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指導制度對法官自由裁量權的規范作用

莊 玉

廣東財經大學，廣東 廣州 510320

一、案例指導制度的實施現狀

2015年5月13日，最高人民法院發布《<關于案例指導工作的規定>實施細則》(下稱《實施細則》)，第九條規定各級人民法院根據《實施細則》應當參照相關指導性案例的裁判要點作出裁判。截至2019年1月12日，裁判文書網上共有62135726篇裁判文書，參照指導案例的裁判文書只有4779篇，占比不到8%。①指導案例參照量較少，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大多數指導性案例的適用量少；適用指導性案例的地方法院數量少；發布的指導性案例總量少。

指導案例中的裁判要點發揮主要作用，《實施細則》第九條規定“應當參照相關指導性案例的裁判要點作出裁判”，因此大多數法官都會選擇參照指導案例的裁判要點部分，一小部分案件是參照裁判理由、裁判結果等內容。

指導案例的參照數量逐漸上升，2012年至2015年四年期間，指導案例的參照量是678篇，2016年是789篇，2017年是1561篇，2018年1680篇，指導案例的被參照量呈現逐年遞增的趨勢。雖然總參照數量仍然占比很少，但這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例如可供參照的指導案例數量偏少、指導案例的參照規則較籠統等。

二、案例指導制度規范法官自由裁量權的問題

(一)指導案例缺乏區分方法

法官在選擇指導案例方面存在標準不一的問題，根本原因是缺乏區分指導案例的方法，即如何判斷在審案件是否與指導案例存在一定程度的相似度的問題。目前沒有法律規則詳細規定如何參照指導案例，并且案例指導制度在我國是一項全新的制度，也沒有相類似的制度措施相借鑒，無論是司法經驗還是參照技術都還相當缺乏，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指導案例的區分方法。

(二)指導案例的參照方式與內容多樣化

法官在裁判文書中參照指導案例的位置包含裁判理由、基本案情等，描述方式包含編號、編號+名稱、基本案情、裁判結果等，各有不同，會對案例指導制度的順利實施帶來弊端。司法實踐中裁判文書中參照指導案例的內容以裁判要點為主、裁判理由和裁判結果等內容為輔。

(三)法官對參照指導案例的回應方式不一致

指導案例有兩種援引方式，分別是主動參照和被動回應。②《實施細則》第九條規定指導案例的參照主體是各級人民法院，第十一條規定案件當事人等也可以“引述指導性案例作為控(訴)辯理由”，“案件承辦人員應當在裁判理由中回應是否參照了該指導性案例并說明理由”，并沒有詳細規定案件承辦人員的回應方式。

法官在裁判文書中對于案件當事人等引述的指導案例的回應方式欠缺規范，包含不回應和回應方式多樣化兩種情況，也少有提及指導案例編號及名稱的，法官不回應的方式則是對于案件當事人等引述指導案例的事情全不提及，就作出裁判。

三、案例指導制度規范法官自由裁量權的問題的解決

(一)指導案例的案情轉化為構成要件

將指導案例的基本案情通過劃分構成要件的方法，分清楚指導案例基本案情中的關鍵事實和次要事實，分別分條羅列，在審案件與指導案例相類似的基本前提是滿足指導案例的關鍵事實的構成要件，對于次要事實的構成要件滿足的越多，此案與彼案的相似度就越高。法官可以通過將在審案件的關鍵事實與指導案例的關鍵事實進行比對，若關鍵事實全部相似，在審案件就可以參照該指導案例作為裁判文書中的裁判理由作出裁判。

(二)確定統一的參照方式與參照內容

《實施細則》第十一條規定“應在裁判理由部分引述指導性案例的編號和裁判要點”，很多法官并不能做到這一點。法官在裁判文書中參照指導案例時，應當說明指導案例的批次、編號、名稱和參照的具體內容，目前為止指導案例發布的批次為數不多，隨著案例指導制度實施成熟，增加發布指導案例時必然的結果，因此表明指導案例的批次、編號是很有必要的，幫助案件當事人等盡快定位到相應的指導案例，也能節約法官在查找指導案例時所耗時間。參照方式和參照內容的統一，有助于通過類似案件類似審判規范法官的自由裁量權。③

(三)完善訴訟程序保障機制

法官對于案件當事人等回應方式多樣化或是不回應，歸因于缺乏訴訟程序的約束，無救濟便無權利，訴訟程序保障機制是為了保障案件當事人等和法官雙方的權利而設立的，一方面若法官未按照規則對案件當事人等引述的指導案例作出回應，他們可以據此向上級法院提起上訴或者對其提出異議；另一方面，案件當事人等若是引述指導案例時未按照相關規則，例如引述不清楚難以辨認，法官可以因此拒絕對其引述指導案例的情況作出回應。

[ 注 釋 ]

①本文中所提及數據全是從中國裁判文書網檢索所得.

②孫光寧.反思指導性案例的援引方式——以《〈關于案例指導工作的規定〉實施細則》為分析對象[J].法制與社會發展，2016(4).

③張騏.論類似案件應當類似審判[J].環球法律評論，20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