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志遠
西南財經大學法學院,四川 成都 611130
近年來,知識產權在保護傳統知識方面所能發揮的作用一直是國際議程上的一項重要內容,然而卻沒有得出一個較為顯著的結論。例如,世界知識產權組織自1998年以來便就這個問題提供了一個國際性論壇,并且世界知識產權組織知識產權與遺傳資源以及傳統文化和民俗政府間委員會自2001年以來便就保護傳統知識不被濫用的條款草案舉行了會議。然而,盡管進行了很多年的努力,卻鮮有實際成果,至今沒有頒布一部具有強制力的關于保護傳統知識的國際公約。
本文主要論述當今國內國際環境下對傳統知識的法律保護力度。
現在國際上主要有兩部與傳統知識保護相關的條約,分別是(1)生物多樣性公約以及(2)與貿易有關的知識產權協定。
生物多樣性公約中明確提出了對傳統知識的保護:披露與傳統知識相關的發明的起源。其中,兩個與該條約相關的指導文件十分重要。
首先是波恩準則。該準則于2002年4月由生物多樣性公約締約方會議通過,通過為遺傳資源的使用者和提供者提供透明和可預測的框架縮小了政策制定和執行之間的差距。
其次是名古屋議定書,全稱為《關于利用遺傳資源和公平分享利用遺傳資源給生物多樣性公約帶來的惠益的名古屋議定書》。它于2010年生物多樣性締約方大會第十次會議時通過,旨在通過適當的立法合理分配從傳統知識利用過程中獲得的利益。
該協定于1994年4月15日簽署,由所有WTO成員國簽署首次將可強制執行的知識產權規則納入多邊貿易體系。雖然它沒有明確規定對傳統知識的專利保護,但它包含了若干條款,包括第7條和第8條、第27條、第29條、第32條和第62條第一款。這些條款涉及了在專利申請中披露傳統知識來源的問題。
我國自20世紀90年代末開始研究傳統知識的知識產權保護以來,國家知識產權法相關規定鮮有對傳統知識進行保護的條例。但是在學術界,有很多學者對此進行了討論,例如學者鄭成思的《傳統知識與兩類知識產權的保護》①認為應該從制度層面構建新的知識產權制度來保護我們處于優勢的傳統知識,提出了傳統知識研究的重要性、必要性和基本的路徑;學者嚴永和的論文《論傳統知識知識產權保護的正當性—以人權為視角》;②《傳統知識知識產權保護正當性的經濟分析》;③等說明了現代知識產權理論及其制度,對于傳統知識保護的正當性和有效性。
根據上文所述的現有的保護傳統知識成果,不難看出,現有知識產權體系在保護傳統知識方面存在極大弊端。其中最重要的方面便是公知領域對傳統知識所帶來的逆向作用。
公知領域,一般說是由不享有知識產權保護的無形資產組成,因此,任何人均可自由使用或利用這些無形資產。在國際上對于傳統知識的討論中主要有兩派人,分別是支持傳統知識屬于公知領域的一派以及反對傳統知識屬于公知領域的一派。私以為,根據公知領域的普遍定義,傳統知識確實屬于公知領域的范圍之內,但實際上,這也是構成弊端的重要原因。
根據現有的公知領域定義,大部分傳統知識落入公知領域的范圍內。由于存在于公知領域中,任何人都可以免費的享受這些知識所帶來的利益。因為這樣的原因,知識產權體系中對保護傳統知識的特別法的缺失,便導致了其在保護傳統知識方面的巨大弊端。
反對對公知領域傳統知識保護的學者認為公知領域的傳統知識與其他公知領域內容沒有實質上的區別,因此無法用知識產權體系對其進行保護,其中執此觀點的重要國家便是美國。
支持對公知領域知識產權保護的學者主要是通過對“公知領域”這個詞組的解釋來促進保護傳統知識。根據2010年關于利益分享知識產權指導草案中對公知領域一詞的解釋,公知領域傳統知識是指一切沒有法律限制的傳統知識的集合。因此,支持公知領域傳統知識保護的學者使用限制方法解釋該詞組,聲稱該類傳統知識僅僅是可獲得的而不是公知的,而可獲得并不代表可以無償獲得。
綜上所述,當今國際環境下對傳統知識的知識產權保護存在一定分歧,法律保護的力度也層次不齊。但是,這并不代表傳統知識不該被保護。相反,作為先人傳承給我們的知識,我們更應該對其進行保護,并在當代法律體制下建立健全一套完整的機制讓傳統知識發揮更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