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先睿 路寬
[摘要]中共上海早期組織成立前夕,馬克思主義者與國民黨人曾有過一段短暫的同盟。雙方不僅共同推動了馬克思主義在上海傳播的春潮,并且合作發起了“上海馬克思主義研究會”。直至“社會共產黨”籌建期間,隨著黨際界限日益清晰,國民黨人囿于自身階級立場,最終與馬克思主義者疏離。這一短暫同盟的存在,為后來的國共合作奠定了一定基礎。
[關鍵詞]中共上海早期組織;馬克思主義者;國民黨人
[中圖分類號]K2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928X (2019) 12-0003-05
揆諸中共上海早期組織創建的整個過程,馬克思主義者與國民黨人之間曾有過一段短暫的同盟。他們一面共同奮戰在馬克思主義的宣傳陣線上,積極介紹馬克思恩格斯及其學說,一面給予彼此組織上的協助,合作發起“上海馬克思主義研究會”。雙方的攜手合作,不僅推動了馬克思主義在上海傳播的春潮,同時為中國共產黨的誕生準備了最初的組織基礎。盡管隨著政黨界限日益清晰,國民黨人因階級基礎和思想背景的差異逐一退出“社會共產黨”的籌建,但這一短暫同盟的存在,為后來的國共合作奠定了一定基礎。
一、理論同聲:馬克思主義宣傳陣線上的合作
中共上海早期組織成立前夕,中國出版業迎來了顯著發展。僅1919年下半年,國內便出現超過四百種進步刊物。[1]“若把國內的新出版物翻開起看,差不多沒有一本沒有‘社會主義四個字的。無論他們是宣傳他或是反對他,總可見近來的思想界,對于社會主義這種東西,都是熱心去研究了。”[2]在這種情況下,一支成分駁雜的馬克思主義宣傳隊伍宛然成型。他們依托各類刊物,不僅詳細梳理了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并且運用這一學說思考和設計中國的制度文化,尋求救亡圖存的新路。陳獨秀、李大釗、李漢俊等馬克思主義者自不必說,當時參與新文化運動的國民黨人也由于“認識到要徹底改革舊文化、根本改革社會制度,有研究馬克思主義的必要”[3],選擇投身馬克思主義的宣傳事業。倘若不是雙方的勠力同心,單憑其中某一陣營的踽踽獨為,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種粒”不可能在思想界沛然滋布,也就不可能為后來中共上海早期組織的誕生提供理論上的準備。
一方面,在各刊社內部,馬克思主義者與國民黨人既是同處一社的同事,更是并肩奮斗在馬克思主義宣傳陣線上的“戰友”。他們彼此辯難、相互激蕩,合作主導了馬克思主義在上海傳播的聲勢。一者,在馬克思主義內容的闡釋上,雙方各有側重并互為補充。以當時上海銷路最廣的《星期評論》為例,在該刊介紹馬克思主義的37篇文章中,國民黨籍撰稿人有19篇,以探討唯物史觀和剩余價值學說居多;馬克思主義者有14篇,主要提倡階級斗爭學說,另有其他知識分子文章4篇。無論從文章數量還是宣傳質量來看,國民黨人與馬克思主義者均在伯仲之間。二者,部分知識分子最終成長為馬克思主義者,與個別國民黨人的推動不無關聯。如施存統后來曾坦陳:“我之所以由無政府主義轉過來相信馬克思主義,直接給予我以最大影響的,就是季陶先生在《星期評論》社中給予我的指導?!盵4]三者,在推廣馬克思主義的問題上,國民黨人給予了馬克思主義者極大支持。如陳望道在翻譯《共產黨宣言》中文全譯本的過程中,國民黨人或竭力薦舉、或穿針引線、或精心校改、或提供資金的鼎力協助,無疑起到了關鍵作用。而當陳獨秀決議籌建“上海馬克思主義研究會”時,戴季陶等人更在第一時間傾巢加入,既為馬克思主義在上海的進一步傳播拓寬了道路,同時也為中共上海早期組織的創建奠定了基礎。
另一方面,在各類刊物之間,馬克思主義者與國民黨人也保持著良好互動關系。如陳獨秀、李大釗在京主辦的《每周評論》常和戴季陶在滬主導的《星期評論》互稱“兄弟”,李大釗則擔任了國民黨《建設》雜志在北京的發行人。此外,雙方還相互轉載對方文章,并在傳播馬克思主義上采取一致態度。1920年4月11日,《星期評論》首次刊登蘇俄對華宣言,并發表《俄國勞農政府通告的真義》《為什么要贊同俄國勞農政府通告》等文章,《新青年》第7卷6號立即予以轉載。同年5月1日,當《新青年》推出勞動節專號后,《星期評論》《建設》馬上跟進,三份刊物共同刊登了李大釗的《“五一”MayDay運動史》。孫中山更親筆為《新青年》專號題寫了“天下為公”四字。不僅如此,為“刊行有研究價值的關于社會主義的書籍”[5],馬克思主義者與國民黨人還共同編纂叢書。如在“社會經濟叢書”第一期出版的《共產黨宣言》《資本論解說》《布爾色維克底俄國》等20余種馬克思主義書籍中,其編者名單里隨處可見馬克思主義者和國民黨人的名字。他們在書中彼此互稱“同人”,說明在宣傳馬克思主義方面都視對方為志同道合的同志。
二、行動齊力:“上海馬克思主義研究會”的創立
在馬克思主義宣傳漸進高潮之際,1920年春陳獨秀的離京赴滬,使國民黨人與馬克思主義者的合作開始由理論轉向實踐。在戴季陶安排下,陳獨秀搬進戴曾居住過的老漁陽里2號,戴自己則搬到不遠處的漁陽里6號。此后,二人往來頻繁,圍繞中國時局及馬克思主義研究問題論爭不斷。其時,正在上海的張國燾目睹了戴陳之間的迅速接近,并用“過從頗密”形容兩人當時的關系。[6]得益于國民黨人的積極協助,陳獨秀在上海日益活躍,除先后在《星期評論》等刊物撰文數篇、宣揚工人“自己起來管理政治、軍事、產業”[7]的理念外,還親赴文華大學、“上海船務棧房工界聯合會”等處演講,鼓動工人學生積極參與革命。馬克思主義者與國民黨人的密集活動,很快引起列寧和共產國際的關注。1920年4月下旬,俄共(布)遠東局代表維經斯基一行悄然來到上海,并在位于白爾路三益里17號的星期評論社中與陳獨秀、戴季陶等人舉行了座談。經此一晤,“一些當時的馬列主義者,更加明白了蘇俄和俄共的情況,得到了一致的結論,‘走俄國人的路”[8]。
受會談氛圍影響,馬克思主義者與國民黨人共同感到,“單講‘新是不夠的,應該學習從制度上看問題”[9]。為了將馬克思主義真正用于中國社會的改造,1920年5月,陳獨秀等人發起“上海馬克思主義研究會”。首批成員中既有李漢俊、陳望道等馬克思主義者,也包括戴季陶、邵力子等國民黨人。這是一個秘密組織,既沒有嚴格的入會手續,亦缺少成文的社團綱領,組織性質相對暖昧。這種特點也反映在不同陣營成員對于該會宗旨的混沌認識上。在馬克思主義者看來,此一組織與其說是“研究會”,毋寧說是未來政黨的雛形。正因如此,陳獨秀直接以“書記”身份領導研究會工作,并且為擴大組織基礎,在成員吸納上表現出一定的功利傾向。據陳望道回憶,“研究會吸收成員起初比較寬,只要有興趣的都可以參加”,后來還特意“把邵力子也吸收進來”,目的在于“通過邵力子把上海《民國日報》副刊《覺悟》拉過來”。[10]但對戴季陶等國民黨人而言,是否建黨、何時建黨、建立一個什么樣的黨,并非其在意的問題。比起投身新政黨的籌建活動,他們更多是將研究會視作研討馬克思主義與運用該學說理解中國問題的學術基地。對此,陳獨秀曾“在無可奈何之下”向張國燾透露過一段內心感受:“我們不必做中國的馬克思和恩格斯,一開始就發表一個《共產黨宣言》。我們只是要做邊學邊干的馬克思主義的學生,現在可以先將中國共產黨組織起來?!盵11]可見,國民黨人和馬克思主義者共同發起“上海馬克思主義研究會”,更多是源自一種理想信念的集合,而非實踐目標的一致。
研究會創立后,馬克思主義者與國民黨人攜手開展了一系列頗具成效的實踐活動。這些活動大致包括兩種類型。一是教育類活動,如開辦了一所平民女校,專門接受那些因反對傳統禮教而被家庭、學校趕出來的青年女學生。另外,還特別開辦了一所青年學校,取名為S.Y.(即社會主義青年團),任務是幫助工人爭取改善勞動條件、縮短工作時間。二是宣傳類活動,旨在加大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傳播力度。據陳望道回憶:“一九二一年元旦,我們曾經用賀年片,在正面寫上‘恭賀新禧四個字,背后印上宣傳共產主義的口號(抄自《共產黨宣言》),到處分發。《新青年》自第八卷起,改為黨的機關報?!盵12]值得一提的是,在國民黨人與馬克思主義者的共同努力下,中國首部《共產黨宣言》中文全譯本也在此時得以問世。該書最初由國民黨人主辦的星期評論社組織翻譯,但由于1920年5月《星期評論》被迫停刊,遂改由維經斯基資助,以“社會主義研究社”的名義秘密出版。陳望道在上述回憶中提到的《共產黨宣言》,正是其在戴季陶等人囑托下翻譯完成的版本。
三、同盟難續:“社會共產黨”籌建中的進與退
隨著研究會活動的深入,陳獨秀“看到時機已經成熟,青年中接受馬克思主義思想的人也不少”,遂再度拋出建黨議題。這一政治主張的明朗化,立即在研究會中激起不小波瀾。原有的部分成員,“有的因思想習慣,有的因工作關系,先后退出”,留下來的僅剩星期評論社成員。[13]事實上,即使在星期評論社內部,馬克思主義者與國民黨人的看法也非完全統一。據目睹全過程的邵力子回憶,“當時有兩種意見:(一)建立嚴密的組織,過組織生活;(二)贊成成立有嚴密組織的團體,但自己不能積極參加組織生活。如陳望道,好靜,喜歡搞研究工作,不習慣于經常過組織生活,所以沒有正式參加。沈玄廬,個人英雄主義較強,不大接受領導,沒有參加。其他如沈仲九,思想接近社會主義,也不愿過嚴密的組織生活??傊R克思主義研究會轉變為共產主義小組,是經過一番曲折的過程的”[14]。不難看出,圍繞是否建黨的議題,無論是在馬克思主義者中還是國民黨人中,各自雜音不斷。相較陳望道等馬克思主義者主要因生活習慣和性格因素疏于建黨,國民黨人的情況要復雜得多。他們有的在第一時間就退出研究會,有的則是在協助籌建中共上海早期組織一段時間后,滿懷糾結被迫離開。這種矛盾的舉動,與其復雜的政治立場不無關聯。
作為最早力倡與馬克思主義者合作的國民黨人之一,戴季陶的前后變化頗具討論意義。當沈玄廬等國民黨人相繼退出時,戴季陶力排眾議,在人力、物力上給予了陳獨秀極大支持。在此后的幾次會商中,他不僅與陳獨秀共同謀劃“上海社會主義青年團”的籌備工作,還親自草擬了黨綱的最初草案。戴在建黨一事上的積極態度,給當時的馬克思主義者留下了深刻印象。中共上海早期組織發起人之一的施存統后來回憶:“當1920年5月間,陳獨秀、戴季陶諸先生發起組織共產黨時,我便在內。”[15]言語間仍含有戴陳二人同為領銜之意。此外,中共上海早期組織的其他成員,如李達、茅盾、周佛海等人也均在回憶中肯定了戴積極參與建黨的事實。然而,根據張國燾的說法,當陳獨秀確定黨名“就叫共產黨”[16]后,戴季陶同其他國民黨人一樣,還是最終選擇退出建黨活動,并因此大哭一場。[17]關于戴退出的原因,李達表示,孫中山在得知其參與建黨之事后,“就罵了戴季陶一頓,戴季陶就沒有參加組織了”[18]。茅盾則說,“戴季陶不干的理由是怕違背了孫中山的三民主義”[19]。由此可知,在五六月間上海早期組織的發起階段,戴確是參與其中,但當黨際界線逐漸明晰時,他因無法背離孫中山而無奈放棄入黨。對此,張國燾的評價或許接近事實:“他內心很相信共產主義,很想加入,但又不能如愿以償?!盵20]
1920年6月,陳獨秀、李漢俊、俞秀松、施存統、陳公培五人在環龍路漁陽里陳獨秀寓所開會,正式成立“社會共產黨”,宣告了中共上海早期組織的誕生。五位發起人中無一國民黨人的身影,全部都是馬克思主義者。顯而易見,面對成立共產黨這一重要抉擇,國民黨人始終無法跨越自身的思想和階級局限,無法成為馬克思主義者們始終如一的“戰友”。盡管如此,馬克思主義者與國民黨人的短暫同盟,確為中國共產黨的誕生提供了寶貴的中堅力量。一方面,雙方對于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共同研究與大力宣傳,推動了五四運動后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廣泛傳播,為無產階級政黨的問世奠定了思想基礎。另一方面,在將理論研究投射到社會實踐的過程中,國民黨人也幫助馬克思主義者打通了一系列攸關建黨的重要環節??梢哉f,中共上海早期組織的成立,固然是馬克思主義早期傳播不斷深入的結果,但如果沒有部分國民黨人對于陳獨秀等人的協助,這一進程很可能不會發展得如此順利。有鑒于此,瞿秋白、李立三在多年后代表中國共產黨向共產國際介紹黨的創建過程時,仍將國民黨人主辦的《星期評論》《覺悟》等刊物視為籌建中共的最初“細胞”。[21]
四、余論:馬克思主義者與國民黨人關系的再探討
過去相當長一段時間里,主要受社會氛圍影響,學界常常忽略了中共上海早期組織成立前夕馬克思主義者與國民黨人之間短暫同盟的存在。即使在底色漸轉、資料日臻完善的今天,部分學者在評價這一同盟的歷史地位時,仍然偏于強調國民黨人的功利性與特殊動機,未能充分肯定其在馬克思主義早期傳播以及中共創建過程中的重要作用。這固然與史“有據”,但離歷史全貌或許還存在一段距離。究其原因,人們往往習慣于將國民黨人的最終政治歸宿作為判斷其功績大小的標準,未能將其放在特定歷史環境中作出實事求是的分析。對此,李忠杰教授的看法殊為中肯:“在歷史這幅畫卷中……有正面人物,也有反面人物,還有一些說不上是正面還是反面,你很難界定的人物。如果歷史研究都用單一的色彩、單一的標準來描繪的話,歷史就很難是真實的、客觀的”[22]。在各種思潮逐鹿華夏的五四時期,國民黨中的許多人是真心實意將馬克思主義作為數次改革失敗后的一種新思想加以研究和嘗試的。其中的個別佼佼者,如戴季陶、沈玄廬等人,不僅是當時眾多馬克思主義者的良師益友,其研學水平甚至不輸給同時期的諸多馬克思主義者。
馬克思主義者與國民黨人結成的這種盟友關系,就合作基礎而言,主要源自雙方對救亡使命的共同認知。他們“救國之途雖疏,愛國之心則同”[23],雙方在救國救民的根本目標上具有相當的一致性。毛澤東曾指出:“在中國的民主革命運動中,知識分子是首先覺悟的成分……而五四運動時期的知識分子則比辛亥革命時期更廣大和更覺悟?!盵24]作為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馬克思主義者與國民黨人出于共同目標,一道“以新的革命思想呼喚著中國人民的新覺醒”[25]。此外,當時特殊的政治環境也為雙方合作提供了契機。在中共上海早期組織成立前,國民黨人與馬克思主義者雖在國家建構模式上仍存分歧,但這種意識形態領域的爭論還不至帶有過多的政治斗爭色彩。在其頭腦中,民主主義理論與馬克思主義理論所指引的理想社會之間,未必橫亙著不可逾越的鴻溝。由于沒有黨際界限和意識形態牽絆,雙方均視對方為“新文化統一戰線里邊的一員”[26],彼此呼應、相互唱和,共同奮戰于馬克思主義的宣傳和研究事業。
考慮到陳獨秀和戴季陶在各自陣營中的特殊地位,馬克思主義者與國民黨人之間的短暫同盟實際上為后來的國共合作奠定了前期基礎。從思想上看,國民黨人雖受三民主義先入為主的影響,但在宣傳馬克思主義的過程中,其情感逐步偏向馬克思主義,這為其理解共產主義運動、接納中國共產黨提供了前提。從組織上看,國民黨人協助馬克思主義者發起“上海馬克思主義研究會”,參與籌建中共上海早期組織,不僅在客觀上促進了無產階級力量的成長,同時反過來獲得了振興民族的新希望。這為其后來改組國民黨,實行聯俄、聯共、扶助農工三大政策埋下了伏筆??梢哉f,國民黨人在中共上海早期組織成立前夕與馬克思主義者結成的統一陣線,是1924年國共正式合作前的一次有益嘗試。不過,國民黨人的政治立場和階級基礎畢竟不同于馬克思主義者,他們對于馬克思主義的積極宣傳和深入研究,根本目的還是在獲取保持和發展中國民族資本主義的理論資源。其政治思想內容雖然龐雜,卻可統一在這個最根本的前提之下。當馬克思主義所代表的無產階級利益與資產階級發生沖突時,國民黨人還是本能地站在自身階級的立場,選擇維護資產階級的思想和體制。正因如此,他們雖在一段時間內與馬克思主義者合作無間,但其世界觀不可能是唯物辯證的,同時也很難真正認同無產階級專政。這也是為什么諸如戴季陶這樣曾被陳獨秀、瞿秋白盛贊的“對馬克思主義信仰甚篤”“中國第一批的馬克思主義者”,最終沒能在建黨活動中更進一步,乃至走上馬克思主義對立面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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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星期評論》與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早期傳播研究”(18YJC710052)的成果
作者馬先睿系復旦大學馬克思主義理論流動站博士后,西南交通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碩士生導師;路寬系北京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研究員
責任編輯:晏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