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
隨著Uber和WeWork在資本市場表現不佳,其最大投資者軟銀的掌舵人孫正義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對自己至今所取得的成績并不滿意。
孫正義早年的成功,離不開他對未來的近乎完美的預測。
孫正義在24歲那年成立了軟件銀行即現在的軟銀。成立之初只有幾十萬日元的注冊資本,但孫正義卻籌集到了3000萬日元,租下了大阪全國電子產品展會最好的展廳,并免費提供給各大軟件公司使用。以此為契機,軟銀取得了與當時日本最大的軟件公司哈德森的合作,簽訂了獨家代理合同。選擇與壟斷渠道的合作,使得軟銀成為日本最大的軟件經銷商。1992年軟銀還取得了思科系統在日本的代理權。
完成資本積累的孫正義,站在了第一波浪潮的浪頭:互聯網。
1995年11月,孫正義向雅虎投入200萬美元,當時雅虎的團隊僅有5人,發展得還不是門戶網站業務而是網頁指南。1999年與馬云第一次見面,孫正義就投資了2000萬美元,此后不斷加碼,彼時的馬云還只是在湖畔花園為他的互聯網熱情搭建團隊。
然而2000年互聯網泡沫破裂以后,軟銀一年內股價下跌近99%,市值從20萬億日元降至2千億日元,瀕臨破產,但是孫正義依然沒有放棄對互聯網的信念,除了繼續幫助雅虎與阿里巴巴外,還投資了UT斯達康、新浪、網易、盛大、攜程等互聯網公司,并開始了對中國互聯網產業的布局。
其后,孫正義在2006年再次精確捕捉到了第二波浪潮:移動互聯網。
3G移動手機還未問世時,孫正義率先向喬布斯爭取手機的銷售權。在完成了對移動運營商沃達豐日本的收購后,軟銀正式進入移動通信行業,因此也順利拿到 iphone3G 在日本的獨家銷售權。被收購后的沃達豐日本改名軟銀移動,至今仍然是軟銀的現金牛業務。
作為軟銀的兩大重量級投資,Uber和WeWork近日在資本市場的表現卻并不令人滿意。
今年5月10日,網約車巨頭Uber上市首日即收跌逾7%。截至目前,Uber股價已較45美元的發行價下跌逾30%。此外,今年二季度財報顯示,Uber凈虧損超過50億美元,創下迄今為止最大的單季虧損。
同病相憐的還有軟銀投資的超級獨角獸WeWork。
9月的最后一天,這家共享辦公巨頭終于宣布,撤回IPO申請,標志著其上市夭折。自8月公布招股書以來,投資者對WeWork商業模式、公司治理的質疑就未有停歇,其估值更是從年初的470億美元大降至100-120億美元。
對于WeWork風暴帶來的影響,紐約大學斯特恩商學院Scott Galloway甚至預言,愿景基金將在12個月內關閉。
WeWork的上市失利也對軟銀“愿景基金2”造成了影響。上周有媒體報道稱,軟銀正艱難地為愿景基金2籌集資金,知情人士稱最終的規模可能遠遠小于今年7月宣布的1080億美元。
隨著越來越多問題的出現,市場開始質疑孫正義的眼光。
9月末,據騰訊科技援引媒體報道,消息人士稱,孫正義對WeWork愿景的盲目樂觀,加上缺乏挑戰者,使軟銀在1月份對WeWork給出470億美元的過高估值。軟銀內部對WeWork持有不同看法的人士,包括Nikesh Arora和Alok Sama近年來已經離開了軟銀。
報道還稱,接近孫正義的人士表示,他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Wework將會取得巨大的財務成功,而且其他人也會以類似的眼光看待它。
這并非市場首次對孫正義的做法產生質疑。今年年初,中國經濟周刊曾援引媒體報道指出,愿景基金的兩個最大外部投資者沙特阿拉伯的公共投資基金(PIF)與阿布扎比的穆巴達拉投資公司(Mubadala Investment Co.)均抱怨軟銀集團為科技公司開價過高,以及孫正義個人對投資決策太過強勢,控制權太大。
盡管如此,孫正義在訪談中對未來仍表現出了樂觀。
他指出,自己目前專注于建立一個戰略資產集團,而不是發展自己的商業。通過愿景基金,他正在聚集志同道合的企業家,并通過集群戰略(cluster strategy)極大地擴大影響力,而AI正是增長的源泉。
“這才剛剛開始,但我認為這擁有巨大的潛力。”孫正義還在媒體采訪中表示,“我一直告訴創業者們要‘知道自己的極限,知道自己的極限有助于釋放無限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