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丹紅

現在很多家庭都會養寵物,孩子在游戲中加入寵物的角色、開展和寵物有關的游戲是他們生活場景的再現,也是比較常見的現象。在幼兒園,支持兒童發起持久、成熟的角色游戲,積極地支持想象性游戲是非常必要的,這對幼兒的自我調節能力以及認知、語言、社會情感能力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在一次游戲中,我發現孩子們偏離了預設的游戲計劃,開始時玩小醫院,但是“醫生”和“護士”對自己的游戲內容并不是很感興趣,而且也沒有小朋友來參加他們的游戲。為了支持他們游戲的繼續深入,我走上去假裝看病,但是我發現“醫生”甜甜聽完了我的“病情講述”,并沒有說什么,而是跑開了。“醫生怎么走了?”我疑惑地問。一旁的“護士”小英告訴我:“她去看她的寵物了。”“那我怎么辦?誰幫我看病?”我追問。小英為難地看了我一眼,就從柜子里取出一個藥瓶,說:“給你藥,吃了就會好的!”
就在這時,甜甜帶著自己的“寵物狗”過來了,扮演寵物狗的小文非常投入,她跟著甜甜,爬行著前進。到了“小醫院”,甜甜細心地為她搬來幾個小輪胎,做了一個溫馨的小屋。小文馬上鉆了進去,開心地做著小狗吐舌頭的動作。馬上邊上又圍來幾個幼兒,大家爭著照顧她,一會拿吃的食物,一會拿水,小文依舊很投入地游戲著,還不時低頭假裝吃食物。又過了一會兒,甜甜說:“我要帶著小狗去逛街了。”接著甜甜和小文去參加其他人的角色游戲,一會去餐廳,一會去小商店,一直延續到了游戲時間結束。扮演小狗的小文雖然在游戲過程中沒有語言,但是她非常配合游戲內容,一會兒散步,一會兒吃飯,整個過程中非常投入,也很愉悅。
在游戲評價環節,是繼續引導他們開展小醫院的游戲,還是追隨他們的興趣開展新游戲呢?我帶著孩子們開展了討論,他們一說到寵物,都來勁了,大家紛紛說第二天自己也要玩寵物的游戲。“你們家里的寵物有沒有跟著爸爸、媽媽去上班呢?”我的問題立刻有了答案:“上班的時候是不能帶寵物去的。”接著,我又講述了自己在小醫院“看病”的經歷,作為“醫生”的甜甜聽了,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笑,她也知道了自己沒有很好地完成角色任務,小朋友們也達成了共識:上班有自己的工作要完成,是不能帶寵物的。
一個游戲主題持續的時間久了,孩子們就容易對熟悉的游戲內容產生倦怠。當游戲中忽然有新的內容產生,而且是大部分小朋友都比較感興趣的事件后,他們很自然就會產生興趣轉移。在做游戲計劃的時候,他們并沒有想到要玩寵物游戲,而是在游戲的過程中生成了新的游戲內容。
在接下來的討論中,孩子們的話題依然是圍繞寵物開展的。“當家人”有游戲任務,所以不能帶寵物上班,但是“自由人”可以帶著寵物玩。原先的角色分配除了“自由人”“當家人”,又增添了一個“小寵物”。想起了小文今天投入的表演,我就問她:“寵物是不是就不能說話?走路一定要爬嗎?”聽到我的問題,小文馬上說:“老師,我爬得太累了,明天我不想爬了,還有,不能說話開始挺好玩,就是后來想說不能說,有點難受。”她的話又引發了新的討論,寵物怎么把自己的意思告訴別人呢?有的小朋友說可以用動作把自己的意思表演出來,還有孩子提出動畫片里的寵物都會說話,所以寵物可以和我們一樣說話。第二天游戲的時候,我發現小醫院依然還有,不過變成了寵物醫院,小吃店內容也豐富了,還專門提供了寵物食品,最讓我意外的是:帶著“寵物”玩的“自由人”大部分都很負責,游戲全程都會和扮演寵物的同伴在一起。他們由原先獨自游戲變成了和同伴合作游戲,從原先自由玩耍變成了邊玩邊照顧寵物。
“游戲,是學習開始的地方”是2009年6月在美國北卡羅來納州的夏洛特市舉辦的全美幼教學會第十八屆全美幼兒園教育者專業發展會議的主題,理查德·科恩談到了“游戲精神”,提醒我們關注當前,游戲和創造的過程對于幼兒來說比產品和結果更重要。在幼兒游戲中,當他們想讓游戲繼續下去的時候,他們會自發進行思考,對自己的游戲進行調整、改進,直至滿足自己的游戲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