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
在宋代,雪會通過羈旅
與神相遇,它們如鶴的飛翔
要從亭臺樓閣開始,到達高士
的竹籬,迎春的金錢已綻
蘭卻嶙峋,在風中泄露著爪痕
不可釋意的遠處,站在天下
用山,也用水,寫著潦草
的落款,是不是應該有梅呢
有詩人與人婦相攜而至
摘著暗香,思謀著亡國的床笫之歡
那時塵埃在雪的遺體上集體沉默
像帝國的看客,讀著詩詞就像
讀著帝國的春水之恨
這宋代,在這一刻是液體的
噴射的,白色的,肉的
宛若一切夜晚都將降在身上
神一樣的肉身,比雪更輕
更適合捏住經文,念念不忘
孤獨的星球上,一樹樹紙錢
飄搖,伺機掉向輕浮的
墜落的人間,在這單獨的人間
我是一座墳,活埋著自己
悲傷的野草越來越旺
已將半截身子匆匆長滿
大多時候,我只能飲下
二兩藍天,半斤白云
與三五山巒,聊起一如既往
的絕望,“生活的荒誕
確實多過夜晚講出的荒謬”
或許自我的枯萎,像這一棵
或那一棵,像死人做夢
可終究死也是累人的事,何況
還要一而再,再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