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O出“死穴”：陌陌如何講圓故事

李曉光 石丹

陌生人社交

據艾瑞數據顯示，目前主流陌生人社交APP的用戶七日留存率約為30%，人均日用時長不足半小時。安全性和社交效率是重要的影響因素。

曾在一夜之間，ZAO火了。

這款基于視頻換臉功能的APP，在8月31日凌晨突然間躥紅，到當天早上的9點，ZAO已經快速登上微博熱搜榜第10位，20分鐘后又攀升至第7位。

彼時，在蘋果應用商店中，ZAO的下載量也超越愛奇藝、騰訊視頻兩大應用，攀升至娛樂類第二位，僅次于榜首的西瓜視頻。

在巨大的關注之下，ZAO也帶來了諸多的爭議。根據ZAO最初的用戶協議，要求用戶“同意或者確保肖像權利人同意授予‘ZAO及其關聯公司全球范圍內完全免費、不可撤銷、永久、可轉授權和可再許可的權利。”

換而言之，很大程度上用戶一旦上傳自己的換臉視頻之后，就無法再刪除里面的照片，哪怕刪除應用也不行。

公開資料顯示，ZAO是由長沙深度融合網絡科技有限公司開發，法定代表人為陌陌聯合創始人兼游戲業務部總裁雷小亮，是海南貓咖網絡科技有限公司100%控股，后者則是由雷小亮和陌陌董事、總裁及COO王力各持股50%。也就是說，ZAO實際上是由陌陌研發的。

針對陌陌推出ZAO的原因，以及后續的運營策略等問題，《商學院》記者向陌陌方面發去采訪函，截至發稿尚未得到回復。

一夜爆紅

爆火之前，ZAO其實就已經上架三個月了。根據App Store更新記錄顯示，2019年5月，ZAO的 0.2版本就已經上線。在刷爆朋友圈時，是Zao已經第三次更新的 1.1版本。

在上線之初，“ZAO”就曾公開發聲：你們要記得，ZAO的精髓在于加好友玩，甚至故作神秘地稱“過幾天你們就會懂”。

《商學院》記者發現，從9月1日開始，“ZAO”就已經可以搜索添加好友，方式包括搜索昵稱，添加微信好友、QQ好友等。

ZAO的玩法其實很簡單，用戶只要上傳一張自己的正臉照，通過AI技術，就能將電影片段中演員的臉換成自己的臉，從而在熟悉的影視作品中，與明星偶像同臺“飆戲”。用戶還可以將制作完成的視頻分享到微博、朋友圈等社交平臺，進行傳播和互動。一時間，朋友圈里被各種“換臉”視頻刷屏。

有分析認為，這種有趣的玩法，某種程度上拉近了用戶與“偶像”的距離，也圓了許多普通用戶心中的演員夢，從而助推了ZAO的火爆。

據“ZAO”的官方微博介紹，該App推出幾小時內服務器就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到9月1日，“ZAO”甚至還躍居蘋果商店免費榜第一。

互聯網分析師丁道師向《商學院》記者分析，這種突如其來的火爆更多的是來自用戶的好奇心和新鮮感，不代表可以真正留住用戶。

此前，臉萌、Zepeto等變臉軟件也曾刷爆朋友圈。但在那之后，這兩款軟件再也沒有激起太大的水花，一直處于不溫不火的狀態。

艾媒咨詢CEO張毅則表示，ZAO的根本問題在于不解決任何用戶痛點，其次刷臉功能由于涉及支付等問題，又是一件極其敏感的事情。

“有手機號和面部圖像，通過技術合成，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替你和你家人通話了，甚至支付寶還有可能被盜刷的風險”。這樣的觀點迅速在朋友圈流傳。盡管支付寶對外界回應稱，“目前網上換臉軟件有很多，但不管換的有多逼真，都是無法突破刷臉支付的”。盡管如此，外界依舊懷疑，ZAO是否真的能保障用戶的隱私安全。

隱私安全

今年7月，美國政府機構和學術界以及部分初創企業就在集體聲討“Deepfakes”。Deepfakes其實就是“AI換臉”技術的名稱，和這次“ZAO”的玩法十分相似。

Deepfakes是起源于2017年，當時Reddit用戶“Deepfakes”第一次上傳其制作的換臉視頻。緊接著，“Deepfakes”還把情色電影里的女主角換成了蓋爾·加朵等好萊塢明星。

迫于外界壓力，Reddit論壇則封殺了“Deepfakes”的賬號，然而這次封殺卻讓“Deepfakes”直接開源了其AI換臉項目的代碼。

同樣，ZAO涉及的也是人臉識別等敏感個人信息，在其隱私政策中，ZAO收集用戶隱私信息范圍包括：人臉的肖像及面部識別特征、身份證、軍官證、護照等身份信息，這是隱私的核心。

ZAO本身缺乏場景支撐，并不具備社交的形態。它起初“突如其來”的火爆更多來自用戶的好奇心和新鮮感，不代表可以真的留住用戶。

ZAO甚至還要求用戶“同意或者確保肖像權利人同意授予‘ZAO及其關聯公司全球范圍內完全免費、不可撤銷、永久、可轉授權和可再許可的權利。 ”

網經社電子商務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北京志霖律師事務所副主任趙占領律師在接受《商學院》采訪時表示，平臺要求用戶對其上傳的內容進行授權，實際上是希望用戶對于獲取平臺服務支付一定對價。ZAO作為提供格式條款的一方，對于免除或者限制自己責任的格式條款，應采取顯著、醒目的方式提醒用戶注意。但該授權淹沒在用戶協議中，絕大多數用戶根本注意不到。

沒有例外，ZAO在國內也很快引起了外界的廣泛質疑。不少用戶甚至注銷ZAO，微信也將ZAO的分享鏈接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