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妍 徐靜 楊鴿 尚久舒,華北理工大學冀唐學院
電影則將場景選擇了了江西的婺源,一個典型的南方小城,那里群山環抱,山清水秀,靜謐安寧,一種田園牧歌的情調流淌其中,淅瀝小雨中的紅傘、狹窄悠長的雨巷、水牛、鴨群、草垛、春蠶、蘆葦、秋千架等,接近于中國詩畫中的意境,恬淡含蓄,顯出一種古樸、典雅的神韻。而且把影片中為秋天,也能體現出一種收獲的信息,給人的感覺是清新與希望,同時影片中渲染的幽靜的小鎮能夠讓人們遠離那種浮華的喧囂,達到一種凈化心靈的效果。
故事是凄涼的,而影片的整體意境卻傾向于“暖”的。從影像上看,導演把現實時空處理為偏冷色調,而且設置的戲份都是內景,光線都是比較暗的,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因為現實當中的暖瘸了一只腳,后來嫁給了長相丑陋的啞巴,過著當地貧窮的平常人的生活,現實的殘酷把以前暖的美好理想磨滅的一踏糊涂,歲月的滄桑印在暖的身上,整個人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銳氣,觀眾看起來難免有些哀傷,因此導演把現實時空處理成冷色調來達到情緒的憂傷。同時導演把過去時空處理為偏暖色調,多用外景,而且用大遠景表現主人公生活的寬闊自由的環境,金黃的麥穗,綠油油的樹林,還有小河,流水,鴨子等等,給人一種溫馨、爽朗的感覺。過去時空暖與小武生經歷了一次愛情,后來又與井河走到了一起,她有著自己的夢想,想去省城實現自己的藝術之路。
井河向暖表達愛意,兩人一起蕩秋千這一場景,導演多次用仰拍鏡頭來展現將要蕩上天上的秋千,同時隨著秋千的激烈蕩漾,鏡頭開始晃動起來,旋轉起來,給人一種不安定、眩暈的感覺,再加上幾次對秋千韁繩的特寫,讓觀眾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之后仰拍蕩秋千的暖的紅絲巾的飄落,紅絲巾代表暖的一種夢想,紅絲巾的飄落是暖夢想的破滅,同時也是暖人生理想的一個轉折點。導演先用幾個鏡頭來暗示觀眾這種結局,是為了減少影片的悲劇性,同時也是不打破整個影片散文詩式的情境,
起初的暖是一個有著自己的理想,一心想考上省劇團的精靈漂亮的姑娘,她對愛情充滿渴望,愛上了小武生,但這場愛情最終給她帶來的結局是無盡的等待。之后從一個悲劇中走出來,但又走進了井河的另一個悲劇,井河之于她的承諾成了她又一次等待,她的青春在兩次等待中度過。兩次等待的悲劇命運讓暖真正認識到了現實,她接受了一直默默關心她的啞巴,找到了自己的真正依靠。現實中的暖經過歲月的磨練,她的語言變成了“這天氣真他娘的熱,鬼天氣”“彎刀對著瓢切菜,合適著呢”,她儼然已經完全融入這個世俗的鄉村生活,沒有了當年的心氣和理想。只是守著女兒和自己的丈夫過好現在的生活這樣簡單。
暖的女兒丫丫漂亮懂事,她也同當年的暖一樣有著自己的理想,她想看火車、坐火車,對井河帶來的漂亮的糖紙愛不釋手,對折疊傘充滿著無盡的好奇,向往一切美好的事物。她繼續著暖的夢想,是暖生命的一種延續。對于暖來說無非是一種最大的心靈安慰。
影片中的井河對故鄉有著強烈的眷戀,對自己的過錯有著深深地懺悔,回鄉是因為幫助曾經的曹老師解決承包養鴨場的問題,這里滲透著一種“知恩圖報”的倫理觀念。在井河的旁白中,還強化了他對暖的內疚之情,說這么多年沒有回來是因為“我怕見到她,我更怕見不到她。”說明井河內心的愧疚一直揮之不去的原因。這樣井河的歸鄉之情就更具有倫理意味了。同時他對暖的愧疚感為影片奠定了一種淡淡的憂傷。
影片中啞巴的形象是最飽滿的,他是暖生命中三個男人中最執著愛著暖的,因為他的失語,所以他的愛顯得蒼白無力,含而不露。他對暖的愛是默默無聞的,當全村人在看戲時,他偷偷跑到暖和井河曾經蕩過的秋千架,推一個空空的秋千當作是推暖一樣,他興奮、激動的神情表露無遺。追著暖給她送鴨蛋;當暖摔傷后,幫著暖的父親扶著載著暖的車子;井河走后給暖冒雨送信;撈回暖扔到水里的皮鞋,幫著暖繼續著她對井河愛與夢想。現實中他在和暖一起送井河回城的路上,為自己曾經撕掉井河的信件而懺悔,他激動的打著手勢讓井河帶著暖和丫丫走,完全不顧自己的感受,想成全本該成為一對的有情人,他的行為感動著觀眾,更感動著暖。對于暖來說,她有著啞巴的無私的愛無疑是一種幸運,是從小武生和井河那都得不到的幸運。
整部影片平淡含蓄而又委婉有致的敘述著暖與三個男人之間的愛情故事,影片沒有把重點放在暖的兩次失敗的愛情的殘酷的故事內核上,而是巧妙的化解為對于過往的追尋,滲透出一種淡淡的憂傷,一種默默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