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紹愚
提 要 北京話是普通話的基礎,但北京話不等于普通話。普通話要進一步提高,成為一種充分體現漢語特點的、全民都能使用的、富有表達力的、優美的語言,這就要以雅俗共賞的北京話為基礎,恰當地吸收方言、古語、外語的成分。在這些方面,還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關鍵詞 北京話;普通話;方言;古語;外語
中圖分類號 H00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6-1014(2019)06-0065-06
DOI 10.19689/j.cnki.cn10-1361/h.20190606
Beijing Speech and Putonghua
Jiang Shaoyu
AbstractBased on a brief review of the trajectory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particularly a review of previous efforts in defining and standardizing the national language by linguists and writers, this article discusses a number of issues concerning the standardization of modern Chinese. I argue that Beijing speech is the base for Putonghua, but it is not equal to Putonghua. I also argue that there is still room for Putonghua to improve. An ideal Putonghua should represent the characteristics of modern Chinese and be acceptable to speakers of Chinese from all regions across the country. It should be a beautiful language that has rich means in expression. For Putonghua to develop like this, it should base on Beijing speech for its both refined and popular tastes and should also absorb elements from Chinese dialects, classical Chinese, and foreign languages. To achieve this, it requires common endeavours from all those concerned.
Key wordsBeijing speech; Putonghua; dialect; classical language; foreign language
清末民初是漢語發展的一個重要階段,在這個時期,中國社會發生了劇烈的變化,漢語也有很大的發展變化。但以往對這個時期的漢語,研究漢語史的很少涉及,研究現代漢語的也很少關注,這是一個三不管地帶。現在,研究漢語史的往下走,研究現代漢語的往上走,把這一段的漢語研究銜接起來,這是一種很好的學術發展趨勢。北京話在明清直至現代的漢語發展中有很重要的地位,清末民初的北京話的研究是關系到整個漢語研究的大事。本文要討論的是北京話和普通話的關系。
一、什么是普通話?
普通話和北京話都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隨著時代和社會生活不斷發展的。研究普通話和研究北京話都要有歷史的、發展的觀念。
“普通話”原稱“國語”,黎錦熙的《國語運動史綱》(1934)為國語運動提供了珍貴的歷史資料。“普通話”這個名稱當時就有,黎錦熙(1934:13~15)說:
民國以來,普通話的主張,已經演成三派:
第一派是民國二十一年以前所謂“國音國語”……
第二派是民國六七年間新文學運動初期所謂“白話”。這種白話,是已經有了七八百年的歷史的,已經產生了從《水滸傳》《西游記》直到《老殘游記》這些“活文學”作品,所以當時一聲吶喊,全國的學士大夫自然而然都不學而能地寫得出從來沒寫過的“白話文”來……
第三派便是新文學運動以后到現在逐漸流行的“歐化的語體文”……
書中又說(黎錦熙1934:16):
這種公共的語言并不是人造的,乃是自然的語言中之一種;也不就是把這幾百年來小說戲曲所傳播的“官話”視為滿足,還得采用現代社會的一種方言,就是北平的方言。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1955年確定現代標準漢語名稱由“國語”改稱“普通話”。
普通話的定義為:“我國國家通用語言,現代漢民族的共同語,以北京語音為標準音,以北方話為基礎方言,以典范的現代白話文著作為語法規范。”其中(1)語音的標準很清楚。雖然很多人的語音不大規范,但都是應該努力加以糾正的。(2)語法:“以典范的現代白話文著作為語法規范。”有兩個問題需要討論:其一,“典范的現代白話文著作”用的是什么樣的語法?其二,和北京話的語法是什么關系?(3)詞匯:《現代漢語詞典》標出〈口〉〈方〉〈書〉〈古〉,哪些類的詞語適合用于普通話?對這些問題需要進一步討論。
二、典范的現代白話文著作是怎樣寫出來的?
白話文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也不是1917年的“新文化運動”以后才有的。早在1898年,就有了《無錫白話報》,此后在全國各地都出現了很多“白話報”,很多在這些報刊上發表的清末民初的京味兒小說和時評被收集到2018年出版的“早期北京話珍本典籍校釋與研究”這套叢書中。不僅如此,如黎錦熙所說,白話文的淵源還可以追溯到七八百年以前的《水滸傳》《西游記》。但是,“五四”前后的作家是不是熟讀了《水滸傳》《西游記》就能“不學而能地”寫出白話文來?事實并非如此。1902年梁啟超打算翻譯凡爾納的《十五小豪杰》,“本書原擬依《水滸》《紅樓》等體裁,純用俗話,但翻譯之時,甚為困難;參用文言,勞半功倍。”(夏曉虹2013)可見,以《水滸傳》《西游記》為范本寫白話文,和以《左傳》《史記》為范本寫文言文一樣,都是要有一定的學習、練習的過程的。當然,對于清末民初的作家來說,白話文和文言文有一個很大的不同:文言文和他們口中說的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語法詞匯系統,而《水滸傳》《西游記》等白話作品和他們口中說的話是同一個語法詞匯系統,他們以《水滸傳》《西游記》為范本寫白話文,比以《左傳》《史記》為范本寫文言文要容易得多。但這有一個前提:那些清末民初的作家必須會說官話。一個人寫文章,可以完全模仿一種和他口語無關的語言,明清時期文人寫文言文就是這樣,這是要經過多年的學習和練習的。也可以是基本上照他的口語寫,如果他說的是方言,那么寫出來的就是像《海上花列傳》,就是方言文學;如果他是北京人,寫出來的就是京味兒小說,像《小額》那樣。如果說的是北京話或官話,要參照《水滸傳》《紅樓夢》來寫會比較容易。如果說的是方言,卻要照《水滸傳》《紅樓夢》的體裁來寫,那不可能“不學而能”,而會有點“戛戛乎難哉”,梁啟超就是這樣。梁啟超開始是只會說粵語的,所以他的演講很多人聽不懂,后來才學會說西南官話。夏曉虹說:梁啟超用白話寫作感到困難,一方面是由于寫作習慣,“另外一個也許是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各人的方言背景”。這是說得很對的。梁啟超后來寫的《清代學術概論》(1921)和《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1923),語體文就寫得很純熟了,這可能和他的寫作習慣和他對官話的熟練程度都有關系。
“官話”這個詞出現在明代。明清時期有一種通行全國的“通語”,不同方言區的人在一起就用它交談,即所謂“官話”。“官話”不像普通話那樣有明確的語言規范,不同地區的人講“官話”,都會摻雜自己的方言成分。“新文化運動”以后的一些著名作家,像魯迅、茅盾、郭沫若、巴金、葉圣陶、朱自清等都是如此。葉圣陶的作品后來再版時有些改動,主要是把一些吳語的詞語改為普通話詞語。同時,這些著名作家的作品中,還有一些外來語的成分。可見,早期的“典范的現代白話文著作”不可能是純粹的北京話。這些作家的作品中,哪些是官話,哪些是方言成分,哪些是外來語成分;他們早期的作品和后期的作品有無變化。這都是可以深入研究的。
三、北京話和官話的關系
“官話”以北京話為基礎,至少在1860年前后就已經如此。威妥瑪在《語言自邇集》(1867年第一版)“序言”中說:
北京話(Pekingese)是官方譯員應該學習的語言。自從帶有許多學生的外國公使館在北京建立,不首先學這種語言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它比任何其他語言都更重要。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服務的初學者,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他正在學習的語言恰是帝國政府主要官員所說的話。同時,他的老師、仆人,他所接觸的十之八九的人,都很自然地講這種話……我見過一位譯員,他確實精通北京話,他在漢口和在京師一樣地被理解……
這里主要說的是語音,但不僅僅是語音,也應該包括語法和詞匯。說“北京話……在漢口和在京師一樣地被理解”,這應該包括北京話的語法和詞匯在漢口也能被理解。
但官話不等于北京話。威妥瑪所說的進入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服務的初學者,他的老師、仆人可能說的是北京話,而那些“政府主要官員”說的話卻未必是標準的北京話,而是來自全國各地的人所講的“官話”。“官話”的范圍很廣,下江官話、西南官話都是官話。而且,北京話也不是一個樣子,正如《創造〈京話報〉章程》所說:“須知京話也有數種,各不相同,譬如南城與北城,漢人與旗人,文士與平民,所說之話,聲調字眼,皆大有區別……本報館……務取其京中通行,而雅俗共賞者,始為定稿。”(轉引自夏曉虹2013)清末民初是如此,今天也是如此。我們今天要推廣的普通話,也并不是北京話怎么說,我們就怎么說;特別是寫作,更不是完全按照北京的口語寫,除非是寫小說。如果要逼真地摹寫北京某個地區、某個階層的人物的聲口,那當然要用地道的“京腔”,即可以使用北京特有的,而北京以外的讀者不容易懂得的詞匯和語法(比如:“那種樣子的毛窩,多了去了。”)。那么,普通話的書面語,應該是什么樣的呢?這就是下面所要討論的“理想的國語”。
四、“理想的國語”
早在1925年,周作人和錢玄同在通信時就說到了“理想的國語”。
錢玄同《理想的國語》(原載1925年9月6日《國語周刊》第13期,收入《錢玄同文集》第3卷)是錢玄同給周作人的回信,寫于1925年9月3日,其中說(錢玄同1999:221~233):
國語應該用一種語言做主干……用了北京話做主干,再把古語、方言、外國語等自由加入……我認為國語應該有三個美點:活潑、自由、豐富。采用活語,方能活潑(作主干的北京話,加入的方言跟外國語,這三種都是活語,唯有古語是死語;但它的本質雖是死的,只要善于使用,自能化腐臭為神奇,變成活潑潑地……);任意采之,斯乃自由;什么都采,所以豐富。
有許多詞句,普通會話中雖不大用它,但表示較深奧、曲折、細致的意思時便須用到的,近來新文學作品中,尤其是所謂歐化的文章中,尤其是詩歌中,到處遇著它。這本也是白話,那般愛鑿四方眼兒的人們往往要認它為“文言”——就是古語——因而非難它,排斥它,這是非常地錯誤,不可不糾正的。
周作人的信(1925年7月26日):
古文不宜于說理(及其他用途)不必說了,狹義的民眾的言語我覺得也決不夠用,決不能適切地表現現代人的情思。我們所要的是一種國語,以白話(即口語)為基本,加入古文(詞及成語,并不是成段的文章)、方言及外來語,組織適宜,具有論理之精密與藝術之美。這種理想的言語倘能成就,我想凡受過義務教育的人民都不難了解,可以當作普通的國語使用。假如以現在的民眾知識為標準來規定國語的方針,用字造句以未受過國民教育的人所能了解的程度為準,這不但是不可能,即使勉強做到,也只使國語更為貧弱,于文化前途了無好處。
他們說“理想的國語”應該是以北京話為主干,加入古語、方言、外國語,這個看法是對的。他們的看法,直到今天還值得重視。雖然現在“民眾”的水平已比1925年大大提高,但今天的書面語仍不能等同于一般群眾的口語;如果等同于一般群眾的口語,將會使現代漢語書面語的表達力顯得貧弱。普通話的書面語應該基于口語,高于口語。前面引用的黎錦熙所說的關于“普通話”的三派,反映了當時的從事“國語運動”的人士對“普通話”的看法各有側重:有的側重于“國音國語”,這是強調普通話的書面語要按北京話來寫;有的側重于《水滸傳》《西游記》等的“白話”,實際上是主張普通話可以包括某些古語和方言的成分;有的側重“歐化的語體文”,這是主張普通話可以有一些歐化的成分。實際上,這3個方面都是普通話所需要的,這三派的主張,可以和錢玄同、周作人的意見統一起來看。
普通話的語法、詞匯要以北京話的語法詞匯為基礎,這一點毋庸置疑,不必多加論述。同時,普通話確實吸收了不少方言、古語、外語的成分,這在下面簡單地加以論述。
(1)北京話
北京話是普通話的基礎。正如《創造〈京話報〉章程》所說,北京話有不同的層次。一些北京“土語”(如:“砍大山”“歸包堆兒”)未必能進入普通話,進入普通話的應該是北京話中那些“雅俗共賞”的句法和詞語。
(2)方言
普通話吸收了不少方言詞語。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有不少粵語詞進入普通話,如:買單、收銀臺、靚麗等。吸收有表達力的方言詞語,對普通話是有好處的,不能因為是方言詞而加以排斥。比如,《現代漢語詞典》第5版:“二郎腿:坐的時候把一條腿擱在另一條腿上的姿勢。”第6版把“擱”改成了“放”,理由為“擱”是方言詞。其實,“放”的意義比較泛,“擱”意義比較具體。“把兩只腳擱在桌上,人往后仰,雙手托住后腦勺。”“她坐穩當了,一只腳擱在另一只腳上。”這兩個句子里的“擱”能換成“放”嗎?
還有的方言詞如果通用范圍很廣,可以和普通話的詞并存,不必因為是方言詞就一律去掉。如上海的小學課本上把“外婆”改為“姥姥”,引起很大爭議,后來又改了回來。改回來是對的。正如“耗子藥”不必全都改為“老鼠藥”一樣。
方言詞和通語(普通話)是可以互相轉化的。從歷史上看,現在一些普通話的詞原先是“江淮型”的詞語(見巖田禮的《漢語方言解釋地圖》)。有些詞現在還是方言詞,但已經開始進入普通話。如“拎(一桶水)”見于《上海方言詞典》,但《現代漢語詞典》也收,而且未標〈方〉;隨著“拎包入住”等商業廣告的宣傳,在普通話中的使用頻率可能會提高。而《北京土語辭典》里的“提溜(liu)”這個詞,雖然《現代漢語詞典》也收,但在普通話里很少用。
普通話的句法是以北京話為基礎的,但也受一些方言的影響。如一個有爭論的問題:用“給”表被動,是北京話固有的,還是受南方方言(特別是粵方言)的影響?從語料的統計來看,在京籍作家的作品中用“給”的被動句確實是在上個世紀80年代以后增加很快,應該說是和改革開放后香港片的影響有關的。一些句法原來南北有別,現在普通話中這種差別開始消失。原來北京話說“VP +去”(《小額》中全是“VP +去”,共45例),南方話通常說“去+ VP”(《海上花列傳》中“去吃酒”13例,“吃酒去”7例);現在普通話中兩者皆可,以“去+ VP”為主(在CCL中“吃飯去”160條,“去吃飯”698條)。原來北京話中的“V著”只表示靜態的持續,普通話中“V著”表示靜態和動態都可以。
(3)古語
近年來因為強調傳統文化,不少古語也進入了普通話。如“砥礪前行”,如果在5年前用這個詞,肯定會認為是文言詞;這確實是文言詞,但現在日常口語中也已經用得很多。“鴻鵠之志”也是古語,但因為有人讀錯了字,反而使這個詞語普及了。一些文言的句式,也用得不少,如“唯利是圖”“唯你是問”,一般文化程度的人都能說,也都能明白其意,雖然不一定明白其結構關系。
不過,古語要用得正確,用得得當。用“七月流火”來表示天氣炎熱,顯然是用錯了。《現代漢語詞典》第7版:“【七月流火】指夏去秋來,天氣轉涼。現也用來形容天氣炎熱(因人們誤把“七月”理解為公歷7月、把“火”理解為火熱)。”這樣錯誤的用法,是否可以認為是“積非成是”而加以肯定?“罄竹難書”用作正面的事物是否可以?這些都要慎重對待。
近年來有些高考作文用文言寫,得了高分,媒體也大加宣揚。當然,高中生如果文言寫得好,是值得贊許的,但用文言寫作不是我們提倡的方向。而且,如果用文言寫,就要像文言的樣子。有些得高分的文言作文,其實寫得不像文言文,是不應該作為樣板的。
(4)外語
在普通話中有不少外來詞(如“粉絲”“吸血蟲”),近來又有不少字母詞(如GDP、5G)。外來詞有些很明顯,有些要仔細考察。如“貓膩”一詞,通常都認為是老北京話。元丁《“貓匿”是外來詞》(1998)引了幾部北京話詞典,說明“貓膩”是外來詞。其中陳剛《北京方言詞典》(1985):“貓兒匿”,釋作“內情,多指私弊”以及“搞鬼,使假招子”,并指出此詞來源于波斯語mani(含義)。徐世榮《北京土語辭典》(1990):“貓兒膩”,釋作“瑣細的事故”,并注云:“據說是阿拉伯語——回語‘瑪爾膩或譯音‘馬兒密的變音,原義是‘意義、內容、事故,也可寫作‘貓兒溺。”賀陽《北京牛街地區回民話中的借詞》(1990):“碼兒妮”,釋作“隱情、陰謀”,指出此詞來源于波斯語ma‘ene(意義、意思)。(轉引自元丁1998)
語法方面,王力《中國現代語法》(1943)用專章談了“歐化的語法”,主張“以歷史的眼光去看歐化的語法,把它和中國原有的語法分別清楚。《紅樓夢》和《兒女英雄傳》的語法和現代書報上的語法有什么不同之處。這是很有趣的問題,是值得咱們仔細研究的”。這種研究至今還沒有深入地做過。王力《漢語史稿》(1958)又專列了一節“五四以來新興的語法”,說的是受西洋語法影響而產生的新語法,所舉的例子都是“典范的現代白話文著作”,包括老舍;王力先生認為這些新興語法可以使漢語的表達更嚴密。但是吸收歐化語法要適度,有些歐化的句式是不足為法的,如:“他永遠站在人民的身邊,忠實地,固執地。”(《馬拉的死》,《巴金文集》第9卷)巴金自己說過:“最近我編輯自己的《文集》,我還在過去的作品中找到不少歐化的句子。我自然要把它們修改或者刪去。”(《談我的散文》,《巴金文集》第14卷)(轉引自王金柱1987)
有些新興語法,不但在作家筆下出現,就是在一般民眾嘴里也說。黎錦熙《國語運動史綱》(1934:15):“我曾雇一車夫,他常問我一句話:‘回頭我沒有來接您的必要吧?這真是‘歐化的大眾語了,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學來的。”這樣的句式,確實是《紅樓夢》和《兒女英雄傳》沒用的,但既然一般百姓都這么說,大概我們已經不覺得它是歐化句法了。
總之,普通話(特別是普通話的書面語)要進一步提高,它應該成為一種充分體現漢語特點的、全民都能使用的、富有表達力的、優美的語言。為了達到這個目標,在如何選擇雅俗共賞的北京話,如何恰當地吸收方言、古語、外來語等方面,都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還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參考文獻
黎錦熙 1934/2011 《國語運動史綱》,北京:商務印書館。
錢玄同 1925 《理想的國語》,《國語周刊》第13期。
錢玄同 1999 《錢玄同文集》第3卷,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王金柱 1987 《巴金小說中的歐化句式》,《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第4期。
王 力 1943/1985 《中國現代語法》,載《王力文集》第2卷,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
王 力 1958/1988 《漢語史稿》,載《王力文集》第9卷,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
威妥瑪 1886/2002 《語言自邇集》,張衛東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
夏曉虹 2013 《作為書面語的晚清白話報刊白話文》,載馮勝利主編《漢語書面語的歷史與現狀》,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
元 丁 1998 《“貓匿”是外來詞》,《漢字文化》第4期。
責任編輯:魏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