足短板，推進數字化轉型升級深入發展。另一方面，也有助于國家管理部門發現新聞出版轉型示范單位在數字化轉型升級方面的新舉措和新方法，總結和歸納在數字化轉型升級方面的成功經驗，從而為數字化轉型升級深入推進提供可借鑒和推廣的應用模式，最終實現以評促建、評建結合、重在建設、深化發展的目標。

二、指標體系的構建

本文設計的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指標體系是對新聞出版單位在數字資源轉化、組織隊伍建設、技術投入創新和綜合效益實現等四個方面轉型進展情況進行綜合評估的分析模型。該體系由評估原則、指標體系、評估應用、評估反饋等主要內容構成。其中，數字化轉型升級評估指標體系是進展評估研究的關鍵環節，構建科學的評估指標體系則是開展評估的基本前提。其構建原則、方法和過程如下。

1.構建原則

科學性原則。圍繞體現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情況合理設置不同指標，既有可準確取值的定量指標，又有客觀描述的定性指標；既有體現評估內容的總體指標，又有說明評估特性的專門指標。同時，依據評估內容和標準，對各個指標進行科學分級，不同級別指標對應不同權重大小。清晰界定和合理區分不同指標內容，以有效保證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的科學性和真實性。

適用性原則。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指標的設定既要具有廣泛代表性，又要繁簡適中，特別是要充分考慮指標的適用性。一方面，要符合行業實際的特點，反映數字化轉型升級的新特性和新變化；另一方面，也要充分考慮數據來源的可靠性和獲取便利性，盡可能保障指標賦值和評估實施的簡便可行。

合理性原則。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指標的設計應兼具導向性和前瞻性要求，既引導數字化轉型升級堅持正確導向、雙效俱佳，又鼓勵創新突破，引領行業發展。同時，充分考慮經濟文化領域的發展變化以及評估應用過程中存在的不確定性因素，既遵循彈性原則，又留有應變余地，從而使評估指標體系構建更具合理性。

2.構建方法和過程

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指標體系采用層次分析法進行指標設計、權重分配和得分模型設計。層次分析法是一種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系統化、層次化的多目標分層次決策方法。項目評估各級指標和權重由行業專家、新聞出版管理者和從業人員代表根據自身行業經驗提出初步意見，經反復調整校正，并修正完善后最終確定。

依據上述評估方法，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情況評估可以細分為評估指標篩選和確定、評估標準確定、評估方法選擇、數據采集、實施評估并獲得評估結果等步驟，每個步驟都會影響到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結果的可信度。

其構建過程為：首先，結合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情況，充分考慮指標的合理性、科學性和動態性等因素，將最合適的指標篩選出來，初步確定一級、二級和三級評估指標，構建初級評估指標體系。而后，綜合運用層次分析法和專家評價法，基于定性和定量相結合原則，對擬評估對象進行科學分類，形成相應的多級評估層級，逐步修正并完善評估指標體系。同時，對于定性指標，采用數字統計方法進行量化轉化。對于不同指標重要程度，設置不同權重賦值合理區分。最后，在評估數據標準化的基礎上，結合指標權重賦值，通過選定的評估方法開展評價并獲取評估結果。

3.指標體系內容

結合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發展實際情況，將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相結合，選取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情況評估指標，主要包括一級指標4個，二級指標9個，三級指標24個，初步構建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情況評估指標體系。同時，在進一步深入調研基礎上，通過召開專家評審會和課題組研討會等方式，對評估指標體系進行不斷修正和完善。初步設計的評估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

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情況評估指標主要包括數字資源轉化、組織隊伍建設、技術投入創新、綜合效益實現四個一級指標。數字資源轉化主要指新聞出版單位在數字化產品開發以及各種出版存量和增量資源轉化方面的進展情況。該指標包括數字化產品項目和數字化內容資源兩個二級指標。組織隊伍建設主要指新聞出版單位在為數字化轉型升級而進行的組織制度和人才培養改革方面的進展情況。該指標包括數字化組織管理和數字化人才配備兩個二級指標。技術投入創新主要指新聞出版單位在數字化技術改進、資金投入和創新革新等方面的進展情況。該指標包括數字化技術應用、數字化資金投入和數字化轉型創新三個二級指標。綜合效益實現主要指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在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方面的實現程度。該指標包括數字化社會效益和數字化經濟效益兩個二級指標。

三、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指標體系的應用策略

在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指標體系初步構建的基礎上，數字化轉型升級評估體系還需在實踐應用中進一步繼續發展和不斷完善，特別是在評估方法、分類評估和評估組織反饋等方面需要結合新聞出版行業具體情況予以大力加強或持續改進。

表1 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情況評估指標體系

1.科學采用綜合評估方法

對于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指標而言，大多數指標反映數字化轉型的進度情況或發展水平，其指標來源于對新聞出版單位實地調研、網絡調研和統計數據，并通過客觀量化法進行賦值。考慮到數據采集中可能存在的主觀經驗性問題，同時結合采用專家評價法進行分析修正。在實踐應用中，如僅采用客觀量化法，容易出現重量輕質問題，而只采用專家賦值方式，評估主體的主觀隨意性則難以控制。因此，采用綜合評估法可有效避免只采用一種評估方法的局限性。在充分開展全面調研和數據統計的基礎上，加強對新聞出版單位的深入訪談和典型調研，綜合運用量化研究和質性研究相結合的方法，充分發揮綜合評估的融合優勢，有效保障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更加科學合理。

2.逐步推進分類評估或專項評估

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可設計科學簡明的指標評分細則。評分細則既要對新聞出版單位類型進行合理區分和分類評估，具有易行性，同時又要符合指標層級和權重賦值，體現科學性。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分細則可結合評估軟件分析、專家評估和客觀量化評估等多種方式進行檢驗和修正，以形成相對規范統一的評分細則，從而為數字化轉型升級評估提供可操作性的評估應用細則。

同時，在總體評估指標體系的基礎上，結合新聞出版單位發展實踐和典型案例，選取關鍵指標和核心要素，進一步構建和應用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分類或專項評估指標體系。如華中科技大學出版社專門設計數字化教材評估指標體系開展數字化轉型專項評估。該社分別設計教材質量、數字化資源質量和平臺質量等3個一級指標，教學內容水平、科學思想水平、交互反饋水平、媒體規范水平、媒體質量水平、整體設計水平、智能化水平、軟件功能、易用性、輔助功能水平等10個二級指標，以及相應的三級指標，以評估數字化教材的建設質量和應用水平。通過實施推進數字化教材建設專項評估，該社進一步提高了教材數字化增值服務能力和運營服務管控水平。

3.切實推進評估組織和反饋工作

新聞出版單位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的目的是通過科學評估手段促進數字出版產業持續深入發展。因此，科學設計評估程序，加強評估組織和反饋工作將是切實應用評估指標體系的重要保障。

對于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的組織，可采取新聞出版單位自評、行業機構或第三方組織復評、管理機構或行政部門終評等方式，努力調動新聞出版單位參評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大力推動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的有效開展。同時，進一步做好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結果反饋工作，可通過采用評估結果公示和發布排行榜等方式，增強評估的公正性和公開度，提高評估工作的公信度和影響力，從而形成良好的社會傳播效果，為數字化轉型升級進展評估提供有利的社會氛圍，增強新聞出版單位開展評估工作的主觀能動性，從而達到以評促建、促進發展的目的，最終為推動數字出版產業進一步深化發展提供有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