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艷霞
(內蒙古出版集團,內蒙古呼和浩特 010010)
社會治理概念的提出具有非常重大的歷史意義,是我國政府轉變政府智能和治國理念的直接體現,也是適應新時期社會結構、人民群眾的社會生活方式以及社會矛盾變化的必然結果。
隨著市場經濟體系的日趨完善,社會結構和社會生活中的利益主體關系也呈現出了復雜的變化,我國傳統的社會治理模式受到了治理主體單一、治理方式缺乏靈活性和互動機制以及資源配置協調能力不足等缺陷的制約。因此,基于社會發生了深刻變革的歷史背景,國家提出了創新社會治理這一概念,意在從社會治理模式、手段、內容和治理結構等方面進行全面創新,形成與經濟和社會發展相適應的現代化社會治理體系,促進經濟和社會的和諧發展。
我國在改革開放前采用的是政府部門為唯一主體的社會治理模式,而行政法令是解決所有社會矛盾和平衡公眾利益、滿足不同群體利益訴求的唯一手段。由于在當時的政治和經濟環境下,社會結構相對簡單,利益的協調和公共服務資源的配置可以通過單位、集體和基層政府組織的運行有效實現。而社會問題和矛盾的反饋和緩解機制也同樣能夠順利運轉[1]。但是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和市場經濟體系的完善,社會結構出現了多方面的分化和變革,人們與其所從屬的單位和集體的關系逐漸松動和瓦解,人們的收入結構、消費結構和社會關系出現了多元化的發展趨勢。因此,傳統的單一治理主體模式已經無法進行有效的社會治理,調動社會組織和個人參與社會治理成為了必然的選擇。
城市化進程、就業方式和個人價值取向多元化的情況下,人們對公共服務和社會生活管理兩大領域的需求發生了根本轉變。首先,在公共服務方面由于人們的服務需求體現出了層次分明的個性化傾向,不同收入水平、居住環境和價值取向的人們對公共服務有著不同的需要。而傳統的單一行政干預不僅無法滿足所有服務訴求,也缺乏真正的透明性和公正性,不符合服務型社會治理理念的要求[2]。此外,在社會生活管理方面,由于在新的社會生活模式下,既有的社會治理手段缺乏對社會矛盾發生和發展狀況的了解,無法有針對性的對動態變化的矛盾進行及時調解和預防。因此,在社會治理手段方面也急需創新,滿足多元化和個性化的社會公共服務需求和預防社會矛盾的爆發。
過去幾十年經濟的持續快速增長為我國積累了大筆財富,而在社會治理中,只有將這些財富轉化成提高社會生活質量的公共服務,惠及每一個社會成員和團體的同時,確保社會整體效益的最大化,才能體現這些財富的真正價值。因此,在公共服務和社會生活的管理中,日益豐富的社會公共資源的有效配置需要新的工作思路,基于確保公共資源能夠公平公正的在所有利益主體之間進行分配、讓每一個人都享受到社會和經濟發展帶來的福利的目的,建立更加全面的社會福利體系和保障制度成為了社會治理的主要內容。
社會工作在二十世紀初起源于西方社會,早期的社會工作慈善和公益性質比較突出,是在貧富分化和社會矛盾接近激化的背景下產生的。但是由于其具有緩解社會矛盾、促進底層弱勢群體以更加有建設性的方式參與社會生活的作用,逐漸在政府部門和基層民眾之間形成了紐帶關系,并且發展出各種類型的專業性社會服務機構,成為了重要的社會治理主體,在很多國家和地區深度參與政府部門法律、政策和法規的制定以及決策過程的協商,是普通民眾參與社會治理和獲得優質公共服務的重要途徑。
社會工作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才被引入我國,是我國政府為提高社會公共服務質量、為弱勢群體和特殊人群提供專業服務的有益嘗試。社會工作所提供的不僅是物質方面的幫助,還針對每一個需要幫助的個人或家庭給予技術支持,幫助人們改善自身在社會生活中的處境,獲得基本生活保障的同時得到公平發展機會。因此,在過去幾十年間,社會工作在解決基層的矛盾和促進社會生活的和諧做出了很大貢獻。
社會工作的主要服務對象是基層的弱勢群體和邊緣人群,而這一部分人所處的社會環境是社會治理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矛盾產生的源頭和最易激化的部分。因此,社會工作在為這一類群體提供專業服務,幫助其融入社會生活和贏得尊重的同時,化解了社會矛盾爆發的風險[3]。另一方面也在服務的過程中,將社會資源進行了合理的分配,促進了政府社會治理相關政策的落實,并維護了社會秩序的穩定。因此,社會工作天然具有參與社會治理的功能。
社會治理的最佳模式是政府與民眾、社會團體組織就社會生活管理形成協作,通過有效溝通共同實現社會資源的利用效率最大化,形成多元化治理主體目標一致的合作關系,從而讓多元化的利益訴求得到平衡。而社會工作基于不利己的助人原則,力圖讓社會資源和公共服務資源得到公平合理的配置,滿足每一個人的利益訴求和提供平等發展的機會,緩解和協調最緊張的社會矛盾,讓經濟和社會生活的發展體現以人為本和人人平等的原則。因此,社會工作和社會治理具有同樣的宏觀目標。
社會工作從誕生之初就高度關注個人的發展權益,對在激烈的競爭環境下處于絕對劣勢的群體給予關懷和技術上的支持,探究通過精神鼓勵、學習上的幫助和物質上的支援,幫助其重新登上競爭的舞臺。在適應其個性化需求的環境中實現個人發展,從而成為整個社會發展中的一份子[4]。而社會治理基于維護社會秩序的穩定和諧,同樣注重發現社會基層民眾最急切的利益訴求,并且通過科學的配置社會公共服務資源解決相關問題,從而讓每一個人的問題得到有效解決,達到實現社會秩序穩定和民眾安居樂業的目的。因此,社會工作與社會治理具有相同的價值取向,同樣關注基層民眾的生存和發展問題,致力于讓每一個人從社會經濟的繁榮中受益,滿足其物質與精神層面的需求。
貼近社會工作服務對象的基層政府機構,在增進民眾對社會工作的認可方面具有天然優勢。因此,在基層社區管理中提供專業的社會工作崗位,是推動社會工作參與創新社會治理的有效途徑。首先,我國傳統的社區服務在為民眾解決問題和提供幫助的方式和手段方面比較單一,無法提供專業和技術性的服務,因此無論是服務的效果還是對有關問題的溝通反饋的深入程度都不夠理想。而在社區管理中引入專業的社會工作崗位,能夠讓社會工作易于被民眾接受的同時,社會工作者也可以利用社區管理信息了解服務對象的狀況,從而推動社會工作有效的參與創新社會治理[5]。另一方面,由于專業社會工作者的介入,可以基于強大的專業知識背景,更深人的了解社區的基層矛盾,給社區管理機構、政府部門和社會組織提供高質量的信息反饋,促進公共服務資源和社會公益服務資源的合理配置,讓政府部門的社會治理決策更加科學。
做好社會工作不僅需要助人不利己的價值觀,更需要有專業的知識結構和掌握一定的技巧。而我國在過去十幾年雖然注重培育專業的社會工作人才,但是由于工作崗位定位不清、職業發展前景不明確,極大的制約了社會工作在社會治理中的有效參與。而基于社會工作參與社會治理,在政策上支持專業化社工機構和其它社會組織的發展,能夠讓專業的社會工作人才找到擁有明朗職業發展前景的崗位,從而通過專業的社工機構、行業協會和商會以及公益慈善組織,就社會治理相關問題建立和基層民眾以及政府之間的多方互動,通過溝通協作共同提高社會治理的水平,實現資源配置效率和社會公共利益的最大化。
社會工作參與社會治理的最高境界是實現善治,而達到這一目標需要通過社會工作使民眾和社會組織作為治理主體參與政府決策過程,從而讓社會治理實現廣泛的民主化。因此,基于社會工作參與創新社會治理,應構建相應的制度保障體系,明確在有關社會治理工作的政府決策過程中,各種合法的社會組織具備參與相關政策審議和決策的資格[6]。由其代表特定群體表達訴求和提出建議,實現創新社會治理中引領民眾參與的目的,讓相關決策更加符合社會治理的實際需要。
社會工作參與西方國家社會治理的長期實踐中,在預防社會問題的發生、促進個體、社會組織與政府機構之間積極互動并共同進行社會治理、協調和平衡多元化主體之間的利益關系等方面具有突出的作用。因此,引入社會工作符合目前我國的創新社會治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