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因論視角下壯族文學對外傳播的英譯研究
——以《北路壯劇傳統劇目精選》為例

汪 華 李曉瀅

（廣西大學外國語學院，廣西 南寧 530004）

一、引言

壯族作為中國人口最多的一個少數民族，在漫長的歷史歲月中憑借著勤勞勇敢和聰明才干創造了燦爛的文明，涉及農業、醫藥、宗教、文學等多方面。在傳統社會中，壯族文學指的是民間文學，即人民大眾集體創作而成的口頭文學，它不僅是一種文學現象，也與民眾的生活息息相關。壯族文學種類繁多，涉及神話傳說、民間故事、民間歌謠、民間戲劇等多方面。（陳金文，2016）在擁有大量文學資源的基礎上，積極推動壯族文學作品的英譯進程，有利于促進壯族文化在世界各地生根發芽、繁衍生息。

切實提高壯族文學作品的英譯質量是提高其對外傳播力度的重要方式，而在理論層面上給予英譯策略原則性的指導，能夠有效地把握翻譯策略的選擇，從而避免在翻譯實踐中出現失誤。模因論是基于達爾文進化論的觀點，對文化傳播現象進行解釋，探究其內在規律的一門理論。從模因論的視角來研究壯族文學在跨文化傳播中的英譯問題與該理論具有內在一致性。戲劇是文學體裁中最精美藝術表現形式之一，而壯劇是中國少數民族民間戲劇中的璀璨篇章。因此，筆者以模因論為新視角，通過分析壯劇文化模因在復制、傳播過程中的各個環節，探究衡量英譯質量的關鍵，在理論層面達到創新，在實踐層面具有現實指導意義，助力于壯族文學走向世界。

二、模因論簡介

英國牛津大學生物學家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于其著作The Selfish Gene(《自私的基因》)將基因遺傳規律與文化傳播方式進行對比，揭示二者之間的共通性與差異性。文化傳播與基因復制相似，均會引發演變。基因的變異是不定向的，當外部環境發生改變時，更適應環境的變異體具有更高的生存率，因此，遺傳基因變異是生物進化的動力。文化在傳播過程中也發生演變。以語言為例，英國中世紀著名詩人杰弗雷·喬叟無法與現代英國人對話交流，是因為英語的發音、拼寫、詞義、句義等方面在形式或意義上發生了改變。文化傳播中的演變與基因在遺傳變異存在不同之處：基因通過遺傳的方式將復制因子由一代傳遞給下一代，而文化以模仿的方式進行傳播。文化在偶發性的錯誤模仿中發生變異，變異體以穩定的形式由一代傳遞給下一代。(Dawkins，R.1976)基于此，道金斯教授創造性地提出meme（模因）一詞，將其定義為基因的文化對等物，作為文化傳播的基本單位。該觀點最終演變成一門關于探討模因在文化進化過程中復制、傳播以及演變的規律的系統理論——模因論。

三、模因論與翻譯

芬蘭學者安德魯·切斯特曼（Andrew Chesterman）率先將模因論的理念引入翻譯研究的范疇。無論是人類，還是動植物，都是基因繁衍生息的載體，而人類也是模因得以生存發展的載體，因為模因的傳播需要以人腦為媒介。（Blackmore，1999）海利根(Francis Heylighen）認為，模因的傳播包括四個階段：同化（Assimilation）、記 憶（Retention）、 表 述（Expression）、 傳 播（Transmission）。在此期間，模因之間相互競爭，以獲得在人腦中復制的機會。經宿主記憶后，再重新表述出模因所蘊含的信息，即實現模因的傳播。(Heylighen,1998)切斯特曼表示，模因在同種文化中傳播需要借助語言，而模因要實現跨文化的傳播需要借助翻譯，因此，翻譯是模因跨越文化疆域傳播的生存載體。切斯特曼從模因論的角度出發，就翻譯模因的產生和傳播規律進行探究，系統地總結出翻譯模因論（Translation Memetics）,歸納出五種超級模因和翻譯模因演變的八個階段，并相對應地提出翻譯規范論，用于指導翻譯實踐。（Chesterman，1997）

四、翻譯模因論與《北路壯劇傳統劇目精選》的英譯

壯族戲劇，可分為民間大戲、師公戲（廣場戲）和木偶戲三大類。民間大戲是壯族戲劇的代表，它們包括了北路壯劇和南路壯劇。《北路壯劇傳統劇目精選》（壯漢英對照）的譯注本選取了《太平春》《農家寶鐵》《儂智高招兵》《蝶姹》《朱買臣》和《七女與龍子》這六個極具代表性的劇本，通過描寫壯鄉人民日常生活中的是非觀念、榮辱觀念和婚戀觀念反映壯人的價值取向。（周秀苗，2014）

《北路壯劇傳統曲目精選》具有極高的語言特色：首先，在詞匯方面，含有大量反映壯人生活常態的文化負載詞。以語言為載體反映了壯民族特有的風俗習慣、價值觀念和思維方式等，例如，“觀音”“狀元”等；其次，在句式方面，《北路壯劇傳統曲目精選》唱詞長短句和多句式皆常用，并且唱詞較為口語化，表達多為無主語句式；最后，在修辭方面，北路壯劇靈活引用山歌的押韻模式，押腰腳韻、押頭尾韻，以及隨意押韻，使得唱詞具有極強的韻律感。此外，北路壯劇還靈活運用比興的修辭方法，“比”就是比喻，北路壯劇中常用花、草、鳥等動植物來打比方，“興”就是起興。

切斯特曼在《翻譯模因論》（Translation Memetics）中表示，翻譯本身就是具有模因特性的行為——源語模因以譯文為載體向目的語模因傳播。原文是承載作者思想內涵的源語文化的模因綜合體。廣西屬于南嶺的西部地處，巍峨的南方五嶺形成天然的屏障將廣西與中原和江南地區隔絕開來，也孕育了獨特的壯鄉文化。壯族文學典籍作為壯族文化的精髓，既反映了壯人平和包容、吃苦耐勞的民族特性，又承載著豐富多樣的民族文化符號，但因其語言的特殊性，以及原文所蘊含文化信息的多樣性，具有較大翻譯難度。（黃偉林，2018）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首先要成為源語模因的宿主，在對原文進行解碼的同時，也要對壯族的價值觀點、傳統習俗、宗教信仰等文化背景知識有所了解，才能被原文這一模因綜合體完全地“同化”。譯者對經過“記憶”之后的源語模因以目的語模因的形式進行“表達”，即實現模因的跨文化“傳播”。

五、模因論視角下《北路壯劇傳統劇目精選》英譯策略

（一）詞匯層面

文化負載詞是標志某種文化中特有事物的詞、詞組和習語，最能體現語言承載的文化信息。（劉宓慶，2019）壯族文化負載詞反映了壯人社會生活百態，可以幫助目的語讀者更好地了解壯民族特有的文化。《北路壯劇傳統曲目精選》含有大量壯族文化負載詞，涉及人神地物名、儀式風俗、概念術語等方面，致使文化負載詞的英譯是一大難點。

模因按照傳播力度劃分，可分為強勢模因和弱勢模因。強勢模因具有保真度（fidelity）、多產性（fecundity）和長壽性（longevity）的特征，因此可以在激烈的競爭中存活下來。所謂保真度，是指模因在復制的過程中，并不意味著其外在形式會原封不動地復制，但是其核心會被忠實地保留下來。“保真”只是一個程度的問題，并不是指模因會一成不變地復制。模因復制的程度越忠實，其保真度就越高。在文化負載詞英譯的過程中，由于目的語讀者與源語讀者在文化背景、價值觀、意識形態等諸多方面存在差異，如果只是從保留“原汁原味”中國傳統文化的角度進行考量，將文化負載詞以音譯的形式呈現給目的語讀者，不便于其理解與記憶，難以順利實現源語語言模因的傳播。

1.替換法

例 1，Caucij ndij gizlinz,song baih faengz doengxcoh.

獅子與麒麟，兩邊作對稱。

譯文：As well as lions and unicorns side by side.

該句出自《太平春·保寨歌》，百姓將獅子和麒麟對稱置于鄉間路口，用以避兇納吉，保護村寨平安。麒麟是是中國傳統瑞獸，性情溫順，傳說能活兩千年。在壯族文化中，麒麟的出現寓意祥瑞降臨，天下太平，并且在壯族民間傳統舞蹈“鳳凰舞”中，麒麟也具有重要的地位。“鳳凰舞”的主要表演形式之一就是“鳳凰”與其他獸類合舞，與獅子、麒麟合舞則稱之為“三穿花”。每逢春節歌圩、豐收嫁娶，壯人皆進行表演，以祈求闔家吉祥如意、幸福安康。

譯者在此處將“麒麟”這一文化負載詞以意譯的方式呈現，譯為“unicorns”（獨角獸），是由于目的語讀者缺乏對“麒麟”這一神獸的認知，即不知其形，也不知其文化意義。為順利實現源語語言模因的傳播，譯者在此處采取替代翻譯的方式，將源語中的文化詞匯轉換為目的語讀者所熟悉的文化詞匯。“unicorns”（獨角獸）是西方神話故事中額前有角、身形如馬的虛擬生物，象征著高傲與純潔。譯者運用替換翻譯的方式，是因為“麒麟”和“unicorns”在源語讀者和目的語讀者的文化背景中具有相似寓意，“unicorns”對目的語讀者而言，可以產生“麒麟”對源語讀者一樣的“等同”聯想效果。“unicorns”和“麒麟”二者所蘊含的文化內涵相近，文化精髓被保留下來，在源語語言模因傳遞的過程中，如若核心思想仍能被保留下來，可以起到加速模因傳播速度的目的。因此，譯者對于壯族文化負載詞的英譯，應采取替代法的翻譯模式，在目的語中選取與源語意象相同或相似寓意的文化意象進行“等效”翻譯。

（二）句式層面

切斯特曼就翻譯規范對翻譯實踐制約作用闡述其觀點：某一時期占據主導地位、并被某一社團廣泛接受的翻譯模因稱之為翻譯規范。遵循該規范的翻譯被視為“正確”，反之則視為“錯誤”。（羅倩，2018）切斯特曼將制約翻譯理論與實踐受翻譯規范分為兩類：期待規范（expectancy norms）和專業規范（professional norms）。其中，專業規范從譯者素質的角度出發，對譯文的翻譯質量提出要求，要求譯文不僅僅要準確地還原原文信息，還要使行文流暢，在一定程度上還原原文語言結構和風格上的特點。北路壯劇多為五字句或七字句兩類語言結構，句式結構嚴謹。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應從提升譯文質量角度出發，在句式層面對譯文進行斟酌，開展翻譯工作。

1.“賓語提前”

例 2，Va’gyuk hai lim banz,va’s gamx hai lim suen.

菊花開滿山，“甘花”開滿園。

譯文：Chrysanthemum blooms on the hill,and sweet flower the garden fills.

該句出自《農家寶鐵·成婚》，青年農民張愛田通過對歌，擊敗競爭對手，與壯家姑娘陳玉英喜結良緣。成親當日，花開滿山，香飄滿園，村民前來恭賀新禧。原文在字數和詞性上對仗工整，構成五言律詩的基本押韻模式“平平仄仄平”，并且句尾以“an”為韻腳，在音律上有一定美感。譯文如果只是譯為“Chrysanthemum blooms on the hill,and sweet flower blooms in the garden”則平淡無奇，無法在句式上體現原文的語言風采。英語句子的自然順序是“主語+謂語+賓語”， 對于“‘甘花’開滿園”的英譯，譯者將“fills”置于“ the garden”之后，“謂語”和“賓語”的位置顛倒，以“主語+賓語+謂語”的形式呈現，使得“fills”和上句的“hill”押單韻，即所押的韻音在詩行中重讀的末尾音節上，還原原文音韻美。

例 3，Deq gvan hoj dauqma, gonqha naeuz haej lox.

等窮夫回來，與他講明白。

譯 文：Once the poor man comes home, to him my decision I’d inform.

該句出自《朱買臣·拋棄親夫》，朱買臣之妻崔氏，好吃懶做，嫌貧愛富。該句描寫了崔氏欲與親夫分手，改嫁他人的想法。英語中有些動詞可以接兩個賓語，構成“及物動詞+間接賓語+直接賓語”或“及物動詞+直接賓語+介詞（to/for）+間接賓語”的結構。該句后半句的正常語序為“I’d inform my decision to him”，譯者在此處將“介詞to+間接賓語”置于句首，后接“直接賓語”一同置于主語（I）之前，目的在于強調崔氏想要離開朱買臣，另尋夫君的決心。這樣的處理也使得上半句的“home”與下半句的“inform”形成押尾韻，使得唱詞好記易背，能給讀者留下深刻印象。

2.“狀語提前”

例 4，Gwnz mbwn ndaundiq gvaq. Laj dih mbungqmbaj mbin.

天上星星過。蝴蝶地上爬。

譯文：Stars move up so high, Butterflies at earth do fly.

該句出自《儂智高招兵·姐妹趕圩》，描寫了駱大伯之女玉琴與眾村姑同往陽圩趕歌圩之前先對山歌的場景。在英語句子中，表示地點的狀語一般位于句末，因此，“蝴蝶地上爬”這一句譯文原本的語序應為“Butterflies fly at earth.譯者在此處將地點狀語“at earth”提前至“fly”之前，是考慮到“fly”和“high”的元音相同，均為雙元音“/ai/”，且輔音不同，使得“fly”與上句的“high”形成押全韻，讀起來瑯瑯上口。此外，該句時態為一般現在時，譯者將助動詞“do”置于謂語動詞“fly”之前，強調突出“蝴蝶地上爬”這一動作，與上句中用副詞“so”修飾副詞“high”，強調星星掛在高高的天空，形成對照，有異曲同工之妙。

3.“表語提前”

例 5，Nungz go aencingz laeg lumj haij,cien bi mbouj lumz de aenndi.

儂哥恩情/深似海，千秋萬代/不相忘。

譯 文 ：Like enormous sea is your favor，that we’d keep in mind forever,

該句出自《儂智高招兵·招兵聚義》，北宋農民起義領袖儂智高，下山安營扎寨途中聽聞駱大伯之女玉琴被百肯山王強迫定親。駱家對三日之后接親一事束手無策。儂智高憑借機智勇敢，兩次打敗百肯山王。該句表達了駱家人對儂智高的感激之情。原文在句式屬于壯族山歌中“四格對三格”的特色韻律模式，在翻譯時具有較大難度。“Like enormous sea is your favor,”這一句的正常語序應為“Your favor is like enormous sea,”，其句子成分為“主語+謂語+表語”，構成“主系表”的結構。譯者在此處將“表語”的位置提前，并將“主語”和“謂語”倒裝，構成“表語+謂語+主語”的特殊形式，是為了使上半句中的“favor”和下半句中的“forever”形成押韻，使譯文在視覺上和節奏上起到了良好的效果。原文中，該句并未押韻，但譯者在句式層次上達到“音美”，符合提升譯文質量的要求。

4.倒裝句

例 6，Miuz leih mbouj caemh gvax, miuz naz mbouj caemh leiq.

地不去做，稻田不去耕。

譯 文 ：She’d refuse to till the land,neither will she plow the field.

該句出自《朱買臣·拋棄親夫》，表達了朱買臣對妻子崔氏不持家務、終日碌碌無為的怨恨與無奈。英語句子的基本順序是“主語+謂語+其他成分”，即主語在前，謂語在后。基于語法或者修辭的需要，將謂語或者謂語的一部分置于主語之間，就構成倒裝結構。原文為無主語句式，譯者首先需要補充主語“she”（崔氏），使得句子信息完整。其次，再用“neither+情態動詞（will）+主語”的倒裝模式，描繪崔氏不耕田的場景，強調崔氏的懶惰成性，并且“land”與“field”押尾韻，使得唱詞在視覺上工整，富有節奏感。

（三）修辭層面

在源語語言模因傳播的“同化”階段，一個模因想要成功感染新宿主，就要使宿主接受并理解其所包含的文本信息和文化信息。在“記憶”階段，模因為了盡可能長時間地保留在宿主的記憶中，需要同其他模因競爭，以獲得更多的傳播機會。（何自然，2014）因此，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可以通過使用修辭格，使得譯文形象生動，達到吸引讀者閱讀，加深讀者印象的目的。切斯特曼在期待規范中明確提出要使得譯文滿足目的語讀者在文本類型、話語傳統等方面的期待。修辭格的使用，是從讀者認同的角度出發，滿足讀者對于譯文的期待，從而譯者能夠將壯族文化的內涵傳遞給目的語讀者。

1.明喻

例 7，Baez yamq lumj enqmbin, （na hai yo na hai yo）

腳步如飛燕，(哪哎喲哪哎喲)

譯文：Walking quickly as swallows,

Yamq din lumj saux boengh.（na hai yo na hai yo）

邁步如陣風。(哪哎喲哪哎喲)

moving fast like wind blows.

該句出自《朱買臣·私定終身》，朱買臣落難得到安員外和玉春香姑娘的搭救，資助他進京趕考。此處描寫是，榜文已出，朱買臣和玉春香著急看榜的場景。原文采取了明喻的修辭手法，譯文中還原“腳步”比作“飛燕”，“邁步”比作“陣風”的修辭手法，是因為目的語讀者與源語讀者對“飛燕”和“陣風”具有共同認知，兩者在兩種文化中均有表“迅速”的象征之意。其次，譯者將原本是名詞的“腳步”和“邁步”譯作動詞“walking”和“moving”，而不是名詞“steps”，更能體現出朱買臣著急看榜的動作，使得譯文更加具有畫面感。最后，上半句的“swallows”和下半句的“blows”押尾韻，在韻律上也增添譯文的美感。

例8，Laeuz caemh deq guhhaiz, laeuz caemh baij guhmad.

咱出雙入對，咱比翼雙飛。

譯 文：We’d go with each other all the time, as birds fly along side by side.

該句出自《朱買臣·私定終身》，玉春香姑娘與朱買臣情投意合，此處玉春香姑娘向朱買臣表明自己的心意。原文中采取了暗喻的修辭手法，玉春香姑娘將自己和朱買臣比作比翼雙飛的鳥兒，來表達自己對朱買臣的情真意切。原文中并未明確出現喻體，譯者將暗喻轉成明喻，在譯文中增添喻體“birds”，目的是為了讓目的語讀者更好地理解原文的含義，還原原文文化特色。

2.夸張

例 9，Cien bi ndaej fouqgviq,fanh ciuh ndaej bingzan.

千年得富貴，世代得平安。

譯文：Prosperous we’ll be over a thousand years.Peace reigns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該句出自《朱買臣·善惡有報》，朱買臣金榜題名，衣錦還鄉。在走馬赴任之時，為答謝前來歡送的鄉親父老，他承諾會盡忠職守，造福一方。譯文將“千年”和“世代”這兩個在時間上表夸張的詞語直譯為“a thousand years”和“generation to generation”，是為了凸顯朱買臣為百姓謀福祉的信心的強大。此外，譯者“Prosperous”提前以此來表明朱買臣的信念的堅決。譯者還將“平安”譯為“peace reigns”表明朱買臣就任后愿保一方百姓，將原文內容詮釋得更加詳細，便于目的語讀者的記憶和理解。

結語

提升文化軟實力不僅是我國文化建設的重要戰略，也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前提，而典籍英譯是民族傳統文化對外交流的有效手段。北路壯劇作為壯族文學的杰出作品，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的發展歷史。模因論是探討文化演變規律的系統理論，對于指導跨文化翻譯工作具有現實意義。北路壯劇的英譯工作需要從原則上給予理論的指導，方能保證翻譯實踐工作有條不紊地開展，服務于“一帶一路”背景下“文化先行”的倡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