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廣權 郝佳文
(吉林藝術學院,吉林 長春 130021)
演奏一部作品是否成功,取決于對作品的理解程度。而理解程度的表現則可通過樂句的處理及銜接來詮釋。而弓法則是樂句銜接最直接的表達方式。不同的樂句可以運用不同的弓法進行表現。
呈示部的結尾句,是將激動地情緒推到最高點的一句。我們可以看出,作曲家將一段音階用兩弓的時長去推動樂句,而之后的C D E則是用單獨的一弓一音強調出它的重要性,直到最后的最高音F,作曲家在之前的E已經是下弓的情況下,再次使用下弓,用來強調s F z這一突強的最高音,如若繼續按照下弓后上弓的弓法演奏,則無法表達出最高音F的重要性,從這一點我們可以看出弓法的重要性,以及弓法的合理安排可以更好的展現音樂線條。
呈示部與展開部之間的經過句,通過這一句將呈示部最后激動地情緒轉入了抒情的展開部,所以說這句是及其關鍵的樂句。從譜例中我們可以看出他的弓法,很明確的告訴了我們怎樣演奏這一樂句。作曲家將這一樂句分成了四個小的樂節,第一個音的D,他的強弱FP意味著要突出這個D,但是卻馬上的從F變成P,以便接下來幾個音的連貫性,而之后單獨一弓的升C則是起到一個承上啟下的意義,接下來的上弓將這句的最高音D推到最強,而之后的C、B則是以一個下弓從強到弱的結尾,以便之后的樂句的銜接。
每一種樂器都有各自獨特的音色特點,在大提琴中,即便是同一個音也有很多種的演奏指法,他可以展現不同的音樂色彩。所以這一點,也就意味著指法運用的科學與否決定了音樂色彩的統一與否,也決定了旋律進行的連貫與否。
在主題句中,我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譜面上標記的希臘字母,它的意思是在幾弦上演奏。在這句中第二次出現的D,上方標記了要用二弦來演奏,同時0是拇指的意思,而之后的A又換到了一弦,按照這樣的拇指把位來演奏,這四個音是在同一把位,只是換了一根弦,不用換把位,所以可以很輕松的演奏出來。這句的節奏很快,都是32分音符,所以如果要是換另一種指法的話,是無法在這樣的節奏下流暢的演奏的。在這一串密集的三十二分音符之后,又回到二弦的兩個音,同樣是不需要換把位。如果換一種指法的話,雖然節奏型沒有那么快,但是需要大幅度的串把,這樣的不好之處一是大大增加的音準的不穩定性,第二則是大幅度串把所帶來的自然滑音也是在演奏這句中不允許存在的。
在主題句后的下一樂句,這句里的音屬于大提琴音區里很高的音(一弦的高把位)所以一個是對音準更精準的把握,還有就是指法的重要性在這句中體現的淋漓盡致。首先一開始的從G到F的大幅度換把,之后的一串三連音,譜面上沒有具體標記出在幾弦上演奏,但是我們通過所給的幾個音的指法,自己可以分析研究出在幾弦上演奏。在最高音的F后,統一把位的E用的是2指,一直到拇指的C后的B,這里它給出的指法是3指,根據科學的指法規律,以及大提琴音區的選擇后,我們可以得出這個B是換到了二弦的高把位,而不是繼續在一弦上換把,因為換到二弦后,把位不用變,而本句最后一個音F,也是根據同樣的道理,換弦不換把位,換到了三弦上演奏。
我們可以在舒曼的《a小調協奏曲》中看到他對大提琴演奏技巧的了解與熟悉運用。整曲充分展現了他創作音樂的獨特靈感與天賦。而想要表現出這部作品的內涵,揉弦無疑是極具重要性的一環。揉弦是考驗演奏家對樂曲情感表達最直接的方式,同時揉弦的技術高低也是評價一位演奏家技術水平高低的重要方面。
這首協奏曲的第一句,同時也是整個協奏曲的主題句。所以這一句的揉弦處理方法極為重要。要想處理好這一主題句,需要我們對這部作品有深刻的理解。通過對舒曼作品的理解及對這部作品的創作背景的了解,還有各個演奏家對這部作品的詮釋,筆者分析出這句應做出一個漸強的處理。在伴奏三個輕柔的和弦后,幾個簡單的十六分音符,獨奏應輕柔的吟唱出第一個音,但因是主題句,不可全部輕柔,應有一個漸強的過程,所以第一個音E,應使用遲到揉弦,且揉弦頻率也是越來越快,到第二個音A時,使用正常的高頻率的揉弦,揉弦的頻率應是繼承著第一個音越來越快的密度,到第二個音時保持住即可,不可頻率過快或過慢,否則無法演奏出一種吟唱的感覺。而之后的C A E C四個音,則不需要揉弦,因為是經過音,而到附點的F時,應使用輕柔的頻率較慢的揉弦,而在之后的兩拍的D時,因為是同一弓的第二個音,且譜面上有重音記號,所以在這個音剛開始時采用迅速的高頻率的揉弦,配合弓速的提升,通過這樣的方法做出重音的效果,但不能一直使用這樣高頻率的揉弦,要頻率一點點的降下去,否則與整句的意境相違背。最后一個D是下一句的開始音,則不需要揉弦。
通過對該曲目的演奏技法的分析,以及透過這部作品對音樂的感悟,筆者認為舒曼將這部作品的旋律創造出一種極為熱情內斂而不虛化外鑠的線條,他通過旋律所表達出的深刻內涵,必須像朗讀詩歌一般深刻的進行反復尋味,才能得到深切的感同身受。而通過其中的很多節奏型,也可分析出舒曼在理想與現實的沖突中,靈魂的自我掙扎。舒曼以他對音樂獨特的見解以及熱情的精力,和對理想與現實的掙扎,造就了他作品的獨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