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身體與世界對話
——婁燁電影分析

高迎春

（伊犁職業技術學院，新疆伊犁 835000）

隨著我國影視業的不斷發展，使我國相關部門對“婁式電影”風格加大了研究力度，結合婁燁導演的每部影視作品詳細地分析，無論是對影視作品中的故事情節分析，還是人物的刻畫，影視作品中細節的注重，利用身體與世界的對話，逐漸發現其存在的細微關系，以影視作品的主題為分析基礎，結合故事情節，對人物語言、身體加深主題研究力度。除此之外，從婁燁導演的性格特點分析，婁燁提倡電影創作的自由，不僅是創作時的思想自由，更是電影語言的自由，逐漸地發展為具體獨特風格的影視作品，對我國影視業的發展產生一定的影響。

1 身體是電影語言表達的重要媒介

各影視作品的發展，視聽與語言是無法割裂的，兩者之間存在著密切的關系，那么婁燁導演創作的影視作品，要求身體的表達狀態是處于放松、自然的，不會采用特意刻畫的手段去對故事情節與人物的設計[1]。而是選擇以身體為語言表達的媒介，對影視作品內容、語言的積極表達，使身體與外部世界處于和諧發展的關系。

身體是電影語言表達的重要媒介，婁燁的第二部影視作品充分展現，而婁燁對身體媒介的大膽嘗試，最初是應用在《周末情人》電影中，該部電影主要講述的是：阿西和李欣是高中同學也是相好，他們每周末趁李欣父母不在家時約會。不料事情被某同學告發，阿西憤而報復，失手將其打死被捕入獄。一次誤會讓李欣認識了拉拉，拉拉每周末都邀李欣看電影，漸漸地他們成為情人。1993年阿西出獄，他的突然出現給李欣的感情世界刮來了一股颶風。阿西打傷了拉拉，受傷的拉拉被晨晨救起，并被介紹到她丈夫張馳所組建的搖滾樂隊中任主唱。張馳和他的樂隊成員的生活籠罩在焦躁迷惘的情緒中，他們都面臨著精神、事業和情感的困境。李欣說：“我們把自己當成社會上最痛苦的人。后來我才明白，不是社會不了解我們，而是我們不了解社會。”拉拉準備演出，阿西想去挑釁，在李欣的哀求下未果。李欣在兩個男人之間奔波，精神上處于撕裂狀態。拉拉憤而與阿西對質，一怒之下刺死阿西……。

《周末情人》影視作品的結局，是對1990年代都市青年儀式化的反敘事，婁燁對此作品的創作，目的是想掙脫這個年代的文化宿命，所以在作品的結尾處，對失敗文化青年安排了光明的前景[2]。故事中的拉拉人物多年后出獄了，在茫茫的人群中有一個人懷抱著一位嬰兒，嬰兒的名字叫拉拉，呼應作品結局時對失敗文化青年塑造的光明前景。婁燁的這部影視作品，主要就是想告訴觀眾，要學會“向前看”，釋懷所有的焦慮、抑郁、焦慮，用自己的身體去觀察世界，知道世界的美好一面，在生活中能夠積極向上。

2 以身體媒介對世界的交流

婁燁導演所創作的影視作品，作品中的人物話語不多，缺乏人物與世界的交流，通過對婁燁導演每部影視作品人物詳細的分析，就可以發現人物與外界的交流非常少，使人物會選擇最基本的方式進行溝通，只有能達到溝通的目的就可以，而不在乎各自的情感[3]。例如：在《周末情人》影視作品中的阿西人物，無論是對李欣的對話，還是與拉拉的感情處理，都幾乎不說話，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去表達著自己對李欣的愛、對拉拉的痛恨。當阿西知道李欣有了新的男朋友時，阿西先是選擇沉默，后是選擇尋找，最后是選擇暴力解決3 人的關系。正是阿西的沉默，不會與外界的溝通，才使故事最后發展為悲痛的結局。

正是如此，婁燁導演以人物身體為與外界交流的媒介，既是作品人物的深度刻畫，突出人物特點，又能夠讓觀眾在觀看的過程中，分析人物角色，選擇這樣的溝通方式，使人物自身承擔著溝通后的結果，婁燁導演所塑造的作品人物，都具有一個共性特點，就是作品人物都具有強大的精神意志，似乎作品中的人物在外部世界中難以容身。因此，婁燁導演所創作的影視作品，常常會有身體毀滅的情況[4]。但是，婁燁導演并不避諱身體毀滅，反而是想用這樣的方式，鼓勵人物能夠和諧相處，使各自的關系都處于舒服的狀態下。與其他影視導演的創作風格完全不同，這也是一個大膽的、冒險的舉動，創作出具有獨特性質的“婁氏”風格影視作品。

婁燁導演的第一部影視作品就是《危情少女》，1994年在上海電影制片廠正式攝制，而作品的主要劇情是：少女時期的汪嵐，從夢里得到啟示，她與牙科醫生男友--路芒，一起找到了屬于她家的房產，并且兩人住了進去。房子雖然是找到，但是汪嵐的生活卻依然受到眾多事情的困擾，汪嵐不知道父親為何不明不白地出走、母親為何意外跳樓自殺、樓道里為何會有穿著神秘女人等。各種問題都在困擾著汪嵐，對于少年時期剛失去母親的汪嵐來說，對各事情全部弄清楚，實在是太復雜。但是，好在還有一個牙科醫生男友路芒的關心，一起幫助汪嵐應對眾多的問題解決。

在這部電影的拍攝與演繹的過程中，婁燁對每個角色都非常重視度，詳細分析故事情節，選擇適合的語言，利用人物身體深化故事情節、詳細刻畫人物特點。通過攝影機對人物面部的詳細拍攝，通過人物面部細節的變化，去傳遞出角色內心的想法。婁燁的第一部影視作品，對人物身體、動作等捕捉的不那么明顯，主要的突出其自身的創作風格，使影視作品中的人物角色猶如童話一樣存在與生存。是婁燁大膽地利用攝影機與角色身體進行親密的接觸，婁燁曾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我的攝影機不撒謊”，婁燁對攝影機的應用，使攝像機成了觀察角色、發現生活的眼睛，通過攝像機的詳細記錄，確保人物演繹情感的真實性、故事情節的細致性等。

3 身體觀察世界是重要的解決之道

在婁燁導演的各部影視作品中，也提及了關于“愛”的議題，通常情況下，觀眾對與丈夫親密的議題都比較不好意思，所以，很少有導演對此類題材的作品進行創作與演繹，但是在婁燁導演看來，此類作品并不是害羞的話題，正需要我們直面地面對，對觀眾的心理產生健康的影響，讓觀眾對此類作品有健康的認識，在現代化社會的發展中，要以現代化的思想去對作品的重認識。婁燁導演對此類題材進行大膽地演繹，并且在整個作品中發揮敘事的功能與作用[5]。并且，在影視作品中，逐漸成為故事人物自我拯救的稻草，能夠使人物感覺到最真實的生活。

例如，在2012 上映的電影《浮城謎事》中，婁燁就對少有人敢于涉足的主題進行了大膽演繹。影片開頭處，直接使用長鏡頭呈現了武漢長江大橋及整個武漢市的傍晚景色，無論是鏡頭中噴著白煙的巨大煙囪，還是被昏黃光影所環繞的城市，抑或是仿佛充斥于全部空間的厚厚霧氣，都為電影中晦暗不明、齷齪無恥的情節做出了鋪墊，而其對于情節的呈現，也因此在觀眾心中變得順理成章。從男主人公喬永照的視角來看，從他選擇挑戰自己道德底線開始，身上的道德約束、情感約束就開始逐漸剝落，并使其在欲望中逐漸陷落，而一個又一個有關此類作品的情節也開始隨著劇情的推進接踵而至，從最初與桑琪的半推半就，到與小敏等多個女孩開房，這些鏡頭都自然而然地隨著情節推進被呈現出來，并成了婁燁觀察世界、認識世界、表現世界的重要窗口，哪怕與其他同類題材電影相比，這些鏡頭尺度都顯得比較大，但我們仍然可以清晰感受到了婁燁的這些鏡頭并非是為了刻意激起觀眾欲望，而是想通過角色間的激情與極度節制的電影語言形成反差，同時借此理順影片中略顯混亂的人物關系，將角色的欲望與復雜情緒展現出來。另外在《浮城謎事》紀錄片采訪過程中，婁燁導演也曾明確地提出，與之前幾部影視作品相比較，身體語言在此部影視作品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于影響。記錄式的表現性，主要是演繹場面。作品的整體風格，是把所有的光線、攝影機等合理應用，例如：對電影情節的拍攝，對親密關系的直白、自然展示，利用攝影機真實地展示出身體在親密關系中的狀態，身體粗暴而激烈，雖然場面不是完美的，未對影視作品戲劇化進行強調，猶如普通情節的拍攝場景，把所發生的事情自然地記錄。此形式的拍攝，充分利用身體語言與角色的相互關系，把激情、大尺度情節，進行反差性的演繹，在攝影機的拍攝下，不再是單純地強調局部的性感，更在乎的是人物之間的互動。足以說明婁燁導演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人物角色欲望、關系之中，通過人物的復雜情緒，去激發觀眾的欲望。

從導演的角度來看，婁燁這種通過角色身體來觀察世界的創作方式實際上是非常冒險的，如果其在電影中應用的語言不夠準確，或是對肢體語言的把握存在偏差，那么不僅無法表達出電影內容、情節意義，反而還可能影響觀眾對影片情節、中心思想的認知，甚至是讓觀眾對此產生強烈的厭惡。但值得慶幸的是，婁燁在采取這種創作上冒險行為的同時，也同樣具備了冒險的能力，無論是對角色心理的描繪，還是對社會中丑惡的控訴，都通過近乎無聲的身體語言淋漓盡致地表達了出來[6]。例如，在《浮城謎事》中，郝蕾(微博)飾演的陸潔其時她在“小三”桑琪引導下，見到了丈夫喬永照與“小四”蚊子間的親密行為，隨后在大雨中暴打了女大學生蚊子，精神恍惚地回到家中，自顧自上樓到衛生間清洗、嘔吐，丈夫喬永照察覺她神態不對，上來詢問，她卻在女兒、保姆均在家中的情況與丈夫親密，用很粗暴的方式開始吻丈夫，并向其索愛，其行為的粗暴甚至讓喬永照感到“疼”。通過這樣的肢體動作，觀眾可以感受到陸潔在發現小三、懲罰小三后，選擇通過粗暴、直接的索愛來發泄宣告自己對丈夫的所有權，并以“性”來徹底完結丈夫的出軌事件。雖然從常規的女性視角來看，女人在面對配偶的出軌時，往往會選擇拒絕換好來表達自己心靈上的厭惡，但由于影片中的陸潔被塑造為一個有心機、有能力且在性格上具有一定男性化特征的角色，因而此種情節的出現雖然會使觀眾感到“出乎意料”，但仔細想來，卻又仿佛是在“情理之中”。

飾演影片中男主人公喬永照的演員秦昊同樣對婁燁這種“冒險能力”認可，他在《浮城謎事》紀錄片采訪中提道：“我只要相信他，很放松地去演，他肯定會捕捉到最好的東西、最得體的東西。”。一部電影呈現的畫面，所表意的元素比較多，構圖、景別、布景……但是，婁燁導演顯然最關注的是人物、角色狀態、身體動作，明確表演的意義與目標，試圖挖掘隱藏其主要的表意功能。

4 結語

綜上所述，婁燁的每部電影作品都有獨特的表達形式，為了更好地塑造作品中的人物，利用人物身體與外部世界積極地交流，大膽的想法與表達方式，使“婁氏”創作風格、特點更加突出。注重影視作品中人物與故事情節的塑造，無論是電影的開頭還是結尾，都能夠游刃有余地利用肢體語言表達，促進身體與外界世界的交流，對觀眾的思想產生積極的影響。