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紅達
燕京理工學院,河北 廊坊 065201
在實踐中,僅有少部分案件才會適用這種程序,比如社會影響大的案件,在社會各界群眾普遍關心的案件中,輿論的壓力會被法官的判決造成很大的影響,為了確保案件順利審理,法官需要更多的時間了解案情,聽取雙方當事人的說法,來增加法官的信息。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法官再使用之前的做法,通過電話來交流,就不能使三方面對面溝通交流,了解互相的意見,為案件的審理打好基礎,因此法官在審理這種影響力大的案件時,更傾向于使用庭前會議制度。另外,在有死磕派律師代理的案件中,法官為了提前獲得律師的辯論思路,往往會選擇在庭前會議中加以考慮。
在最高人民法院新出臺的意見里,規定了撤訴,排除證據等行為的效力,有利于積極引導庭前會議的效力。當然,我們也要看到,盡管最高人民法對于庭前會議制度持肯定態度,但在意見和司法解釋中仍然對庭前會議制度缺乏明確的認定,對庭前會議的表述也有些模糊,并未使用“應當”等詞語明確庭前會議制度的法律地位。筆者認為,應當在以后的文件表述中,更明確的規定庭前會議的效力。
我國刑事辯護律師最大的問題,就在三個方面,質證,提問,辯護。質證困難的原因主要在于證人不愿意出庭,致使律師無法當面向證人進行問詢。經筆者采訪的幾位刑辯律師紛紛表示,根據他們出庭時的經歷,多數證人并不愿意去法庭上陳述其證人證言,而面對檢察機關宣讀證人書面證言時,律師總是無法當面向證人進行詢問,即使證言存在著問題,也會被法官們忽略。提問困難是指法官為了節省開庭時間,經常有意無意之間縮短律師們的辯論時間,雖然根據刑事訴訟法的相關規定,三機關都有義務聽取辯護律師意見意見,但在現實生活中,法官檢察官們往往會忽略無視律師們的建議,或者表面聽取意見,但在庭下討論時完全不與考慮,即使律師的當面詢問,也極少有法官會向律師解釋不與采納的原因。諸如此類的等等做法,都反映了公檢法機關對律師的忽視。
對于庭前會議的適用情況,在我國目前的刑事訴訟法中還沒有詳細的規定。而在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的司法解釋中,一共規定了四種情形,在這四種情況下可以適用庭前會議制度。首先,如果嫌疑人及其辯護律師提出要排除非法證據的,其次,案件本身重大復雜,相關證據較多,再次,案件經過新聞媒體的報道,社會輿論強烈的,最后,則是常見的“其他情形”,這種規定也為以后的立法留下余地。
在筆者看來,想要發揮庭前會議的重要作用,首先應該確立其適用范圍。在我國逐漸推進訴訟制度改革的大背景下,應當采取正反相結合的手法列舉庭前會議的適用范圍。在正面列舉時,應當增加辯護人提出嫌疑人無罪的情況。我們可以看到,但凡辯護方敢于提出無罪辯護,主要有兩種情況,第一就是辯護人掌握了嫌疑人無罪的證據,例如案發時的不在場證明,第二種就是嫌疑人為不需承擔刑事責任的精神病人。在上述兩種情形出現時,被告方能夠在庭前會議上提出上述理由,檢方也能針對以上理由表達自己的意見,如果檢察院發現辯護人所提意見有事實和理由依據,那么可以及時的撤回起訴,將有限的司法資源轉向更需要的地方,也使嫌疑人能更早的得到釋放。如果根據辯護人提出的意見,本案的嫌疑人屬于無刑事責任能力人,則司法機關可以直接委托法醫對嫌疑人進行精神鑒定,根據結果得出繼續起訴或撤回起訴的結論,有效避免了庭審時間過長,侵害嫌疑人合法權益的情況出現,也有利于更高效的利用司法資源。
庭前會議應當在以下方面體現法律效力:當出現庭前會議涉及事項時,法官有權限獨自做出決定,而該項決定能夠體現在整個審判過程中,不僅對于公訴人,而且對于嫌疑人也具有法律效力。一旦法官作出決定,控辯雙方都不能在庭審中對決定提出異議,如果一方提出了異議,法官可以進行制止。當然,那些應當在會議中出現的事項,但雙方在庭審時才提出,那么法官可以不進行處理,除非有特殊情況例如提出申請時才掌握到相關證據。
目前的司法實踐中,最高人民法院已經列舉了應當排除非法證據的情形,但是這種列舉并不全面,最高法院僅僅列出了一部分,而且這些部分中并沒有體現出法院有無權利對這些非法證據進行實質性的處理。筆者認為,不妨采用有限排除的觀點,公訴人和辯護人雙方對排除某一證據達成一致意見,在這種情況下就可以在庭前會議時排除這一證據,相反,若雙方不能達成一致意見,那么對該項證據的判斷應當在正式庭審時再進行處理。通過賦予庭前會議制度排除非法證據的權利,能夠有效加強司法資源的合理利用,也能增加庭審的效率。
辯護律師基本的權利,向證人及被告人詢問是律師用來找出證人證言的漏洞,弄清案件本來事實的一種有效手段,應當專門通過立法予以保障。筆者認為,想要保證這項律師的基本權利,應當做到以下三點:第一,應當取消對律師詢問時間和次數的限制規定,在實踐中,法官時常會限制律師詢問的次數,并常常打斷律師的詢問,這種情況在立法應當禁止;第二,應當對律師詢問是否與案件有關進行明確規定,如果律師的詢問確實與案件有關或者并不影響審判的順利進行,法官不得隨便打斷律師的學問;第三,設立最后一問制度,這是一項創新的方式,通過律師進行最后一問的權利,使律師有足夠的時間進行補充發言,更好的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也可以有效解決律師提問困難的狀況。
辯護律師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說服法官,而只有在法官尊重律師,重視律師的情況下,律師所做的努力才有意義。辯護律師與公訴人最為直接的交流就在庭審過程中,根據我國刑事訴訟法規定的控辯平等原則,應當保障處于弱勢地位的辯護方平等發表辯護意見,順利提出本方觀點的權力。當辯護律師在庭審中進行發言時,只要發言內容與本案有關又不擾亂庭審秩序,就有權完整的表達他的觀點,在律師發言的過程中,法官不應該無理由地制止或者限制律師所發表的辯護意見都應當被如實記錄下來,在案件宣判后與判決書一起在網絡公開,如果辯護律師在查閱后發現辯護意見存在錯誤或者有遺漏,則可以向法院申請補正。筆者認為之所以要公開律師的辯護意見,一方面可以提高律師發言的質量,另一方面也能夠加強法官對律師發言的重視程度,并在判決書中對律師的辯護意見進行相應的回復。對于律師提出合理辯護意見,法官應當認真考慮,并在判決中積極采納。即使不采納律師的意見,也應當通過各種途徑向律師進行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