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晚華 鄧閃閃



摘要:本文以湖南省14個地市州為研究單元,選取2005-2018年湖南省旅游經濟數據,以旅游總收入、國內旅游收入和入境旅游收入為指標,利用基尼系數、泰爾指數、區位熵指數等方法,分析旅游經濟發展的時空差異;研究表明:湖南省旅游經濟發展差異呈波動下降趨勢,國內旅游對總體差異的影響程度大于入境旅游;5大旅游區組間、組內的差異呈現不斷下降的趨勢,入境旅游的組間差異低于組內差異;5大旅游區旅游總收入與國內旅游收入對總體差異的貢獻率變化趨勢一致.
關鍵詞:旅游經濟;時空差異;湖南省
一、引言
湖南省擁有悠久的歷史文化和優美的自然風光,豐富的旅游資源讓其成為旅游大省,2018年旅游總收入位居中國第八位,旅游總收入達到8355.7億元,國內旅游收入8255.1億元,入境旅游收入15.2億美元。2018年湖南省GDP的22.94%是由旅游產業貢獻的,可見旅游產業對于湖南省經濟發展的重要性,但是由于資源、經濟發展水平、交通、服務水平等各種因素對湖南省14個地市州的影響,區域經旅游經濟發展存在差異。
我國對于區域旅游經濟發展差異的研究始于20世紀90年代后期,主要是兩個方面:一是通過分析區域旅游發展的各項經濟指標,從而反映出旅游經濟發展的空間差異;二是運用區域經濟學理論,以入境旅游收入作為主要衡量指標,探究旅游經濟發展存在的區域差異,分析其影響因素,提出一些縮小區域旅游經濟發展差異的建議和對策。目前我國學者的研究大部分是基于全國層面、省區層面以及城市層面的;主要的研究方法有加權變異系數、基尼系數、泰爾指數、空間自相關模型、主成分分析法等。如鄒家紅、王慧琴等利用基尼系數研究了湖南省旅游經濟的差異;吳吉林、劉曉良等利用加權變異系數、基尼系數等計算方法對湖南省旅游經濟差異的時空演變進行分析。國內很多學者對湖南省的旅游經濟發展差異進行過研究,大多是以國內旅游或者入境旅游為衡量指標,指標的選取較單一;所采用的研究方法也是單一。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運用多指標多方法從不同角度分析其空間差異性,這樣更能全面地反映問題。本文中將湖南省14個地市州2005-2018年旅游總收入、國內旅游收入、入境旅游收入作為衡量指標,利用基尼系數、泰爾指數和區位熵指數等研究方法分析湖南省旅游收入的時空差異,希望可以為湖南省區域旅游經濟發展提供參考依據。
二、數據來源和研究方法
(一)數據來源及區域劃分
本文選取2005-2018年湖南省14個地市州的國內旅游收入、入境旅游收入和旅游總收入3個指標作為衡量旅游經濟發展時空差異的主要依據。
本文的旅游經濟數據主要來源于《2005-2018年湖南省統計年鑒》、2005-2018年湖南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2005-2018年14個地市州的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2005-2018年湖南省政府工作報告、2015-2018年湖南省14個地市州的旅游產業發展水平報告等。
按照地理空間將湖南省劃分為5大旅游區域,分別是長株潭旅游區、大湘西旅游區、環洞庭湖旅游區、大湘南旅游區和湘中旅游區,并將其作為地區間差異分析的空間單元。長株潭旅游區包括長沙、株洲、湘潭;大湘南旅游區包括張家界、湘西州、懷化;環洞庭湖旅游區包括岳陽、常德、益陽;大湘南旅游區包括郴州、永州、衡陽;湘中旅游區包括婁底、邵陽(如圖1所示)。
(二)研究方法
1.基尼系數。基尼系數能夠反映出區域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均衡程度,本文將其作為衡量湖南省旅游經濟發展總體差異的指標,并將其分解為國內旅游和入境旅游,分別分析這兩個組分對總體差異水平的影響程度,具體計算公式如下:
2.泰爾指數。泰爾指數可以對所研究的區域進行多層次結構的分解,本文將湖南省旅游經濟發展總體差異分解為5個旅游區域內部間差異和區域間差異,并計算出其對總體差異的貢獻率,可以更深入地了解湖南省旅游經濟發展區域差異的演變特征,其計算公式如下:
3、區位熵指數。區位熵能夠有效地反映出某一產業部門的專業化程度,本文利用區位熵來表示湖南省旅游經濟發展在空間上的差異程度,計算公式如下:
上述式子(5)中,[Ej]表示的是某地的區位熵指數,[Wj]表示14個地市州各自的旅游收入,[W]表示湖南省的旅游收入,[Aj]表示14個地市州各自的土地面積,[A]表示湖南省的土地面積。
三、湖南省旅游經濟發展區域差異的時空演變分析
(一)區域差異的趨勢分析
選取湖南省的旅游總收入和人均GDP作為兩個主要衡量指標,運用公式計算基尼系數和泰爾指數,以此反映出湖南省旅游經濟發展區域差異的趨勢變化。基尼系數小于0.2表示高度平均,在0.2-0.3之間表示比較平均,在0.3-0.4之間表示相對合理,0.4-0.5之間表示差距較大,大于0.5表示差距懸殊。
由圖2看到,湖南省旅游總收入的基尼系數由2005年的0.4339下降至2018年的0.2365,呈現出波動性下降趨勢,除了2013年、2016年和2017年略有上升波動。在2005-2018年,只有2005年的基尼系數在0.4以上,之后一直呈波動下降趨勢,湖南省的旅游經濟發展差異的空間差異性在2006年之后顯著下降;2006-2010年的基尼系數均小于0.4,湖南省的旅游經濟發展逐漸向合理方向發展;2011-2018年,基尼系數全部低于0.3,旅游總收入的泰爾指數由2005年的0.1655下降到2018年的0.0680,所以湖南省的旅游經濟發展差異已經相對平均,總體差異不斷縮小。從2006年開始,呈現出相對合理的經濟差異,同時旅游經濟發展的總體差異在不斷地縮小,旅游經濟發展水平逐漸向均衡方向發展。人均GDP的泰爾指數從2005年—2018年也是呈波動下降的趨勢,但是下降幅度很小,并且人均GDP的泰爾指數明顯小于旅游總收入的泰爾指數,說明旅游總收入對湖南省經濟發展差異的影響更大。
(二)旅游區組間差異、組內差異分析
利用泰爾指數,計算出2005-2018年湖南省旅游總收入、國內旅游收入和入境旅游收入5大旅游區組間差異和組內差異,以及兩者對總體差異的貢獻率。
從表1看到,旅游總收入、國內旅游收入和入境旅游收入的總體差異、組間差異和組內差異都呈波動性下降趨勢,變動趨勢基本上是一致的,湖南省旅游經濟發展差異不斷縮小,對于湖南省旅游經濟發展是一個好的信號。入境旅游收入的總體差異、組間差異和組內差異遠遠高于旅游總收入和國內旅游收入的總體差異、組間差異和組內差異,而且變動下降幅度比較大,這說明5大旅游區域差異主要受到入境旅游收入的影響;旅游總收入和國內旅游收入的總體差異、組間差異和組內差異變動幅度基本上保持一致,變動的幅度也很小,說明湖南省旅游總收入和國內旅游收入的經濟發展差異比較小,不論是總體、組間還是組內,經濟發展差異都是一種比較均衡的狀態,也說明了5大旅游區域之間的差異受旅游總收入和國內旅游收入的影響很小。由此我們可以發現,5大旅游區域經濟發展的差異主要受入境旅游收入的影響,每個旅游區之間入境旅游發展的差異比較大,比如張家界和長沙所在的區間,這種差異就比較小,兩者作為著名的旅游城市,在世界范圍內比較出名,故而吸引更多的海外旅游者;5大旅游區組間、組內的差異也呈現不斷下降的趨勢,這與湖南省積極開展“全域旅游”是分不開的。
從表2看到,旅游總收入和國內旅游收入的組間差異對總體差異的貢獻率主要在保持在50%-60%左右,而組內差異對總體差異的貢獻率基本上是在40%-50%左右,呈現出波狀起伏的態勢,由此可以看出組間差異對總體差異的貢獻率大于組內差異的貢獻率,說明湖南省5大旅游區域的組間差異大。入境旅游收入的組間差異對總體差異的貢獻率基本在20%-40%,組內差異對總體差異的貢獻率基本在60%-80%,組間差異對總體差異的貢獻率相比組內差異較低,說明湖南省入境旅游經濟發展的差異受組內差異的影響更多一些。
利用泰爾指數對5大旅游區域的組內差異進行分解計算,并計算出2005年和2018年長株潭旅游區、大湘西旅游區、環洞庭湖旅游區、大湘南旅游區和湘中旅游區的旅游總收入、國內旅游收入和入境旅游收入的泰爾指數及其對總體差異的貢獻率,見表3。
從表3看出,湖南省長株潭旅游區、環洞庭湖旅游區、大湘南旅游區和湘中旅游區的旅游總收入、國內旅游收入的泰爾指數呈現下降趨勢,說明這4個旅游區的內部差異在不斷縮小,其中下降幅度最大的是大湘南旅游區,下降幅度最小的是湘中旅游區,主要是因為大湘南旅游區的郴州、永州和衡陽近年來在旅游發展上積極合作,致使區域內的發展差異不斷縮小;湘中旅游區的邵陽和婁底在旅游業上的發展確實是存在差異,邵陽近些年的旅游發展態勢很好,但是兩者都積極采取旅游合作,所以區域內的差異下降幅度比較小;而大湘西旅游區的泰爾指數都呈現波動上升趨勢,說明大湘西旅游區的內部差異在不斷擴大,大湘西旅游區的張家界、湘西州和懷化由于各種因素的影響,張家界的旅游發展明顯優于湘西州和懷化,旅游經濟發展水平更高。長株潭旅游區和大湘南旅游區的泰爾指數的下降幅度相對較大,說明這兩個旅游區的發展更加均衡,旅游業發展的差異比較小。
長株潭旅游區、大湘西旅游區、環洞庭湖旅游區和大湘南旅游區的入境旅游收入的泰爾指數大于旅游總收入和國內旅游收入的泰爾指數,說明入境旅游收入是造成區域經濟發展差異的一大原因,特別是大湘西旅游區,這種影響更加明顯,因為大湘西旅游區有張家界這樣聞名世界的旅游城市,吸引了很多的海外旅游者。長株潭旅游區和大湘南旅游區差異則呈現縮小趨勢,其中大湘南旅游區的差異最大,差異縮小的幅度也最大。大湘西旅游區、環洞庭湖旅游區和湘中旅游區的入境旅游差異則呈上升趨勢,主要是因為區域內對于入境旅游開展的旅游活動不同,擁有的旅游資源特色不一樣,對外國游客的吸引力也是不一樣的,因此區域之間入境旅游差異呈現擴大趨勢。入境旅游收入的貢獻率呈下降趨勢的只有大湘南旅游區,其他4個旅游區則呈上升趨勢,差異貢獻率最大的是大湘西旅游區,最小的是湘中旅游區。由此我們發現旅游總收入、國內旅游收入和入境旅游收入的差異貢獻率最小的都是湘中旅游區,主要是因為湘中旅游區包括婁底、邵陽兩市,旅游經濟總體競爭力不夠,因此對全省旅游經濟發展的貢獻率不高。
(三)旅游區域的空間差異性分析
利用空間自相關模型,分別計算出湖南省2005年、2010年、2015年和2018年的人均旅游總收入、人均國內旅游收入以及人均入境旅游收入的Morans I值。
從表4和表5看到,人均旅游總收入、人均國內旅游收的Morans I值都有一個從負值到正值的變化過程,負值主要出現在2005和2010兩個年份,Morans I值也越來越大,呈現出上升的趨勢,并且P值的置信度也來越高,到2018年時已經達到95%以上,根據Morans I值的范圍界定,當Moran's I >0表示空間正相關性,其值越大,空間相關性越明顯,由此說明湖南省14個地市州的人均旅游總收入和人均國內旅游收入存在正的空間自相關特性,空間相關性也越來越明顯。
入境旅游收入的Morans I值在計算的四個年份中,從2005年的負值到2018年的0.094,中間經歷了增加和下降,2010和2015兩個年份數值達到了0.2,而在2018年卻下降到0.094,而P值的置信度卻是相反的變化趨勢,置信度有所下降,總體看來湖南省人均入境旅游收入也是呈現出空間正相關性,但是空間相關性不是很明顯。Z得分的變化趨勢與P值基本上一致,2018年的Z得分相比2010年和2015年下降了很多,聚類特征沒有之前明顯了,14個地市州之間的入境旅游經濟發展空間差異較大。
湖南省旅游經濟發展的空間分布狀況是不均衡的。長沙作為湖南省的省會,國內旅游和入境旅游的空間差異上,長沙市與其他13個地市州都存在較大的空間差異,在2005-2018年14個地市州的區位熵指數的平均值中,最大值都是長沙市。在國內旅游方面,區位熵指數最大的是長沙市的4.543,最小的是邵陽市的0.352,兩者的區位熵指數相差4.191,高達12倍之多;空間差異也體現在五大旅游區域的國內旅游發展水平上,長株潭旅游區的區位熵指數平均值明顯高于其他四個區域,最低的是湘中旅游區,說明湖南省國內旅游經濟發展在五大旅游區域之間存在較大的空間差異性。在入境旅游方面,區位熵指數最大的依舊是長沙市,達到6.952,而最小的是永州市的0.058,前者是后者的120倍,可見湖南省入境旅游經濟發展的區域空間差異更大;長株潭旅游區的區位熵指數的平均值遠遠高于湘中旅游區,相比國內旅游經濟發展的空間差異,這種空間差異在入境旅游經濟發展中表現的更加明顯。我們可以看出,長株潭旅游區的區位熵指數高于其他四個旅游區域,尤其是大湘南旅游區和湘中旅游區,說明湖南省旅游經濟發展在五大旅游區域之間呈現空間不平衡性。
參考文獻:
[1]白如山,戴其文,蔡朝雙.福建省區域經濟發展的時空差異[J].云南地理環境研究,2009,21(03):11-15.
[2]閻友兵,王璐.湖南省國內旅游經濟的時空差異演變分析[J].懷化學院學報,2015,34(08):26-31.
[3]于秋陽,顏鑫.區域旅游經濟的時空分異及收斂性研究----以江蘇省為例[J].華東經濟管理,2019,33(01):11-18.
[4]趙磊.中國旅游經濟發展時空差異演變:1999-2009[J].旅游論壇,2014,7(02):6-15.
[5]方葉林,黃震方,王坤,涂瑋.基于PCA-ESDA的中國省域旅游經濟時空差異分析[J].經濟地理,2012,32(08):149-154+35.
[6]丁潔,李冠英,張建新.基于GIS空間分析法的山東省旅游經濟發展時空差異研究[J].商業經濟,2015(08):64-67.
[7]劉兆德,王婷婷,劉強,趙正昊.山東省旅游經濟發展時空差異及其影響因素研究[J].魯東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9,35(01):81-89.
[8]汪德根,陳田.中國旅游經濟區域差異的空間分析[J].地理科學,2011,31(05):528-536.
[9]鄒家紅,王慧琴,潘芬萍.湖南省旅游發展區域差異研究[J].資源開發與市場,2008(10):940-943.
[10]吳吉林,劉水良.湖南省旅游經濟差異及旅游空間結構重構研究[J].資源開發與市場,2015,31(09):1141-1145.
作者簡介:
楊晚華(1969.10-? ),女,漢族,湖南邵陽人,碩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旅游管理與經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