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艷
長期以來,正如巴金曾經說過的,許多學生已成了“考分的奴隸”[1],加上“學校普遍不重視課外閱讀教育”[2],而“語文閱讀教學”則“在很有限的選文上拼盡全力,不給學生留下任何自由閱讀的空間”[3],結果是許多學生在“閱讀認知”上有誤區[4]、在“讀購表現”上有偏差[5]、在“讀書取向”上有偏離[6],并且其閱讀量和閱讀面還嚴重不足——從小學生[7]到中學生[8]再到大學生[9],差不多都是一個樣。誠然,由于各方面的努力,今天的情況比以前好一些,但在“整本書”尤其是經典名著閱讀問題上仍未有大的改觀——包括名著閱讀量[10]、名著閱讀困難[11]等等?,F在,“整本書”閱讀在新課程標準的規定下而成為“顯性課程”[12],其走進課堂,大大地改變了“高中語文教學的總體格局,使高中語文教學有了新的特質”[13]。從教改目標是“核心素養發展與提升”的意義上講,這可算是一件大好事[14]。不過,再好的目標,如果沒有“相應的思路、措施和條件”[15],沒有持之以恒的細心求證的實踐,那就只是一廂情愿的事。
作為一種教學實踐探索,名著種類的區分無疑是一項重要的內容。這里僅以筆者所在學校采用的實驗教材《紅樓夢》和《蒙田隨筆》[16]為例,探討“敘事類”與“非敘事類”名著在閱讀教學上的差異。首先應該說明的是,文體區分有不同的標準,也有不同的意見[17]。雖然“敘事類”和“非敘事類”各自包含著許多具體的種類,但因為長篇小說是“敘事類中的集大成者”,所以本文的“敘事類”以極具代表性也是“認同率”高的《紅樓夢》[18]作為例證,又因為隨筆在各種作品中屬于那種比較少“事”或者說以“思”為主的文類,所以本文選取《蒙田隨筆》作為“非敘事類”的代表來討論。
《紅樓夢》和《蒙田隨筆》的閱讀都屬于高難度的閱讀行為,其對“考試至上主義”[19]背景下課業壓力大的高中生來說,僅“閱讀時間跨度大”[20]就是一個不小的挑戰。故此,教師設計教學方案時必須充分考慮各種因素,以使整個閱讀活動順利開展。
《紅樓夢》篇幅長、內容博,學生大部分閱讀活動只能在課余時間進行,故課外閱讀是每周一課時教學安排所應考慮的首要因素。教學方案的設計為:第一階段通讀全書(7周),學生在閱讀過程中完成教師制作的“每日學案”表格(含閱讀章節、日期、時長、內容概述、好詞佳句積累、閱讀感悟、疑惑之處)填寫;第二階段精讀部分(2周),以問題解答的方式進行;第三階段研讀質疑(3周),以專題討論的形式開展;第四階段評價交流(1周),學生將自己的閱讀理解、感受和評價形成書面報告。
《蒙田隨筆》雖為單篇隨筆合集,但作者閱歷極其豐富,學識異常淵博,幾乎什么都談[21],其深邃“并非是自然而然地向讀者敞開”[22],學生讀時常會有不知所云的困惑?;诖?,筆者這樣設計教學方案:分別以“認識品格”“認識思想”“認識智慧”三大主題為單元,以6周各用2周時間課外閱讀和課內閱讀相結合為方式,以《情感驅使我們追逐未來》《論恐懼》《殊途同歸》《論書籍》《君王的功過應留待后人定論》為精讀篇目,以任務驅動為手段。
1.“提綱挈領法”?!都t樓夢》從敘事路徑看是由三條經線與若干緯線交叉編織而成的網絡式結構。而在三條經線中,寶玉的人生悲劇始終貫穿其中。因此,在教學設計時,采用提綱挈領的方法,抓住寶玉命運這條主線,向其它經線和緯線輻射,逐步完成閱讀教學任務。
2.“多視角文化研習法”。《紅樓夢》是一本包羅萬象的“百科全書”,在閱讀教學時,采用多視角文化研習法,讓學生任選一兩個文化視角探究,以達到更深層次的閱讀效果。
1.示范教學法。學生自己獨立閱讀《蒙田隨筆》,很難弄懂其深刻而又復雜的思想,甚或還會產生望而卻步的懈怠情緒,故教師精選篇目作示范性講解,幫助他們抽絲剝繭地讀懂文本。
2.內容重構法。在《隨筆集》扉頁上,蒙田說:“讀者,這是一本真誠的書,我一上來就提醒你,我寫這本書純粹是為了我的家庭和個人,絲毫沒有考慮對你有用,也沒想贏得榮譽。”[23]此話雖謙虛,但也說明這本寫生活話題和歷史話題的書,是一本“非虛構”[24]且流露出真情的書。所以教學上,想方設法使學生將“自己的生活故事”或“已知信息”同文本“聯結”起來[25],以達到真正理解其中深奧道理的目的。
作為長篇敘事作品,《紅樓夢》的內容和結構均具有“整體性”特點。故在教學模式上,筆者將整個教學過程分為環環相扣的“四個階段”:通讀質疑→精讀答疑→研讀解疑→重讀表達[26]。
作為選集型的書籍,《蒙田隨筆》雖然由各自獨立的單篇文章組合而成,但在思想、編排和布局上,所有單篇仍與整體存在著或直接或間接的聯系?;诖?,筆者在執教《蒙田隨筆》時采用了如下循序漸進的教學模式:精讀單篇,提出疑惑→聯讀多篇,尋找異同→回文驗讀,歸納總結→成果展示,探究升華。
上述比較,側重于分析文類乃至具體文本教學之間的差異,至于作為名著閱讀教學的共通之處——如“學生學習動機”[27]、“教師教學方法”[28]、“高中和高校名著閱讀教學之異同”[29]、“名著與名篇閱讀教學之異同”[30]等等,或者是對學生“語文核心素養”的提升作用——包括語言[31]、思維[32]、審美[33]、文化[34]等,則基本上未涉及。另外,因未見同題文獻的存在,所以本論述屬于嘗試性的范疇,但愿能拋磚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