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娟 郭若楠
【關鍵詞】中日韓合作;經貿合作;雙邊貿易;貿易利益;區域貿易協定
【DOI】10.19422/j.cnki.ddsj.2019.11.003
中國、日本、韓國地域相鄰,互為重要的貿易合作伙伴。自1999年中日韓合作啟動以來,三方在經濟貿易和投資等領域的合作成效顯著,經貿合作領域和范圍不斷擴大,合作層次和水平不斷提高。中日韓合作具有舉足輕重的區域意義和全球意義,三方經貿合作不僅是亞洲區域經濟貿易增長的引擎,也是全球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三方合作具有雙贏和多贏效應。與此同時,由于三方均與美國互為主要貿易伙伴,美國與中日韓共同構成全球價值鏈的重要組成部分,中美貿易關系對日韓貿易利益影響顯著。在全球化新階段和全球貿易體系重構的背景下,中日韓經貿合作的國際政治經濟意義尤為突出。
經貿合作是中日韓合作的關鍵。20年間,中日韓之間的貿易額從1300億美元增至7200億美元,彼此均為最重要的經貿伙伴之一。在全球化不斷擴展的各階段,中日韓在全球價值鏈上的產業互補逐漸加深,三國所在的東北亞地區已經成為世界經濟增長舉足輕重的組成部分。中日韓經貿合作的貢獻,不論是在全球增長的視角下,還是在亞太區域合作的視角下,均達到了一個歷史新高度。
過去20年,中日韓三國的經濟和貿易都有長足發展。2000—2018年,中國的GDP從1.21萬億美元增長到13.61萬億美元,保持了較快且平穩的增長;韓國從0.56萬億美元增長到1.62萬億美元;日本從4.89萬億美元增加到4.97萬億美元。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以來,三國GDP在全球的占比基本維持了較為穩定的增長,其中,中國GDP增長對世界經濟的貢獻最大。根據世界銀行的統計數據,2018年,中日韓三國的經濟總量為20.2萬億美元,占全球GDP的比重為23.5%,超過歐盟的21.9%,接近北美自由貿易區(NAFTA)的27.3%,足見中日韓經濟對全球發展舉足輕重(參見圖1)。

圖1 中日韓GDP及全球占比變動(2000—2018年)數據來源 :世界銀行數據庫(World Bank Open Data),https://data.worldbank.org/
過去20年是全球化快速推進的20年,也是全球價值鏈快速重構的20年。在貨物貿易的價值鏈體系中,中日韓三國分工合作,優勢互補,推動了三國間貿易的增長,也帶動了全球貿易的增長。世界貿易組織(WTO)統計數據顯示,中日韓三國貨物出口總額從2000年的0.9萬億美元增加到2018年的3.83萬億美元;同期占全球貨物出口的比重也從13.9%上升到19.7%。其中,中國貨物出口額增長最為顯著,占全球出口額的比例大幅度提升,由3.9%增至12.8%;韓國的貨物出口額占全球份額從2.7%提升至3.1%。2018年,日本的貨物出口額是2000年的1.5倍還多,但同期占全球貨物出口的比重下降近50%(參見表1)。與此同時,中日韓的服務貿易也保持了穩步增長的態勢。2005—2018年間,中日韓三國服務貿易出口總額從2062.5億美元增加到5478.4億美元,占全球服務貿易總額的比重由8.6%提高到9.5%。

數據來源 :世界貿易組織(WTO)數據庫,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statis_e.html
中日韓貿易引領著亞洲區域貿易的快速增長。2018年,中日韓的對外貿易規模為3.83萬億美元,同期東盟為2.87萬億美元。中日韓和東盟貿易總計6.7萬億美元,占全球貿易比重34.4%。過去20年,也是中日韓與東盟貿易快速發展的20年。2000—2018年,中日韓三國與東盟貿易總額從1293.34億美元增至10819.28億美元,增長7倍,占東盟整體貿易的比重也從26.6%增長到37.7%。其中,中韓兩國增速明顯快于日本,兩國占東盟貿易總額的比重分別從4.0%和4.5%上升到18.2%和11.4%(參見表2)。

數據來源 :日本貿易振興機構(Japan External Trade Organization, JETRO)數據庫, https://www.jetro.go.jp/world/statistics.html
值得一提的是,中日韓與東盟間的產業內貿易也得到了迅速發展,中日韓帶動的產業內貿易使得東盟與中日韓(“10+3”)各國實現了在電機設備、消費電子和通信設備等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品生產上的互補。隨著各國產業分工的細化,以“中國組裝”為特點的貿易模式在東盟對外貿易中占據尤為重要的地位。東盟各國利用中日韓的勞動力成本、技術和零部件等優勢,在零部件制造上實現了產業鏈上的合作,與中日韓形成了在加工制造業上的分工合作,帶動了“10+3”產業內貿易迅速發展。當前,世界貿易的增長點仍在亞洲,中日韓合作以及促進與東盟等區域伙伴的貿易和投資增長,使得亞洲仍是全球貿易增長的重點目標區域。
在全球經濟區域化快速推進的過程中,中日韓已經構成全球貿易和經濟區域化緊密連接的區域。[1]與服務貿易相比較,中日韓三國在貨物貿易領域的聯系更為緊密。據WTO統計數據,2018年,中國是日、韓兩國最大的貨物貿易伙伴國,日本和韓國對中國出口分別占兩國出口總額的19.5%和24.7%;而來自中國的進口分別占日本和韓國兩國進口總額的23.3%和20.5%。與此同時,日、韓也是中國重要的貿易伙伴國。日本在中國貨物出口總額中占比為6.1%,位列第四;在中國貨物進口總額中占比9.0%,排名第三;韓國則是中國第五大出口市場,占中國貨物出口份額的4.6%;同時韓國也是中國第一大進口來源國,占比9.7%。在服務貿易方面,中日韓合作不斷加深。2018年,中國是韓國服務貿易出口的最大目的地國,占比達21.8%,同時是第三大進口來源國,占比14.3%。此外,中國是日本服務貿易的第四大伙伴國。
20年來,中韓雙邊貿易發展迅速,并在金融危機爆發后的2009—2010年和《中韓自貿協定》正式簽署后的2014—2015年加速增長,逐步成長為中日韓三個國家間貿易規模最大的雙邊伙伴國。中韓雙邊貿易額從2000年的297.48億美元不斷擴大,分別于2003年和2015年超越日韓和中日雙邊貿易,2018年中韓雙邊貿易達5151.74億美元,中國成為韓國最重要的貿易伙伴,對華出口占韓國全部出口額的24.7%。[2]中日兩國間貿易雖經歷多個波動階段,但日本進出口對中國市場的依存度不斷上升,中國已經成為日本最重要的貿易伙伴。2018年,日本19.5%的貨物出口到中國,而進口總額中有23.3%來自中國。對于日本和韓國而言,對華貿易對其國內經濟貿易都有重要影響。[3]
日韓雙邊貿易從2000年的511.69億美元增長到2018年的1621.4億美元,約占中韓雙邊貿易規模的三分之一和中日雙邊貿易規模的一半。日韓在高科技領域既有競爭也有合作,由于在全球價值鏈下的貿易依存加深,任何一方貿易限制的出現,都會產生連鎖效應,即連帶波及價值鏈上的多方。比如,韓國在手機OLED屏幕上具有比較優勢,但其產品原材料對日本進口依存度高,因此,日本對韓國實施出口管控,既有損韓國半導體產業也對日本相關產業造成一定沖擊,“合作即多贏,對立即多輸”的效應明顯。
中日韓經貿合作之所以取得重要成就,一方面得益于過去20年有利的全球貿易發展格局,既包括全球治理秩序相對穩定,也得益于各國貿易開放特別是中國對外開放及經濟增長所提供的市場和機遇;另一方面,中日韓經貿合作還受益于三方在全球價值鏈體系下產業鏈的緊密聯系和經濟結構的高度互補。可見,經貿合作符合各自發展利益。遞歸動態全球一般均衡模型(CGE模型)的對比研究也表明,中日韓自貿區具有更高的潛在經濟效應,一旦簽署,將為三國帶來更大貿易收益。[4]
作為世界貿易強國,美國與中日韓三國經貿依存度高,中日韓均是美國最主要的貿易伙伴國。近年來,美國與中日韓的雙邊貿易表現出以下四個方面的主要特征。
第一,過去20年美國與中日韓三國間貿易總額不斷上升。其中,中美貿易增速最快,在美國對外貿易中的占比也不斷提高,從2000年的1248.97億美元(4.9%)增加到2018年的7367.41億美元(13.1%);2004年中國超過日本,成為僅次于加拿大和墨西哥的美國第三大貿易伙伴國,2006年中國成為美國第二大貿易伙伴國,2015年成為美國最大貿易伙伴國。美日雙邊貿易規模相對穩定,維持在2500億美元左右,但美日貿易額占美國貿易總額的比重逐年下降,從2000年的10.5%下降到2018年的5.3%。受益于《美韓自由貿易協定》,美韓貿易增長較快,從2000年的809.47億美元增長到2018年的1672.6億美元,雙邊貿易額占美國貿易總額的比重則相對有所下降。(參見圖2)。

圖2 美-中日韓總貿易額及占比變動(2000—2018年)數據來源 :美國經濟分析局(US Bureau of Economic Analysis), https://www.bea.gov/data/intl trade-investment/international-trade-goods-and-services
第二,從趨勢上看,中日韓三國對美國的貨物貿易依存度下降。其中,中國對美國貨物貿易的依存度(中國對美進出口/中國進出口總額)下降幅度最大,從2000年的40.2%下降到2018年的22.7%,同期,韓國對美國貿易的依存度下降約11%,日本則下降了10%。[5]
第三,從結構上看,美國對中日韓貿易的依存度依然較高。具體表現為三個方面:一是美國對中日韓的貨物貿易依存度高于服務貿易,對貨物進口依存度高于對貨物出口的依存度,表明美國更依賴于從三國進口消費品。2018年,美國對中國、日本、韓國的貨物進口貿易依存度分別為21.10%、5.64%、2.93%,貨物出口貿易依存度分別為7.22%、4.54%、3.44%。二是過去20年美國對華貨物出口依存度上升的趨勢已經轉向,對日韓出口依存度近年開始有所提升。三是美國對中日韓三國服務貿易的出口依存度高于進口依存度。2018年,美國對中國、日本、韓國服務出口貿易依存度分別為6.91%、5.47%、2.70%,服務進口貿易依存度分別為3.23%、6.12%、2.17%,美國服務貿易具有顯著競爭優勢,中日韓是美國服務貿易的重要市場。
第四,美國與中日韓是全球價值鏈中分工不同的貿易伙伴,中美貿易關系影響日韓貿易利益。伴隨著全球分工的深化和中間品貿易的增長,中美兩國進出口的產品價值中包含了大量由日韓等第三國創造的增加值,中日韓三國在美國貿易中的利益分配占比較大,在先進制造領域,中日韓是美國廠商全球價值鏈的主要構成部分。2010年亞洲開發銀行的研究顯示,中國是蘋果手機(iPhone)的主要產地和裝配國,每部iPhone在中國的總裝成本僅為6.5美元,占iPhone總價值的3.6%,而來自日本和韓國的零部件在iPhone價值中占比分別高達34%和13%。[6]因此,美國對華貿易限制必然對中日韓產業鏈產生明顯的制衡效應,呈現出“貿易合作則多贏,貿易限制則俱損”的特點。
過去20年中日韓經貿合作取得的成就是三國重視合作機制建設的結果。全球化順利推進和全球價值鏈推動國際分工為中日韓產業分工合作提供了重要外部機遇。展望未來,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中日韓經貿合作既有重大機遇,也面臨嚴峻挑戰。中日韓經貿合作面臨的機遇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
一是從全球看,區域內貿易下降的趨勢已經開始逆轉,日漸增長的區域內貿易為中日韓合作提供了重要機遇。美國管理咨詢公司麥肯錫研究發現,21世紀初期的全球化,隨著運輸和通訊成本下降以及全球價值鏈擴展到中國和其他發展中國家,跨洋海運支持的長途貿易變得越來越普遍,使得在同一地區內的各國之間的貨物貿易份額(相對于地理距離較遠的買方和賣方而言)從2000年的51%下降到了2012年的45%。但近年來,這種趨勢已經開始逆轉。自2013年以來,全球貨物貿易的區域內份額增加了2.7%,以亞洲地區最為顯著,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新興市場消費水平的增長。這一趨勢為中日韓在全球創新價值鏈中的區域合作創造了新的歷史機遇。中日韓合作既是亞洲區域經貿一體化的前提,也是亞洲區域經濟增長的動力所在。
二是亞洲在全球化新格局中的主力軍地位不會改變,區域合作發展在“中日韓+”機制下,推動《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和中日韓自貿區建設面臨重大機遇。從近期看,多邊制度改革要取得成果仍有相當難度,主要貿易大國在WTO改革涉及的主要議題上分歧較大,原先在多邊貿易體系建設中發揮主導作用的國家繼續推動多邊貿易體系改革的政治意愿也不強。由此,全球貿易治理體系建設留下的空白,正在由那些通過談判實現更高水平開放和確立更深層次貿易規則的大區域貿易協定(Mega-regional Trade Agreements)填補,這一趨勢為中日韓主導的大區域貿易協定在國際經濟治理格局中發揮更大作用提供了外部空間和可行性。中日韓三方通過談判在擴大市場開放方面形成共識,有利于推動RCEP的達成和落實。
在當前的區域貿易協定中,《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CPTPP)特別值得關注。CPTPP于2018年12月30日生效,日本是CPTPP的成員國,韓國也表示希望加入CPTPP。日本還與歐盟簽署經濟伙伴關系協定(EPA),并已于2019年2月1日正式生效。若將歐盟與CPTPP鏈接起來,其將占據世界經濟總量的31%以及全球貿易總額的40%。可見,大區域貿易協定對全球貿易治理原則和標準的建立將具有巨大杠桿作用。
據不完全統計,2017年以來全球新簽署并已生效18個雙邊和區域自由貿易協定,另有4個已經簽署或完成談判,還有26個正在談判中,表明越來越多的國家對大區域貿易協定的作用已形成共識。大區域貿易協定具備特有的適用性和包容性,并涉及諸多在多邊貿易體系內尚未明確規制的新議題,如數字經濟、競爭政策、國有企業、政府采購等,構成全球貿易治理新體系的關鍵要素。推動大區域貿易協定在區域經濟治理中發揮主導作用,并使其逐步成為全球貿易治理體系的組成部分,既是明智可行的貿易政策取向,也為深化中日韓合作機制建設提供了有利的外部環境。
當前,中日韓經貿合作的深化還面臨一系列挑戰。
首先,全球貿易體系的不穩定性和全球經濟增長的不確定性并存。近幾年來美國的貿易保護主義和單邊主義不斷加劇,其長期影響目前尚難以全面評估。自二戰后全球多邊貿易體系建立以來,貿易政策問題從未像今天這樣成為全球政治議程的重要議題。一方面,全球貿易治理體系面臨危機,短期內難見改革成效;另一方面,美國自二戰后對自由貿易的推動發生了前所未有的逆轉,貿易保護已成為一種政治產品,甚至被作為實現諸如選舉政治利益的便捷工具。原有的全球貿易可持續發展的生態正在被打破,貿易政策的不確定性及其政治經濟博弈成為全球貿易的新常態。美國在貿易政策上的保護主義傾向蔓延將不可避免地影響中日韓各自國內的貿易政策選擇和應對。
其次,中日韓三國有著特殊的地緣關系,既在一個共生的經貿區域,也有著諸多未解的歷史問題,加上美國主導的同盟政治與安全,使得三方在深度合作方面顧慮猶存,有些貿易政策甚至具有強烈的政治性和戰略性。此外,三方關系是基于雙邊關系基礎上的,一旦其中某一雙邊關系出現問題,即會影響三方的進一步合作。近期,日韓雙邊經貿關系趨于緊張,雙方矛盾空前激化。雙邊關系中缺乏互信將難免波及中日韓經貿談判,使得建立政治共識、安全共識和區域認同變得更加困難,經貿合作議題也變得十分敏感。
再次,正在談判的中日韓貿易協定在開放寬度和議題廣度方面,必然會受到日、韓與美國已有自由貿易協定的影響與制約。《美韓自由貿易協定》(KORUS)于2012年3月生效,特朗普政府與韓國進行重新談判并于2018年3月28日達成協議。2019年10月7日,美國與日本簽訂《美日貿易協定》(US-Japan Trade Agreement)和《美日數字貿易協定》(US-Japan Digital Trade Agreement),其中數字協定與《美墨加協定》(US-Mexico-Canada Agreement,USMCA)標準接軌,凸顯主導數字貿易規則制定之意。在日、韓與美國已有貿易協定基礎上進行中日韓協定談判,是對中日韓三方政治智慧和國際談判能力等的重大考驗。2019年10月24日,韓國宣布放棄在WTO中的“發展中國家”地位,也是頗具國際政治經濟意義的貿易政策選擇。
最后,全球價值鏈上的中日韓貿易在全球化新階段也開始有產業結構的新變化,三方競爭與合作的動態會持續調整,互補性漸降、競爭性漸強。作為發達經濟體,日本在高端產業方面的國際競爭優勢突出,韓國是新興工業化國家,其工業水平尤其是中高端產業水平具有競爭優勢,開放與競爭的矛盾和顧慮在談判中仍然存在。在農業貿易開放方面,中日韓也面臨不同的利益考量。由于中日韓在產品層面的競爭力不同,各產業間前向和后向聯系的影響也不同,使得三方在有關中日韓FTA談判中主張的目標和利益及其實現路徑存在差異。[7]
面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日韓合作需要三國的互信與協調,三方合作程度對亞太經貿發展也有深刻影響。不管是CPTPP、東盟、“10+3”還是RCEP,都體現了亞洲區域合作的多層次、多形式和多元化。中日韓三方已有的合作對話機制,是三方通過對話實現合作的外交平臺。周邊是首要,作為世界主要貿易大國,中國需要把周邊作為一個整體區域來謀劃,建設互聯互通大區域,同時把周邊地區作為戰略依托地帶。[8] 積極參與構建周邊大區域貿易開放體系和區域貿易治理體系、以推動“一帶一路”高質量發展為契機完善周邊經貿合作機制,也是中國對全球貿易治理的重要貢獻。
(第一作者系山東大學經濟學院教授;第二作者單位:山東大學經濟學院)
(責任編輯:蘇童)
[1] Sohn Byeong Hae, “Characteristics of Intra-Regional Trade Integration Among Korea, and Japan and Its Policy Implications for CJK FTA”,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Industry Studies, Vol.15, No.3, 2012, pp.35-62.
[2] 數據來源:日本貿易振興機構(Japan External Trade Organization,JETRO)數據庫,https://www.jetro.go.jp/world/statistics.html。
[3] Enkhbayar Shagdar, and Tomoyoshi Nakajima, “Economic Effects of Free Trade Agreements in Northeast Asia: CGE Analysis with the GTAP 9.0 a Data Base”, The Northeast Asian Economic Review, Vol.6, No.1, 2018, pp.37-56.
[4] Suh Young and Kwon Oh-Sang, “The Economic Impacts of Korea-China and Korea-China-Japan Free Trade Agreements: A Recursice Global CGE Model Analysis”, Kore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 Vol.54, No.4, 2013, pp.101-125.
[5]數據來源:世界貿易組織(WTO)數據庫, 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statis_e.html。
[6] Xing, Yuqing, and Neal C. Detert. “How the iPhone Widens the United States Trade Deficit with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ADBI Working Paper, No. 257, 2010.
[7] Cui Lianbiao, Malin Song, and Lei Zhu. “Economic Evaluation of the Trilateral FTA among China, Japan, and South Korea with Big Data Analytics”, Computers & Industrial Engineering, Vol.128, 2019, pp.1040-1051.
[8] 張蘊嶺:《周邊外交:新中國外交的長期首要》,載《世界知識》,2019年第19期,第3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