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順民 (西北師范大學 知行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隨著我國社會主義建設進程的不斷加快,新的時代需求越來越要求在精神層面的文化宣傳能夠擺脫以往沉悶單調的形式,真正喚醒社會文化心理中對中國發展和社會改革的強烈認同,隨著青年人不斷通過便捷的網絡獲取越來越多的社會信息和娛樂活動,傳統的文化宣傳模式已經不能夠完全滿足青年人的心理認同,另一方面,隨著中國的改革開放程度越來越高,國外的意識形態宣傳和娛樂作品逐漸進入中國市場,沖擊著中國社會主義文化宣傳的形式。在新時代的信息更新巨變的背景下,革新時代文化的宣傳手段,創作出更加深入人心、影響更加廣泛的文藝作品,既是一項挑戰同時也是一種激勵,呼喚著更加具有中國特色和中國文化的文藝創作進入中國市場。
電影文本的創作,是近年來隨著市場狀況的不斷改善和接受群體的日益壯大所出現的目下具有很強影響力的文化宣傳形式。但是不能否認的是,在當前的中國電影市場中,娛樂化傾向較為濃重的商業電影和國外高成本的商業大片占據了絕大部分,真正起到宣傳我國在新時代下精神文明建設的優秀主旋律電影文本還沒有真正意義上崛起,在這一時代背景下,最近上映的反映新時代中國杰出科學家黃大年的電影《黃大年》不僅在意識形態和文化傳播的方面打破了傳統類似題材的束縛,走出了主旋律在電影票房方面難以超越同時期娛樂電影的陰影,也在社會層面引起了強烈的關注,尤其以青年人為主的消費群體,不僅在網絡和課堂上了解了影響中國國防力量的歸國科學家,也能夠以更為親切的方式接觸和了解到這位愛國赤子的拳拳之心以及生活方式。實際上在對社會心理的文化認同和中國新時代文化的宣傳上起到了一定的示范作用。
在電影文本的敘事中,電影并沒有一味地去歌頌和贊美影片當中人物的價值選擇,也沒有一味地回避中國目下發展的瓶頸和問題,而是從多個角度描述了黃大年歸國前后面臨的種種誘惑和阻力,在這些敘事中,電影文本的創作者塑造了一批人物形象,有歸國心切、力圖報效祖國如黃大年者,也有為了愛人和家庭不希望回國最終理解丈夫的妻子。這些性格豐富的人物和情感表達,讓人真正地深入思考面對家國選擇時,一個人應有的擔當,以及他背后所必然面臨的失去。這些豐富的人物形象,沒有影響主人公的敘事地位,反而在很大程度上突出了電影文本的真實性,所勾勒和講述的故事也就輕而易舉地與接受者之間產生了情感共鳴。在接受的角度用人物的語言走出了單一的政治宣傳,走進了接受者的情感世界。
這種情感共鳴的建構,是新時代的文化宣傳中最為基礎的邏輯基點,它沒有回避情感中感性的一面,而是用更為深刻的形式,使情感的傳遞走出了文本的局限。這部電影文本中的情感隨著敘事的不斷發展得到了逐漸的深化,成為與價值選擇緊密聯系的一種文本表象。在敘事的層面上看,這種情感的表達是人物關系所塑造的一種結構,但是更深層次上,這種結構成為更深刻的情感傾向,或者說在情感選擇的過程中,由于人物的情感邏輯,電影文本中的情感選擇成為人物的價值選擇,具有更為深刻的內涵。這也是這部電影文本之所以會在獲得接受者文化和情感認同基礎上,得以對新時代的文化內涵起到更加廣泛的宣傳作用的重要因素之一。
人物的塑造一直是電影和文學文本呈現文本內在情感和價值取向的主要方式,從人物的對話和人物的內心活動到人物之間的情感關系,人物都是結構文本敘事的重要方式。個體的人物在文本的整體敘事之中具有相當深刻的隱喻意義,從不占據敘事主導地位邊緣角色的角度上看,這些個體人物按照他們自我的特定邏輯,在一定程度上展現了文本創作者的內心價值取向,這些并非主要角色的人物形象建構意義,不僅僅止步于來源于文本創作者對個體性的理解,也同樣透露出了對于復調的表達欲望。更深層次上,這也是文本創作者展現出的對于社會環境和文本主體所在的社會心理的時代環境,這些邊緣的人物,雖然在文本的敘事過程中沒有占據主導地位,但是由這些互相交錯的人物關系所影響形成的社會性環境,成為展示主人公情感活動的敘事空間,這種人物的建構本身就是文本創作者對于社會文化的一種觀點和立場。
從主要人物形象塑造的角度上來觀察文本的話,主要人物是電影文本塑造集中表現文本創作者意圖與價值觀念的文本結構。如果把人物的塑造理解為文本結構的一種,那么主要人物的關系建立更加集中了這種文本結構的主要隱喻。將人物放置在由其他次要人物建構起來的文本社會環境之中,彰顯出獨特的人物性格和人物情感。值得注意的是,這種情感關系的塑造是主要人物在社會環境中與其他的社會成員構成一種互相聯系的情感交互關系,在與其他社會成員或者就文本而言的次要角色進行互動時,逐漸顯示出文本在創作過程中的意圖,這種交互關系本身也就成為一種文本結構意義上的隱喻。
在上述這兩種人物形象的建構過程中,單獨的人物形象本身構成了一種電影文本情感和思想層面建構的傾向,在這些建構的過程中,單獨的人物形象所持有的觀點和對情感關系的理解,雖然很大程度上來自于作者,但是實際上未必能夠在真正意義上體現出文本創作者所持有的觀點,而是更多反映出文本創作者對于現實社會生活中某些觀點的想象,譬如借助邊緣人物與主要人物的爭論,邊緣人物所承載的敘事內涵往往是相對薄弱的,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他們身上所具有的現實意義體現了文本創作者自我對于社會不同觀點的某些想象,在這些人物的塑造中更加帶有一種主觀的印象和判斷,對理解文本創作者的創作意圖和內心觀點都具有極為重要的作用。但是當這種想象逐漸成為文本中人物之間交互關系的一種表達,人物的個體屬性越來越集中在對于人物情感特征的書寫上時,就必須要注意這種情感特征書寫的核心特點和最終在文本中具有的價值取向,這些隱藏在文本中的情感建構和人物關系的結構性隱喻,實際上就集中體現在這種由社會構成的多元化敘事,在電影的塑造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這種敘事的完成不僅僅是依靠對這些單獨的個人進行描繪,不論這些個人是主要人物還是次要的角色,也不是僅僅只針對一個人物進行深入的挖掘。而是對于電影當中整體的社會空間進行觀照,形成了一種具有社會意義的人物形象的群體形象,也就是從文本的創作開始時,這種人物的群體性塑造就已經必然產生并且逐漸成為文本塑造當中重要的部分。
以電影文本《黃大年》的人物群像的塑造作為例證,其實不難發現,其中的人物群像塑造非常具有代表性。在這部電影文本中人物關系和人物形象相當豐富,諸如夫妻、朋友、父子、同事,這些人物共同圍繞主要角色黃大年的人生選擇而展開,這些人物形象性格各異,在面臨相類似的價值選擇時所表現出來的人物心理,交錯在一起形成了影片的核心。在這些人物群像的情感關系方面,豐富的人物之間共同構成了一種樣態豐富社會環境,黃大年作為電影文本最重要的人物角色,面臨的價值選擇問題相對復雜,在他決定歸國時,他的妻子和朋友都反對他的決定,作為圍繞主要人物的次要人物,這些價值選擇提供了一種可供比較的樣本,凸顯了黃大年在異國心懷祖國的特質,以及成功歸國之后,面臨不同的體制狀況,絲毫沒有動搖他將在國外的所學帶回國內,并且為了祖國奉獻自己的一生。在電影文本中面對同一事件人物的不同選擇,在真正意義上構成了一種社會性對比,從不同的側面描繪了這種價值選擇所具有的困難和價值。在這種建構的基礎上群像的現實意義也就輕而易舉地表現出來,不能忽視的是,這種存在于電影文本中的人物群像,實際上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文本創作者的主觀意圖,或者說是文本創作者對于價值取向的態度,這種覆蓋在文本上、屬于文本的內在核心往往附著于電影文本所建構起來的敘事空間之中,借由人物之間的情感關系勾勒出人物的觀點,進而形成在情感基礎上的文本價值取向。
在塑造人物群像的過程中,電影文本的創作者在試圖通過這種文本中的社會性環境建構起一種情感互動機制。以《黃大年》這部電影的創作為例,主人公與妻子的互動,以及妻子對于他是否回國進行科學研究的態度轉變,就是這種情感互動關系的體現。黃大年在決定返回國內時,他的妻子和朋友都持反對的意見,從文本的表面上看這種態度的表達體現在人物之間的對話上,但是更具有深刻意義上的表現,是這種人物之間的情感交互。當黃大年最終取得了妻子的諒解和支持,表現在文本當中的是屬于這兩個人物之間情感方式的變化,這種豐富的情感關系,更加深化了情感對于文本當中所需要承擔的文化意義的作用。黃大年的妻子張艷在轉變自己對于黃大年回國的態度上,體現出了這種價值選擇所具有正確導向[1]。這種情感關系在電影文本的進程中不斷在主人公和其他人物之間重新建立,與其說是一種情感關系的變化,不如說是更深層次上的價值導向的變化。
從另一個角度上看,在電影文本敘事過程中,不難發現,文本的敘事進程、敘述手法都是和情感的關系變化緊密相連的。從敘事進程的角度上看,電影文本的敘事展開是以人物之間的情感矛盾開始的,耐人尋味的是,這種情感矛盾的集中爆發是因為價值判斷的差異產生的,在敘事的不斷推進過程中,這些人物之間的情感關系不斷和解,最終達成一種共同的情感指向。這種情感的建立,也不同于傳統的超越于個人情感表達從而進入更為宏大的歷史情感表達之中,而是集中在個人的情感建構之中,將這種表達更加直觀地將意識形態與接受之間形成一種互動,并且通過情感關系的建立表現出這種傳達的意圖。從敘事手法上看,文本創作者幾乎不使用心理的獨白來表現人物之間的情感,甚至對于人物的立體刻畫也并沒有過多的展現,而是集中在情感的表達上將這種敘事的目的傳達給文本接受者。敘事所形成的話語是一種集中展現人物之間的社會情感的空間,這種空間形成的社會環境讓這個社會當中的參與者之間的情感聯系具有一種隱喻意義,這種隱喻意義是文本創作者的創作意圖的體現,這種創作意圖的來源影響因素相對復雜,成為文本敘事空間中情感塑造和情感發展的最重要動力。
這種多焦點的情感表達有著相當深刻的價值觀點的表達邏輯,情感的結構成為意識形態存在于文本之中的表現形式,情感的逐漸深入或者逐漸變化,都展示出一種價值觀念的變化,這種價值判斷是先于文本而存在的先驗性的價值取向,這種取向隨著情感關系的逐漸變化在文本當中呈現出來。換言之,電影文本中存在的情感關系可以看作是創作者對于社會意識形態的一種理解,這種理解在一定程度上凸顯了作者背后的社會價值,賦予文本之中。
影響文本創作者的價值觀在文本中的表達,從《黃大年》這部電影作為例子來分析的話,不難發現一共有兩種角度影響著電影文本的創作者,其中之一是創作者本人對于當代社會當中的主流價值觀想象[2]。這種想象來源于電影文本創作者的主觀印象,是一種主觀的表達。需要說明的是這種主觀的表達并不能真正完全實現文本當中所具有的全部審美價值和作者的主觀思考,這種思考來自于文本創作者的主觀理解,而形成這種理解的同時也是社會性的訴求。另一種形成文本價值觀的因素,是意識形態對于主流價值觀宣傳的需要,這種需要促使文本創作者在文本當中展現出來的價值取向在一定程度上需要符合社會的整體判斷,這兩種影響因素相互作用共同形成了《黃大年》同類型的電影思想內核和價值取向。
綜上所述,《黃大年》的電影文本從人物的個體塑造出發,逐漸在敘事的過程中形成了對于人物群體性關系的描繪,在人物的互相影響過程中,人物之間的社會關系表達出了多樣的情感結構,這些情感結構又彰顯了隱含在文本之中的價值取向,并且通過情感關系的發展,傳達給每一位接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