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 菁
(四川師范大學,四川 成都 610101)
筆者曾傾聽蒙古族牧民們文娛之際哼唱的長調和短調,前者也稱之為“烏爾吐”歌曲,有著自由的節奏和悠長的氣息,速度緩慢,音域寬廣;后者也稱之為“烏爾火”歌曲,具有鮮明規整的節奏和輕快的速度。它們被譽為“草原的活化石”,長調民歌與短調民歌明顯不同的是短調音樂節奏明了、整齊,節拍固定且音域相對較窄,抒情性較弱,長調則反之。
二胡通過保持運功力量、調整氣息能奏出延綿不絕的長音,它寬廣的音域和悠長婉轉的音色以及豐富的表現力可以奏出與長調相類似的音色、使聽眾在抽象化的聲音中仍然能夠感受到草原的空曠遼闊。二胡演奏技巧的發展促成了長調和短調的融合,產生出繁多的、精準的相關二胡作品。
諸如:《塞外情思》就是一首將長調和短調結合起來的中胡作品。樂曲中的長調采用了廣為人知的《鴻雁》的樂匯,長調中的倚音和滑音的技巧展現出草原的空曠。以及樂曲中的短調,緊湊而又簡短的快弓和拋弓技巧,具有很強的舞蹈性、以及鮮明的節奏感。這首樂曲將長調和短調元素結合起來,讓草原的韻味更加濃郁。
《拉駱駝》中抒情綿延的曲調就運用到了長調的元素,樂曲里面的倚音和滑音來表現勞動人民的艱辛,這首樂曲中短小的快速演奏段落,正是運用到短調元素。
《賽馬》是一首模仿短調音型曲調的樂曲,節奏歡快明了,將競爭激烈的賽馬場面通過活潑的十六分音符生動的展現在我們的面前。
《奔馳在千里草原》則是一首將長調和短調元素結合起來的一首樂曲,全曲有緊張的十六分音符,展現了奔馬的狂烈與無限的奔勁兒。還有寬廣悠長的長調旋律,又將草原遼遠無垠、悠悠茫茫的意境展現出來。
二胡這件中國傳統的民族樂器,在融合了草原長調和短調元素產生出來的音樂作品,深得演奏者和聽眾的喜愛,這是因為這些作品一方面毫無矯揉造作感,另一方面淋漓盡致的展現了“草原牧民風”,體現出了民族的音樂文化,諸如此類的作品數不勝數。如《草原新牧民》、《狂野飛駿圖》等。
隨著二胡音域的拓寬、音響效果的多元化以及演奏技巧的提高,使得二胡這件民族樂器的表現力、模仿力越來越豐富,它可以模仿馬頭琴寬廣、渾厚的音色,也可以模仿草原駿馬的馬蹄聲和嘶鳴聲、二胡對馬頭琴的模仿與融合也在日漸增加、以及蒙古族特有樂器“四胡”特殊的音響效果已經融入了二胡作品中,這一節會簡要地舉例說明二胡作品中對草原特殊音響的模仿和對特殊樂器的模仿。
二胡作品中使用大擊弓模仿極速飛奔的馬蹄聲,拋弓技巧表現了駿馬奔騰的藝術效果。如:《賽馬》中黃海懷先生用撥弦模仿馬蹄聲;《戰馬奔騰》中用大擊弓模仿馬蹄聲。
馬頭琴作為草原上獨有的樂器,它的演奏技法主要表現為:①三度、四度顫指打音演奏、②“實音”“泛音”的運用、③上下大滑音以及延音甩腔。其實,二胡與蒙古族最傳統的馬頭琴是“同宗同族”的樂器,都是由“奚琴”演變發展而來的。它們的演奏方法比較相近,即為:左手按弦,右手拉弓。現今的二胡作品中有很多模仿馬頭琴空靈而又渾厚的音響效果的曲目,如高韶青的《隨想曲二號——蒙風》,以及《奔馳在千里草原》中的打音片段。
四胡這件古老的樂器,是北方民族特有的弓弦樂器,主要流行在內蒙古地區和華北地區。它的弓毛分為兩股,分別夾在一、二弦和三、四弦之間,這樣的構造決定了四胡不僅可以演奏單旋律,也可演奏和聲音程和復調旋律。二胡演奏特殊技法中的“雙弦顫滑法”和“內弦連頓下滑法”則得益于四胡的演奏藝術效果,這樣的演奏技巧經常用在描寫草原奔馬題材的樂曲中,用來模仿駿馬嘶鳴的段落,陳耀星先生的《戰馬奔騰》作品中,模仿馬嘶聲的“雙弦快速抖弓”技巧,此技法新穎地將雙弦演奏技巧發展為戰馬嘶鳴、殺伐吶喊的表現手法。以及《蒙風》將這一元素體現得淋漓盡致,通過十六分音符的雙音演奏,再加上音樂中常用的切分重音,成為該曲創作的一大亮點。
“草原牧民風”的二胡作品在融合草原音樂藝術的基礎上創新發展。我們不難發現:①它們都以蒙古族民歌作為體裁,大部分采用中國傳統的羽調式,五聲音階中的每一個音都可以作為調式的主音;②在二胡這件樂器原有的特質下,借鑒草原獨有的民族樂器,來使草原元素更加生動形象,既能夠體現草原牧民風,也將二胡這件樂器獨有的魅力展現出來。
時代的進步與發展,讓二胡音樂的元素更加多元化,民族風格的表現力也更加趨向完美。所以,二胡藝術的進步是時代進步的必然結果,時代進步是二胡藝術繁榮昌盛的基礎。我們在繼承的同時,也要注重創新,中西結合,正所謂博采眾長,而不是崇洋媚外或者固步自封。這就是二胡藝術“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最佳體現。二胡藝術在一代代有心人的探索發現中會更加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