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琺瑯是一門世界性的綜合工藝,與每個民族的經濟、政治、文化有著密切的關聯,不僅是古代人生活中的精湛工藝品,而且是社會上層的奢侈品,即便是現在,琺瑯工藝依然可視為工藝品中的翹楚。中國傳統掐絲琺瑯工藝中對于“線”的應用使其產生了獨特的裝飾特點,但在繼承和發揚的同時也遇到了巨大的挑戰。本文將立足于此進行分析研究,更好地將其科學繼承與發揚。
關鍵詞:掐絲琺瑯工藝;線;藝術;裝飾
一、掐絲琺瑯的稱謂與發展
從歷史上看,我國對琺瑯器的稱謂頗多。目前能見到的最早關于掐絲琺瑯器具的是南宋時顧文薦所著的《負暄雜錄》,文中將它附于琉璃之列。元代吳萊《大食瓶》詩,將其稱為大食瓶。明初曹昭撰《格古要論》稱作大食窯器、鬼國窯器、佛朗嵌。明宣德時也有稱作翠瓶、翠爐者。明景泰年間琺瑯的發展達到一個高峰,并大多用藍釉鋪底,又稱為景泰藍。明末崇禎年間和清代康熙、雍正、乾隆三朝,一般稱為琺瑯或發藍。清末期隨著清朝國力的衰弱和薄胎琺瑯的盛行,使鑄胎掐絲琺瑯的工藝失傳。1996年,佛光集團經過實驗探索,使鑄胎掐絲琺瑯得以恢復,并成功研發高150厘米、長42厘米、寬82厘米、重150千克的大型鑄胎琺瑯器。還通過對明朝瑯料的再次研發和對焊藥的重新配比,為琺瑯工藝運用在佛教建筑上開拓了新的發展方向,使鑄胎掐絲琺瑯繼續發揮它璀璨奪目、千年不磨的光輝。
二、掐絲琺瑯中圖案紋樣的藝術特征
圖案紋樣是裝飾藝術常見的表現形式之一,它在人類社會之初就已具雛形,其記述的淵源比文字更加久遠。它是人類處在意識懵懂時期對自然界初步認識的表達,并根據人們意識的發展以及生存勞作中的感受和發現進行進一步的創造。最開始出現的圖案稱之為圖騰,是原始社會人們敬畏、崇拜的對象,“在原始社會中,每個氏族往往采用一種動物作為本族的圖騰,他們認為其祖先由這種圖騰演變而來,保護他們,并使之繁榮”,這也表明圖案紋樣在最開始也是有著代表意義的。李硯祖在《裝飾之道》中這樣描述:“‘紋的形式表達成為人在語言之外又一種語言,并標志著人能有意識地運用這種表達方式去勾畫物象用于傳達和表述。而‘紋化 的藝術諸如紋樣、圖示符號也在這一過程中逐漸發生出來。”由此可見,圖案的產生和發展是人們在不同時期對周圍流行因素的表達。
掐絲琺瑯所呈現出的視覺形式并不是以她自身而存在,而是反映了當時社會的審美狀態和文化背景,在掐絲琺瑯不斷變化的圖案裝飾的內容和形式中也可看出人類社會的進步,而后人之所以能夠有機會去探索、分析真實的歷史,也正是這些視覺上的變化和發展作為指引,從而更好地傳承與發揚。
三、傳統掐絲琺瑯工藝中“線”的運用
線作為裝飾藝術領域中最抽象、簡潔、有效的造型手段,從原始時期的圖形符號到現代的藝術作品中均可找到線的運用。在裝飾藝術與美學方面,線是人類根據客觀存在物體的形態及其運動趨勢發明的一種抽象形式,是簡潔視覺表現、高濃縮形象的表現特征。早在遠古時期線就作為裝飾藝術的重要表現手法被人們所使用,隨著社會經濟進步與人類審美趣味的不斷提高,線對于裝飾藝術領域的影響越來越重,設計也越來越廣泛。裝飾藝術中線的不同形態決定了受眾視覺情感的多樣性,具有強烈的情感作用,同時它可以分割或組合空間、點綴或直接構成畫面,增強畫面裝飾性效果。
元代掐絲琺瑯器的圖案裝飾多以盛開的纏枝蓮為主題紋飾,其特點是纏枝蓮花朵舒展飽滿,枝葉肥厚,并襯以小花苞,圖案布局疏朗,掐絲線條奔放有力。琺瑯質地細膩潔凈,釉面光亮,有水晶般的透明感,尤其是葡萄紫、草綠、絳黃等幾種顏色更為耀眼奪目,似用進口琺瑯釉料燒造。大氣有力的紋飾分布,線條極富彈性,其中掐絲琺瑯纏枝蓮紋鼎式爐是中國史料記載中最早的掐絲琺瑯制品,高28.4厘米,此爐是元代掐絲琺瑯器的代表作。
明代早期掐絲琺瑯器案在裝飾手法上沿襲元代裝飾紋樣風格,大氣疏朗,一些新的圖案裝飾如折枝花卉、八寶紋等。明代早期圖案紋樣裝飾多以大朵的花朵與葉片為主。清代早期模仿明代,工藝已經演變到具有纖細流暢紋樣線條,色彩典雅,裝飾題材豐富,造型也呈現出多樣化的趨勢,清代琺瑯器種類豐富、產地眾多,但仍以掐絲琺瑯的生產制作為最多,并于乾隆年間達到極盛。
四、結語
在不同時期,對于掐絲琺瑯工藝中“線”的藝術表現手法都有所不同,其根本在于“揚棄”,以此來對應當時的藝術風格。但現今的琺瑯工藝作品較多的只是模仿前人的作品,多用于旅游紀念品,制作粗糙,價格低廉,并未隨著時代的發展做出相應的改進,尤其對于其“線”的藝術理解比較膚淺。所以對于掐絲琺瑯工藝中“線”的藝術仍舊是一個值得討論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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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俊(1996-),女,土家族,湖南張家界市人,設計學碩士,北京印刷學院設計藝術學院設計學專業,研究方向為展示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